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人在阿兹卡班》遁清道子

3、03.用银行卡换个钱

　　“好吧，看清楚亨利，上数三块砖，横数两块砖，敲三下，之后你就可以自己用魔杖干这事来到我们这了。”
　　海格在交代完一堆繁琐的事后，用那把粉色破伞在我眼前挥了挥，随即伞头敲砖三下，垃圾箱上墙砖移动，中间挤出小洞，少顷，砖头移成拱道。蜿蜒曲折的鹅卵石街道出现在眼前，古建筑于街道两侧林立，路灯悬挂墙壁参差不齐，放眼望去没发现过于先进的电器。此处看不见尽头，人来人往，声音大而嘈杂，身披斗篷男女老少摩肩接踵，来去匆匆。店铺多到你逛不完。我敢说，即使我长了八只眼睛耗时八年我也看不完这里的所有东西。
　　我转头想确认一下海格的意思，但是我发现他人不见了！这么大块的人，就不见了！
　　好吧，我不应该对巫师有太高的服务要求，他们不是服务员。
　　在这片嘈杂的声音里，比如：“龙肝！二十年前是十六西可一盎司，现在是二十七西可一盎司，我老妈一个月卖的莆蒲草赚的都没这多！”“那边，他拿着韦斯莱兄弟把戏店新上市的蟑螂腿蹦跳复制烟花！我看见了十西可一盒！菲斯顿快点过去也要买！”“黏土坩埚啥时候能出个用久了不会粘锅的……如果出了我会出一个加隆买掉。”“谁叫你买黏土坩埚，傻子才买！”“别去了，今天蜂蜜公爵糖果店没有比比多味豆。”“那太可惜了，我本来想请你吃一颗水蜜桃味的。”“狗屎！你之前请我吃了一颗牛屎味的！我绝不会让你再去！”“好嘞！就是现在！快开学了我们得再去一次！”等诸如此类的降智对话里，我被他们当成毯子踩！即使我是毯子，但我觉得他们都是傻子，对话里充斥着傻气，你问我原因，没有原因！
　　人太多了，店铺太多了，羊皮卷、魔典、月球仪、魔法器材还有各种魔药在橱窗里堆得到处都是，几家店门前一堆又一堆羊皮卷快要滚到我脚下。我低头慢慢走着，目不转睛盯着其中一沓卷轴。我能清楚的看见这泛黄的纸上用暗红墨水写着“死海卷轴中级研究基础”，还没等我仔细研究，一辆拖拉机就差点撞飞我。幸亏我身手敏捷，闪避及时！在这点上我不得不感叹我不愧是我老爸的儿子。待我站定定睛一看那匆匆飞过的拖拉机……
　　一条西伯利亚雪橇犬在拖拉机的驾驶位上正襟危坐，载着满车货物朝西边飞去。
　　我：……
　　真是的，什么时候土狗也能开拖拉机了？
　　我继续向前费力地挤去，等到我来到古灵阁门前的时候，我的外套已经被挤皱四次，头发被弄乱八次，我的跑鞋更是被踩了十七脚！
　　待我整理好衣襟之后，我抬头看，面前这座古灵阁是一栋歪斜白色建筑，青铜大门一尘不染。门旁站着个身穿猩红镶金制服的妖怪，可海格说他们是妖精，哪里像啊？他太矮了，脸很皱，尖胡子，手脚很长，他向我鞠躬行礼，推开第一扇门，把自己的庄严态度发挥得淋漓尽致。但我只想笑。
　　“麻瓜银行卡能换钱么？”我问它，我面前出现第二扇门，门扉刻着字，我懒得去看。
　　“可以，先生，需要办理四个手续。”
　　“有什么手续这么多？”
　　“身份识别、护照，银行卡等认证手续，金库注册手续，麻瓜金币流通手续和署名手续。”
　　“谢谢。”我从没想过古灵阁还有金库这玩意，我大跨步向前走去。
　　进了第二扇门，有妖精朝我鞠躬，领我到主厅。主厅的穹顶如格罗斯特大教堂华丽穹顶一般无二，两排妖精在主厅两侧的柜台后工作：秤钱币、验宝石，在账簿上潦草登记。来往妖精运来钱币送往各扇门后。光是主厅内妖精就有一百多个，可以用一堆来形容。
