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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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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金盏回到嘉合客栈。
“阿盏,你出去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六合找后蜀,他会帮你的。”沈金盏脑海里又浮现吴临说的话。
他刚出七悬镇就吃了闭门羹。
七悬镇...
想到这里,沈金盏眼中的光黯淡了几分。现下天色已经很晚了,沈金盏灭了烛火。
既然没法到山上,那便在山下等吧。
长虹斋内。
“赤红叔叔,你就见他一面吧。”粟粟挽着赤红的胳膊,跪坐在他膝下,撒娇到。
“你再说,就继续回闭门思过,过几天的清焰大会也不必参加了。”赤红完全不理会小姑娘的撒娇。
“叔叔才没礼貌,我都邀请他上来了,结果他又被赶下去,太失礼了。”这样以后再见面的话,还不会不理我啊,粟粟对此十分担忧。
赤红冷哼一声,便看起了书,没再理会粟粟。
粟粟见赤红完全不为所动,撇了一下嘴,潇洒地走出长虹斋。
一出门,几个清扫院子的小弟子连连行礼。在其他弟子看来,粟粟可谓火树山中的‘混世魔王’经常捉弄弟子,但几个长老仍然非常宠爱她,每次犯错都只是轻微教训一下,使得粟粟越来越‘无法无天’。
平时捉弄下卫阳派的小弟子就算了,这次私自放人进来,委实有点过分。
一旁的树丛里,两个人将此景尽收眼底。
修医斋。
“本以为赤红会重罚她,没想到这就完了?”凌珂捏着白色的瓷杯,手指露出有一丝收不住藏匿着的煞气。
“阿珂,小心煞气攻心。”苍鹭说道。
凌珂冷哼一声,将自己的气息稳住,轻蔑地说道:“既然几位长老管不了这被捡回来的野孩子,那我就替他们管管。”
“你要如何?”苍鹭认为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焰竟石,其他事暂可不必花费时间。
“你可知道焰晶石在何处?”凌珂抬眼瞧了眼苍鹭。
“藏宝阁。”
“不。”
凌珂冷笑,“在那野孩子身上。”
二十年前路展推翻旧制,刺杀了前北泽宫首领,成立新北泽宫,采用新的纪年。新北泽宫成立第二年,路展被潜伏在宫内的忠臣下毒,变得神志不清。如今,大皇子路无丝执掌政权。
传言路无丝继承了路展的杀伐果决,且更有谋略,有意攻下西华洲,东翼洲,南瀚洲,统一整个浮华大陆。
这般野心勃勃,怕是要毁了这浮华大陆的和平,从二十年前路家策反就可初见端倪。即使改朝换代,路无丝却没有废除北泽洲的节日。
灯笼节为北泽洲的传统,每缝这天,街上不管男女老少都提着各式各样的灯笼,热闹至极。
沈金盏从前在七悬镇只有十六岁那年趁替吴临拿酒的机会偷跑出去,在镇长住的那条街上见过这样的场面。只是七悬镇人少地偏,热闹之处涉及的区域极少,不像六合镇,几乎每条街都热闹非凡。
“公子,可否买一盏灯笼?”一个矮矮的大叔递过来一盏泛着橙光的灯笼。
犹豫了一下,沈金盏递上了几两碎银。
“大叔,还有这样式的灯笼吗?”一道甜甜的女声突然近在耳边。
沈金盏将注意力从灯笼上移走,定在女孩清润白皙的脸庞。
大叔见来者气质不凡,鲜有的的清尘脱俗之美。且与面前这位公子哥竟有莫名的般配之感。
想到这,大叔自顾自地说:“姑娘,这最后一盏焰‘火云革’已经给了这位公子了。若姑娘喜欢,不妨去我铺中一瞧?”
“‘火云革’的灯色十分精妙,我刚刚都看入了迷。粟粟姑娘若是不嫌弃,在下将这‘火云革’献给姑娘,也算是报答姑娘之前对在下的相助。”沈金盏将这灯笼递给粟粟。灯笼在二人中间,灯罩子内泛着的橙色烛光映在二人的脸上。
看来他并没有讨厌我。粟粟心里想着,有些开心。
“谢谢公子。”粟粟接过灯笼。
沈金盏本想就此告别,但被粟粟拦下了。
“沈在,你可会对卫阳派不利?”
沈金盏有一丝惊愕,摇了摇头。
“可会对北泽不利?”
沈金盏再次摇头。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粟粟深吸一口气说道:“既然我收了你的一盏灯笼,那本姑娘也不是空手套白狼之人...”
“所以,我带你去找后蜀。”
北泽洲是浮华大陆疆土最为辽阔的。各洲首领每四年一次会晤一次,这次轮到北泽洲做东,北泽洲各地异常繁忙,准备各种奇珍异宝,希望首领或使者经过此地时得到赏识。
芜繁镇上,一名身着黑色衣裳的男子手持一把佩剑,俊眉舒展,闭目坐在街边的木头桩上。
一刻后,另一位男相装扮的人兴冲冲地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群手里拿着家伙事的地痞子。
沈金盏睁开眼睛,瞬移到粟粟身边,将她带走。正骂骂咧咧的地痞见被追赶的人忽然消失,都愣在了原地。
粟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沈金盏拉到距离刚才很远的一条街上了。
“你做什么了?”沈金盏打量了一下粟粟,这姑娘真是出乎他的预料。
灯笼街那晚,粟粟说后蜀被请到深五门为那里的住民治病了,深五门是北泽洲的难民镇,异常的穷。原本几天就回,但貌似被耽搁了。
其实沈金盏觉得他自己去就行,但粟粟坚持到: 如果不带她去他就算到了深五门也见不到后蜀。
第二天粟粟留下了一封信就拉着沈金盏离开了六合镇。
这让沈金盏有了不小的‘负罪’感,只能见到后蜀后再带粟粟回去向长老们请罪。
“阿盏,那几个地痞流氓居然偷走了‘烈日’派的秘籍,用来欺负其他村民,我就教训了他们一下。”粟粟得意地拿出抢过来的秘籍,两只眼笑成了一条缝。
“秘籍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到他们手中?”沈金盏感觉不妙,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对哦。”粟粟挠挠头,盯着手里那本封面写着潦草的‘烈日’的书。
两人静默了一会,突然对视。
“坏了!”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刚刚那些‘地痞’竟是烈日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