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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要吻002 ...

  •   再一次想起那个男人是在饭店的电梯间。

      彼时孟见瑶皱了皱鼻子,面不改色地屏住呼吸,想要逃离这股诡异的浓香,脑中却不自觉的想起了那个男人的味道。

      那天是雨天,他身上有极其清淡的烟草味,混着一种鼠尾草和檀木的香味。

      那是一种怎样的味道?

      如他本人一样的,冷欲、高傲、自带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有点像混合了《无间道》里刘建明的冷漠欲念和陈永仁的流氓吊儿郎当,让人一眼难忘。

      自那场偶遇过去已经有一小段时间了,孟见瑶忙得很,根本没空把思绪抽出来分到其他事情上。

      但她记得他。

      明明只是短短的几分钟,那个男人却好像根植进了孟见瑶的记忆里,让她在偶然间,想起他。

      他不会频繁的出现。

      他只会在这种时候,陡然出现一下,让她再回忆一下。

      孟见瑶的指尖轻轻地碰了碰塞在衣服口袋深处的烟盒。

      “女烟?”

      男人的语气很轻,说话的嗓音也偏低,莫名让人觉得欲。

      偏偏他看上去又那么······

      拽。

      她的唇角弯了弯。

      一出电梯门,站在她身侧的朱棠就疯狂呼吸,“姐,你好牛。”

      孟见瑶虽然也感受到了新鲜空气的美好,但确实不至于像朱棠那样,遂有点不解,“嗯?”

      “刚刚都那样了,您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

      “也不知道那男是在干嘛,喷那么浓重的香水。”在电梯里都快熏出味了。

      孟见瑶点头表示赞同。

      “那男的要是个小领导,估计他底下的员工得被他熏晕过去。”

      说到这里,朱棠回忆着刚才那股极其诡异、还带着点风骚的麝香,脸又皱了起来,“早知道咱就坐下一班电梯了。”

      “确实。”孟见瑶点点头,又低眼看了下时间,“坐下一班也不会迟到。”

      朱棠想起来正事,主动上前一步跟迎宾小姐问了句包厢在哪里,又回过头示意孟见瑶跟上。

      “姐,您一会儿千万要记得。”

      “嗯?”

      “这是在给您开庆功宴,不是在讨伐您,您可千万别绷着一张脸。”朱棠啧啧了两声,说,“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朱棠话说一半就停了。

      无他,现在的孟见瑶确实比之前省心了很多。

      朱棠刚认识孟见瑶的时候,孟见瑶性格还挺倔,对于应酬这些东西向来是不喜欢的。

      她的追名逐利好像只停留在提升自己的实力部分,对于其他的这些东西一概不在乎。

      但好在吃过几次亏之后,孟见瑶就涨教训了。

      她的学习速度快得惊人,迅速让自己学会了如何应酬社交,学会了如何在社交的时候藏在迷蒙的雾里。

      只是朱棠习惯了在重要场合前叨叨两句,才又忍不住说的。

      走廊铺着砖红色镶金边的地毯,踩着挺软和的。

      孟见瑶踩在地毯上,语气挺平淡:“嗯。”

      看她这表情就知道她没听进去。

      朱棠叹了一口气。

      他就知道,孟见瑶虽然是表面学会了,内里对这种事情还是满不在乎的。

      能够促使她改变的唯一原因,就是她对于一些东西近乎执念的追求。

      虽然孟见瑶挺会演,但朱棠还是决定再提醒一下她,别像早前那样临时出了岔子。

      “姐。”朱棠小声说,“您就算再不喜欢应酬,但人生在世就得学会变通。”

      他又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何况咱们摄影师真的穷,再不迎合一下赞助商真没工作了,您养我啊?”

