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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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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着铁甲的男子本来还想追上去,一来是他手臂吃痛厉害,二来是看着一旁的萧玥清害怕此人还有后招只得放弃。
这么一阵打斗之后,前院的衙役也赶紧跟了过来。见着那着铁甲男子,又看了看地上的萧玥清,抽出刀来对准那人警觉起来,“你是谁?”
萧玥清咽了一口唾沫,努力扯出一丝声音,“不是他,真正的贼人越窗逃出去了。”
两个衙役见着萧玥清这般说,互相看了一眼,从那窗户处寻了过去。
铁甲男子将萧玥清扶起来,“在下夏河,是北宫大人身边的近侍。”
萧玥清虽然惊讶北宫离的身边的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处,但刚刚对那两个衙役说话时,喉咙已经疼得不行,此刻两眼泛泪,也不想说话,只得点了点头。
那两个衙役一个从窗户翻出去,一个从廊庑处绕过去,可那黑衣人早就跑远了,哪里还能寻得到影子。
只得悻悻地往回走。
此时夏河的胳膊还在汩汩地往外冒血,可见伤口定然不浅,萧玥清看那血液呈暗红色,眉头一皱,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瓶递给他,再次扯着疼着的嗓子道,“那箭有毒,这是夏枯草和蒲草磨成的药粉,清热解毒,还可凝血,可先用着。”
萧玥清从小看祖母验尸辨案,时间久了对毒也了解一些,随身习惯带着一些药粉,毕竟有时候也难免出些小伤之类的。
说完这一串话,萧玥清喉咙更疼了些,直觉得一口凉气灌进去,便猛地咳嗽起来。
夏河也不客气,接过那瓶子,道了谢便自顾地往伤口处撒上。
等那两个衙役回来时,见着两人都受了伤,其中一个衙役便去请大夫去,另外一个则去通知陈县令。
衙门突然来了贼,自然是要向去县令禀报的,而且还是进的陈县令的屋子,这丢没丢东西只有陈县令才知道。
两人前脚一走,后脚北宫离就匆匆赶了来。
当真是神速啊,萧玥清觉得北宫离一定是安了双眼睛在她身后。
一进后院,远远地就看见萧玥清坐在一处椅子上,一手扶着椅子扶手,一手摸着自己的喉咙,表情也并不好看。北宫离脸色顿时冷如冰霜,沉着脸快步走过去。
夏河见着北宫离,赶紧抱拳行礼,“大人,属下失职,让那贼人跑了,还让萧姑娘受了伤,属下愿领责罚。”
北宫离看了一眼他手上的伤,“受伤了?”
夏河赶紧将手垂下来,“小伤,萧姑娘已经给过药了。”
北宫离没再说话,转而去看萧玥清。
映着火光,北宫离便瞧着萧玥清脖子红肿厉害。
本来萧玥清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被一个男人盯着脖子看,这姿势多少有些尴尬。
但看着北宫离一副谁欠了他多少钱的模样,她也不太敢说话,就只得任由北宫离盯着自己的脖颈看。
印象中,北宫离虽然一直都是清清冷冷的模样,但是这一次他好像非常生气。
“疼吗?”
萧玥清赶紧摇头,“不,不疼。”
说不疼那是假的,刚刚那人可是用足了劲卡着她脖子的。
北宫离移动一盏灯过来,低头过来,“我看看。”
这么近距离查看,北宫离就见着萧玥清原本白净的脖子此时红肿了一片,整个脖子粗了一圈。他心一紧,吩咐一旁的春城,“去请大夫。”
春城正要转身去请大夫,就被夏河拦了下来,“刚刚有个衙役已经去了。”
“再去请!”北宫离冷冷的声音传过来。
春城:“……”
夏河:“……”
萧玥清:“……”
萧玥清看着北宫离生气的模样,虽然有些心虚,可如今受伤的人是她啊,他生个什么气呢?
