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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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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团在外头捂着嘴笑的有多欢,马车内沐念慈的脸就有多臭,要不是看在两人交易的份上,她说什么也要把包裹里的都招呼在他身上。
马车长长的一串,行走的速度就慢了许多,行至官路之时已经是晌午了。
“前方三里有客栈,我们就在那歇脚。”外面有人喊了一声。
沐念慈只想快些出去透透气,帘子就没放下来过。
车马声嘈杂,可沐念慈还是听见细微的木头开裂声,正当她摒气想要细听的时候,车底下啪嗒一声,整个马车都朝着一边倒去。
“啊!”
车辕断裂的木头戳到了马腿,马忽然就燥了起来,直接把马夫和青团甩了出去,沐念慈反应的还算快,趁着马车还没翻的功夫正要跑出去,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拽了回去。
她不可置信的转过头去,看着那张脸第一次骂了出来。
司廷玉笑嘻嘻的只当听不见,接着将人直接搂到了怀中,马彻底癫狂跑了出去,马车被甩的啪嗒一声撞到了树上,四分五裂。
马车都停了下来,一个个的伸出头来看着后方的动静,有担心的,自然也有看好戏的,沈氏帕子捂着嘴,笑的猖狂。
真是报应啊。
她为何会这般想?
还不是司廷玉牢牢的将沐念慈抱在怀中,她一整张脸都埋在他怀里,看不出是怎么了,只瞧着不知是受了伤还是受惊吓晕过去了。
只有沐念慈自己知道,她是被司廷玉给定住的!
当时慌乱之际她本是能跳出去的,非但被他拌住了,还直接点了她的穴位,如今她动也动不得,只能被他搂在怀里。
“司廷玉,你卑鄙!”沐念慈说的咬牙切齿。
“夫人别怕,有为夫在。”司廷玉面露担忧之色,安慰道。
她动着嘴努力咬住了他一块肉,直到嘴里一股血腥味弥漫了上来,她现在气的想吃人!
好些人都围了上来。
司廷起冲在前头,看着弟弟无事这才松了一口气,至于郡主他也不好多问,这才往后退了几步。
王氏被丫鬟搀扶着过来,刚才的动静吓的她脸色煞白,儿子受伤她受不了,郡主受伤了她更受不了啊,可见沐念慈一动不动的样子,王氏还是踉跄了下。
这可怎么向长公主交代,怎么向皇上交代啊!
青团皮厚,一骨碌的爬起来,也顾不上身上的小擦伤,赶紧去看郡主怎么了样,唤了几句都不见郡主回话,眼泪就在眼圈了晃荡着,带着哭腔道:“郡主您别吓奴婢啊,您要是有个好歹,青团也不活了~”
司廷玉抬起头来,眼神阴狠,怒道:“马车好端端的怎么会断,给我查!若是查到了,立即处死!”
随着他话声落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司廷玉都发火了,那是谁都能承受的了的吗。
沈氏原本还得意着,听到司廷玉这话脸色也白了些,金元更是直接跪到了地上,被沈氏拽了起来。
司廷玉一发火侯爷这个当爹的都有些发怵,但眼下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出来说道:“到你母亲的马车上去吧,叫大夫来看看,如今就要祭祖了,做什么喊打喊杀的。”
司廷玉满眼杀气,侯爷往后退了一步,闪躲似的转过身开始招呼众人赶紧走,马车便弃了,这事情才暂时是了了。
马车内,王氏看着混不吝的儿子竟然有如此深情的时候,实在不像是装的,一时心中五味杂陈。
大夫刚看过是只受了惊吓,其余并没有哪里受伤的,但司廷玉还是没有松过手,将她牢牢抱在怀中,像抱孩子似的,让王氏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只借口拥挤去到前面的马车上去。
“司廷玉!赶紧给我解开!”沐念慈气的浑身疼。
“你的演技不行,配合的不算好还不能我助力嘛,在他们的眼里,我可是为了点小事都兴师动众的痴情人儿了。”司廷玉对自己的演技是十分满意的,连带着对胸前的伤口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沐念慈瞪了他一眼,“再说一遍,若还不给我解开,恕我不奉陪了。”
她是真的动了怒气,眼中带了些杀意,长这么大还从未被如此愚弄过,她可不是什么心善的人,别人传她狠毒也并不是空穴来风。
两人视线碰撞,气氛紧张。
司廷玉薄唇轻启,只三个字,“百草阁。”
“成交。”沐念慈眼中杀气尽散,不光平静,甚至还多了些欢喜。
百草阁是玄玉门中的真正宝库,不过是关于医药的,只要能进去,拿上一样都是划算的,刚才的自然可以一笔勾销。
“痛快。”司廷玉就赞赏她这样拿得起放得下的性格,不过···“
他奸诈的笑笑,“戏要做全套,夫人莫急。”
客栈内静悄悄的,不是没人,而是满屋的人没有一个敢发出声音的,小二额头都是豆大的汗珠子,手中举着的托盘抖个不停。
“客官,您要的水来了。”
房门吱嘎一声的推开,伸出一双修长的手来,将水壶拿了进去,小二咽了咽口水,好奇心驱使还是想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就被门口站着的两位凶神恶煞的大汉瞪了一眼。
小二连滚带爬的跑了。
屋内。
沐念慈的穴位已经解开了,重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只不过脸色难看的紧。
青团摸着头笑笑,哄小孩似的,“郡主没出事就行了呗,奴婢皮糙肉厚的,不碍事。”
沐念慈对着她的胳膊按了一下,疼的青团哎呦一声就跳了出去,“疼!”
