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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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奇怪的举动和声响引来了许多路人的视线。捷德并不想让自己的伪装变得毫无意义，她用力将博德拉起来，不等他站稳就扯着他的衣领向停车场走去。
“我不喜欢你这个模样，罗格。”她回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男人，对方脸上堆满了虚假的无奈和宠溺，这副伪善的面容让捷德非常不适。
【阿卡姆#^医生#%】
且更让捷德感到怪异的是，这明明是捷德第一次见到捣蛋鬼的伪装，可她却总觉得她曾经见过这个名叫“埃里克.博德”的男人，诡异的熟悉感让她回想起了昨晚的幻觉。
但她现在不应该思考这些，她应该集中注意力在任务身上。越早完成，就能越早回到哥谭，她答应了艾伦她会尽快回去，离开哥谭后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在她脑海中。
“是博德。”捣蛋鬼弯着腰任由捷德拽着他的衣领，磕磕绊绊地跟着她前进，“我也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为什么要把那漂亮的伤疤遮起来呢？”
说着捣蛋鬼贴近捷德的左脸，她能看到男人灰绿色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
捣蛋鬼经常会像现在这样靠近她，眼睛里没有平时的笑意，只有一种奇怪的探究欲。捷德并不讨厌这种被探究，被看透的感觉，她知道他脑子里大概又在算计着怎么让自己去“表演”。
【必须%*让#^爸爸#^开心】
“表演”，这是捷德的工作。她总是承担着去取悦他们的义务，从被爸爸带回家的时候她就明白自己是他们的玩具之一，她已经习惯了。
虽然不讨厌，但为了避免任务前多余的插曲，捷德必须打断捣蛋鬼的思考。她现在可没有时间让他用自己打发时间。
“因为我不想像你一样引人注目，搞喜剧的。”捷德知道这个从其他人那里学到一些不好的称呼会让捣蛋鬼停下那些想法。
“刻薄！”捂着胸口表露出一副受伤模样的博德如此评价道。
在他做作表演的时候，捷德已经丢下他先一步到达停车场。
并不需要特意寻找，在到达停车场的瞬间她就看到了那辆花哨的紫色跑车，由绿色喷漆绘制的HA占据了整个引擎盖车头，将它与其他素色的车辆区分开来。
“你为什么还要伪装，博德先生？”捷德站在车前对后一步来到的博德说。
“不要那么较真嘛，捷蒂。没有人会因为炫酷的跑车就怀疑驾驶人是来自哥谭的犯罪王子!”
“但会因为机场卫生间的尸体怀疑，罗格。”
“是博德！！”
被称作阳光之城的洛杉矶与哥谭可以说是两个极端。跟哥谭永不停歇的阴雨天不同，阳光在洛杉矶无处不在。
阳光透过车窗照在捷德身上，略微灼热的温度对怕冷的她来说非常温暖 。一夜未眠的困倦被温暖唤醒，捷德感觉眼皮的重量越来越重，她试着坐直保持清醒，却只能被疲倦压制在座椅上。
“睡吧，小甜豆。”她感觉捣蛋鬼的声音越来越远，“到了我会叫你的。”
艾伦…艾伦还好吗？
在意识远去前的最后一刻，捷德这样想着，也许，她不应该将艾伦留在那…
在等待红绿灯的空挡，博德望向熟睡的女孩。
副驾驶上，女孩毫无防备的侧着头靠在椅背上，嘴巴微张，身体随着呼吸有规律地微微幅动。纤细的手垂在身侧，手心无法被化妆品遮盖的伤疤和苍白的肤色暴露在空气中。
捷德，他天真的、脆弱的孩子。一直在为了讨好不再存在的人挣扎，拒绝了其他所有人的帮助，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孤身一人靠着虚幻的妄想活着。
多惹人怜爱啊，他就是对她这副强装正常的模样爱不释手。
她经历了无数个”糟糕的一天“，她早就疯了，却还在假装自己有活下去的必要，多么像他那黑漆漆的老朋友啊！
她把自己关进了那间透明的小房子里，试图将所有的一切隔绝开。如果这时候有人强行把门打开，会怎么样呢？
如果她原本死去的小狗从阴暗的坟墓中爬出来，用复仇的斧头将她的房间砍出个大洞会怎么样呢！！
老实说，他并不希望这个名叫捷德的玩具碎掉。但她的保质期已经快要到达尽头了，她并不是那个能一直与他游戏的那个。更何况，他的特长是制造伤痛，治疗可不是他的工作，不过…
博德想起了他还在准备的游戏之一，也许他真的可以试着去当个心理医生之类的。
“快醒醒！睡美人小姐！”
捷德看着几乎贴着自己鼻尖的绿色鬼脸，不耐烦地挥手想要像平时一样赶走它。鬼脸没有像她预料中那样消失，反而手上真实的触感让她愣了一下。一瞬间捷德以为自己还在梦境中，又或者是她的恶梦成真了。不过很快，她逐渐清醒的大脑告诉她这是现实。
“……罗格。”
“不不不，现在要叫我Boss！”鬼脸后退，露出他的全貌。苍白的男人穿着精致的黄绿撞色西装两件套，紫色条纹大衣上点缀了一朵与衬衫同色的塑料假花。原先“博德”的正常人伪装已经全部卸下，站在她面前的是那个她熟知的小丑。
“快起来！我们要迟到了，Jape sweetie！”
