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俄罗斯不盛产狮子：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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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日本原本的目的，夜久想的是趁着奥运会休假顺道看看自己那帮朋友的。大金主说去他那里集合，但在那之前被支去了涩谷站。多年前的约定夜久忘了个精光，等到看到那巨幅照片时，笑到眼泪都飙出来了，才一不小心记起来一点陈年往事。
“我说啊夜君，你这次是怎么敢直接回国的，都没想过麻烦问题吗？”
临上飞机前，黑尾发来消息，夜久着实没看懂。自己在俄罗斯打职业排球，又不是去倒卖枪支弹药什么见不得人的工作，怎么就不敢回老家见亲朋好友了。当时没理他，夜久面对海报上那大得吓人的一男一女直了眼。
“这臭小子……”
夜久高三那年——
期待已久的“垃圾场对决”才结束，虽然都要累趴了，回程的车上几个年轻的都睡着了，黑尾特意跑到夜久的座位旁找他聊天，大致内容是总结这次春高的比赛，以及以后的职业问题。
“我很喜欢打排球，最终的目的也是在世界赛场上大放光彩，这是我老早就决定好的事了。”
夜久不论是打球还是生活学习，几乎没有纠结或迷茫的情况。黑尾略想了一下，吐槽的话在嘴边，但还是换了说辞。
“像阿夜你这样有天赋的还真是清晰啊。”
“什么？”
“对未来啊。我的天资要说……在同时代里来看，虽然不错但是绝对不是顶尖，跟天才也不沾边。平日里研磨喜欢看比赛，我就喜欢练，到现在能稍微打出一点成绩，也跟过去总结出来的东西脱不了干系。你看，自打列夫那个家伙来，我就更看得到自己的局限性了。真是让人生气的一年大高个儿啊……”
黑尾嘴里那么说，但夜久清楚，这个队长其实相当称职，如今列夫能正式上场，全仰赖有人呕心沥血带他。
“嗯！赞同。”
夜久深深点头，眼睛凝视着那个仰着头睡大觉打呼噜还流口水的家伙。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做噩梦，偶尔会因为难受死死咬牙，冒一两句听不出内容的胡话。
“啊不过，列夫也算努力训练了，你有什么可生气的？”
像是日常一般，夜久很自然地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随后扶着椅背认真地帮这个一头灰发的小狮子擦口水。都流到脖子上了，夜久一边嫌弃着他脏，一边耐心地擦着。
“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而已。也许对排球的热爱不同吧，以后我大概率也会从事排球相关工作，只不过在球场上的极限让我明白不可以‘单打独斗’了。”
夜久听不懂他说的都是什么，回到学校之后，小狮子一反常态地没缠着三年级陪他训练。总结大会跟聚餐结束后，阿丽莎姐姐抱着列夫又哭又笑，看着美女表情丰富，夜久在一旁觉得很养眼。
晚上送他们回去的时候，夜久觉得精神头都上来了，想说感谢列夫有这么漂亮的姐姐还让自己送，三个人一起走的时候，鲜少地夜久没有多教育列夫一句。毕竟在人家亲姐姐面前，得给这小子挣点面子，才把稚嫩不足的部分隐去，挑了“灵活”“成长迅速”等方面夸赞了一番。
“呜哇！真是太少见了，夜久前辈竟然肯定我了！”