北宫离也不做声,一把就将萧玥清人拉到一旁,从袖口掏出一个青玉瓶子来,萧玥清一闻那味道就猜出是活血化瘀的药,她摆摆手,“大人,我这小伤,过两天就会好的。”
哪知她话音刚落,没忍住就咳了起来。
北宫离就将她按在椅子上一坐,然后拧开那瓶子,小心地替她上药。
药膏清清凉凉的,北宫离指腹上有一层薄茧,轻轻地覆上去,有种摩挲的异样感,萧玥清觉得一阵酥麻,本能地就要躲。
北宫离神情一滞,干脆将那瓶子放在一旁,腾出一只手来,扶住萧玥清的背,“是疼吗?”
“不,不是。”萧玥清看向一边。
北宫离从手里的药瓶离抹出一点药膏,再次轻轻覆上去,这一回,萧玥清明显感觉到北宫离力道比刚刚更轻柔了些。
用余光瞟了一眼北宫离,此时他眉头紧锁,脸上泛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气。眼睛盯着她的脖子,模样认真,动作轻缓,仿佛此刻天塌下来都不会打扰到他一般。
恰在这时,北宫离一侧身望向她,四目相对。
其深邃的眸子下,温柔如水,深不见底,仿佛能将她整个人都融进去般。
萧玥清心突的一跳,慌忙躲闪。
不对,刚刚一定是她看晃了,北宫离怎么会那般温柔缱绻地看她?
错觉,一定是错觉。
果然,等她小心地再看北宫离时,北宫离已经收回了视线,正在将瓶子塞好。
北宫离塞好那瓶子,又看了看萧玥清的脖子,“这药上过之后,今天晚上别沾水。”
萧玥清点头,“好。”
北宫离将那青玉瓶子递过来,“这药你留着,每次早晚各敷一次。”
萧玥清还是点头,“好。”
北宫离看了看她乖巧模样,神色稍缓,“幸好不及要害。”这话是对萧玥清说的,但听起来却像是在安慰自己一般。
说完,他站起身来往陈县令的案几处走过去。
萧玥清赶紧道,“刚刚那人就是在这里翻找东西,大概是没找到才又去那书架处翻找的。”
北宫离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瞟了一眼那案几,不过是些寻常的案卷公文,能找什么呢?
“不过,你怎么在此处的?”
北宫离这脑回路确实稀奇。
萧玥清一愣,心里转了十八个弯弯儿,“我,我是写完验状之后,从那案房里出来的时候,发现陈县令的门没有关,好奇之下才过来看看的,结果就听见屋子里有声响。我还以为是陈县令回来了,敲门没反应,心生疑窦,便推门进去,就发现了那黑衣人。”
“这门口距那书架起码有十多步的距离,你没来得及跑?”
这是在怀疑自己吗?
萧玥清抬起头来,看着北宫离,“跑了啊,没跑过。”
是的,她一弱女子怎么能跑过呢?
这理由也没什么不对。
北宫离看着她没说话。
这时,屋外响起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大约是陈县令得了信儿匆匆赶回了县衙。
果然,只眨眼的功夫,陈县令就出现在了门口处,见着北宫离赶紧进了来,“下官拜见北宫大人,方才家中老母晕厥,我回家探望不曾就出了这档子事儿来。”
说完他瞟了一眼萧玥清,那意思是说,“萧姑娘可以替我作证。”
萧玥清看到那抹眼色,点了点头,“刚刚是有个人过来说陈县令母亲病了来着。”
陈县令赶紧递过来一个感激的眼神。
北宫离却还是冷着脸没说话,过来会儿才让陈县令起身,“你且去看看,究竟丢了什么东西。”
陈县令得了话忙不迭地过去,在案几处翻了一会儿,又去那书架上倒腾了半天,这才朝着北宫离回话道,“大人,好像什么都没丢。”
什么都没丢?那意思是那黑衣人和自己一样都白忙活了一场?
那他究竟要找什么呢?
北宫离在屋内转了一圈,最后将眼神定格在陈县令身上,“那你可想想,这衙门内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陈县令被这么一说便也就真的思索起来,他眉头紧锁,想了许久,终于脑袋里灵光一闪,“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东西?”
说着就看着陈县令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一个圆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