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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苏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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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浩北不肯再谈自己的事,千夏也不便多问,两人在一种微妙的气氛下吃完饭,已是快两点的光景。
出了翠微居,陆浩北叫住急于离开的千夏:“手机。”
千夏不解,脸上迷惑重重。
陆浩北自顾自的拿过千夏的手机,输入自己的名字,云淡风轻的一笑:“这是我的号。以后有事找我。”
他就那样了然的笑着,似一世的沧海若桑田,千夏怔怔然,点点头。
“希望,不会有事。你知道的,我希望的。”陆浩北绕口令一样排列出一行晦涩的组合,千夏觉得晕晕乎乎的明白,又糊糊涂涂的不明白,点头不是,不点头又不是,一时不知该怎么继续下一步的动作。眼里的窘迫轻易的流露,陆浩北看在眼里,诡异的笑意慢慢放大,却转身轻松的迈开脚步,象征性的摆摆右手,示意道别。
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暧昧之间的任何举止,都是致命的罂粟,一个把握错位,结果都是万劫不复。千夏知道自己讨厌这种感觉,于是放弃多余无聊的猜测,想到多日未联系的苏姐,拿起手机拨号,看到陆浩北存的名字——陆,一时有些愕然,惊讶于他的自信。
电话那边苏瑾刚午睡醒的样子,语气些微的不耐烦。
千夏歉意的打哈哈:“苏姐,是我千夏。”
苏瑾代表性的慵懒声音,一如既往的魅惑,千夏记得好几次对苏瑾坦言,若我是男子,非你不娶。记得当时苏瑾娇俏的嫩颜微微淌过一些的红色,声音却异常的冷静,若我是男子,一定离你远远的。千夏当时气鼓鼓的作状要挠苏瑾痒痒,苏瑾忙释道:“这么美得女子,我如何奈何的了。给了别人,倒还省心。”千夏遂美美的放过她,还俏皮的警告,若以后再说,就不是简简单单的挠痒痒。
这次好几天的玩儿失踪,苏姐一定气坏了,但电话那头的沉静,千夏一颗悬着的心回复原位,安心的一瞬,苏瑾慢慢的询问,原来一切,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困难。
“还回来么?今晚我的专场。”
“嗯,苏姐的场子一定得赶,一生能看几次啊?”
“你那马屁留着晚上拍吧,这会儿大宝小贝在收拾舞台。她们说你去采访,怎样?”
“还好。豆豆去了么?……”
“没有。她没贪污你上个月的工钱吧?”
“给我了……苏姐,那晚上见,我现在回去写稿子。”
千夏挂掉电话,看到有短信提示,打开,是陆浩北的——
晚上有空么?
他只是简单的几个字,千夏却觉得他的笑颜就在眼前,微皱的眉头,灵动的发丝,清冷的眼睛。
回:没有。
短信不甘示弱的再闪——
改天?
回:再说。
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少言了?千夏抬头看看开始翩跹飞舞的落叶,原来,还是这样子,一碰就会碎,学不会的坚强。
回到宿舍,千夏找出纸笔,开始勾勒稿子的雏形,精心推敲,却已揉乱几张纸。纸团被远远的丢掉,还是理不清的思路。几日未动笔,已经陌生了的感觉,奇怪的缠绕在千夏心头,何从何起,越来越模糊。
电话适时打进来,是大宝。
大宝问起早上发生的离奇事件,问起陆浩北,千夏不知如何解释,傻傻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安静的呆了几秒,大宝郁闷的说:“千夏,你来么?苏姐的吧。或者你晚些告诉我和小贝,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们很好奇,大帅冰冷的脸,怎么遇见你就春天了?”
大宝的质疑,千夏自己也在问自己。她该怎么跟大宝说,自己都不知道的答案。
千夏换了衣服,清爽的T恤仔裤,扎起好看的马尾,打了车去苏瑾的吧——
流夏。
这个名字,千夏是一见钟情。
没有经历的人,对这些谜样的文字持疑惑的态度,甚或一笑置之。凡世间,最实在的莫过自家吃饱,别人的是非,于己没有多大利害的,大多不会牵扯。千夏不觉得,她心中,世上最美得邂逅莫过于此。
苏瑾是这家吧的老板。神奇的一个女子,千夏这么定义。偌大的一个店,除了调酒的小张,厨子大张老李,就是苏瑾,偶尔会有她们这样的学生族来兼职。吧的风格清一色的仿法建筑,连主题亦是优雅的爵士调,苏瑾似乎偏爱爵士乐,每周的专场,肯定选一首来唱。
该怎么形容苏瑾,千夏觉得她像一种花——薰衣草。清淡的气质中间或的慵懒,优雅的时候如遗世独立的处子,颓废时,却仍没有绝望的味道。
“千夏,文才果然匪然。”一次听到千夏对大宝这么形容自己,苏瑾称赞道。
这和文才的关系千夏不以为然,倒是头一次,千夏感到冷静的苏瑾话语里渗透的欢快。
千夏到的时候,大宝小贝正在换窗帘,海蓝的颜色,满满的清新。
“为什么这个季节换蓝色?该是温暖的色彩才好。”千夏相信苏瑾的选择里总会另有隐情,就尝试着问大宝。
大宝悻悻然:“我也不明白。苏姐只是说,她想选择自己喜欢的季节。”
喜欢的季节?千夏知道苏瑾喜欢夏天,但这般痴狂的程度,千夏倒是头一次见。
原来,还有比自己更喜欢夏天的人。
由于刚睡醒的缘故,苏瑾还穿着居家的睡裙,奔放的红色,窄窄的肩带,说不出感觉的性感。
“苏姐,几日不见,风格大变,连我也想占便宜了。”千夏放下包包,从后轻揽住苏瑾。
“是呀,现在流行的,性感女人,怎么样?”苏瑾推开千夏的手,原地转了几圈,还学着梦露经典的表情。
“不错,可惜,没带相机。”千夏佯装的严肃,逗乐了一旁正在忙活的大宝小贝。
大宝嘻嘻,小贝哈哈。
若斯的快乐,千夏知道,来到苏瑾的吧,再大的烦恼,总会忘掉。和一群快乐的人在一起,被传染的快乐,本就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