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那位会驱煞》萧不行

24、会展

　　这周末市体育场有个艺术会展，是有关于绘画、纹身之类的，李平飞知道何曼对纹身手法有点兴趣，在陈伟这个已婚男人的指导下，他就托人买了两张票，约了何曼周末去看展。
　　周末一到，李平飞就穿上自认为最帅气的衣服，早早地来到何曼楼下等人。
　　好一会儿，何曼才打着哈欠下楼，就穿了很简单的卫衣牛仔裤。
　　“你昨晚又研究笔记对比呀？”李平飞几步过去把手里的奶茶递给何曼。
　　何曼低声道谢，“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才点头说：“一时入迷，没注意时间，今天起晚了，不好意思。”
　　李平飞连忙摆手：“没事没事，我也刚来。”
　　接着又小声嘀咕：“能约到你我就很高兴了！”
　　“什么？”何曼喝着奶茶没听清。
　　“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说你好厉害！”李平飞笑着挠头。
　　何曼笑着说：“那我们走吧。”
　　“我们先去吃早餐，会展还有会时间才开始。”
　　“嗯。”何曼一边应，一边几口把奶茶喝完，然后把空盒子丢在了垃圾桶里。
　　何曼平时不太注意自己的形象，很少化妆，其实她底子本来就不错，一米七的个子，及肩的乌黑头发，五官不是很精致，但是很耐看，又自带英气，还很细心，要不是因为职业平时很少有出去玩的时间，恐怕想追她的人能环绕市局好几圈。
　　就像今天，哪怕她出门前连头发都没仔细打理，看在李平飞眼里，也只觉得她非常潇洒吸引人。
　　李平飞和何曼到会展中心的时候，展子刚开始，来看的人还不少，大人小孩儿一群群的。二人有序排队凭票进入，在会展中心随意看了一会儿，然后找到纹身展区。
　　何曼看得很仔细，有些作品不允许拍照，遇到可以拍照的，她就时不时拿出手机关了闪光灯拍照。
　　“你怎么突然对纹身手法感兴趣？”李平飞跟在她后面。
　　何曼一边在允许的最近距离观看作品，一边回答：“高中那会儿，我加过纹身社，有个朋友请我帮她纹身，挺失败的，就想再学学。”
　　“是胡蓉吗？”李平飞对她的朋友有点印象。
　　何曼顿了一下，才说：“不是，是姚雯悦。”
　　“没怎么听你说过。”李平飞察觉到她语气里的低落，连忙转移话题，“你这么厉害，一定很快就能学会！可惜我们不能纹身，不然我一定请你帮我纹一个！你的手艺一定特别棒！”说着还竖起了大拇指。
　　何曼示意他注意控制音量，一边笑着说：“谢谢。”
　　李平飞不好意思地捂着嘴，笑得眼睛眯了起来，心想：陈哥不愧是恋爱专家，回去一定买包好烟感谢他！然后再跟他咨询一下其他事情！
　　何曼在一幅纹身图样前停下了脚步，并且时间不短。
　　“怎么了？”李平飞走过去问。
　　何曼皱了皱眉才说：“这幅图样的材质和其他作品的不一样。”
　　李平飞凑过去看，被何曼拉了一把：“别太近，有距离要求的。”
　　李平飞退后几步，目不转睛地看，又转头去看其他作品，眼睛都涩了，愣是没看出来啥区别。
　　“有什么不同？”他只能问何曼。
　　何曼好像在措辞：“其他图样都是用工笔画在熟宣上，这幅……感觉像真皮。”
　　“真皮？是人皮……”
　　“不清楚。”何曼打断李平飞的可怕猜想，“看纹理应该是动物的？”她很少接触这些，也不太确定。
　　李平飞抚了抚胸口，他最近在看一篇恐怖小说，里面说到了阿姐鼓，所以他才有这个猜想，希望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看到旁边的可摄影标志，何曼拿出手机拍了一张。
　　这幅作品不但材质特殊，连图样都在众展品中别树一帜，并不是什么繁复的花样，就是几个扭曲的字母。
　　何曼拿着手机放大图片仔细辨认了好一会儿，才看出来是“evils”。
　　“恶魔？”何曼低声说，“邪恶？”
　　“这是什么意思？”李平飞凑过来看手机里的图片。
　　何曼摇头，去看作者署名，就一个简单的“pig”。
　　李平飞更不懂了：“谁会用猪来做署名啊？”
　　何曼也不是很懂。
　　“用猪来做署名，用动物皮来当画纸，这是什么爱好？”李平飞满脸问号。
　　“我们先看其他的吧。”何曼收起手机，“等回去了我去鉴证科问问不忙的同事。”
　　李平飞点头，并没有觉得她小题大做。
　　中途李平飞去了一趟厕所，其实是借口去打电话问陈伟“恋爱宝典”。
　　上午的会展结束后，李平飞又约何曼共进午餐，特地按陈伟说的在网上订了个环境不错的餐厅，餐桌上插着玫瑰，大厅里还有人弹钢琴拉小提琴。
　　“是不是走错店了？”何曼耳边都是优美的琴声，心里却充满了疑惑。
　　“没有没有，他家的牛排特别好吃！”李平飞推着她进入餐厅，一边用美食转移他的注意力，“刺身也不错！”