捷德握住小丑伸来的手，借力将自己拉出跑车。她用力按压着抽痛的太阳穴，尝试驱散嘈杂的幻听。
“不要那样叫我。”她纠正道。
Jape，这个曾经属于她的代号。在爸爸的计划开始后，她就被这个名字抛弃了。如果那个计划成功的话，笑话就会是…
【他会是我最成功的造物，孩子。】
“为什么？这简直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名字！Jade，Jape！笑话之于我，就像小鸟之于蝙蝠！”
【去跟着他，把我的思想传达给他。】
“停下！那不再是我的名字了！”
【你太让我失望了，希望你至少能把落幕演好。】
“有什么所谓？反正它的继承人早就死了！”
【为什么你还活着？】
“闭嘴！闭嘴！闭嘴！”
“OK！Fine！说真的，你能不能变回以前那样？现在的捷德实在太没意思了！”
小丑看着靠在车门上摇摇欲坠的女孩，忍不住在心底窃笑。怎么会没意思呢？她就是最完美的捷德！他已经等不及去观赏这出他策划了将近3年的剧目了。
他拽着陷入自己思维的女孩向不远处的废旧泳场走去，他知道这次不会是正式的会面，但作为一场预告来说简直再好不过了。
“任务，任务是什么？”
听到女孩这样说，小丑低头看向捷德，看到的是一双漠然的绿色眼眸。
看，她又一次将那扇门关上！老天，她简直完美得令他作呕！
“要保护好我哟，Japey！”
整理好心情的捷德接过小丑抵来的手枪，她沉默地退到小丑带来的保镖之中，跟着队伍进入废弃泳场。
走在捷德前面的男人引起了她的注意，他穿着的黑色风衣上有一抹奇怪的污渍。捷德止住男人，靠近查看，发现那污渍似乎是监听器。
捷德皱着眉头将监听器取下，观察男人的神情。对方一脸疑惑的望着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举起监听器询问地望向小丑，得到了张“我知道那个，不要扫兴！”的笑脸。
“……”看来自己的工作并不只是保护他那么简单。她将监听器粘回男人的左肩，当作无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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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一间废弃公寓内。一名黑发男性坐在窗边，凝神听着监听器中传来的对话。
[嘿！你说过只带4个人过来的！]
[我有吗？]
[*四声枪响]
[这下大家——高兴了吧？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谈正事了吧？N’est-ce pas？entendió？好不好？]
[呃，好的，这就是我说的…用这个化学药剂和水混合…]
[*倒水声]
[啊——真无聊！停车时间要到了，我可不想被贴罚单！]
[咳咳，总之通过混淆可燃性和液态之间的关系，它可以引发·······请看。]
[*火焰燃烧声]
[太棒了！水管！它能在水管传播吗？！]
[呃，可以的，它一旦接触…]
[非常好！成交！！]
“哈，当人们打开水龙头的时候，喷出来的不是水而是火焰，这可真是个杰作…”
[我们在哪接头啊，小甜豆？]
“拜托，快说，说啊——”
[洛杉矶港，外籍货轮区，七号码头，凌晨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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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谈妥后所有人都离开了泳场，只剩下捷德一个人站在泳池前，看着面前的火焰熊熊燃烧。
“你没跟我说过这个。”捷德转头对靠在大门上把玩手.枪转轮的小丑说。
“这不有趣吗？哈哈哈哈哈！想想看—”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噢，我知道了！”小丑甩手将转轮甩回枪管，他缓缓走向捷德，黑洞洞的枪口直对着她的脑袋。
“你在担心你的小流浪狗～爹地我不介意乖乖女儿自己偷偷捡了只小狗回家养，但是——”
“我不会让他影响你们的计划，他只是——”
“嘘嘘嘘嘘~别紧张，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只是作为爹地，总得负担起教育孩子的责任，对吧？如果我发现捷蒂甜心被小流浪狗带坏了的话——”
小丑话音未落，他手中的手.枪冒出一束火光，预料到他会开枪的捷德猛地下蹲，下一秒她背后的砖块就被子弹击中，留下一个不大的孔洞。
“…我知道了，Boss.“
“不愧是爹地的好孩子~今晚的交易由你交接，不要让爹地失望噢！”
捷德看着小丑离开的背影，再一次将把艾伦送到大都会的计划列入待办事项中。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0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