      孟见瑶的手顿了顿。

      她看了眼朱棠,又看了眼推开包厢门的礼仪小姐。

      最后慢慢地说:

      “嗯。”

      -

      讲道理,朱棠的担心没什么必要。

      毕竟孟见瑶做得很好。

      在觥筹交错间,朱棠敛着音量和孟见瑶低语:“老板,您今天状态很不一样啊!”

      朱棠的本意是想表扬一下她,让她再接再厉的。

      可是孟见瑶没想到这里。

      她只是小小的抿了一口桌上的葡萄酒,偏了偏头,眉眼一扫,“因为不想养你。”

      “······”

      “老板,您这不厚道······”

      孟见瑶挺直了脊背,语气没什么变化,“不是叫我老板吗?”

      “我这样的小资本家就是剥削你这样的劳动力的。”

      “我只是做了我的本职工作。”

      “怎么说我不厚道?”

      “······”

      酒桌上,赞助商和美术馆馆长在侃大山,几个主要策展人有的带了家属,也都参与进来。

      孟见瑶唇边蕴着浅显简单的笑意,眼底平静无波,盯着桌上那盘转了好久都没什么人吃的红烧肉上。

      酒桌上的男人大多上了年纪,高血压高血脂的不太方便吃这个;女人呢则是身材管理,也不怎么吃。

      孟见瑶却馋那盘肉很久了。

      可惜旁边的人一直不怎么吃,整得孟见瑶想吃盘肉也不太容易。

      眼瞅着那盘肉就要转到孟见瑶面前,她已经摆好了自己的碗只等拿起餐盘旁边的公筷夹肉······

      “小孟啊。”对面某矿泉水集团的高管抬了抬下巴,“最近变化挺大。”

      他这话简直就是拉开了话匣子。

      在场的有的和孟见瑶以前就有见过,有的则是完全不认识,竟然都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起孟见瑶来。

      “确实。”

      “以前见你心高气傲的,现在这样谦虚很多挺好。”

      “小姑娘家家的没必要整得自己二五八万的,女人还是温柔些好。”

      “对对对,你记得不,我们上次在北川的研讨会上见过?你现在算是长大了,懂得人情世故了。”

      “咱们干这行的多少得懂点人情世故的,光是拍照能赚多少钱啊?艺术是烧钱的活儿,烧的可都是艺术家的钱,最后赚的还不是资本家?”

      “对啊。”有点地中海的胖男人端了杯酒走过来。

      他好像是想跟孟见瑶敬酒,伸出空着的左手想要拍拍孟见瑶的手背。

      她的速度却比平时快了好几倍,右手端起茶杯往旁边一侧,晃了晃杯子,冲地中海点点头,“抱歉,我酒精过敏。”

      她动作太快,地中海一下子也没反应过来,就看孟见瑶喝完了茶杯里的水。

      “······”

      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地中海的眼神凝聚在孟见瑶身上,没有表情,但孟见瑶知道他不开心了。

      这就是她疲于社交的原因。

      很烦。

      她是为了摄影来的,不是为了社交来的。

      如果她想社交,她会去派对;如果她想攀附权贵,她会去舞会;如果她想变得有钱······她就不会选择当摄影师。

      她的心里很厌烦。

      但孟见瑶很会戴面具。

      至少,在奔向自己野心所向的路途上,她很会戴面具。

      “抱歉张总,我实在是不胜酒力。这样吧,您不嫌弃我就以才代酒,送几张作品给您。”孟见瑶笑了笑,几乎是微不可见地奉承他,“放在张总那儿,我不担心这几张作品会不升值。”

      “哈哈哈哈,小孟可真会说笑。”四十多岁的女策展人站了起来,给地中海敬了杯酒,“张总就别跟小姑娘一般置气,来,找我们,我们陪您喝。”

