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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hapter 3 ...

  •   如依似是终于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尴尬地笑道,“小女子自幼学医,见了祖师爷的遗卷不免有些激动,倒是让公子见笑了。”

      说着,她便将锦盒递还给了那公子,顺带还行了个礼。

      “啧啧,这仙女就是仙女,礼数周全,行为端庄。”祁风站我身边,不禁感叹起来。

      我没搭理他,只慢慢踱至如依身旁,实是怕那些暴躁的中年男子为难她。

      “姑娘不必在意,只是这锦盒万分怪异,在下研究数日,却始终打不开,不然借姑娘看看这手札也无妨。”唔,不错,这黑衣公子果然温文尔雅,说出来的话也这般中听。

      “打不开便拿把斧子劈开便是,有什么麻烦的?”先前冷哼的中年男子,嗯,便称他冷哼君吧,语不惊人死不休呐。

      我扑哧一笑,瞥了那锦盒一眼,“你若想毁了那手札,只管劈开。”

      “这位姑娘的意思是。。。”

      嗯,黑衣公子一脸好学的样子,看在他还算礼貌,我便告诉他罢,“这锦盒施过禁制,若想毁了锦盒取出手札是绝不可能的,只要这锦盒有半点损伤,隔层里的药剂便会流出,将手札腐蚀干净。”

      “那姑娘可是如何打开锦盒?”黑衣公子甚是着急,竟是拉了我的衣袖追问道。

      祁风不着痕迹地咳了声,那公子仿若惊醒般,红了脸放开手,略带歉意地向我笑笑。

      我一愣,这世上还有这般会害羞的男子?正这么想着便偷偷向祁风望去,只见他眯着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望着我。我浑身一抖,这老头儿也不知揩了我多少次油,从未见他脸红过,可见这黑衣公子是个极品。

      我拂开额前碎发,优雅一笑,“施过禁制的东西,一般有两个方法可以打开。一则,是用施禁之人的血,二则,便是用施禁之人后代的血。”

      我看到众人不约而同的抚额,甚是不解。却闻祁风在我耳边轻声道,“这也算两种方法?”
      我嘿嘿一笑,以掩饰尴尬。

      如依轻声问我,“你如何知晓这些?”

      “有一次爹爹罚我去书房面壁,我无意间发现了一个暗格,里面便都是这类奇书。”

      如依与祁风愕然,想是终于恍然为何爹爹每次罚我去书房面壁,我不闹反笑了。。。

      “可是,这施禁之人是谁呢?”黑衣公子叹了口气,大概觉得一时也无法打开锦盒,便将它又收好了。

      这公子也算好眼力,看出我们不是当地之人,便邀了我们去他家住一晚。左右天色也晚了,我们便应了,道谢着去了他府上,原来竟是东海郡最大的氏族——夜家。

      夜家果然是东海郡的名门望族,整座宅子竟占了半条街,门前设两个石狮,其威严与气派恐怕连官府都不及吧。

      夜公子名唤夜止陌,是这夜氏一族的族长,那三个中年男子便是他的三位叔伯。依我看来,定是他们觊觎族长之位才百般为难夜公子的。

      正如我们方才听到的,夜氏一族富贵则富贵矣,却是担着一个可怕的宿命——无人能活过四十五岁。其实,这中间的传闻我们早已听祁风提起过。据说,夜家祖先曾与天上的一位仙女相爱,却最终辜负了她,这仙女也不是好欺负的,当下便诅咒夜家,自此夜家无人活过四十五。当然,这般无稽之言,我们是不会信的。想必夜止陌也是不信的,否则他便不会寄希望于玄渊手札。

      听闻夜止陌的父亲也曾到碧落岛上求诊过,爹只知此等现象确由病引起,但也束手无策。

      如依当下便提出让她来试试,夜止陌得知我们为凌家之人,倒也原意配合,只说先去沐浴更衣,让下人领了我们去厢房休息,稍等片刻。

      我们被安排在一个僻静的院子里,假山,幽竹,池塘,曲径,一应俱全,倒是别致的很。天边的一抹残红留恋着淡淡月牙,扭捏,不肯离开。我们围坐在桌前,桌上已摆满了酒菜。夜家的确是个名门,待客的礼数半点不废。可我们方从辰玥楼吃饱餍足,便是山珍海味也再无胃口了。