列夫没顾上姐姐的谦虚话语，自顾自将所有褒奖都挂在身上，走起路神采奕奕，那逼近2M的身高晃来晃去的看着火大，让夜久有点后悔。早知道鞭子跟糖应该一起给的，反正这小子没皮没脸的受得了。
“啊对了！夜君是不是要毕业了？以后要读大学吗？排球的话是不是在大学也有对应比赛？”
“是啊，大学有大学的比赛，有些顶尖强队之间的对决就趋近于职业比赛了。我的下一步，就是要努力成为强队里的自由人！”
“哇好酷！真不愧是夜君你啊~不过到时候就没有人带你了呢列夫，黑尾队长也走了，趁着三年级还没毕业，要抓紧机会哦！”
原本阿丽莎的话只是提醒一句，但走了几步夜久发现列夫没跟上来。那个大高个站在原地，没有了一开始的欢脱，脸色犹如大难临头了一般难看。
“夜、夜……夜久前辈，要离开我了吗？”
列夫颤抖着问。
“当然！三月份就毕业了啊！不过话说回来，那叫什么离开你啊，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不要！夜久前辈再留级一年！”
夜晚的校外几乎没人，列夫的声音尤为响亮。阿丽莎被吓了一跳，不断看着弟弟与他的前辈两人，来来回回看了好几次。
“喂你说什么傻话！我干嘛要留级啊！”
“留下来教我！”
夜久开始怀疑这孩子是不是发了疯了，一时不知如何吐槽只是拿手指着对方“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列夫~你怎么啦~”
看着弟弟激动得直流泪，阿丽莎上前摇着列夫，夜久觉得自己像个傻瓜站在这里。干脆不理他了，夜久转身离开。已经给人送到车站了就不用继续管了吧，夜久气呼呼地想着。
“不！要——！”
还没等人走出几步，后面一股巨大力量扑过来，夜久根本无法抵抗，被大力带得一个前倾差点趴在地上。这如同猛虎扑食的动作激怒了夜久，本就身高遗憾，体重也很轻，被这样粗暴一扑，简直可以将他撞飞出去。
“快……松开！笨蛋！快松开！”
狠狠拍打着缠在自己腰上的胳膊，那么长，绕起来跟过山车保险杠没什么区别，任夜久怎么努力也没能将他摘掉。
列夫嘴里只有反反复复的“不要”，一颗头蹭在夜久后背像极了自家亲戚里闹人的小孩。
“那个……阿丽莎姐姐，能不能帮个忙？”
“啊、啊啊……那个，列夫！不要让人家为难！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啊！已经很晚了，让夜君先回家吧……好吗？”
总是很宠爱弟弟的阿丽莎甚至这种情况也只是商量，按照夜久的想法，阿丽莎应该二话不说上来直接掰他的手给他一顿暴揍。不过没想到列夫很听姐姐的话，逐渐松开了胳膊之后，一脸委屈的他站到了夜久的面前。
“唉……你不要太依赖前辈OK？要尽早做到独当一面！在着重防守的音驹你可是很有……”
“夜久前辈！”
列夫大喊了一声，打断了夜久的语重心长。
“我……我先回去想好！等我准备好之后，明天晚上再重新跟你说！晚安！”
这扰民的家伙……夜久咬着牙对着一脸歉然的阿丽莎示意“没事”，草草道了句晚安也离开了。
但以前没有发现，这孩子毛毛躁躁的偶尔有些急功近利，实际上是有计划的家伙吗，刚才他那么激动，大概是才意识到合作了不久产生依赖的前辈要毕业，自己不舍得吧。竟然还说今晚回去准备，准备挽留自己留级一年的说辞吗？太搞笑了。
虽然后辈不省心，夜久也同样为此感到欣慰。自己是有努力为了排球队奉献的，这份不舍就是证明吧！气那个笨蛋的同时，夜久同样承认自己有一丝丝感动。
第二天是准决赛，之后是决赛，这两日社团特意没安排训练。大赛的经验很宝贵，就算是只能观赛，也不能放过一丝一毫学习机会。但刚败了的音驹，现在稍微舒缓的办法只有观赛。
