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忠诚的狗狗》和颜善笑

46、第 46 章

　　回到家后，杨玉没马上去学校销假，也无意理会工作相关的事务，只是懒洋洋在家休息，尽情享受杨阿婆的关爱，也收拾一下四处散落的情绪。

　　毕竟和人朝夕相处近三个月，拍的又是最青涩生动的戏份，戏里戏外，时常有触动到内心的地方，让她为之心神不守。

　　真要说丢开就丢开，还真有点难为人。

　　“怎么了你这是？琴声听着缠绵起来，谈恋爱了？”

　　虽然已不再过来上小课，也因为工作的缘故无法维持必要的练习，但偶尔有空的时候，杨玉还是会来李老师琴房练一下琵琶，找一找手感。

　　老李老师现在年迈，也不再帮女儿带学生，日常只在琴房做个传达老头打发时间。

　　看到杨玉偶尔过来，恨铁不成钢地说她两句，就搬小凳子来听她演奏，然后点评一二。

　　杨玉笑，随手炫了一番轮指，觉得痛快了，才道：“没，拍戏拍的，后劲大，人有点傻了。”

　　老李：“这我就不懂了。”
　　他走去取来把二胡：“最近我玩这个呢，陪你一段？”

　　“好啊，来哪一段？”

　　“一闪一闪亮晶晶？”

　　杨玉：“……”
　　老师，你认真的？

　　老李嘎嘎乐：“都说了，我才开始玩！当然怎么简单怎么来。”

　　在琴房玩尽兴了回家，老胡已在厨房忙着给她□□吃的菜，杨阿婆边帮她放好琴边打量她眉眼：“囡囡今天看着精神足了些。”

　　杨玉叹笑，过去抱住杨阿婆摇一摇撒娇：“阿嬷，我一直精神着呢。”

　　杨阿婆也不反驳，只乐呵呵地拍拍她：“好，好，那就好。”

　　如此懒散了一周，杨玉才算大体收拾好心情，有精神去钱多多帮她联系好的训练机构练拳脚，也有精神回到学校销假复课。

　　偶尔闲暇时陪杨阿婆散步，也有余力注意到阳春三月的明媚春光。

　　——之前一段时间，她总觉得心里像蒙着一层纱一样，看什么都不真切。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类似的校园景象，杨玉坐在座位上，看教室里走廊上同学们笑笑闹闹，总忍不住想起镜头内外，陈易专注地落在她身上的视线。

　　常常让她产生一种，只要一转头，就能看到他站在她身后的错觉。

　　她有些无奈地叹口气，勉强拉回心神，让自己专注在眼前的习题上。

　　现在已是高二下学期，老师已经提前开始上高三的课程，杨玉要赶上进度，根本不允许再浪费时间。

　　而学习压力之外，工作带来的烦扰也日渐显现。

　　不管是因为奖项还是因为作品，亦或者是单纯的看颜，已有越来越多的注意集中到她身上，都说娱乐圈没有秘密，很快就有媒体摸出了她的身世。

　　“无父无母”“小镇童模”之类的标签被打在娱乐报道的标题上，颇为引人注目。

　　曾经的过往被毫不遮掩地摊开在大众视线下，虽然杨玉自觉无可不对人言之处，但所受到的烦扰还是数不胜数。

　　不管是媒体的跟踪报道，还是极端分子的尾随打探，都让杨玉无法好好生活。

　　为了躲避追求热度的镜头，杨玉只能暂时离开阿婆，自己独居到公司帮她安排的出入严格的公寓里。

　　连日常学习都改为了家教，省得被记者堵在学校门口，影响学校教学秩序。

　　被困在屋里的杨玉是真想不明白，她一不卖惨，二不追求曝光，这些人到底为什么要盯着她不放，难道就没有别的娱乐新闻值得他们报道了吗？

　　朋友们有空没空都打电话或发消息来慰问，宽慰她别往心里去。

　　小团跟她说：“过段时间就好了，圈里新鲜事多得很。”

