《禁止恋爱》梅子风絮

13、第 13 章

　　苏柏走得很快，云间出来时已经没看见他了。
　　她没放在心上，她本意就是想出来透个风。

　　她站在窗口处，等风将她脸上的潮红吹散，她才挪动脚步往回走。
　　正巧她看见苏柏从洗手间里出来，云间刚要抬脚走过去。
　　苏柏身后突然扑上去一女的。

　　云间猛地顿住。
　　她站在死角，苏柏没有看见她，来的女人也没有看见她。

　　苏柏似乎有些不耐烦，将人从背上拽下来。
　　女人勾住他的脖子，像游蛇，凑过去亲吻他。

　　云间看见那女人的脸，怔楞在原地。
　　她迟钝地抬起头，目光直直地落在女人的脸上。

　　苏柏被她勾得神魂颠倒，抬手箍着她的腰，但想到什么抬手把她推开，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抓住女人的手：“你疯了？”
　　苏柏沉着声音：“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蒋青青靠在墙上，手腕软若无骨地搭在苏柏的肩膀上，指尖若有若无地轻点在男人的肩颈处：“听云间说的 。”
　　云间出门时，她好奇地问了一句，云间倒是没什么心思把地址告诉了她。

　　在知道苏柏带云间出门聚餐时，蒋青青便尾随云间来了。
　　她心里有些不平，自从苏柏和云间和好后，苏柏便很少来找她了，来找她也是为了发泄。

　　她埋怨道：“你存着和我断的心思，我再不来找你你就把我忘了。”
　　苏柏扯开她的手，黑着一张脸，颇有几分恶狠狠：“马上离开，被阿云看见了我弄死你！”

　　他倒是护云间护得紧，蒋青青有些吃味，她勾着男人的脖子，凑上去，呼吸纠缠在一起：“那你亲我，你不亲我我就赖这里不走了。”

　　苏柏被逼得轻轻地碰了一下她的嘴唇，便推开她，不耐烦：“蒋青青你别逼我。”
　　蒋青青无辜地松开手：“好吧，今晚记得来找我，小云间还挺想见见我的男朋友的。”
　　最后一句话满含威胁意味，仿佛是在告诉苏柏，他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女人的身材极好，一身露脐装将她身材勾勒得前凸后翘，她刻意喷了苏柏喜欢的香水味。
　　蒋青青撩了撩发丝，眼神带着钩子一般，直勾勾地看着苏柏，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

　　听见云间的名字，苏柏的神经紧绷了一瞬，待闻到熟悉的香水味时，他回神在蒋青青的腰上掐了一把，暗骂了一句“妖精”。

　　云间将这一切都收入眼底，她盯着那两人的身影，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她忘了动弹，甚至连呼吸都忘了。
　　直到一只手遮住她的全部视线。

　　她被惊得睫羽快速颤抖，睫毛扫过男人的掌心。
　　她没有出声，也不知道走廊上的两人是否还在。
　　她只听见男人淡淡地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呼吸落在她的耳侧，带着几分痒意：“别看。”

　　窗户有风吹进来，凉飕飕的风夹着几分暖，让云间僵冷的血开始流动，她眼前一片漆黑。
　　男人轻笑道：“老师不如看看我。”
　　“我更好看。”

　　……
　　云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酒吧，等她回过神时，她已经走到了附近的公交站。
　　公交车呼呼从身边驶过去，她堪堪回神。

　　望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云间微微抬头，身子靠在椅背上。
　　她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
　　有吃惊，有被朋友背叛的难过，还有迟来的如释重负。

　　好像一直压在她身上的东西，随着那一刻全部土崩瓦解。
　　云间走路都是飘忽的，她也分不清到底是什么占据上风。

　　路边传来鸣笛声，徐清澜降下车窗，声调上扬：“走吗？小老师？”
　　云间现在没心情去推拒和思考，她想也没想就开车上门了。
　　难得的不拖泥带水。

　　她没有给苏柏打电话，就这样跟徐清澜走了。

　　徐清澜瞧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子，他打着方向盘，低声道：“去哪里？”
　　云间愣愣地摇头。

　　她不想回宿舍，怕看见蒋青青，但在这里，她好像除了回学校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徐清澜：“走吧，走到哪儿哪儿就是终点站。”

　　车外的风景慢悠悠地往后倒退，云间的目光落在窗外。
　　她鲜少有时间去欣赏这些风景。
　　没过一会儿，四周的建筑物变得陌生了。
　　云间眨了眨眼睛，也没问徐清澜要带她去哪里。

　　风卷着她额前的发丝，露出饱满的额头，她的一双杏眼眼尾微微上翘，弧度正好，乖巧又好看，鼻子挺翘精致，唇微薄，唇型漂亮，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
　　徐清澜就着余光看了她一眼，云间没注意。
　　她思绪有些飘，最后想来想去，是在想怎么向季向英交代。

　　正想着，车停了。
　　云间回神，看见路边的小吃摊。

　　徐清澜道：“糖水铺，去吗？”
　　云间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闻言机械地点了点头。

　　徐清澜替她开门下车，领着她去糖水铺。
　　糖水铺只有一位老板娘，生意还算可以，有两三人坐在店里聊天喝糖水。
　　店里干净整洁，徐清澜走在前面，他看起来极为熟悉，以至于云间跟着他也缓解了一些见陌生人的恐惧。

　　徐清澜先给她擦了擦桌椅，让她坐下。
　　老板娘拿着菜单走过来，脸上堆着笑：“小徐带女朋友来了啊。”

　　徐清澜淡淡一笑：“还不是。”
　　云间脑子懵懵的，没注意听她们的谈话。

　　老板娘了然一笑，她把菜单推给云间：“靓女要喝点什么？”
　　云间看了一眼菜单。

　　菜单上都是广式糖水中的招牌，云间点了一份龟苓膏。
　　徐清澜同样点了一份龟苓膏：“多浇炼奶。”

　　老板娘挤眉弄眼：“知道了知道了。”
　　说着，老板娘把菜单夹在腋下，一手捏着蒲扇，摇摇晃晃地去往后台。

　　徐清澜道：“老板娘姓张，广东人，后来嫁来了这边，糖水铺开了十余年。”
　　云间讶异：“难怪，我听她的普通话里夹着口音。”
　　徐清澜笑：“这条街只有她这家糖水铺一直坚持开。”

　　正好，老板娘来了。
　　晶莹剔透的龟苓膏，像是果冻，上面浇了一层白色的炼奶，冷藏后的口感更加。
　　老板娘笑了笑：“靓女尝尝，要是觉得好吃，以后给我多介绍点顾客啊，我给你打折。”

　　徐清澜给云间拿了一只勺子，看了一眼她略有无措的神色，揶揄：“看来我和老板娘的交情，还不能打折？”
　　老板娘啧了一声：“那不一样，靓女打得更多。”

　　徐清澜呵道：“看来下次来得穿女装了。”
　　老板娘嗔了他一眼：“你敢穿，我直接给你免费。”

　　云间咬了一口Q弹的龟苓膏，被他们的对话逗得忍俊不禁。
　　她一笑，徐清澜立马摊手：“那算了，下次我还是带着这位靓女来，你给我打折就行了。”

　　靓女只是个客气礼貌的称呼，从徐清澜的口中出来却又好似真的在夸赞。
　　云间微顿，对上老板娘打趣的目光，忍不住垂眸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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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红楼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