      不出一会儿,便有下人来通传,说是公子已准备妥当,请三位客人前往。我们随着婢女绕了许久,终是在夜幕降临之时到了夜止陌的居所——墨枫阁。

      不知为何,阁中没有一个下人,引我们来的婢女也只留在了门外,说是公子请我们自己进去。
      祁风略略迟疑了下,便走至我们前面,大概是怕会出什么事。

      夜止陌慵懒地斜倚在书桌前,一手支着下巴,一手举着酒杯,见我们进来,也只幽幽一笑,并未起身相迎。

      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妥,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妥。

      但见他仰头将杯中之酒饮尽,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几位请坐。”

      这声音。。。似乎与白日里所听到的有些不同。。。白日里,夜止陌一副谦和的样子,断不会用这般冷然的语调与我们说话。
      我正纳闷着,余光瞥见祁风与如依也满脸的疑惑。

      “凌大小姐便来替我诊脉吧。”他明明瞧见了我们的表情,却只当未见。

      如依轻蹙眉头,却还是走了过去,搭上他的脉门。

      “如何?”

      如依似乎有些震惊,不可置信地说道,“我从未遇到过这么奇特的脉象,但我能肯定,你患了两种疾病。”

      话毕,却见夜止陌猛地抽回手,脸色微微发白。

      “夜公子是不是太无理了?”祁风还是很心疼他的大仙女的嘛。

      夜止陌淡淡看他一眼,复又望向如依,“你能治么?”

      如依咬了咬唇,“须得你配合,你且告诉我你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你瞧不出我有何不妥?”夜止陌反问道。

      “当然不妥,不妥极了,表里不一还不严重?”他那副模样哪里还有半分谦逊的样子?我想,这人城府真深。

      然而,他听了并未恼怒,倒是轻笑一声,“这便是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我们终于明白他为何有此变化了。原来他并不是白日里我们遇见的他。那个谦和的公子,我们暂且称作‘止’,而现在我们面前的,便称作‘陌’吧。虽是同一个人,却在白天与黑夜表现出不同的性子。白日里是谦谦君子,温文尔雅,晚上便是这副冷漠、深沉的模样。陌派隐卫随身跟着止,到了晚上便不许任何人接近自己,只待在屋里听隐卫禀告这一天发生的事,若有什么难题便会想出法子让隐卫给止提点。但止并不知道陌的存在,他向来以为自己有嗜睡的毛病,每日都早早睡了而已。其实这般说来,他们更像是兄弟二人,陌便像是止的哥哥,时时保护着他,因而止便过得单纯快乐些,相反陌就承受了更多。

      “我想你们既是凌家的人,许是能有办法帮我。”陌站起身,漠然地望着窗外,让人瞧着,无端生出些悲戚来。

      如依叹息道,“或许玄渊手札里会有法子,只是不知如何才能打开锦盒。”

      陌的眼眸忽地一亮,“这锦盒是从夜氏祠堂里找到的,我猜,会不会是夜氏祖先下的禁制呢?”

      我忍不住笑道,“既是这么珍贵的医书,你们夜氏祖先不用来除去宿命,却将它封了起来,岂不好笑?”

      陌微微颔首,“我原也这么想,可是不试过,我便不会死心。”

      说罢,他便以指为剑,在手掌上划开道口子,将血滴到锦盒上。我本是不抱希望的,但待我看到那自动开启的盒盖,我不得不佩服起夜家先人来,合着他们想夜家绝后?抑或,玄渊手札里也没有解救他们宿命的方法?

      如依取出手札,细细研读,翻阅了大概两个时辰,终于笑逐颜开,“有了!”

      原来,夜家之人活不过四十五岁,只是因为一种遗传病,此病极不常见,是以没有大夫会治。但依玄渊手札来看,治疗的法子并不麻烦,只需每日一碗荷叶茶便可。不过,荷叶只在夏日里有,须得好好保存才能保证一天一碗。

      陌轻轻扯出一抹笑,“如此便好,那些个叔伯再不能有话可说!”

      如依却轻叹道,“只可惜,这里虽有治你那奇病的法子,却极是古怪。”

      玄渊手札云:治此病者,须集白泽、庆忌、傒囊、傲因四兽之毛发,以火泪煮之至浆状,复制成丸,服之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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