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忧伤 年华 南飞的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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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伤年华南飞的鸟
这是一座用文字堆砌起的城市
这里没有浮华也没有喧嚣
你抬起头看到天上南飞的鸟
那是孤独的最孤独的存在
我们都在其中
然而我们都不是王子
就像那些绚烂的花
一瞬间开放,一瞬间枯萎
飞扬或者被飞扬
从来没有停止
我只是在用我的笔写我的字,把它们堆成最美丽的高塔,然后再轰然倒塌
这就是故事的结局
我被语文老师抓到的那天是星期三早上的第一节课,在朦胧中我记得看到温暖的阳光一如既往的照在讲台上.苍蝇在空中跳个舞,轻轻落在我的身旁,然后打个响鼻.
我抬起头来的时候就看到语文老师已经站在我的面前了.他指了指我手里的小说,我就递给他.他又指了指外面说出去,我就出去了.
空荡荡的走廊上一个人也没有,阳光在流淌，它们透过玻璃窗把这里照的一片明亮,我静静地站在那里,恍惚中觉得这个景象似乎以前看见过,可是记不清楚了.喧闹的声音从隔壁班的教室里传出来,又溜进我的耳朵里,很刺耳.我向那里看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了小M.
分班是两天之前的事了.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小M两只眼睛哭得红红的,我不知道这代表什么.我静静地看着她拿了东西从我身边走开,就像许多年以前 从我身边离开一样,我还能说什么?我是太笨的.
我决定还是不要再想下去了,我开始试图在我泛滥的脑海里搜索些词汇来阻塞我疯狂的遐想,我希望妈妈曾经告诉过我这样的童话，那些玻璃窗上的阳光可以带来希望。我希望想起些他们说的什么话来,就像他们说,沉默是尴尬的救世主.
我和小M之间,是沉默太久了.
你看,我还是想到了小M.
我记得小M上次跟我说话是在一星期以前,可是再上次的时候,是在一年前了.我说好吧,这代表不了什么,我想陈仕你应该想点别的.我抬起头看看表,是八点十七分,还有十三分钟下课.下课后语文老师会让我干点什么呢?天知道.不过我怀疑回家的可能比较大吧,因为上次大头被他抓到的时候,他就说过再有人看小说要回家反省的.
我想我应该顺着这里一直想下去,可是我的目光却固执地盯着那一个方向,它们没有理会我的大脑竭力地呼喊,它们是自由的,可是我不是.
我忽然觉得这里的阳光太刺眼,是不适宜我这种躲在阴暗角落里的人的.我看着小M熟悉的背影,可是我除了站在一边看着她,还能做什么呢?
是的,忧郁.
他们说忧郁是一种气质.
像小M曾经说我,她说陈仕虽然你长的不怎么漂亮,但还是蛮有气质的嘛.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想我的回忆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东西，我总是在想啊，想啊，想一些已经过去很久很久而且永远永远也不可能再回来的事情，像我初中的时候想我的小学，高中的时候想我的中学，而现在我在想我和小M。
它们让我心痛。
我深吸了一口气，阻止了双腿进行无氧呼吸的企图。我还是觉得我这个人太善良了，为什么总是记得她的好呢？
我喜欢的那个小M是一个安静，可爱的女生，她有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和一个倔强的笑容。她坐在我身旁，只留给我一个侧面，可是我就喜欢上了这一个侧面的小M。我觉得从这个角度看，她太美丽了。
像个洋娃娃。
美丽是种抽象的东西，你总是说不清楚它的，那么这样也好，只要我闭上眼，还是感觉的到。
故事开始的时候，我还坐在明亮的教室的一个角落，从不知道有一天会遇到一个叫小M的人。可是故事结束的时候，我却站在这里默默地看着她，一边无休止地回忆。
这个世界原来这么怪。
十三分钟很快过去了，下课铃响。
语文老师沉默地走过来，又沉默地带我去办公室。一切进行的很顺利，上第三节课的时候我就领到回家的假条了，是一星期。
回教室时还在上课，文子和董猪猪都远远地看过来。我没说什么，拿了东西安静地离开。那是我最好的朋友们，一个善良的女孩和一个吵了四年架的兄弟。
我去了东坡小区，我想我是应该去那儿的，因为那里有篮球。
我一次次地跳到空中，一次次熟练地投射出去，再一次次地落下。篮球乖顺地跑到筐里，它是从来不会埋怨的，它不会一直远远地盯着你，却又在你靠近的时候故意躲开，再偷偷地哭泣。
世界在这时候忽然变得很单调,单调得只有突破与进球,那种我熟悉的节奏.单调的东西总是简单的,不用你的感情.