      张总的表情舒缓了些,对于孟见瑶的事情就当过了,含笑说了几句让孟见瑶送作品来,转身把杯子冲着女策展人举了举。

      酒桌上的人惯会见风使舵,这事儿就选择性忘记了。

      看孟见瑶惹了地中海不开心,也没再主动提到她。

      一旁的朱棠也有那么一刹的不知所措,后来发现孟见瑶圆了回去,吊着的心却依旧不上不下,却怎么也吃不下饭。

      只有孟见瑶安心吃饭,终于对心心念念的红烧肉下了手。

      这场庆功宴的主角倒显得像来蹭饭似的。

      “你不该那么说的。”

      耳边响起一道略显成熟的女声。

      孟见瑶掀起眼皮一看,是那女策展人。

      “谢谢。”她说。

      “没多大事。”女策展人不经意地扫了眼孟见瑶的碗筷,“红烧肉好吃吗?”

      “不错。”

      “咸口甜口的?”

      “······咸的。”

      女策展人笑了笑,手掌在孟见瑶的肩上拍了拍,“你还年轻,不知道人情世故的重要性。”

      孟见瑶的唇无声地动了动。

      “我知道张俊那老男人没安好心。”女策展人冲着孟见瑶眨了眨眼,像是在拉拢她一样。

      她眼下的皱纹似乎因为岁月的积淀,显得格外有魅力。

      “这是我的名片,你有需要可以联系我。”

      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女人递出一张雪白的名片,塞进孟见瑶的手心。

      名片上赫然写着她的名字:

      新城市艺术馆策展人:盛庭。

      “对了。”女人临走前,回眸看了眼孟见瑶,“这家菜馆的红烧肉是甜口的。”

      “······”

      “老大,张总没安好心你怎么知道的——”等那女人走了,朱棠才凑过来。

      他才出社会没多久,哪里能看得出来一些东西——

      “你看多了就知道了。”

      孟见瑶语气很轻。

      轻得像是在发颤。

      那眼神,分明和两年前渔船上那个渔夫穷凶极恶的泛黄眼睛一模一样。

      她起身,说了句去洗手间就往外走。

      手心的名片好像会发烫一样灼烧着。

      ······

      孟见瑶捏着手心的名片,走过长长的走廊,看到转角处的垃圾桶,下意识地想把名片丢进去,却又顿住了。

      最后只是把名片揉成一团,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她以往是最讨厌这种活动的。

      在孟见瑶的世界里,她热爱摄影,所以她会追求达到优秀,达到完美。

      这是她不断学习不断参赛的原因之一。

      可是她不想为此参与到这些活动中。

      孟见瑶热爱这门艺术,不只是把它当作一份职业,也不只是追求名利那么简单。她很庆幸她能够通过热爱的东西来养活自己——

      可是,她也面对着很多挑战。

      不愿意迎合,就是她最大的难关。

      当然,这些难关和她的目标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她知道自己会妥协,会选择做一些以前不愿意做的事情,但——

      心里不舒服。

      她承认她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可以用尽自己的全力去做到最好,不断追求完美,但孟见瑶也不得不承认,她面对一些事情的时候得低头。

      世界哪有简单,她想做就做不想做就走的。

      就连一些善意都来自于各种各样的目的。

      想起盛庭的那张名片,孟见瑶轻嗤了一声。

      没有人会刻意帮助谁。

      盛庭想要的是拉拢孟见瑶,所以她会替她说话。

      深呼吸了一下,孟见瑶叹了口气,刚想掏出包烟点燃,发现站在不远处的礼仪小姐用温和的眼神警示她不行。

      虽然不喜欢烟味,但孟见瑶偶尔会点燃了之后闻一闻。

      这样想起来有点中二,但这确实是孟见瑶的放松方式之一——

      给自己一支烟的时间,用脑子思考,做出最适合自己的最优解——

      这是孟见瑶一向奉行的原则。

      最后孟见瑶做了电梯去一楼,又去了一楼的楼梯间——

      那里通向室外,可以吸烟。

      是没想过还能在电梯间再遇见那个浓香男人的。

      跟那个男人一起进电梯的,还有一个个子挺高、身材壮实的中年男人,目不斜视,走路自带一股让人敬畏的气场。

      今天运气真的不太行。

      孟见瑶又认命一般的屏住了呼吸。

      可能是因为屏住呼吸,听觉格外发达。

      孟见瑶站在电梯的最里端,听见面前两个男人在吐槽一件事。

      不,好像是一个人······

      “······不守规矩·····”

      “······那小子从招他进来就这副鬼模样······”

      “不是你招的他?”