　　她提起自己曾经遇到过的类似的事来安慰杨玉：
　　“当初我妈再婚的时候，我也被这样闹过一段时间，其实就是大家爱看八卦瞎凑热闹，那些无良媒体就打着采访的名号来窥探隐私，没意思得很。”

　　杨玉点头表示明白，又叹气：“昨天我姑还打电话来说，居然还有人给她打电话说要采访，也不知道他们哪里找来的电话号码。”

　　“那你姑没接受吧？”

　　“那肯定不会。”杨玉说着看了下手机，“小团你等会儿的，我先接一下安妮姐电话。”

　　“好。”

　　刚接了安妮姐的电话，钱多多也跑来了：“你看了周启的新闻吗？”

　　“刚刚安妮姐告诉我了，正要看呢。”

　　钱多多笑：“都说圈里新鲜事多，他这事一出来，你这边压力一下就小了。”

　　杨玉打开社交平台，火红的‘爆’字挂在热搜第一排：
　　‘周启包养’
　　下面还跟着一条热搜‘周启敬业’。

　　杨玉没去关注第一条，而是点开了第二条，边看边好奇道：“谁这么狠，把他的面皮都剥下来了？”

　　钱多多告诉她：“第一条被锤了以后，第二个词条就升起来了。”

　　“哦？那这算是落井下石了。”

　　钱多多点头：“锤了包养这样的丑闻，什么敬业不敬业的，自然也没人会帮他遮掩了，你看看，爆料的人不要太多。”

　　杨玉感慨：“墙倒众人推。”

　　钱多多才不管这些：“对咱们来说是好事，那些烦人的盯梢这会儿都去追周启了。”

　　杨玉笑：“还真得感谢他。”

　　有了周启的新闻，杨玉的那点‘旧闻’很快被乐于追逐新鲜热点的媒体和网友们丢在脑后。
　　不过，‘孤儿’之类看着心酸的标签，还是在关注她的人心中留下了印象。

　　从独居的公寓离开后，钱多多没有直接带杨玉回杨阿婆那里，而是把她送到了公司。

　　安妮已经在大门口等她，见她来了，就领她上楼，进了公关部的会议室。

　　老实说，这还是杨玉第一次进公司公关部。

　　按安妮姐的示意在会议桌前坐下来，杨玉看着对面坐着的几位穿着干练的公关部小姐姐，有些新奇地想，或许有空可以多来公司转转，给自己累积一点办公演绎素材。

　　“杨玉这次的事不是自然发酵，”坐在她对面的公关主管雷厉风行，丝毫不浪费时间，一句话说明事由，“有推手在买热度。”

　　坐在上首的虹姐笑呵呵的，和颜悦色和杨玉说话：“看来有人挺看好你啊，小玉，都给你防爆了。”

　　“防爆？”

　　虹姐点点头，示意主管接着说：“这次事情集中爆发的点，是在杨玉正式和许导签订合作之后，估计是有竞争对手从中做梗。”

　　杨玉不明白：“曝光我的身世就能影响我接戏了？”

　　“那当然不能，”主管告诉她，“只不过对方后续的安排因为周启热度的爆发，没能发挥应有的作用，被我们压下来了。”

　　“还有后续？”

　　“是，配套的后续，”主管点开PPT，展示说明，“从身世和童模开始，落点在杨玉的无根基上，再重提一遍当初和赵飞的‘绯闻’，以及电影节走红毯时王导和王烽对她的照顾，落点在她的容貌上，暗示她新人奖的来路不正……”

　　主管的详细分析，就着那正儿八经的PPT，让杨玉感觉十分奇异：
　　就好像她已不是一个真人，而是一个正在推行的项目，因为遭遇不顺，不得不详作分析，以规避再次遇到风险。

　　杨玉天马行空地走神，自有专业人士帮她处理事情。

　　这次让她过来，也不过是告诉她有这么回事，提醒她小心对家——对，她这就有对家了，虽然暂时还没能摸清楚究竟谁是幕后推手，但左不过就是那几个需要关注的，和杨玉相对有竞争的人。

