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赛博都市加载中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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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播报：恭喜你！你已成功在“新纪元”中收获了“躺赚百万，那很生活了”。
目前活动完成进度：1214500/10000000
目前特殊任务进度：机械师“达里恩”隐藏数值，未解锁。】
“请、问……这、到、底哪里躺赚了？！到、底哪里生活了？！”柳莳萌一字一句道。
“啪嗒”——
宣传海报掉落在地，掷地有声。
她愤怒地把木签摔在手推车上，跪倒在地，气喘吁吁：天杀的血汗工厂！这可都是她付出汗水，辛辛苦苦换来的成果啊！
*时间倒退回第 47 章末尾
柳莳萌没有等来达里恩，而是聆替他遵守约定，送来了许多废弃汽车与废弃汽车的零件，她看的是一愣一愣的，“你把红月的家底掏空了？”
【没有啊。】
聆歪头道，【虽说聆的确想体验一把败家子的感受，但根据人格分类原始理论...迈尔斯布里格斯类型指标...FFM 等现存 382 篇研究人类心理与性格的资/料分析……】
“停！”
柳莳萌如今打断她的长篇大论已经轻车熟路了：“省略不必要的解释，直接告诉我结论，二十字以内。”
聆睁大双眼，绿色的眼球颤颤巍巍地弹动着，像被狠狠拿捏住的圆形软糖。
【因为那样前任主人和现任主人都会不高兴的。】
“很好。”
她回身，看见维克托弗兰肯把上半身的衣服脱个精光，他站在房间中央，往掌心啐了一口唾沫，摩拳擦掌道：“那咱们就开工吧。”
信息面板跳了出来。
【赫菲斯托斯焚烧点已启用，投入废料，点火，火种正常，炉压升高至临界值，开始起爆，预计总耗时 359：59：59】
“起爆？等等，难道说……”
柳莳萌不安地向后退，反观维克托弗兰肯，他趴在隔热玻璃上如痴如醉地看，散发着臭味的有/毒气体已经飘散出来了，他还不舍得退开。
“如此美丽的火焰啊！”
“艺术就是爆/炸！！！”
然后，他们就被气流给震飞了。
三百六十个小时换算成日期是十五天……半个月的空闲时间啊，柳莳萌心想，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至少可以让她把接下来该做的事情好好整理一下。
……等我醒来再说。
背部碰上冰冷的墙壁，她做好了晕倒的准备。
“咦？”柳莳萌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停在半空，“我怎么没晕？”
【因为聆接住你了！】
聆张开双手，机械手臂堪堪抱住柳莳萌的腰身，她优雅地转了一圈，用公主抱带着她落回了原地。
【前主人叫我务必要保护好现主人，这种方式能够保护人类的脊柱和腿部关节，非常安全。】
柳莳萌扶额：“好吧我知道了，你……你！你、你先把我放下来！”
【好的主人。】
强如焚烧炉链式爆/炸都没被吓倒的她，如今被公主抱吓个半死，拜托！在乙游里被公主抱可是要被攻略的！
***
柳莳萌决定先联系袂，然后一边寻找达里恩的下落，一边看看有没有什么赚钱的事情可做。刚进入全息交易所，她就被劈头盖脸数落了一句，“女士，你该不会是被骗了吧？”
“……”
柳莳萌没有出声。
眼尖的她扫视一圈，发现袂趴在远处的吧台上，手里摇晃着一杯快要见底的冰镇伏特加。
她坐到他身旁，说道，“我只是来告诉你我这边的进展而已。”
“殿下想知道我有没有被骗，十五天后来这个地方找我就是了，信息给你发过去了。”
