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飙]问卜》二十三廿

30、结尾

　　师父做这一行赚的钱，要比我想象的多得多，具体多多少呢？佛曰，不可说。

　　她不甚在意的把两万块钱拍到桌上的时候，看起来不过只是凤毛麟角。

　　“谢谢师父！”我把钱捧在怀里，激动坏了。

　　师父忽略掉我没出息的样子，翘着二郎腿坐在千秋椅上，点了根烟：“双倍利息。”

　　“啊？”我愣了愣，“你好黑。”

　　“那还我。”

　　“双倍利息！就双倍利息！”我立刻回答，生怕她反悔。

　　师父给我一个白眼：“这还没结婚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谁说的，我心里永远都是向着您的！”

　　“别跟我来这套！”她两根手指夹着烟，深深吸了一口，悠悠地说，“过几天跟我去趟长白山。”

　　我大概能猜出来是什么事情，无非是是向老祖宗请罪，又或者是除我名讳。我心里有些愧疚，可在这件事情上，我的命运一开始便是不能选择的。

　　可是救高启盛，是出于我本心。

　　她也没有责怪我，只是在我走到门口时不经意的问了句：“确定是他了？”

　　淡淡的烟圈从她的嘴里呼出，轻盈弥漫在空气中，我背着身子回答她：“是他。也只能是他。”

　　我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坚定的作出过选择。

　　“一生一世都是他。”

　　师父听了我的话，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慢慢将手里的烟捻灭在烟灰缸里。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其实她很早就知道了我的选择，她总说命运无法改变，就像当初她带我走上这条路，又如我选择成为一个普通人。

　　所以，命运的确无法改变。

　　就像她故意在我手里写下的那个字。

　　就像高启盛死而复生，一切重新来过。

　　但是很久以后的某天，她还是执念不忘的问我，用神女的天赋和世世代代的盛名换一个男人，值吗？

　　值吗？

　　高启盛确实仅仅只是一个男人，可他又不仅仅只是一个男人。

　　我的盛名不过是一层金身而已，那些虚无的赞誉和连绵不断的香火到头来不过是因为我所谓的“天赋”，可是能够窥破别人的命运却不能为之改变，只能说一些无关痛痒的安慰，那上天赐予我这天赋做什么？

　　我要救高启盛，可这世间不止一个高启盛。

　　我不要盛名，我也可以放弃天赋。我只要我能够利用这唯一不同于他人的天赋站在世界法则的边缘，实实在在的救那些我所爱的“世人”.

　　我和师父不一样，因为这就是我的命。

　　一如我曾对安欣说的那句话，安欣他一定明白。

　　我转头看高启盛。

　　这家伙正抱着面包糠弯腰朝湖里喂鱼呢，还笑得那么开心，傻不拉几的。

　　所以……值得么？

　　我只想说，值得。

　　用我一世空名换阿盛此生向正，真的太值了。

　　我在旁边悄悄凑过去，对着他的脸亲了一口。他被吓了一跳，转头发现是我后才露出那个暖暖的笑，然后指着湖面说：“这里的鱼好多。”

　　“阿盛。”我瞧着他笑。

　　他看着眼前的女孩，她的脸上染着一层金色的光晕，像梦一样美。

　　我靠近他，点了点我的唇，示意他亲我。

　　高启盛看了下四周：“现在吗？”

　　“嗯，此时此刻。”

　　这次他没再害羞，而且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慢慢的抱住我的腰，低头吻下来。

　　我们在阳光下拥吻，头顶的树叶随风落下，温暖的阳光透过树枝为每片树叶都镀上一层金光，耀眼的金色洒在我们脸上，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铺满整条路。

　　他怀里的面包糠陡然落到地上，纷纷扬扬撒了湖面一层，顿时引来一群美丽的金鱼争食，它们在水里自由畅快的呼吸游走，它们的鱼鳞在阳光下熠熠发光，璀璨斑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