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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桐生的幸福生活：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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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结束的哨声总是比较长比较吵，吵过之后是沉寂，然后总有一队赢了一队输了。桐生八对输赢并非没有执着，就好像他每次觉得自己发挥不好，赛后就会疯狂加练，一直练到理智压榨干净筋疲力尽倒地不起。
看着那样的恋人，臼利满有些心疼，但他从不说出口让对方不要那么拼命。快乐就尽兴，发泄也要彻底。如果自己说了，桐生一定会把自己的话加进考量中，犹豫是桐生这个人的大忌。
不成熟的自己终究不敢改变对方太多，想和他恋爱也好，一起生活也好，都在尽力不为他的排球职业生涯产生任何负担。不敢跟他一起出入，就算是买菜也是自己一个人做，或者对方单独去买。如今的桐生八更比之前有人气，虽不如那些耀眼的妖怪们更被大众宠爱，也不代表除了自己之外，没人能发觉他的好。
“八前辈，前一阵的广告，我白天的时候看到了哦~看了五遍。”
晚上没事，臼利与桐生腻在沙发上，就枕着粗壮有力的大腿感受体温。
“看到了？说起来我都还没看过，一定不怎么好看吧……”
“哪里哪里，你真的好有气场，看得我都入了神了。”
手指头轻轻戳着对方的膝盖，桐生则一下一下抚摸着臼利一头干爽的头发。属于两个人静谧又温馨的时光，臼利总是感到满足又享受。
同时心里也有一丝小小的遗憾，因为这份秘密恋情，一直持续下去就一直只是秘密。
“真亏你能有耐心看那么多遍，太厉害了。”
“毕竟今天没课嘛，在八前辈不回家的时候能看到八前辈，我很感激这种事哦。”
其实臼利白天的时候守着电视机两个多小时，耐着性子等电视剧中间插播的广告。明明一次只有十几秒，他却不想错过。
“……你看得开心就好。”桐生顺势握住了臼利的手，没有撒开的意思。
“嗯！”
臼利心想，自己还有何所求呢？这样幸福的日子再想要更多就是贪欲过剩。只要自己心爱的八前辈在身边就好，他对自己是怎样认为的，最好不要问出口。即便他至今没说过爱自己，却也在久违的见面那天主动朝自己走来，没有说出“抱歉”二字。
所以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打着“租金两个人分担会好很多且家务自己会做很多八前辈会省心不少”为借口搬了进来，即便是各睡各的房间，也让臼利偷偷激动了好久。
偶尔，臼利会幻想被桐生热烈地爱着是种怎样的体验，被狂风暴雨一般的甜言蜜语跟主动热情的行动冲昏头的话，想想就觉得催人落泪。可桐生并非是那样的人，平凡的日子里能提着菜回家，记得自己喜欢吃的零食还偶尔带回来，已经足够了。
“八前辈，我现在，想哭。”
“诶？！为什么！怎么了突然……”
他喜欢看自己笑，所以臼利这一年来从不肯在他面前表现出一丁点不快乐。如果让自己小心翼翼爱着的人认为两个人在一起却只能带来眼泪，一定会更加让人难过。住在一起这么久了，臼利却突然内心不安。
“开始没自信了呢！觉得八前辈会被更多人认识喜爱，我就理所当然的普通了，我害怕。”
臼利仰头看着桐生，抓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让他感受这份偷偷为他加速的心跳。
“害怕什么。”
“害怕八前辈被别人抢走，失去会让我非常害怕。虽然在一起这么久，我相信八前辈不是会轻易劈腿的人，但是如果有更优秀更爱八前辈的人出现了！我没自信能保持冷静……”
臼利努力表达着自己内心的这份担忧，他既不想让桐生有很多心理负担，却毫不犹豫地利用着这份沉重。自己的爱很沉重很恶心，替被这样的自己爱着的桐生八感到不该，却完全不肯放手。
“因为还没发生的事情而感到伤感，原来实际上你是这样的人啊……不过我总自以为，是一个踏实的人。踏实……至少能给人带来安全感，现在看完全不够。”
“确实是让人有安全感！八前辈不必怀疑这一点，毕竟我也是迷上你这个特质的。所以想日日夜夜伏在你的怀里，这就够了、这就够了八前辈不必再说了……”
桐生不再说话，抚摸着臼利的手指，感受他胸口的温度，当晚两个人沉默着谁也没再打扰谁。臼利为此反思了好几日，他明明知道自己可以什么都不必说，设计诱导桐生讲出那句话就好，然而安全感的咒语终究变成了不可触及的禁忌。
是因为那是真真切切的喜欢啊，所以不希望他在被逼无奈下说出口。不想听搪塞、敷衍。不想听任何谎话……却没自信真的能够得到回答。臼利清楚自己的不自信，此刻如果他真的说出那句告白，心头的疑虑也会糟蹋了那份无法言说是真是假的感情。
数来数去已经来了一年了。桐生的队伍里都进了后辈，听说下一场比赛会让新人上。听到这个消息，臼利先是一愣，把衣服晾好后叉着腰思考。
“我当初如果、有继续认真打排球的话，是不是就能跟八前辈一同站在赛场上呢……还真后悔啊，如果继续打就好了……”
“可能吧。但是相对于打排球，你不是还有更喜欢的事吗？如果只是因为想跟我一起打的话，那也不限于排球了，跟现在也没差。毕竟我们现在每天都生活在一起你说对吧？”