手指掠过杯壁，酷似水珠的液体顺着她的指尖划下，理应是冰冷的，可柳莳萌却感知不到任何东西。接着，她不经意间抬起手，佯装托住下巴，实则是舔了一口。
甜的。
就是普通冰水的味道。
她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你关闭了触觉，只留下了味觉？”柳莳萌惊讶道。
全息交易所的一切都是虚拟的，就连他们的身体也是构建体，但他们能够屏蔽构建体的官能，就像关掉开关一样。
这时，袂露出了一副痛苦的表情。
“你应该知道惑水之星吧？”
柳莳萌挠了挠脸颊：“呃，应该，不知道？”
除了名字以外，她一概不知。
那个地点还没解锁呢，我连那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但这么说就有些冒犯了，她补充了一句，“开玩笑的，我知道啊，那是殿下的家嘛。”
“只有这点程度么，正好。”他嗤笑。
袂平静地开口，平仄的嗓音不沾染一丝感情。
“如你所说，那颗星球上住着我的家人，父亲，母亲，一个哥哥，很多个弟弟。我不知道称他们为家人合适不合适，毕竟我不是从父母身上掉下来的，和那些兄弟也没有血缘关系。”
“我们维持着家人关系，直到现在。”
袂叹了一口气。
“我的父亲病了，活不长久了，从来没有管过我们的他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想要把手里拥有的一切财产让出来，但条件是——只能由最优秀的儿子去继承。”
什么？
柳莳萌猛地站起来：“你是为了继承遗产才想要大量的蓝钻晶石？”
之前他提到自己乘坐的飞船，让她以为这个重要的战略资源也会使用在飞船上，没想到的是，这居然只是为了一点私心。
“没错。”
被猜到了心思，袂也不躲藏，干脆利落地承认了，“蓝钻晶石作为驱动飞船的动力原料，它的价值是有目共睹的，来到云端之城，我发现大片生成晶石的溶洞被军团霸占后就更笃定了这个东西物超所值。”
他一摊手。
“你追求金钱，而我追求价值，我们拥有相同的目标才会选择合作的不是吗？”
“你的想法我明白了。”
难怪他好心告知了地址，还有抵押金担保，柳莳萌目光如炬，直直地看着袂。
“说白了，你就是想让我代替你，去偷军团溶洞里的蓝钻晶石对吧？”
这和让我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袂颔首，微弯的眉眼像一只鬼魅的狐狸，“我知道这件事情很过分，但我可是在帮你啊。如果你能办成这件事情，那你很快会大赚一笔的。”
柳莳萌抿唇，默默攥紧手：不愧是最疯狂又最有心机的死神。她慢条斯理地将黄金色的碎发别至耳后，无法否认，“但不好意思，我拒绝。”
“交易取消。”
“抵押金我会悉数退还。”
“你说什么？”袂愣在原地。
他想过柳莳萌可能会冲他发脾气，又或者是趁机向他索要更多的金币，无论怎么样，他都没有想过柳莳萌会拒绝自己。她不是需要很多钱吗？这绝不可能。
“等一下……”
袂挽留她，但他刚一回头，看见的却是她毫不犹豫消失的背影。
***
【主人。】
【为什么你不再和二皇子殿下交易了呢？】
聆似乎有些奇怪。
她无法感知到人类的感情，可也知道柳莳萌为了这次交易所付出的“代价”。
根据后人类星际保护法，智能机器人将无条件为被视为【主人】的人类的需求提供所有服务，所以这也理应是正确的。
是正确的……吗？
——调用功能模组芯片解析中...
——[行为序号 00]离开红月，跨越德墨忒尔之线，偏远的下城区，[标记]完全陌生的地点……[行为序号 01]在第十一区遇到了拾荒者，第五军团，[标记]陌生的同类……陌生的道路……[行为序号 02]遭遇袭击，离开了朋友，前任主人……
——调用语言模块芯片输出，故障...