一整个白天都没有任何问题，夜久想着等决赛打完，这臭小子还有话等着自己，但一直到傍晚四点多五点，在活动室也只有自己傻乎乎地等着。焦急的心情让他觉得傻的是自己，刚要开门，外面“哐”的一声有人拉门，吓了一跳的夜久“啊”了一声，挡着夕阳的大高个儿就走进来了。
“我来了！”
“干嘛吓人！”
这笨蛋浑身是土，头发上好像还有树叶子，穿着的厚外套敞着口，邋里邋遢，跟个流浪汉一样。
“夜久前辈！”
一如既往的大声喊自己的列夫，莽撞的眼神搞得夜久紧张。才想保持一下距离，对方就赶忙跟上！
“脏兮兮的靠那么近你要做什么！太！脏了！”
记得这儿有个掸子，情急之下想不起来在哪。一时想帮他扫一扫外套上的土，但又怕握着忍不住拿来抽他。扶着额的夜久迟迟憋不出下一句话来，只能忍着脏伸手打算帮他脱外套。
谁知道才伸出手去，不知道什么玩意儿呼啦一下子被塞到自己的两手之间。
“送你的花！夜久前辈收下！”
“送、送我……花？为什么啊！”
闹哪一出？他这一把乱糟糟的花，是去哪里偷的吗？夜久认真看了一眼，里面有装饰用的塑料百合花，有搭配用的满天星（也是塑料的），红色的……是什么？怎么看起来这么像校长办公室的绿植？还有还有还有、这个里面卷着花苞的黄色玫瑰是什么鬼！
强行被塞进怀里的、连根包扎用的草绳都没有的花束夜久接了就没地方放下。再抬头时，那个笨蛋不见了，他转而单膝跪地改成仰望，一只手握住了夜久的衣角。
“夜久前辈，姐姐说不可以强迫你为了我留级一年，但是我不想跟夜久前辈分开！所以请让我示爱！请成为我的恋人！我、灰羽列夫，喜欢着夜久前辈！”
“喜欢着夜久前辈！”
喜欢着夜久前辈！
夜久眼前一黑，差点跌坐在原地。
法国人在浪漫方面有一套，日本人多注重含蓄，巴西人多热情，夜久唯独接受不了这要上战场一般的俄式直白莽撞。
“你啊……”
夜久的脸迅速黑了起来，手里破破烂烂东拼西凑的花束都跟着抖了起来，然而小狮子依旧没有任何退缩之意。他跪在台阶下面，抬着头还一脸昂扬与自信，殊不知暴风雨就要来临。
“祖上有俄罗斯血统真是不得了啊！难道你今天出门前喝了五瓶伏特加吗？这是在干嘛！你去偷了校长的观赏植物对吗？！这个哪里来的？你凑一堆给我就是告诉我你喜欢前辈？横冲直撞的性格我才想说经历过一次大赛会稍微改观些的，怎么转眼就办这种没脑子的事！”
灰羽列夫此刻的状态是僵直的，脸上依旧是自信的笑容，握着夜久上衣下摆的手悄悄哆嗦了起来。
“别以为谁都要忍受你这么任性！再怎么说你也要成熟一些吧？明明马上就要高二了，懒懒散散才戒掉，我还指望在临走之前多陪你练几球的！看看你现在这样，以后你怎么独当一面！不是说要成为ACE吗？有哪个ACE像你这样不让人省心？！你这个笨蛋！”
平日里确实没少操心，偶尔也因为跟这个那个拌嘴吵吵架，却没有像今天这样动气。夜久大口喘着气，感觉自己所有的力气都拿来骂人了，比打球还耗费精神。
“夜久……前辈，你脸红了……”
示爱者灰羽列夫小声嗫嚅了一句。
“我那是被你气昏头了血冲上来了而已！”
这家伙真是一天比一天会气人，夜久感慨自己幸好马上就要毕业，如果自己现在二年级，还要再跟他待一年，性格一定会变狂暴。
“啊还有、我不会成为你的恋人，你对我的喜欢也只是在排球社团里对我依赖的错觉而已，别想多。”
“是因为我不是夜久前辈喜欢的款吗？！”
急不可耐的列夫赶忙追问，谁知道对方却扯回了自己的衣服，冷漠地“嗯”了一声。
“想也是吧？！”
“但是我是短发啊！夜久前辈喜欢短发对吧？”
