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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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主人格的艾伦在沉睡了将近半年后，在他们来到阿卡姆的第七日清晨醒来。
沉睡过久的他一时间有些没办法控制身体。虽然没办法动弹甚至没办法睁眼，但他大概能感觉到自己躺在什么上面。
他在外面？
艾伦很困惑，他上一秒还在房间里，下一秒就被扯了出来。
艾伦开始试着清醒并回想发生了什么。他对现实的记忆还停留在他和琳达争吵的时候。
在艾伦回忆的时候，他隐约听到了罗伊的声音，【我讨厌这个…】
他在说什么？为什么要让自己出来？
艾伦还记得，琳达要抛下他离开芝加哥的消息让他十分沮丧，他曾以为他会与这个女孩步入婚姻。那天他跑到琳达的住处想挽留女孩。
然后呢？琳达耍了他，她说自己从来没有成为过他的女朋友。
随着艾伦的思考，他的头越来越痛。就像是在阻止他回想起什么。
琳达看起来被吓坏了，她叫他马上离开。
然后……
【你要帮帮我，罗伊…不要让琳达离开我，就算是#%*也好…！】
之后，不管是罗伊回答了他什么还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无论艾伦再怎样努力回想他大脑都只有一片空白。
虽然想不起来，但随着意识清醒他重新掌握了身体的控制权。
艾伦坐起身观察自己的所在这是一间布置简洁的单人间。单人床、书桌、位于角落的一扇小门，艾伦猜测那是卫生间。
书桌角落里整齐叠放着几本书，艾伦不擅长阅读，那是罗伊会做的事情。
记得在上高中时，他们在老师的要求下阅读霍桑的《福谷传奇》，可他读不到十页就睡着了，最后那篇读书报告是罗伊完成的。
难道他们搬家了吗？艾伦对这陌生的环境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男孩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畏缩了一刹。他呆在原地缓了一会儿，才赤着脚小心翼翼走过去，透过门上的窗口观察敲门的人。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黑发女性站在门外。她微笑着与艾伦对视，并耐心地等待他开门。
艾伦犹豫了几秒后还是打开了房门。罗伊没有给他留下字条或者警告，说明这里是相对安全的，大概。
“早上好，艾伦。”
“早-早上好，…”
女人温和地笑了笑替男孩解围，“噢，我是露西.布雷克，你的主治医生。你可以叫我露西。”
“你好，布雷克女士。主-主治医生是指什么？”
“这里是阿卡姆精神病院，艾伦。”布雷克女士递给他几颗白色的药丸和一杯水，“下午也许会有人来拜访你。”
女人看到男孩盯着她手里的东西有些犹豫，于是开口劝导，“别担心孩子，这些会让你好受一些，我猜你的头现在一定很疼。”
确认男孩将药吞下去之后，布雷克女士又递给他一颗绿色的硬糖。
“Arkham Asy-sylum？”酸过头的青苹果味道的糖果让艾伦皱起了眉，也让他忘记了药物的苦涩和喉咙的异物感，他喝下杯中剩下的水后继续提出他的疑问。
“你病了，孩子。但不要担心，我们会照顾好你的。”
“但我……”不等他说完，女人拍拍他的肩膀离开了。
艾伦看了看敲响隔壁病房的医生，又转头看了看空荡荡的走廊。也许他不该站在外面，艾伦怯怯地退回房间关上了门。
回到房间，艾伦疑惑地坐在书桌前一边翻找罗伊留下的字条一边思考。为什么他们会在精神病院呢？这一点都不像是罗伊会干出的事情，艾伦知道罗伊讨厌任何会限制他自由的东西。
抽屉、书架、床铺，哪怕是书页的间隙里艾伦都全部翻找了一遍，可还是没能找到任何罗伊留下的信息。
会不会是琳达报了警，然后他们被警察关在这里了呢？
想到这男孩立刻不安起来，但很快他又说服自己，但如果是这样的话，罗伊不可能什么都不说。
“罗伊？罗伊！”虽然知道这样呼喊没有任何意义，但他还是试着喊了几声。果然，没有任何回应。
艾伦郁闷地趴在桌上，胡乱翻着桌上的几本小说。霍桑、大仲马、雨果，华丽繁复的语句让他有些昏昏欲睡。
不一会儿，男孩就投入睡眠的怀抱。
意识深处，艾伦站在一扇红色的门前，脚边躺着一张纸条。他捡起纸条，轻声念出纸条上的内容，“我会毁灭你、摧毁你、让你哭到流不出眼泪，如果你敢吵醒我的话。”念到这儿，艾伦悻悻地收回正准备敲门的手。
“…Fine——”他可不想惹怒他们两个中管事的那位，但很快原本准备离开的艾伦又改变了主意，膨胀得越来越多的委屈遮盖了住理智，“为什么他总是这样？”
艾伦气愤地蹲下将字条拍在地上，抓起凭空出现在一旁的铅笔开始往字条上划写。
“你不能总是就这样什么都不说就把我留在外面，这太过分了！而且琳达的事情你也没有告诉我！”白纸因为用力而掉落的铅粉和乱七八糟的字迹被搞得一团糟。
艾伦知道这张脏乱的字条一定会让罗伊抓狂，这正合他意，他甚至泄愤似的将字条不规则地折叠起来，塞进门缝里。
看着卡在门缝里的字条，艾伦满意地拍掉手上的铅粉。他慢慢向后退，回到'现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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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丁.韦尔看着屋里枕着书本酣睡的男孩，不安地在门口踱步，犹豫要不要进入面前的房间。
