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计》冷语冷言

5、第 5 章

　　为了充分进入角色，我研究了所有与欧阳纯依有关的东西，翻阅过她的所有日记博客，不错过任何与她有关的影象照片，大到一颦一笑，小到哪怕是一个拿茶杯的动作，我都要模仿得惟妙惟俏。但单单是这样还远远不行，我必须学着站在纯依的角度去理解这个世界，对待问题一定要做出她该有的反应，对欧阳广厦、对欧阳海川、对所有人都需如此。好在自幼生活在保温瓶中的欧阳纯依相当的单纯，以我的阅历揣摩她的心绪并不困难。
　　“我要一份生菜沙拉、一个橙汁牛排、一个草莓布丁外加一杯杏仁奶茶，谢谢。”既然是在纯依最喜欢的西餐厅就餐自然要点她最爱吃的菜。
　　“我替你点吧！”在欧阳海川未开口之前我抢过菜单。
　　其实不必看菜单我也知道该点什么，我说过，既然要扮演好纯依这个角色就必须全方位地了解所有与她相关的东西。
　　“一份泰式木桶饭套餐加一杯普洱茶，可以了！”
　　“是这样吗？海川？”末了我也不忘征询他的意见。
　　欧阳海川却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沉默着，没有表情。
　　“怎么了？我…点错了？”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长久地打量着我，在这之前我一直觉得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他的眼睛好似欧阳广厦，眼神犀利得可怕，我突然感觉全身发冷，不知为何与他四目相对竟会莫名其妙地毛骨悚然。
　　“知道这首曲子的名字吗？”
　　他所说的曲子是餐厅里正在播放的《安魂曲》，纯依最欣赏莫扎特，而此时此刻之所以会播放正首曲子自然也是经过我的授意。
　　“知道，是《安魂曲》。”
　　“知道是谁创作的吗？”
　　“莫扎特，不是吗？我很喜欢他，我知道纯依也很喜欢他。”
　　“那你知道莫扎特1792年创作的最著名的曲子是哪首吗？”
　　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没有看我，而是缓慢地低下了头仿佛在等待些什么。
　　我慌了，他再次让我陷入不知所措，我根本没想过他会问我这个问题，对于莫扎特的了解我实在是少之又少，如果不是因为纯依我压根不会去听什么古典乐，谈何喜欢？都怪自己不该信口开河乱说一气，如果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他会怎么看我？
　　“好象…是《卡农》对吧？”这是我能想到的除开《安魂曲》外惟一一首莫扎特创作的曲子。
　　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一直不敢看他，就在我抬头的一瞬间，我才发现他又在用犀利的眼神扫瞄我的全身，这不过这一次他面部呈现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好似盯着一个犯错的人。
　　“莫扎特死于1791年，《安魂曲》是他临终前的最后一个作品，而《卡农》创作于1782年，那时他二十六岁，跟纯依离开我的时候是一个年纪。” 他的答案远比他的眼神来得犀利。
　　我终于明白欧阳海川冷落我的原因，他是想用行动告诉我，我与欧阳纯依彻头彻尾是两个人，我永远也成为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