      “我给他打了最低分。但他笔试成绩太高压线进来了。”

      “打分有什么用?他们是保送直录······你还是得多管管他。”

      “要不是他大事拎得清,······有些小事我就随他去了。”

      “这人放队里跟定时炸弹似的。”浓香男人话锋一转,“不过他以后大有所为。”

      “确实。”高壮男人点头,啧了一声,语气中含这点无奈的纵容,“贺连召这小子,天生适合干这行。”

      孟见瑶对于偷窥别人的秘密没大兴趣,只是百无聊赖地盯着地面,奈何他俩的话像是自动钻进她耳朵里似的。

      好在“叮”的一声后,电梯门就开了。

      那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走出了电梯间,孟见瑶也跟上,出了电梯间,直奔一楼楼梯间。

      确实是没想到楼梯间还有人的。

      所以孟见瑶一推开门,是有点惊讶的。

      那是个身型挺高大的男人。

      他站在楼梯间和外面草坪的交界处,背靠着门,微微垂着头,看不清楚神色。

      早就是夜晚,外面一片漆黑,只透着星星点点的灯光。

      男人手中的烟头冒着猩红的光。

      孟见瑶虽是愣了一秒,但也只是一秒。

      随后她一边往楼梯间外走,一边取出一支烟和打火机,想要点燃它。

      “啪嗒”一声。

      打火机亮了。

      孟见瑶也站到了男人面前。

      她刚想说句让让——

      那末赢弱的火灭了。

      很短暂,很短暂的一秒。

      可是就那一秒,孟见瑶就瞥见了男人的脸——

      有点眼熟。

      但实在太短暂了,她没办法窥得他的全貌。

      所以她也没能一眼认出,面前的男人正是她那个让她偶然想起的那个男人。

      只是她的鼻子很灵。

      被浓香男人麻痹了的嗅觉突然灵敏起来。

      那种浅浅的香气,又似有若无地勾了起来。

      孟见瑶惊了片刻,随后转过头,就着男人背后的千万灯火,还有此刻她面前那抹很浅显的烟头——

      她再一次按了打火机。

      一瞬的光照亮了他的脸。

      他也在看着她。

      她看见了那张脸。

      一半隐于黑夜,一半显于花火。

      很短暂的一瞬,但孟见瑶能够确定——

      这就是他。

      那个雨中的男人。

      那意气风发又漫不经心的气质绝不会错。

      打火机灭了。

      孟见瑶的视线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有那么一瞬,孟见瑶怀疑自己是不是卖火柴的小女孩。

      用一瞬的火焰换一次光明。

      但无论如何,生活不是童话。

      “你有打火机吗?”

      孟见瑶听到自己说。

      她没急着往下说,只是静静地在这片黑暗中等待。

      男人没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孟见瑶都快想从他身边跨过去往外走的时候······

      “咔哒”一声。

      室内亮了起来。

      一团明亮而鲜艳的火焰窜起,盈盈地燃烧着。

      好像能照亮一切一样。

      楼梯间通往外界,他们两个夹杂于这个交界处。来自楼梯间空空荡荡的声音好像还能回响,混杂着外界微涩的冷风刮在脸上,钻进耳里,让孟见瑶的四感一时被麻痹。

      隐隐约约好像还能听见外头饭店大堂里放着的歌。

      一首美国乡村音乐,是挺老的歌了。

      歌词模糊不清,但孟见瑶能听明白。

      毕竟她在国外留学那么多年,英文不是白学的。

      他唱的是——

      “我惊鸿一瞥的爱人。”