“不是不碍事吗。”沐念慈虽冷着一张脸,但确实是十打十的心疼了,青团跟了她这么些年,情分可不一般,虽说只是磕碰,但是也要疼上一段时日,她如何能不气。
青团想着马车坏了只能自认倒霉罢了,也怨不到旁人,只要郡主没事就好了,嬉皮笑脸的又道:“奴婢给您去找些顺口的吃食来。”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跑了出去。
沐念慈的脸色在青团关门的刹那黑了个彻底,语气也冷了下来。
“沈氏叫人做的吧。”
侯府不是什么破落贵族,马车都是马夫精心照顾的,日日都会查看,年久失修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当时她扫了一眼,断裂处平整,明显是锯了一半的,而同她有仇怨的,也就沈氏一个了。
“你想怎么做,要不要为夫借你人手,这荒郊野岭,冲出一帮土匪,刀剑无眼,死了谁都可能。”司廷玉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沐念慈手中的枕头拿起来就砸到了他的身上,训斥道:“你果真是没心,沈氏再卑鄙也没有想要我的性命,小打小闹就罢了,你怎的句句离不开要人性命,她虽同你没有血缘,你兄长可是有的,怎能如此歹毒!”
司廷玉腿搭在椅子上,脚翘了上来,嘴角轻轻勾起,“哦?那夫人真是大人有大量,这就饶过她了,为夫佩服。”
他说完还装模作样的拱手拜了拜。
沐念慈白了他一眼,“少抬举我,她的马车也不能好了。”
虽说不至于要她性命,但是这亏也不能白白就吃了,她的青团可是受了伤的,一报还一报罢了,天经地义。
司廷玉哈哈笑了两声,赞赏道:“以牙还牙,如此最好。”
一行人只稍微休息片刻就接着上了马车,王氏本是同沈氏坐了一辆,刚要上去又被司廷玉叫了下来,说是郡主受惊不敢一个人坐车,他这才来找母亲相陪。
众人看着都觉得如今的司廷玉宠妻太过,伤都不见半点,还要婆母特意做陪,但说话的是司廷玉,谁敢说也不是,纵使王氏心中微微有些不痛快,还是转身上了沐念慈的马车。
沐念慈朝着王氏唤了一声母亲,接着就安静的坐在那看书,哪里是有事的样子。
王氏眉头皱了起来,心中挣扎不已,最后实在是忍不得了,才终于开口道:“母亲知道你们是新婚,可大丈夫志在四方,怎么能整日缠着儿女情长。
再说廷玉他···”
他以前的多不近色的一个人,怎么就天天夫人长夫人短的让人忍不住起鸡皮疙瘩呢,这句话王氏这个当娘都难启齿,只望郡主能够听懂。
做媳妇的哪有整日缠着夫君的道理呢,不是误了正事。
沐念慈心底冷哼了一声,之前司廷玉不近女色的时候,他们求神拜佛的,如今有了媳妇,又要管着不能太过,也是够矛盾的。
不过···
“母亲说的有理,但是儿媳说的也不算,您也知道他的脾气,谁能管的了呢。”沐念慈只抱着歉意说。
王氏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只干瞪着眼睛。
她要是能管的了,何苦对她一个新来的媳妇说这种话。
马车内一时静了下来,王氏脸色带着些愁绪,手指按着额头。
而另一辆马车内,沈氏一脸怒气,不停的咒骂着沐念慈命大,竟然毫发未损,好歹也疼下,顺便也将金元训了一遍,说她办事不利,金元不敢解释,只低着头掉眼泪。
“养着你们有什···啊!”
还是一模一样的断裂声,马车哐当一声砸的四分五裂,沈氏和金元一齐被甩在了地上,好不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