——解析故障失败。
——整合行为序号 00 至 02，删除无关标记，得出结论，这是一种人类面临失去或痛苦时的自然情感反应，哀伤。
“因为！”
柳莳萌拍了拍聆的肩膀，声音铿锵有力，完全不像是感到悲伤的样子：“我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知之明，这完全是我自己的问题！”
之前达里恩这个金大腿还在的时候，她就没有成功，现在达里恩离开了，她就更没把握了。
“不过，我原本就只是为了碰碰运气才答应下来的。”
柳莳萌耸肩，如释重负道。
“你看到他刚刚的表情了吗？他明显觉得我不可能会拒绝。”
“从某种程度上说，我还真是被看扁了。”
成功的合作需要信任与坦诚。
袂的隐瞒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柳莳萌早就疑心作为游戏支线任务，这个奖励设置未免太过丰厚，反而更像是引诱她走上坏结局的陷阱。
“哟，小姑娘。”
“心情不好吗？怎么待在这种地方？”
远处走来一名身强体壮的男人，他友好地招手，粗壮的手臂上有许多道伤疤，语气熟稔，但柳莳萌确信自己从没见过这个人。
她警惕地瞪着他。
“别紧张，我叫杰特，是个拾荒者，多罗赛说你可能会需要帮助。”
见到柳莳萌以后，杰特就一直在挠后脑勺。
“啊，总之，我是来帮你，你可以不要用那副表情看着我吗？我害怕。”
“蛤？”
我们俩谁怕谁啊？柳莳萌觉得他应该是搞反了。
但她很快从杰特口中得知：多罗赛是拾荒者集团里最可怕的人，而他一直在流传‘柳莳萌这个女人比他更可怕’的事实。
【死神代理已获得成就“刻板印象就是如此形成的”。现在开始，拾荒者集团内所有人员状态从“可招募”变成“已招募”，他们都将积累声望并听候你的差遣。】
这倒是个好东西。
柳莳萌冲他勾了勾手指：“我问你，你知道去黑市的路怎么走吗？”
杰特点头：“知道。”
“那好，带路吧。”
她决定先拿杰特试系统。但这并不是她一拍脑袋乱试的，黑市是下城区最危险，但同时也是信息最流通的地方。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柳莳萌就决定去这个谁来了都会掉一层皮的地方闯闯。
***
“跟紧我。”
拐进小巷，杰特推开卷闸门，带着柳莳萌一路往下。
与被公路和轨道整齐划分好的上城区不同，下城区没有太多大道，几乎都是小路和小巷。第十三区紧挨着的地方就是第十四区，区别在于，前者在地上，而后者在地下。
主城德墨忒尔地下一层，霓虹光从门缝中猛烈闪烁出来，排风扇吹出潮湿的空气，气味又腥又膻。阴影中挤满了戴着黑兜帽的兜售者，人影朦朦胧胧的，分辨不清。
这里如此肮脏，却又如此热闹。
“淘金谷那一批人大部分都聚集在这里。”杰特解释道。
“原先他们在这里交换淘金的地点、工具之类的东西，淘金失败后，这里就变成了交易各种东西的场所。”
突然，柳莳萌感觉自己踢到了什么东西。她低下头，发现是一块沾满机油的破布，里面包裹着几个未登记注册的手臂机械义体。
“这些义体能卖出去吗？”她问。
“当然可以。”
杰特诧异地看着她，他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会问出这种问题，“下城区人不太介意这种事情，只有又脏又臭的商品才会吓跑那些上城区来的人。”
【主人主人……】
触发了【义体】关键词，聆一个小碎步，闪身挤到了柳莳萌和杰特中间。
【前主人留下了这个东西，他说主人应该会用到。】
她的手中抱着一个沾了血的机械义体，正是之前达里恩从胡赛金身上卸下来的XRF深层光谱义体。
杰特是个好奇心重的大嗓门，他看见没见过的东西，眼睛直勾勾地放光，“这、这是什么？”
咦？他居然不知道？
柳莳萌转念一想，胡赛金虽然是拾荒者集团领袖的弟弟，但因为身体不好不常出门，他带的义体自然没什么人知道，很可能是“稀有物品”。
正好这里是黑市，她决定卖个关子。
“这个东西啊……你先别声张，凑过来，我告诉你。”柳莳萌鬼鬼祟祟地打量四周，佯装确认无人偷听，实则是在看周围带兜帽的黑影人多不多。
等有些人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开始向这边聚集，她才小声开口道，“这个义体可是最贪婪的拾荒者都不愿意触碰的地下传说。”
