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那位会驱煞》萧不行

82、纸条

　　监控里楼道空无一人，那脚步声是怎么回事？
　　杨冬青嘴里叼着棒棒糖的塑料管子坐在飘窗上出神，外面灯火通明，很多人的夜生活才开始。
　　他看了看时间，十点不到。小区外面摆了烧烤摊，浓郁的香辣味飘散在夜风里，让人的味蕾蠢/蠢/欲/动。
　　可惜这会儿杨冬青没心情去吃。拿出手机打开聊天界面，他和阿九的聊天还停留在下午下班前，他问阿九中秋有什么安排，是不是要回家。阿九那边回说还不知道。
　　后面他们还聊了几句，阿九就被罗大爷喊去下棋了——罗大爷上次参加棋赛惜败，决定再接再厉，下次拿冠军。
　　“啧！”杨冬青咬牙，阿九这小子，别人不找他聊天，他是不是就完全不会想起聊天这回事来？
　　杨冬青正腹诽呢，手机震动起来，是殷亦九发来的消息。
　　【有奶膘的可爱阿九：明天我师父回山，你要来吗？】
　　【冬青：那肯定要来。】
　　附赠一个沈剑心ok的表情包。
　　那边【正在输入中】好久，也不见发来下一条。
　　阿九在想什么？杨冬青心里想着，手上噼里啪啦打字：你想好中秋国庆去干嘛了吗？
　　【有奶膘的可爱阿九：不回家。】
　　杨冬青特别想直接发一句“你看去我家怎么样？”，想了想又忍住了。两人接下来闲聊了好一会儿，就跟有说不完的话似的。最后还是殷亦九要睡觉了才结束夜聊。
　　杨冬青看着聊天框里阿九新换的头像，最后发了一句“晚安”。
　　“唉！”放下手机这人就唉声叹气，“杨冬青啊杨冬青，杨无患啊杨无患，你忒没出息了！老子瞧不起你！”
　　嗷嗷喊完，心里冷却下来，一个多小时前的经历又涌上心头，再次打开聊天框，他却停下了打字的手。
　　阿九肯定没有关消息提醒音，明天当面说吧。
　　第二天却下起了雨，地面湿漉漉的，午休的时候杨冬青和李平飞撑着伞去特事处，两人裤脚上都被溅了不少泥点。李平飞还故意使坏去踏小水坑，被杨冬青扔了伞追着搓了一顿头。
　　程阙祖孙三人已经在留长市待了个把星期，今天就大包小包收拾着回玄门，杨冬青和李平飞正好帮忙搬了几袋。程诚咋咋呼呼地嗷嗷喊着舍不得离开，想多玩几天，和杨冬青抱完和李平飞抱，和罗大爷抱完还想去抱殷亦九，还没成功就被程谦扭着胳膊捞进了车里。殷俊亲自开车送，今天之后闹闹腾腾的特事处又要冷清下来。
　　车子开出去几米又停了下来，杨冬青他们跑过去问：“怎么啦，是不是落下东西了？”
　　车窗打开，程谦递来一张折起来的纸条，是用老旧的黄宣纸写的。程阙坐在他边上偏头看过来，朝着杨冬青微微一笑。
　　杨冬青看了看殷亦九，伸手把纸条接过来，程阙脸上笑容更深了些。
　　程谦说：“冬青哥，师叔祖说这纸条是给杜明澜先生的，麻烦你转交一下。”
　　杨冬青把纸条小心放进兜里，朝他们挥了挥手。程阙再次看了看殷亦九，朝他点了点头就坐直了身体。车窗玻璃关上，车子慢慢起步。
　　张闯这会儿还挣扎在补课前线，今天没能送别。他脸上挂了两个大黑眼圈，整天哈欠连天，他前几天甚至想拉殷亦九一起遭罪，被殷俊打电话去残忍地拒绝了。
　　周扬昨天接到外派任务在跟进一个案子，带着陈伟、黄旭华一起去的，他不在刑侦一队，鉴古处的事情都交给杨冬青和李平飞。
　　说到还放在鉴古处的那个玉盒子，杨冬青就想到梦魇兽残魂和姚雯悦。姚雯悦和胡蓉已经判了刑移交到女子jianyu，关于姚雯悦怎么得来的古董，她本人还是不肯开口，几乎每天都有审讯员和她耗着。
　　鸣玉轩那个新招的伙计也啥都不知道，只会反复说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杨冬青私底下也问过殷亦九，会不会这伙计被梦魇兽控制着做出那些事，等清醒过来就什么都不知道。
　　这话刚说出口，又被杨冬青自己否决了。
　　因为涉及到特殊事件，特事处也一直跟进这个案子。
　　不过殷俊派了赵鹏的师弟——刚回来的俞远东去，没让殷亦九继续跟，因为殷亦九最近突然忙了起来，殷俊不想过多打扰他。杨冬青去特事处好几次都见殷亦九在看书，听罗大爷说是准备参加明年的高考。
　　目送车子开远的时候，杨冬青不由得在心里想，原来小道长真的高中都还没毕业，高中毕业证都还没拿到手呢。
　　哈哈，小屁孩！
　　殷亦九若有所感一般侧头看杨冬青，他面不改色地朝人家笑回去，然后说：“你舅舅说，要不中秋你去我家待几天吧。”
　　殷亦九没回答，早上殷俊已经和他说过这件事，原本对他来说去哪里、过什么节都一样，但是舅舅却说完全不一样，连师父都说他可以多去走走。
　　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今年中秋国庆在一起，杨冬青正好排了假就想着等过了中秋就喊上小道长一起回家玩几天，这想法和殷俊不谋而合。