　　公关会议之后，杨玉到安妮姐办公室，见了见她团队的人。

　　现在她在公司的待遇，已跟小团差不多，除了钱多多和安妮姐，以及之前提过的剧本助理，虹姐又坚持给她配了一个影视经纪，和专门跟她的化妆造型。

　　除了华月给的礼服，现在她日常的SEEDING也渐渐多起来，有其他品牌会看中她，给她送来各种当季的服饰，让她穿戴起来，这就需要造型师给她打理。

　　化妆师当然也是同样的，只要暴露在公众视线下，就免不了需要梳化。

　　——这也是杨玉日常喜欢待在剧组或者学校的原因，能省很多事。

　　和团队的人在一起小小聚了个餐，杨玉才无事一身轻地回到家里，跟杨阿婆撒一撒娇，等着吃老胡做的美味。

　　“小陈来过了，送了礼物。”杨阿婆告诉她。

　　“什么时候来的？”
　　杨玉接过杨阿婆递来的玉环，握在手里摩挲了下，才将它放回锦囊里。

　　又是一身礼服夹带一枚玉环，以及放下东西就走，让人来不及推辞的送礼方式。

　　“昨天，”杨阿婆叹气，有点无奈，“匆匆忙忙的，连句话都来不及说。”
　　她问杨玉，“你在学校里能见他吗？”

　　杨玉摇头：“他好像也一直请假。”
　　又说：“没事，打电话也一样的。”

　　“那行，你告诉他，衣服也就算了，这玉件啊，真是没法一收再收。”

　　“嗯。”
　　杨玉应着，划开手机拨出号码时，突然想起来，这段时间，几乎所有认识的朋友都给她发消息或打电话了，就他，没有一点动静。

　　她想，难道就是因为他讷于言，才会这样跑来送份礼物？

　　电话里陈易却告诉杨玉一个略显突然的消息。

　　“去国外了？”杨阿婆都想不通了，“这孩子怎么整一出是一出的，一会儿拍电影，一会儿又转去国外。”

　　“嗯。”
　　杨玉也皱眉，不声不响的，他居然又转学去国外了，之前还以为他只是请假。

　　那正后期制作中，马上就要进入宣传期的电影呢？他就这样丢开了？

　　难道他来拍电影只是出于好奇或兴趣？没打算真待演艺圈？

　　这样的‘率性而为’，就是传说中的‘有钱任性’吗？

　　旁边老胡道：“估计又是他那后妈从中作梗，看人孩子拍上戏了有发展了，就赶紧给人挪走，当爹的也说丢开就丢开。”

　　杨阿婆听了不由叹一声：“真要这样，可难为这孩子了。”

　　虽然对一个未成年孩子来说，的确无法抵抗来自有钱有势家长们的摆弄，但陈易……

　　杨玉敛眉，哪怕这人看着总是腼腆又乖顺，看着仿佛万般无害，她也直觉他不会这么弱势。

　　闲聊一会儿，等老胡去厨房收拾晚饭，杨阿婆朝杨玉凑近一些，挨着她，小声说：
　　“囡囡，你现在也大了，有些事应该也懂了，你看小陈……你看他这样给你送礼物，是不是有点……”

　　她有些不放心地问杨玉：“之前去C城拍戏的时候，你和他处得怎么样啊？”

　　不等杨玉回答，她自己又先说一段：“囡儿啊，主要你现在正该专心读书呢，等你再大些，考上大学了，阿婆我也不会拦着你恋爱……”

　　杨玉好笑：“阿婆你说到哪里去啦！”

　　“真没事？”杨阿婆有些狐疑地打量她，“上次拍戏回来，你可没精神呢……”

　　杨玉有点无奈：“我那是心累，累着了。”
　　又说，“要真恋爱了，那不该容光焕发？”

　　杨阿婆一想也对，自己也笑了：“哎，那你看小陈这样……”

　　“不管他怎么样吧，人都去国外了，隔那么远，咱们呐，也操心不上，是不是？”

　　“哎，哎，这倒是。”
　　杨阿婆琢磨了下，觉得杨玉说得有理，就也抛开不再想，只免不了又叹惜两句，“小孩一个人离乡背井的待国外，日子不好过嘞。”