“传说这是上一个文明纪元遗留下来的毁灭者系列义体。这个系列的义体拥有极为庞大的地心能量，能搅动磁场引发机械狂潮，让地下埋藏的宝藏显露出来。但经历了进化，后人类的身体已经与它不相适配了……”
她大喘了一口气，继续说。
“凡是使用过它的人，会在短短三天内骨头寸断，到了第七天，血肉就会就从骨头上脱落，变成一摊散发出臭味的肉泥水，你看这上面还残留着血迹呢。”
“如果能侥幸活到七天之后，就会疯……”
柳莳萌顿住，惊恐地捂住嘴，后背冷汗涔涔，她不敢再说下去。
四周陷入死般的寂静。
先前聚集过来的黑影人开始窃窃私语。
*怎么不继续了……？
*快点接着往下说啊！
*……你看那个人的表情，完全陷进去了，不像是假的。
*毁灭者系列，这个名字太酷了，好想买来收藏。
*会卖吗？
柳莳萌面前弹出了无数个面板，他们说的话都变成了N/PC对话显示在信息面板上。很好，他们现在开始对义体感兴趣了，但这还不够。她瞥看向身旁的杰特，心道：那就让他来添把柴吧。
“你就是拾荒者，难道你不知道？”
“嗯……”杰特闭上眼，皱眉思考。他不会怀疑柳莳萌说过的话，但他的表情已经完全暴露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嘶，他不知道吧。
*我早就想问了，是真的有这一回事吗？
*对啊，虽然很像是真的，但明显是在骗人。
这些疑心的闲言碎语立刻被柳莳萌看在眼里。虽然这与她的初衷相悖，但却能够为她接下来所要说的话达成更好的效果。
“也对。”
“你不知道才是正常的。”杰特的反应在柳莳萌的意料之中，她的尾调稍微上扬，像一只悠悠转醒的猫，“掌管这个秘密的人——胡赛金，他本来就非常神秘。”
她摆手，“平时你们只能见到多罗赛，但我和你说，胡赛金也不简单。和爱单打独斗的多罗赛不一样，胡赛金身边有很多打手，人数？数不清了，大概有整栋楼那么多？”
“打手通常负责保护他的安全，但没有人知道，他们身上还肩负着一个更重要的使命……就是时刻监视这个义体，保证它不被别人偷走。”
*怎么不继续了……？
*快点接着往下说啊！
*别挤我……！
*谁踩到老子的脚了，快给老子让开！
*管他真的假的，我心动了，好想要好想要好想要好想要好想要好想要好想要
*我也好想要，到底卖不卖啊？
“这个东西好、好厉害！我也想……咳咳。”
杰特不自觉伸出手，他想把义体拿在手里好好把玩一番，但一想到这是领袖都必须小心保护的宝物，他又把手缩了回去。
不知不觉，他们周围已经站了一圈人。
——差不多到时候了。
柳莳萌反握住杰特的手，急切道：“如果你实在想要，我可以卖给你，但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这个东西可不便宜啊。”
杰特掏了掏自己的裤兜。
“我有十个金币。”
人群的窃窃私语终于爆发出巨大的声响 *“我买，我出十二个金币！” *“我出二十个！” *“我出五十个！” *“我出二百个！” *“我出五百个”……场面一发不可收拾，柳莳萌对上杰特慌张的眼神，示意他同自己坐下。
“坐下……是要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摆摊啊。”
有钱不赚王八蛋。
当然，在黑市摆摊就要遵守黑市的规矩，所以，这是一场小型拍卖会。这是她早就计划好的事情。
柳莳萌一拳砸在杰特的腿上，“啪——！五百金币一次，五百金币两次，还有没有更高的？”
“我出十万金币！！！”
直到杰特的大腿被柳莳萌拍到失去知觉，这场小型拍卖会才结束。最终，她将刚刚交还给袂的九十万信任金全数赚了回来。
但柳莳萌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
她的怨念从嘴中满溢而出：“杰特，如果你没有大喊着‘腿好疼啊疼的实在是受不了啊’，拍卖还可以继续进行的……”
“咳咳咳！真的对不起！都、都是我的错！但你很想赚钱的话，其实还有别的法子的……”
“什么法子？”
但柳莳萌没想到，自己竟然变成了血汗工厂手工业女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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