　　原本殷俊想带着殷亦九回殷家过中秋，但是首都那边的总部通知他去开个会议，说是很重要，不允许任何人请假缺席，再加上姐姐特地联系他，让他近期不要让小九回殷家，问了姐姐也只是说有点小事要处理，他就打算从玄门出来就直接去首都总部。
　　开完会他肯定要回殷家一趟看看是什么情况，不能及时赶回留长市，没办法，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杨冬青身上，这事杨冬青肯定乐意至极。
　　只是杨冬青一直没和殷亦九提过，倒是殷俊今天上午跟殷亦九提了几句。殷亦九当时也没回答，只是沉默着喂鸡。
　　这会儿杨冬青问，他又想到自己以前好像没怎么过节，每天都是学习、练剑、画符、睡觉，对他来说每天都一样。
　　可是自从下了山，认识杨冬青之后，对这些节日他似乎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怎么样？”杨冬青追问。
　　罗大爷正在抓鸡，李平飞去帮忙了，这会儿院子里“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罗大爷老家就是本市，这次放假他要回家过节，养的鸡已经半大，放假了留在特事处没人喂养，罗大爷就想着提回家去，本来早上罗大爷没打开鸡圈想着方便抓，结果起得比鸡早的张闯好心办坏事把鸡圈门打开了。
　　听着院子里的动静，殷亦九点头，眼里难得有些笑意。杨冬青直接笑了，他拍拍手捞起袖子说：“走，先帮罗大爷抓鸡，等下班了再去找杜明澜。”
　　下午的时候，杨冬青接到家里电话，问他这次放不到假回不回家，杨冬青直接把殷亦九一起回家过节的事说了，外婆和杨悦很高兴，甚至说要去镇上多买些好吃的。连思思都蹦蹦跳跳地说要一起去买糖给两个舅舅吃。
　　挂了电话，杨冬青又接到周扬的电话。何曼正在自己办公位整理档案，李平飞在茶水间泡咖啡，吴岚抱了一沓资料敲了敲门。
　　何曼去开门，帮吴岚抱资料要去档案室，就听杨冬青说：“扬哥，怎么了？”
　　“冬青，何曼在吗？她的手机打不通，你把电话给何曼。”周扬那边好像下着大雨，噼里啪啦的雨声还伴随着雷声。
　　杨冬青把手机递给何曼：“何曼，扬哥找你。”
　　何曼把档案交给吴岚接过手机听电话，一边拿出自己的手机，才发现自己的手机没电关机了。
　　挂了电话，何曼说：“扬哥让我过去帮忙。”
　　李平飞抬了咖啡出来，何曼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就离开了。他就把咖啡递给从档案室出来的吴岚，一边问杨冬青：“看曼曼很急的样子，怎么了？”
　　杨冬青摇头，周扬没给他透露是什么事，他猜测道：“可能是那边的案子需要何曼去帮忙鉴定笔迹。”
　　吴岚道了谢喝了一口咖啡，眯着眼睛说：“我听王队提了一嘴，好像是骗婚案。”
　　“这年头啊！什么人都有！”李平飞感慨。
　　杨冬青和他对视一眼，就各自去做事了。
　　转眼到了下班时间，杨冬青和李平飞刚出办公室，就遇到过来的殷亦九。
　　杨冬青说：“飞飞，今天你自己回家吧。我和阿九有点事。”
　　“行叭，您老慢走。”李平飞应了一声，转而对殷亦九说，“对了小道长，我打算给你准备一件特别的礼物，这就去精心挑选了嘻嘻！”
　　见他一脸不怀好意的笑，杨冬青直觉不是什么正经礼物，倒是殷亦九一本正经地说：“不劳你费心了，多谢。”
　　李平飞连忙摆手：“不费心不费心，我的一片心意，你可别拒绝呀！”
　　殷亦九就去看杨冬青，杨冬青“嘶”了一声，推着他往外面走，嘴里说：“飞飞也是一片心意，再说你之前不是给咱们刑侦一队送礼了吗？这叫礼尚往来。走吧走吧，不然一会儿堵不到杜明澜了。”
　　李平飞在后面摸着下巴笑，最近神出鬼没的周一围突然出现他在后面，一巴掌拍在他肩上，顶着一头的小卷毛说：“飞哥，你很适合去演港片。”
　　李平飞揽着他的肩膀往外走：“哇，真的吗？那我一定是那种明察秋毫、断案如神的警长！”
　　周一围摇头：“不是。是那种拿钱办事的猥琐大叔。”
　　“什么？周一围我发现你学坏了！”李平飞揉乱了周一围的一头卷毛，嘴里嗷嗷喊着，“你小子啊！整天就知道胡说八道，我这么英明神武的大帅哥怎么可能是那种油腻大叔！”
　　把安全帽递给殷亦九，杨冬青自己也扣上安全帽直接长腿一跨坐到了摩托车上。殷亦九也跟着跨上来，杨冬青提醒他：“阿九，你可抓紧了，咱们这就走啦！”
　　殷亦九原本笔直地坐着，听他这话，就伸出手拉住了他腰侧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