　　杨玉笑应一声，摸了摸裹着玉环的锦囊，把它放回到装着礼服的盒子里。

　　为了避开暑期档的电影修罗场，《等雨停》这部青春片特意选了五一档上映，因此，在四月就进入了电影宣传期。

　　陈易虽然转学去了国外，却没落下电影的宣传，整个宣传期全程飞回来跟进，电影上映后，又兢兢业业跑路演，一场不落。

　　作为第一部主演的影片，杨玉当然也很上心，除了必要的节目宣传外，也跟着去跑路演。

　　然后她就发现，不知是因为时间久了陈易终于出戏了，还是因为这段时间两人物理距离变得十分遥远，让彼此间的互动距离也跟着拉开了。

　　现在的陈易，在面对杨玉时，已不再像在电影拍摄进程中那样，总是克制不住地要用视线追随她。

　　路演现场，他坐在杨玉旁边，没有往她这边靠近哪怕多余的一分。

　　一身高定礼服裹着他挺拔的身躯，勾勒出的优雅线条和他精心打理过的妆发相得益彰，一双黑亮的眸子落着星光，十分迷人，哪怕看着台下提问的记者，也仿佛看情人一般多情。

　　然而，面对杨玉时，他所展露的只有礼貌和更礼貌。

　　杨玉看向那位转而朝她提问的记者，眼角余光带到他耳垂上那一点淡淡小痣，心里平白生出一点失落来。

　　怎么，连朋友的那点亲近都没有了吗？

　　那又为什么还要送来玉环？

　　而相较于陈易的‘冷淡’，沈名导演却一直在热情地夸她，且不是客气那种，仿佛她是他亲闺女，哪儿哪儿都好。

　　一会儿夸她戏灵，很多场戏都一条过，一会儿夸她帮大忙给陈易带戏，哪怕不是她的镜头也会在旁帮忙对戏。

　　哪怕记者提问的是类似于‘片场趣事’之类跟杨玉不相关的问题，沈名也能拐到夸杨玉上。

　　说有次拍两人的哭戏，陈易悲伤的情绪到位，却一直哭不出来，杨玉就一遍遍陪他拍。

　　明明那个镜头主要拍的是陈易，杨玉在里面最多就带一个肩膀，根本不露脸，却硬是陪着他哭，他拍了五遍，她就在他对面哭了五遍，用自己的眼泪带动他，让他释放出心中的悲伤情绪，在镜头前哭出来。

　　虽然这‘剧组趣事’的确是事实，但这会儿听沈名说起，杨玉还是忍不住去看了眼旁边的陈易，再打量一眼正再次夸她敬业的沈名，她心里实在有点不解：
　　导演这话，是不是有点拉踩了？
　　这片子拍了不是要推陈易的吗？这么说合适？

　　等下了台，回到休息室，看又凑到一起说话，仿佛哥俩好的陈易和沈名两人，杨玉默默将心里的疑惑抛开了：
　　可能两人交情好，说话不用顾忌那么多吧。

　　随即又想，或者也是因为，陈易现在都去国外念书了，以后会不会再拍戏都难说，就也不用太在意风评了吧。

　　杨玉默默想着，不经意抬眸，却见镜中陈易正看着她，因为距离的缘故，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神情却是忱忡的。

　　没等她对他微笑示意，他已飞快挪开眼去，等杨玉再看时，人已不在休息室。

　　杨玉：“……”
　　这仿佛多看一眼就会少块肉的架势……

　　跑了几场路演，杨玉就先一步离队了，没能跟完全程。

　　——许前和王烽牵头的影片《盗贼》已筹备完毕，杨玉在《等雨停》密集的宣传间隙抽空参加了开机仪式，定了妆照，到眼下已不好再拖延，需要专心跟组了。

　　《盗贼》是男人戏，杨玉作为女配，可以说是点缀，但这点缀在完整的故事呈现上，也很要紧，因此，许前并没有看她是个年轻小姑娘就对她放松要求。

　　而就像王烽最开始给杨玉提醒的那样，这戏的一大看点就是拳拳到肉的打戏，拍摄时不会轻松，杨玉虽然有心理准备，且还专门提前报班练了俩月，这会儿真上场开拍了，还是觉得负担很重。