      唯一一个有认知的感官,是眼睛。

      这是孟见瑶第一次看清男人的全貌。

      她觉得用普通的帅去形容他,是没有意义的。

      因为他很显然不止停留在这个层面了。

      他的眼,他的唇,他松松的微敞的领口,无一不在叫嚣着告诉她——

      他很吸引她。

      估计是被她盯久了,男人微微动了动,扬了扬下颌,指尖在打火机上敲了敲,似乎是在提醒她什么。

      孟见瑶顺着他的动作去看他的打火机。

      那枚银制打火机上面雕刻着繁杂纹路,四角的磨损很显眼。

      不知道从哪油然而生的心念动了动。

      那种心思滋生得极快,几乎是要占据孟见瑶的大脑。

      她指尖一碾,细长的女烟被她叼在嘴中,就着男人的手去借火。

      就在她红唇咬着的烟头快要碰到那抹红光的时候,又是“咔哒”一声。

      打火机灭了。

      男人的声线偏低,说话的语气如他本人一般懒散:

      “女士,您不抽烟,不是吗?”

      “······”

      孟见瑶咬着烟的牙齿紧了紧。

      脑中划过很多东西,她开始思考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但男人没打算给孟见瑶思考的时间,他微微动了动,斜斜地靠在门上,偏过头,回答了她的疑惑:“您的指甲颜色很健康。”

      他明明很散漫,却有一种奇怪的威压,让人不自觉地顺着他走。

      孟见瑶低头去看自己的指甲。

      她不爱做美甲,指甲一直都是粉粉嫩嫩的。

      哪里像抽烟的人,指甲会泛黄。

      她没想过这个人短短几瞬就能把她看得这么透。

      孟见瑶难得剩了点不服气的心理,往外一步,就着外面的灯光看了眼男人的手指,“您也不抽烟,不是吗?”

      男人的食指抖了抖烟灰,将那抹烟雾夹住,顿然消散。

      “不对,我抽。”

      他抬起眼,似乎对她错愕的表情挺满意,满不在乎地眨眨眼,没再说话。

      真是个······

      冷酷又傲慢的人。

      但好像,也没那么傲慢。

      孟见瑶在心里默念了一句。

      她往后一靠,靠在男人对面的门上,两个人相对着,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天。

      “好久不见。”

      孟见瑶说。

      像是知道她在说什么似的,男人轻笑一声,“很巧。”

      “嗯。”孟见瑶应了一句,抬起头,往草坪外的天空望去。

      浅淡的烟味冲散了那种粘腻,烦躁的心情也慢慢舒缓了。

      只是有些东西依旧膈应在她心里。像是一团绕来绕去的云雾缠着她,没有半点光亮穿过抵达心间,只有映照着乌云的天空告诉她今天日照时长极短。

      被点燃的烟雾散开的瞬间,孟见瑶的瞳孔有些涣散地看向远处的灯火阑珊。

      她的声音一字一句落在小而窄的空间内:“您开心吗?”

      “还好。”

      听见他的回复,孟见瑶敛了敛下颌,捏了捏手中的女士香烟。

      “这位先生。”

      她很短暂地眨了眨眼,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手中烧了半截的烟。

      “嗯?”

      孟见瑶把自己的烟搭在男人的烟上。

      两个人的烟呈十字形。

      像是两杯酒碰在一起。

      “敬明天。”

      孟见瑶说。

      白色的烟雾被风吹散开,糊了孟见瑶的眼,让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是她听见他的声音:

      “敬明天。”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小孟:贺机长,你今天好emo
    贺机长:孟小姐也一样
    小孟:贺机长什么时候这么礼貌了?
    贺机长:我对你不是一直都很礼貌
    小孟:······你也真是好意思
    小孟:文名不要叫要吻,叫要脸好了
    贺机长:······
    应瑶:偷偷为女儿点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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