才想离开的夜久吓了一跳，自己的喜好怎么他也知道！
“是问了别的前辈，黑尾学长说你们俩兴趣正好相反，他喜欢长发的身材高挑然后欧派很大的，你喜欢短发的小巧的，可爱平板类型的。”
“你怎么能听他那个家伙胡说！！！”
夜久真的暴怒了，但是暴怒的点在于，他并不单纯喜欢可爱类型的，只是这点现在不合适解释罢了。
“但是我也短发！我也是平板身材！夜久前辈喜欢上我一定没问题吧？”
这家伙哪来的自信，多余得让人恨不得抽他一顿……
“你啊，你本身就比我高很多，小巧根本就谈不上吧？再说了男生，不在我的范围内。快让开，我得去跟校长道歉顺便处理掉这个花。”
切换到冷脸之前，夜久还有一丝犹豫。他不是喜欢跟人直白地摆臭脸的类型，觉得不礼貌，在意的部分不是伤害他人，而是损害自己形象。可是跟眼前单膝下跪的大家伙没必要再保持了，夜久现在脸色超级臭。
“我矮不下去了啊！夜久前辈不要难为我啊！”
灵巧地借着空隙闪身，夜久拉开门出去。身后紧追不舍的列夫嘟嘟囔囔的也懒得理，小孩子的口吻越搭理越生气。
“啊是呢~所以你别给我提什么表白什么喜欢的type，放弃吧！”
“还有、人家是男生也没什么问题吧？现在不是很多人都在说爱不必区分性别吗？只要有感觉的话就不必管是男女了吧？拘泥于性别什么的一点也不酷啊！”
“抱歉啊我就是拘泥于性别的人，少在这里发梦了列夫，添了麻烦给我让我擦屁股不说还要捣乱，别这么不成熟。”
夜久根本不看跟在自己身后像小狗一样的列夫，只是列夫一直死跟着。还没等二人离开体育馆附近，对面迎上来的黑尾就笑着说了句“不是吧真的送了？”，差点给夜久气个半死。
仗着刚才休息室没人，俩人怎么吵都无所谓，没想到黑尾竟然知道这件事。是列夫告诉的吧？夜久回头怒瞪了笨蛋一眼，对方倒是坦荡地承认了。
“我是第一次跟人表白！是黑尾前辈教我的要送花！”
“哈？”
夜久转过头又看向黑尾，对方从一脸坏笑，转而开始狂笑不止。那笑声又嚣张，侮辱性还非常强。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本以为是列夫有了喜欢的女孩子想告白，他还一直说没时间了没时间了，我还在想是什么没时间了，没想到是要来跟阿夜你告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夜久前辈对我很好！平日里虽然严苛但是很照顾我，又很细心，接球还很厉害，我喜欢夜久前辈有什么不行！”
大声辩驳的列夫依旧骄傲，身高最突出的他仰起头来，夜久甚至连他的脸都看不完全。
“是是是……阿夜平日里是非常会照顾人，但是你也太猛了吧？都没想过阿夜的取向是女孩子吗？”
“只要我努力让夜久前辈迷上我，性别就不是门槛了！黑尾前辈你也笑太久了，真是的……”
吵吵闹闹的男人加上列夫，久违的，夜久感觉内心有些受伤。原来自己让他产生了这样的错觉，到头来是自己的错吗……
这件事最终还是夜久找到办公室受损的绿植，抱着去跟校长道歉了重新搞了一棵才结束。也不知道黑尾到底跟列夫具体说了些什么，总之之后的日子列夫已经不吵着说喜欢自己要交往什么的了。社团活动时，列夫会认真请教，之后就是独自努力练习，一丝都没有再偷懒。
毕业季还不算特别暖，樱花开始绽放，校园里忙忙碌碌。典礼开始前的早上，非常少见地，列夫站到了穿着正装的夜久面前。夜久想问他干嘛，对方没有开口，像少女漫画中的情节那样列夫指了指夜久的第二颗衬衫扣子。
“要这个？”
“嗯。”
“如果是女孩子来要的话我更愿意给诶——”
