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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时间回到他们刚得知怀孕那天。

      那时他们已经结婚半年,婚姻这把枷锁与日俱增的在松动,夫妻这层关系不知不觉已经割裂到一定程度。

      他们维持三日一小吵的频率有段时间了,但接送江清秋上下班这事雷打不动,十年如一日。

      回到职工宿舍。
      两个人前后脚进门,随着关门声响起,屋内的气压开始变低。
      杨若初将公文包扔到沙发上,细长的凤眼微眯起,浓重的眼眸染上一层冰霜。整个人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偏江清秋还在提路上已经重复很多遍的破事,“你那袜子还能穿,为什么买新的。才补了三次,我这双都补五次了。这袜子得退,你不好意思我去。”

      他们总是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成熟点的人彼此让让就过去了。
      可他们不行。

      尤其江清秋,她比杨若初小两岁,年龄又虚报了,其实两个人差了四岁。她根本还是个孩子,说话处事随自己的心,半点不顾及杨若初的面子。

      今天体育老师请了病假,空出一堂课,杨若初本想把这节课改成英语自习。

      可班里大半人不干,有嗷嗷抱怨的有撒娇的,总之就是那句话,高三学业再紧张,也需要体育锻炼,一个优秀的学生应该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而不是一味以文化课为主,学校不应该压榨他们的娱乐时间。
      杨若初当老师的资历浅,又属于年纪轻轻的新新人类,于是大方的给他们放行。

      班里男同学组队打篮球,打半场人太多,打整场又差一个人,最后没办法找来杨若初凑人数。
      也正因为这个,杨若初换运动鞋的时候,被围观的同学发现,脚上灰色的袜子,打了三四个布丁,黑红黄颜色不一致,有些不伦不类的。

      有同学小声说,“快看杨老师的袜子,补了好几块。我妈最多补一块就给我换。”
      另一个同学附和,“我从上初中就没穿过打补丁的袜子。”
      “ ”
      那一瞬,杨若初屏住呼吸,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特别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结婚之前,他家日子虽不富裕,但徐艳丽从来没让他穿过打补丁的衣服,也从来不会说家里没钱你省着点花这种话。
      反而婚后,他被江清秋管着,一分一毛都要斤斤计较。
      尴尬之余,他只好厚着脸皮教育那帮小毛孩,“节俭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我们应该像先辈学习。”
      他还像模像样的举了个小例子。

      一帮小毛孩被他三言两语唬住,觉得他说的特别有道理,纷纷点头称赞。
      这段插曲就这么无伤大雅的过了,但杨若初的自尊心受到重创,放学后他第一时间去商店买袜子,之后才去接的江清秋。

      就因为买袜子这事,江清秋从厂里数落他到家里。
      他本就窝着火,此刻被江清秋这么一激,积攒许久的火气再压不下去。

      “江清秋”,他咬牙切齿,踢开阻碍他前行的垃圾篓,“你真行,我连花钱买双袜子的自由都没有了?”
      “我这不是省钱吗?”江清秋完全忽视他,拉开衣柜准备换居家服。

      杨若初走进,攥住她的手腕,没敢太用力,如琉璃般清明的眼睛看着她,“说过多少遍了,钱不是省出来的,你做人能不能敞亮点”。

      这下江清秋也恼了,“不是省出来的,那怎么来的?指望你吗?你工资还没我工资高。你到是教教我怎么变出钱来,抢银行吗?”
      一句话触动了杨若初的底线。

      两个人又上演那日复一日的一幕。
      面红耳赤的争吵,谁都不让着谁。
      十分钟过去…

      气急的杨若初腾空将江清秋抱起,毫不怜惜的扔到床上,随后整个人俯身压上去。

      脑子没了理智,伸手开始解她的裤/!/扣,意思再直白不过,嘴上征服不了那便换种方式。

      他连让她/疼的方法都想好了,那就是没有PPS,直捣黄龙。
      她没动,任他胡作非为。

      等完事,他才发觉奇怪。

      身下的人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挣扎,上身侧着,背弓起,脸埋在乌黑曲卷的发丝里,唇边嘶一声发出倒抽气的声音。

      杨若初立马意识到不对,穿好裤子翻身下来,骨节分明的手拨开她的发,她额头渗着薄汗,眉间拧成川字,满脸痛苦。
      他一下慌了,拿手背去探她的额头,脸俯低凑过去,在她耳边轻声问,“清秋,你怎么了?”

      江清秋忍着腹部的痛,手拽住他的胳膊,求助式的发出痛苦的声音,“送我去医院。”
      杨若初想都没想,揽着她的后颈和腿抱起,直往外冲,“你到底怎么了?”

      她:“例假推迟了两个星期,可能怀孕了。”
      “为什么不早说。”,杨若初隐忍着,克制着,搂着她的手微微的颤抖。
      整个心提起来,酸酸胀胀的。

      杨若初你个混蛋,他在心里咒骂自己。脚下跟疯了似的,在楼道里狂奔。

      江清秋沉浸在疼痛里,没力气和他吵架,她道,“我再考虑要不要留”。
      除了这个,她还在纠结要不要和杨若初继续。
      她已经意识到他们没有未来。

      杨若初听到她的话,几乎疯了,“就这么恨我?”,他把她用力笼在怀里,“你对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点心。”
      ~
      到了医院,门诊已经关门,杨若初把她抱到急诊,医生检查完后,把杨若初单独叫出来训话,“怀孕前三个月最重要,你们年轻人就不能克制下。”

      杨若初紧抿着唇没回答,转而问,“她怎么样?”

      “病人下/身出血,有流产迹象,孩子有可能保不住。她现在天数不长,做人[]流的话不会有太大伤害。如果想保孩子,得等明天B超室上班,检查完看看有没有保的必要。”

      那天满是消毒水味的医院走廊里,杨若初半靠着墙,闭目再睁眼,眼底满是染血的猩红。
      他欠她的,一辈子还不完。

      那些尘封的记忆,在江清秋伸手拦他的时候破壳而出,这么多年他的心居然还会割裂。

      他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向江清秋那张惨白的脸,眼底闪过莫名的情绪,似乎妥协了,“江清秋,你还有一个选择。”
      江清秋灰暗的眼眸稍稍带了光,“什么?”
      “和那个人分手,孩子还是你我的,我们共同抚养。”,杨若初从口袋捞出烟和打火机,没着急点燃,顿了下继续道,“给你两天时间考虑,我明天去深城,等我回来,希望你能考虑清楚”。

      话毕,打火机呲一声响起,幽蓝的火苗恍恍惚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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