汗水顺了下颌一直流下来,滴到地上画一个发散的圈,然后迅速消失掉.我呆呆地坐在球场边,忽然间不知道该再做什么.旁边的商场里很大声地放着，我看到很多人匆匆地路过球场，间杂着汽车呼啸的响声，飞扬空气中闪烁的阳光，还有躁动的空气，所有所有，它们把我包围了，紧紧地把我包裹在这里．
我要逃走．
我在电话亭边犹豫了一下。现在家里应该知道了吧，出这么大的事情语文老师一定会通知家长的。妈会说什么呢，已经是高三下学期了，被勒令回家反省，呵呵，我想我是又刺激了她那根绷紧的神经。
一枚硬币在空中抛了好几次，我还是拨通了家里的号码。
一只脏兮兮小狗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在我脚下一直晃来晃去。
妈出奇的没说什么，只是善意地提醒我不要在她面前过早地出现，否则后果自负。
我把话筒从左手换到右手，然后拉住电话线，让它垂下去。妈的声音还在不停地传出来，话筒敲一下小狗的尾巴。它转过头来，是什么？呵呵，它抬起爪子轻轻拍着电话筒，然后一下子扑上去。
没有声音了，我把话筒放回去。
小家伙还在盯着电话，我蹲下身子，仔细地看着它。灰色的毛发沾着在一起，样子瘦瘦的，摇摇摆摆的尾巴。你知道什么呢？我拍拍它的脑袋，也许你比我更快乐呢。我把手让它舔一下，痒痒的。走吧，我说，我们逃走吧。
然而电话亭的老婆婆成了第一个阻止我的人，在我就要离开的时候她忽然叫住我，然后告诉我在这个社会主义国家里打电话是要交钱的。虽然在很久很久之后的共产主义可能打电话不再收费了，但是那一片阳光还要很久才能照耀到这里。我掏掏口袋，把那枚硬币放到她手里。
灰色在前面摇摆着，不时地回过头来看看我。我们顺着马路一直走下去，没有目的地。在这样阳光明媚的日子里，跟一只陌生的狗流浪在这个喧嚣的城市里，呵呵，我不记得高中里有这样的经历了。我的脑海里爬满了深邃皱纹，是那些动量定理和氢原子的痕迹。我开始想象坐在教室里的董猪猪，文子，还有小M。
唱首歌听吧，陈仕。小M忽然转过头来说。
英语课永远是无聊的，英语老师在讲台上没有休止地列举着事例，文子在做笔记，董猪猪盯着黑板发呆，果子在小声说话。
明亮的阳光洒在小M 身上和课桌上。笔记本也在闪着光，亮的刺眼。我看着她那么安静的笑脸，忽然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 这大街上来来往往的红男绿女/从不往带出门的是面无表情/我那颗总爱歌唱的心灵/也就只好两手一摊坐在路边休息/不管3363还是3127/像一个一个困在凡间的精灵/我愿意歌颂祖国和表扬爱情/但只盼望听我唱歌的人赶快清醒
~ ~ ~
镜头一：步行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间，我和灰色一起。灰色低头嗅着路边的石基，我跟在它后面，眼神迷茫。
镜头二：天空蔚蓝，白色楼房的上面，成群的鸟儿离开。
镜头三：汽车呼啸而过，车胎在地面上擦出清晰的痕迹。我站在马路的一边，看着灰色跑过马路去，它没有理会我的呼喊。
“111235, 像风筝呼啸而去/555724，是落叶轻轻哭泣/111237，没有人认真在听/那被你遗忘的旋律却是我宿命的追寻/公园就要拆去别拆去记忆/何不用歌声摘录下你的日记/如果你不爱歌唱也没关系/就让第一道阳光把你的耳朵叫醒
~ ~ ~ ”
“我想我是喜欢你了。”
信就放在她的桌上，我告诉她等我们毕业那天再打开，可是我想她是没看到我写在信封上的话。
是谁动了潘朵拉的盒子？
“111235, 像风筝呼啸而去/555724，是落叶轻轻哭泣/111237，没有人认真在听/那被你遗忘的旋律却是我宿命的追寻
~ ~ ~
小M打开了那封信的那一天，班主任叫我去办公室，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坚持下来的了，那是期末考的前三天。
结果是我早就预料的。
之后我打球打了好久，直到天黑了，直到汗都不流了，我再打不动了。我就静静坐在操场上，让风慢慢吹着头发。我记得那时校园里好静，大家都在上着听力课了。前楼的灯光把操场照得格外亮，只有我一个人。
我总是在想如果小M是像我说的那样，毕业之后再打开那封信。我想也许我们不会是这样子的。
也许吧。
后来小M的同室告诉我那天小M去找班主任只是要把我们调开，多余都是班主任猜出来的。
我想也许吧，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公园就要拆去别拆去记忆/ 何不用歌声摘录下你的日记/如果你不爱歌唱也没关系/ 就让第一道阳光把你的耳朵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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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到街尾的广场上，有很多人在那里。
下午昏黄的耀眼的阳光跑过了每一个角落，到处都是笑声。
你看到的世界总是把快乐放在外面，而深深埋起了那些悲伤。
灰色忽然住下来，抬着脑袋看前面，一个卖烧烤的摊点。它回头看看我，可是我只好苦笑了。
如果我有钱，我就带你去吃烤羊串了。几个小孩子欢笑着追逐而过，香味一直飘过来，灰色不想走了。
我在台阶上坐下来，灰色靠着我脚边打转。
你在做什么呢？
我只想安静地坐一会儿，没有声吵，没有嘈杂。
你说了什么？你离开过我吗？你还快乐吗？
我们怎么了。怎么沉默了？
怎么沉默了。
镜头四：在穿梭的车流中，天色变暗了。你夹在来往的人群中，迷失了方向。
镜头五：白色鸟儿飞翔。
镜头六：喷泉在喷水，黄色阳光，闪耀。
镜头七：一封信，静静躺在课桌上，没有声音，旁边模糊的身影离开。
镜头八：伸出的左手，贝壳手链。
镜头九：在我视线所及的地方，灰色摇摇晃晃地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忧伤 年华 南飞的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