夜久原本只是想逗逗他，列夫的性格大大咧咧，好的一面就是没皮没脸还不服输。但今天的他不一样，那畏畏缩缩的手指头听见这句话，犹豫了一下便放下了，转而露出了夜久没见过的成熟微笑。
“是我勉强夜久前辈了呢！真是抱歉……”
列夫转身背对着夜久站了好一会，这让夜久无端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可是自己哪里过分当时没细想，急忙寻找挽回的办法。低头的时候看到自己扣得好好的衬衫纽扣，狠拽一把二话不说塞进了列夫的手里。这举动让列夫瞪大了眼睛。
“不要那么死盯着我！好像捕猎的一样真的让人不爽诶……”
他会激动吗。夜久猜测，想要的东西到手了就会激动吧，但放在平常咋咋呼呼的笨蛋，现在却只是死盯着，然后大口喘着气。
“我会！好好珍惜！还有请夜久前辈告诉我怎样才能跟我在一起！”
猛地弯腰低头，夜久只觉得眼前一阵风吹过来。
这种问题怎么知道，对一个人来电都是感觉上自然而然的事。夜久努力搜刮着脑袋，思来想去，僵硬地开口。
“等、等哪天我能见识到你的魅力吧。如果大众肯定你、你是个有人气又得到认可的男人，我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我做得到！”
果然他很自信啊！夜久在心里感慨。
“做得到的话也要好久呢，你现在才高一而已吧？到时候成名了不指望你记得这个约定，红了的话要记得在采访的时候提一句高中时期的前辈很照顾你哦！”
“多少年我都会记得！所以夜久前辈也要记得！”
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夜久迟迟没能将预想的嘲笑讲出口。
正式道别是在下午，海跟黑尾跟夜久，都离开了学校。心揣感慨的黑尾站在校门外好一会儿，夜久等烦了，问他到底要不要走，还被黑尾嘲笑一点都不风趣。
对此夜久着实懒得反驳，只有海一个人耐心十足，好像也被黑尾所感染。
“我说，阿夜你不是怕列夫那家伙冲出来吧？那个笨蛋跟你表白时候的样子我可到现在还没忘呢。他放弃了吗？”
夜久内心一惊，心说黑尾是不是脑袋进水，干嘛说这个。他惊恐地看着海，然而海的脸上完全没有震惊。
“找黑尾商量的时候，我也在。”
天哪，这事到底多少人知道……夜久内心的防御本能有点崩溃迹象。
“你放心，这件事只有我跟黑尾知道。好了好了，要去吃东西吗？是吃鱼还是吃肉？”
大概是看夜久情绪不好最后两个人陪他吃了顿烤肉。吃饭的时候，研磨传来了一段视频，社团休息室里列夫抱着自己的运动背包在不停翻滚大哭。研磨问夜久怎么办，夜久只说任他哭。
几年后，夜久抬头望着涉谷109大楼上悬挂的巨型海报，已经出落成超级大美女的阿丽莎在镜头下毫无缺点，混血气质出类拔萃，是看一眼就觉得享受的程度。而站在她身边，穿着笔挺西装，手抓帽子的男人，已经不像高中时那么幼稚跳脱，气质沉稳棱角分明，香水广告里的他气质宛如一名超级成功人士，气场丝毫不输给姐姐。
夜久眯着眼看了一会，戴上墨镜拉着箱子背对着海报走，心虚没由来地涌起。虽然在抵达研磨住所之前都在祈祷那个傻小子千万别记得当年的屁话，又觉得太过在意是自己有问题，但就是安心不下来。
最后想想还是觉得自己多虑了，那个笨蛋现在做了模特一定过着活色生香的日子，当笑话吧当笑话吧。
夜久没想到的是，当见到这群老朋友时，自己差点成了众人的笑话。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俄罗斯不盛产狮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