今早得知主人格艾伦苏醒的消息后，他就不顾女友的反对，抛下了一天的工作日程从芝加哥赶到哥谭。
“你不打算叫醒他吗？”
马丁看向身后提问的那人，对方正靠在对面的玻璃门上整理乱七八糟的领带。
他扫视了一下自己这位好友，不平整的西装；凌乱的头发以及困倦的神情都表明对方度过了漫长的一夜。
“我看你才是最需要睡一觉的那个。你知道不需要过来陪我的，布鲁诺。”
这位哥谭的宠儿最终放弃了跟领带纠缠，他打了个哈欠对马丁说道，“我可不想你自己一个人面对那个屠夫男孩，马蒂。”说着还抛了个媚眼。
马丁笑了笑，有好友的陪伴确实让他放松了一些。
事实上，他上个月才与这位老朋友重新熟络起来。他们三个曾经十分要好，都在试着让哥谭变得更好。但自从哈维'离开'他们之后，他便去了芝加哥。因为艾伦的事情他重新联系了身在哥谭的老朋友，对方很爽快的答应了他的请求。
“你的屠夫男孩醒了，伙计。”
布鲁斯.韦恩靠在墙上，视线跟随着拒绝他陪同的提议后独自进入房间的马丁。他将手伸进口袋，取出微型耳机戴上。
“阿尔弗雷德，开启房间里的设备。”
[好的，已经开启了。布鲁斯少爷。]
他假装闭目养神靠着墙，只要对话有一丝不安全的因素，他就会进入房间将马丁带离阿卡姆。
“韦恩先生，”
布鲁斯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跟他一样度过了漫长的夜晚，今天凌晨才被蝙蝠侠抓回阿卡姆的捷德.哈罗德站在玻璃墙后对他微笑，“您看起来很疲惫。”
对于捷德的明知故问，布鲁斯同样回以假笑。他没有与她对话的意思，只是继续监视着马丁与艾伦的对话。
“你应该睡一觉，B，”女孩靠近玻璃门轻声对布鲁斯说，“长期睡眠不足会使注意力衰退。”
“嘘——至少我会摄入足量的食物，捷德。”
马丁.韦尔缓慢拉上房门，盯着面前的男孩深吸一口气。他没有急着叫醒艾伦，而是环顾这间与之前的牢房一样整洁的房间。
书桌上的那几本书让他回想起那时罗伊向他讨要书本的情景。为什么当时他没想到呢？
万一并不像罗伊所说的，他与艾伦见过面呢？如果是那样的话…但马丁知道，他已经尽力了。他确实救了这个男孩一命，现在唯一让他无法安睡的是，艾伦是否无辜。
马丁轻轻拍醒男孩，后退几步耐心地等待艾伦清醒。
过了一会儿，男孩抬头一脸茫然地盯了他一会儿，反射性地用手腕擦拭嘴角。
“你好，孩子。”
“你-你好，请问您…”
他不认识我，马丁庆幸的想，也许那一切都是罗伊自己的计划。
“我是马丁.韦尔。放轻松艾伦，是我把你送到阿卡姆的，这里很安全。”
“韦-韦尔先生…”
“叫我马蒂就好，孩子。你还记得你上一次清醒是几号吗？”
“…大-大概是2月，我不太记得。”
“那么你知道…琳达去了哪里吗？”
就在艾伦来到阿卡姆的前一天，他们在库克县的某条河流的下游岸边发现了那个可怜女孩的尸体。
苍白的皮肤上泛着粉红的尸斑，手脚的皮肤萎缩。头部的洞口已经不再渗出血液，脖颈上还能隐约看到一圈青紫。
一开始他们推测她是被杀死后投尸水中，但很快法医便判定琳达死于溺水。这位刚满18岁的女孩，孤独的躺在岸边，任由冰冷的河水从她身边流过。
而杀死她的凶手，就坐在他面前。
老天啊，拜托，拜托艾伦对此一无所知。在见到艾伦前马丁一次又一次的在心底祈祷，现在也一样。
“琳达？我不-不知道，她说要离开芝加哥。您认识琳-琳达吗？”
终于，马丁松了一口气。这半个月来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落地，“不，不用在意。”他闭上眼抬手了把抹脸，为此错过了面前男孩转瞬即逝的慌张和无助。
“韦-韦尔先生。”
“什么？”马丁抬头，脸上挂着如释重负的微笑。他看向艾伦，发现男孩正用手压着额角，似乎在忍受着什么痛苦。
“我现在有些不舒服…”
“噢，没关系的。去休息吧，艾伦。”说着马丁起身拍了拍男孩的肩膀，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现在他可以放心回到芝加哥，像往常一样继续他的大律师生涯。
“我-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韦尔先生？”
“等我有空我会再来的，不需要担心，艾伦。”
“谢-谢谢你，韦尔先生。你是第-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我很感激你做的一切。”
“这没什么，我该走了。有需要就打电话给我。”
马丁坐在车上，回想临走时艾伦提出的那个问题，那个他没办法回答的问题。
“你为什么要来见我呢，韦尔先生？”
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搞清楚罗伊的话是否属实，为了搞清楚是不是他弄错了。
想到这，马丁痛苦地闭紧双眼。说到底，他也只是想证明自己没有错的过于扯底，证明自己的信念没有被玷污。
“你还好吗？”坐在他身旁的好友问道。
“足够好了，布鲁斯。”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0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