　　我随便朝一个闲着的妖精打了个招呼，他用自己藏在眼睛后的小小眼睛从头到尾把我打量个遍，随后慢吞吞地问：“什么事？”
　　“我来用麻瓜银行卡兑换钱物。”
　　“注册金库了么？有学生证么？”他以冰冷的语气问我。
　　“没有注册金库，有护照，以及缴费单和纳税回执单。”我说，并没有因为他的态度表现什么恶意情绪。我从背包里拿出那本我用了多年的护照——尾号254，封皮深蓝色、镶有生物识别微晶片。顺带拿出我的名片和证实我父母的一些信息单。
　　他仔细端详我的名片，久久不说话。
　　紧接着他发出一声感叹：“啊……”
　　现在，他的语气变得尤为轻快了，这样的变化简直让人确信我和他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不少，好像他刚刚得知我是美国总统一般！“名片缀有女王徽标，亨利·都铎·蒙穆丝，我知道你是谁了。你爸爸是兰开斯特·蒙穆丝，很少见，传闻凯瑟琳王后念念不忘的第三个“夭折”，实则是被抱内人抱走藏起来了的儿子是你曾曾祖父。这些我知道，我一清二楚，那时候我还年轻，在这里只是个门卫。”
　　“所以说你爸爸是王储？”妖精再次仔细看了眼护照和名片，朝我微笑问道，
　　我也咧嘴跟着笑了：“不，女王听过后我父亲只被封了个伯爵然后就让他走了。她跟我父亲说：很遗憾那时候发生的事情，但是事已至此，我们已经无法选择如今的命运，是的，这种可悲的命运我们现在已经无法改变。”
　　“的确是个可悲的事实，怪不得是蓝皮本。”妖精向我点头。“把银行卡放进卡机吧，我教你操作。在此之前，你先填金库注册表吧。”
　　妖精伸出长长的手指指向柜台前那块机器——跟我们麻瓜世界一般无二。我回应一声，双手接过飘来的注册表，拿起笔开始填手续。
　　在办理好所有手续之后，妖精像个刚认识的好友一样问我：“你这张卡里余额还有53058磅，我从没见过哪个同龄学生跟你一样有钱——你需要兑换多少加隆？”
　　“可以说说汇率吗？”
　　“每天汇率会变动，今天是4.38英镑一加隆，一加隆等于17西可，一西可等于29个纳特。”
　　“那就换七百加隆、5000西可和400纳特吧，我拿200加隆和200纳特去学校。”我随便说了句，“也够一学年了，是吗？”
　　“是的，好孩子。”妖精在卡机控制台上操作完之后，看了一下他手上的那块表，腔调开始变换——严肃的腔调，“你的货币已经在货车上，准备送往金库，需要看看吗？”
　　我摆手道：“下次吧。”
　　我的时间很宝贵，商人的时间一向如此，虽然我挺不愿意承认自己未来是那些浑身铜臭的家伙的——不过说真的，我需要去外面物色那些稀奇古怪的物品，或许这就是事实吧。“可以让他们把钱带来吗？”我接着问。
　　“当然。”妖精打了一个响指，满当当的沉重钱袋落在柜台上，这时我才发现，运输货币在他们这里竟然如此简单。他仔细清算钱币数量，随后把它递给我。
　　妖精郑重朝我又一次点头：“运输员清点好后从货车拿出来了，数量没问题。”
　　我接过沉甸甸的钱袋有些雀跃不已，我从没有过这么多的硬币——不，我是说，这下我有很多现金了。
　　我向他问：“谢谢您。最后，冒昧问一句，您叫什么名字？”
　　“普多。”他没有丝毫芥蒂，并且继续朝我微笑，“我叫普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