　　何曼侧头跟他说：“刺身就不必了，七分熟牛排可以。”
　　“好好好！饮料呢？来点什么？”李平飞非常绅士地拉开椅子请何曼坐下。
　　何曼道了谢坐下，服务员适时递来菜单，她就点了一杯柠檬红茶。
　　李平飞也点了同样的，在何曼对面坐下。
　　周围都是衣着讲究的人，何曼看了看自己的卫衣，又看了看李平飞的短袖，感觉他们和这个高雅的餐厅格格不入。
　　不过她很快就适应了，看李平飞时不时看手机，她就问：“你有什么事要忙吗？”
　　李平飞连忙摆手：“没事没事，我今天一整天都没事！”
　　意思是他可以陪何曼一整天。
　　何曼：“那就好，我就怕耽搁你的事。”
　　“不耽搁不耽搁。”李平飞“唰唰”地摇头，“我今天特地调休了。”
　　何曼点头，两人闲聊起来，说着说着，话题转到了杨冬青身上。李平飞恨不得抽自己嘴巴，说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提一句“冬青应该到家了。”。
　　何曼看起来很担心：“也不知道他家里出了什么事，昨天急急忙忙就走了。”
　　李平飞刚要说话，服务员就抬了食物上来。
　　服务员说了一句“先生，小姐，祝您用餐愉快。”就离开了。
　　李平飞才说：“我问扬哥了，扬哥说冬青外婆生病了。”
　　“希望老人快快好起来。”何曼不再多说，拿起餐具切牛排。
　　李平飞本来想要代劳的，眼看没机会，只好一边切自己的牛排，一边真挚地说：“一定会的！”
　　考虑到私人作品不好外传，何曼第二天专门在午休的时候去鉴证科请自己的朋友看看那幅图样的材质。
　　朋友戴着白手套拿着她的手机研究了一会儿，看了她一眼说：“何大小姐，我是鉴证科的，不是火眼金睛科的。”
　　“看不出来吗？”何曼看起来有点苦恼。
　　“能看出来，”朋友把手机还给她，“但是需要对比。”
　　“那我手机先给你，就辛苦你抽空对比一下了。”说着，何曼又把手机递过去。
　　刚好这是消息提醒响起来，手机顶框跳出一条消息，是李平飞发来的午餐邀约。
　　朋友调侃地看着何曼：“哟哟哟，美人有约哦～”
　　何曼抢过手机回了一条“马上来。”，就把手机扔给朋友：“别娘里娘气的，先走了，下次请你吃饭。”说着，转身就走。
　　朋友叫住她，扬了扬手机：“你怎么对这东西这么在意？”
　　何曼回头说：“我也不知道，就是很想知道是什么皮。”
　　摆了摆手，何曼快步离开了。看着她的背影，朋友耸了耸肩，那么多年了，还真的是一点儿也没变。
　　何曼确实说不清楚为什么对一幅纹身图样这么在意，她就是感觉一定要弄清楚用的是什么皮，自己才能安心睡觉。
　　也许有些事确实讲究因果循环吧。
　　谁说不是呢？殷俊仰天叹息，他这外甥就是上天给他的考验，他上辈子也许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辈子遭了报应，才会背负起教育小九的重任。
　　“小九啊，你能不能出去走走啊！”殷俊恨不能跪下来。
　　但是很显然跪下来求，也不见得能让殷亦九这尊大佛移动半步。
　　殷亦九最近迷上了在园子里垂钓，罗大爷养在池子里的鱼也跟傻了似的，一条条往他的鱼钩上撞，十头牛都拉不住的那种执着。
　　于是殷亦九脚边的小桶不一会儿就满了，鱼儿在里面活蹦乱跳，然后被殷亦九倒在池子里，在池子里活蹦乱跳一会儿，又继续往他鱼钩上撞，前仆后继，争先恐后，水面经常泛起浪花，殷俊都怀疑是那些傻鱼在打架决定谁先咬钩。
　　眼看着小桶又要满了，殷俊蹲下说：“小九啊，你喜欢垂钓，我带你去留长湖啊，那湖里的鱼一条赛一条的大，而且肉质鲜美。”
　　殷亦九看他一眼，没说话，手一扬，又钓上来一条大鱼，鱼身翻滚，鳞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罗大爷扇着大蒲扇走过来，笑呵呵地说：“小九真厉害啊！大爷晚上给你炖鱼吃！”
　　殷俊回头瞪他一眼，可惜罗大爷没戴眼镜，看不清他的眼神，低头看了一眼小桶里的鱼，又自顾自地走开了。
　　见劝不动，殷俊使出了杀手锏：“小九啊，听说最近新出了一部电影，是讲大熊和静香的哟！”
　　殷亦九甩竿的动作顿了一下，继续不动如风。
　　“而且电影院好像出了新的周边，是虹猫蓝兔的呀！”
　　殷亦九动了动脚。
　　“我听冬青说，电影院边上的奶茶店也出了新口味的蓝莓奶盖，配上隔壁蛋糕店的千层慕斯真的是绝了！”
　　殷亦九收回鱼竿，站起来提着小桶，喊了一声：“舅舅。”
　　殷俊在心里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笑着说：“走走走，舅舅这就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