“说的也是……但还是想多了解八前辈赛场上的事啊……下次我就跟粉丝团搞好关系吧！八前辈在赛场上以及赛场下的事都从粉丝团里套出来好了！毕竟这方面我还是挺拿手的！嗯！”
自信满满的臼利说着让人想笑的腹黑发言，桐生看起来并不介意，笑着说“你确实厉害”然后洗碗。
“后天的比赛，要见一见我的队友们吗？他们知道我有恋人就一直说想看看。”
“诶！？要见吗？但是你的队友会吓到吧？而且八前辈不害怕被暗地里议论吗？”
臼利有些紧张，因为每次去看比赛，他都不敢明目张胆为桐生应援，比赛结束后也早早离开，甚至不敢多说一句话。他不坐看台最前面，不惹眼，一切都是因为害怕被人知晓，这可能会影响自己心爱之人的职业生涯。臼利知道自己担心偶尔会多余，却从不敢掉以轻心。同时也没自信桐生对此没有任何反感。
“是他们主动提的，说想见你。后天你会来吧？”
“倒是会……但是八前辈为什么突然要……”
臼利张着双手，不知比划着什么，自己心里就乱乱的。
“嗯？不算突然吧，毕竟咱们在一起都很久了。不过你能去，我还是蛮期待的，毕竟我跟他们讲了你那么多事情，他们期待值真的很高哦。”
“讲？！”
臼利完全不知道桐生如何对外说自己有恋人，他说到哪种程度？自己难道已经暴露了？
“是啊。他们问我对你什么印象，所以我就说了。不过你如果不愿意的话，也没事。毕竟他们只是好奇而已见他们也不是必要的。”
最终臼利还是去了。那天的比赛其实打得很辛苦，对方赢得勉勉强强，赛后教练也拍着大伙儿的肩膀说这次是自己战术部署得不好，不要太不开心一个个脸都很吓人。
“下一次，一定会讨回来。”
一反常态的桐生站在一旁附和，平日里心思最沉重的他倒是满脸微笑，看着挺轻松。
“那是自然！不过话说你今天从热身的时候开始就这副样子了啊，是你家那个小可爱在哪看着呢吗？给哪呢给哪呢？”
好奇的队友架着手四处找，纷纷离席的观众都只给众人留下了背景而已，桐生指了指看台底下的部分。
“在这！”
桐生大喊了一句，众人的视线纷纷转向他目光的方向。臼利意识到自己无法躲开了，只好朝着他们走过去。
“……不是说，恋人吗？”
好奇的队友纷纷傻眼。
“小可爱呢？”
“就是他咯。臼利，跟大家打个招呼吧。”
桐生看起来毫无不自然，臼利只好点了头跟大家问好。
“我是……八前辈的恋人，臼利满。”
“啊！我知道你！”
才入队打第一场正式比赛的五色大喊了一声，惹得前辈回头看他。
“就是跟你同年的那个？”
“不、比我高一年。春高的时候他是貉坂高中的二传，很阴险的二传……”
“阴险？”
大伙儿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因为年龄相差比较多，看了那届春高的也不多，尤其臼利满也并不是所谓的明星选手，那一届二传最耀眼的，是原乌野高中的影山以及稻荷崎的宫侑，两个人如今一个在阿德勒一个在黑狼，都已经是会在职业赛场上碰撞的劲敌了。
“哪里哪里……”
臼利尴尬地打着圆场，被人形容阴险也不是一天两天，一直以来不在意的，可站在桐生的身边就变得紧张了起来。
“我已经不打排球了，果然看八前辈打比较有趣，真是被他给完全迷住了呢。”
……众人面面相觑。
“啊、啊哈哈……桐生一直说有个开朗可爱的恋人，还以为是个女孩子呢……”
“倒是眼睛确实圆圆的这点没错啊哈哈……”
臼利只比桐生矮了一点，他看着超过185了……大伙儿心中“可爱”的定义被重新刷新了一下。
“好了，我们就先走了。明天见。”
桐生主动拉起臼利的手拽着他走，跟大家仓促道别之后，想要松开然而桐生没放手。
“八前辈……”
偷偷在他耳边喊了一句，臼利感到有些局促。
“怎么，不是应该叫我‘亲爱的’吗？为什么害羞不叫了？”
臼利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感到呼吸困难，迈出每一步都好辛苦。
“亲爱的……”
“好，乖。”
停驻下脚步来，桐生回过头伸手摸了摸臼利的头发。
“才过来租房子的时候，我原本是想租只有一个房间的屋子，但是担心你是独睡的类型，所以选了现在的住所。”
臼利早已不敢抬头看向桐生的脸，呼吸不畅的他不断吞气，反复回想着刚进入桐生租住的房子时看见有两个房间是怎样暗自庆幸的。
“你说等你毕业之前，不会联系我，但是那时候我就已经告诉大伙儿有个可爱的恋人了，想想还是挺自信的……”
桐生搔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笑，握着臼利的那只手一直没有松开。
“抱歉啊，满。我一直没办法给你安心感，是我太笨。但是我有认真考虑过了，如果你不在我身边……估计我会什么都做不好吧。”
他说谎，明明自己还没来东京的时候他都能好好地一个人生活。臼利狠狠闭上眼睛，将头轻轻靠上桐生的肩膀。桐生也因此感受到怀中之人的颤意，不禁搂住了他。
“所以别离开我，我还想听你喊我‘亲爱的’喊更多次，被人爱的感觉真的让我心花怒放，好几次害怕自己是在做梦，我都要跑到你房门口去听你有没有在。”
“唔、嗯……你瞒得真好，我是个笨蛋。”
如果那一刻自己明白他无缘无故站在自己门口是什么意思，臼利觉得自己会开心得飞起来。幸好现在也不算晚。
“那现在去买菜吧我们。”
桐生拍拍恋人的后背，宠溺的气氛让路人侧目。
“……等回去，我想跟你上床。”
臼利小声在桐生的耳边嗫嚅了一句，听得对方噎了一下。但桐生还是红着脸点了点头。
“……嗯。但是那之前务必让我先洗个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