　　自开拍以来，因为各种摸爬滚打的戏份，她身上的青紫就没消下去过，一双胳膊更是每天都要肿一圈。

　　跟她的剧组服装都没办法了，跟许前说：“只能一直穿长袖，穿不了漂亮裙子。”

　　“给她遮一遮，一定要穿得漂亮也打得好看才行！”许前严苛道。

　　服化：“……”
　　杨玉：“……”

　　杨玉呲着牙将一双手连带胳膊浸在现场的大冰桶里——这是特意准备着给大家消肿用的，不说她细皮嫩肉的每天肿，其他男演员比如王烽也免不了需要冰块镇痛消肿。

　　实在太难了。
　　杨玉蹲在那里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开始几天她还端着强忍着，现在已实在忍不住，也就顾及不了什么形象了，先哭着再说。

　　一旁陪她的许姐心疼：“跟导演说吧，我给你替身。”

　　杨玉之前相熟的许进指导和他女儿许姐，这次也来给许前帮忙。

　　许姐被安排给女演员当替身——毕竟有些高难度的动作，真的只能由专业人士来做——因此这会儿才跟杨玉这样提议。

　　杨玉摇摇头，眼泪汪汪：“大家花钱买票的，我自己能做的还是尽量自己做吧。”
　　又说：“许姐你来肯定也疼，你看烽哥都在那泡着呢。”

　　许姐叹口气，摸摸她头：“那我晚上给你揉一揉。”

　　杨玉瞬间眼泪掉得更急了，哽咽道：“不要，揉起来太疼了。”

　　“疼也要揉，揉开了才能好！”

　　“呜呜……”

　　杨玉在片场混得又惨又可怜，每天跟杨阿婆通话时还不能说什么，心情郁愤之下，打出的拳脚倒愈发犀利了，让严格的许前都给她叫了两次好。

　　而让杨玉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的是，许前在听说她在还没正式签约的时候就主动报班，专门提前去练了两月动作后，十分欣赏她的敬业态度，加上她现场表现也可圈可点，特意给她加了两场戏。

　　一场是追逐戏，她是被追的那一方，一路上上下下的奔跑躲避不说，最难的是，中间她还需要从一个楼顶跳到另一个楼顶，两米多宽，一层多高，就硬跳，没有威亚拉，只有一个小跳床作为辅助，一不小心，断腿折胳膊都是轻的。

　　杨玉真是当场打电话给安妮姐要加保险的心都有了。

　　许前也给她说得很直白：“你要替身也可以反正，不过你真要能长镜头自己跑下来，一个最佳女配的提名肯定能有了。”

　　话都说到这了，杨玉也只能咬牙豁出去了，跳就跳！

　　还好她自小练舞，又年轻，身体还是灵活轻盈的，一路从楼下跑到楼上，再凌空一跃，竟一条就过了。

　　然而，还没等她从后怕的激烈心跳中回过神来，许前已在喊了：“再跳一次，换个镜头，注意表情，要加特写！”

　　杨玉：“……”

　　再次跳出楼顶的杨玉在心中问自己，接一些打扮美美的，轻轻松松室内就拍完的戏，不好吗？

　　艰难的一场追逐戏拍完，她又得继续琢磨新加的落水戏。

　　相较而言，这场戏倒不算太难。

　　就是和对方演员在船上对打完后，她需要扭着对手一起从船上摔进水里，因为要两人一致动作，且摔进水里的姿势也有讲究，就重复拍了很多次。

　　虽然现在夏天，拍落水戏不算太难熬，但等这场戏拍好，杨玉也已累得精疲力尽了。

　　也不知是累着了还是受凉了，她当天晚上就烧起来，浑身都疼，打了退烧针又挂了两天水才好。

　　幸而整体看来，杨玉的戏份不算太重，每天都有足够的时间容她喘息，身体不舒服稍微休息两天也可以，在最开始的艰难过后，适应了剧组的拍摄节奏，就也还算能够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