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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折辱 ...
晋国的芙蕊公主有倾城之姿,哪怕她此刻云鬓散乱,面容苍白,身上的衣裙因为逃亡而变得脏污不堪,却仍是一抹极难忽略的艳色。
陆乩野伸出两指掐住殷乐漪的脸颊抬高到眼前,将这张令军中将士都垂涎不已的娇颜掐在掌中,漫不经心地问:“你拿什么来换我的垂怜?”
殷乐漪睫羽颤着,明眸里落下一串泪,滴到陆乩野的指缝里。
她啜泣着道:“……芙蕊愿将一切献给将军。”
“一切?”陆乩野轻喃这两字,似是在品其中的含义。
他凌厉的眉眼忽的挂上一抹堪称恶劣的笑,“那我真想看看,公主殿下口中的一切,能做到什么样的地步。”
他抽回手松开殷乐漪的脸颊,以一幅居高临下的审视姿态,将她的模样尽收眼底。
他在催促,在试探。
在考验殷乐漪是否真的如同她自己所说的一般,为了得到他的垂怜可以献上一切。
片刻之后,殷乐漪在陆乩野的眼神下,迟缓地从地上站起来。
她还是少女之姿,身量只到陆乩野肩膀。
是以陆乩野略一垂眸,便能清楚地看见她的手指搭在了她自己的腰间。
一双纤纤玉手上在逃跑时擦伤了好几处,解自己腰带的手指抖了几次也未能解开。
她惧怕到了极点,脸颊烧得厉害,脑子也像是跟着被烧得浑浑噩噩,但刻在她骨子里的礼义廉耻,却在疯狂地叫嚣和抵触她即将要做的事。
主帐里这一刻的静谧令她煎熬无比,耳畔忽的响起“铮”的一声清响。
她如惊弓之鸟似的往后退了半步,一把匕首却更快地穿过她的腰带。
她的肩头被陆乩野握住,阻了她退缩的步伐。
“连脱衣都不会?”
陆乩野语气中带着几分嘲意,拿着匕首的手轻轻一转,丝帛一点点被割裂的声音在营帐里被无限放大。
殷乐漪羞耻的屏住了呼吸,支撑她身子的力气在这一刻全都被抽走,她两眼一黑,朝着陆乩野的方向倒去。
陆乩野及时收住挡在他们中间的匕首,接了馨香满怀。
少女柔软的身姿被冷意包裹,反倒将她身上那股幽香衬托的更加沁人。
陆乩野蹙了蹙眉,似是仍不喜这股香气,想把怀里的少女丢开,她却彻底昏了过去,将自己的整个身子都放进了陆乩野怀里。
“殷……”话到嘴边,陆乩野竟还不知这公主叫什么名字。
他捧起殷乐漪的脸颊,掌心下的肌肤烫的有些不正常,未尽的泪珠仍从她眼缝里落下,好似在倾诉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陆乩野盯着殷乐漪的面容看了片刻后,将人连着那条松了一半的粉裙拦腰抱起,放在了一旁的床榻上,正要起身唤人来,手臂却被忽然抱住。
他回头,殷乐漪面色潮红,双眸紧闭,神态间皆是无助。
她用双手紧抱着陆乩野的手臂,力气小到一挣就能挣脱,可她却好似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将陆乩野当做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陆乩野默了几息,旋即面无表情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臂。
将敌人当做救命稻草,实在愚蠢。
殷乐漪昏迷不醒,陷入了国破那日的梦魇。
“公主!快走——”
宫女太监们拼了命将殷乐漪从敌兵的包围下推出去,殷乐漪哭着跑出她的公主殿,一路上见到的场景皆是刀光剑影,哀声遍野。
平日里规矩严谨的宫人们为了活命抱头鼠窜,她被撞倒在地上,遥遥地望见父皇寝殿的方向燃起了熊熊烈火。
那火光极盛极刺目,将夜里的晋国皇宫照得如同白日。
“晋文帝已被诛杀!尔等束手就擒,我大魏皇帝可留你们性命!”
敌兵骑着马在宫闱之中放肆地穿梭,高声通报着他们诛杀了这座皇宫主人的战功。
殷乐漪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提着繁重的裙摆,穿过长亭往父皇的寝殿跑去。
她不愿相信敌军的话,她最敬爱的父皇昨夜还说今日要来她的寝殿陪她一起用膳,他又怎会被敌兵诛杀?
大火越烧越旺,火势蔓延到了宫墙。
殷乐漪跑到宫墙前,见天子寝殿已被烧到只剩一个残壳,里面的人被火蛇烧成了灰烬。
“父皇……父皇……”
她悲痛欲绝,伏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为何连最后一面都来不及相见,父皇竟就真的舍她而去。
“活捉芙蕊公主!”
敌军发现了她,浩浩荡荡地铁骑从四面八方将她包围起来。她万念俱灰,被泪水模糊的视野里陡然闯进一袭银甲。
国破家亡,滔天的恨意与悲痛在这一瞬间充斥满殷乐漪的心头。
可她自知没有回天之力,不愿受敌军折辱。她捡起地上被人丢弃的兵刃试图自我了断,却被一杆枪缴了兵刃,听见那身着银甲的敌将发出的一声讥笑,似是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殷乐漪猛地睁开眼惊醒,火光厮杀皆不在,她还在魏军的营帐里。
床案上堂而皇之地放着一条被匕首割成两段的粉色腰带,昨夜发生的种种霎时侵袭了殷乐漪的脑海。
陆乩野故意把腰带放在此处,显然是为了折辱她。
她拿起这根腰带,羞愤的浑身都在发抖。
帐帘忽然被掀起,军中的大夫提着药箱走了进来。
殷乐漪把断掉的腰带迅速藏进被子里,向大夫问道:“昨夜陆少将军可有处置一个女子?”
大夫摇头道:“小的不知。”
他打开药箱要为殷乐漪诊脉,殷乐漪拒绝了,“我要见你们的陆少将军。”
一夜过去,岑柔如今到底怎么样,她只能向陆乩野打听。
见大夫佁然不动,殷乐漪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恳求,“人命关天,我今日一定要见陆少将军……”
医者仁心,大夫思忖了片刻后,终是被她动容,点了点后起身离开去为她禀报。
殷乐漪在营帐里等的如坐针毡,她满脑子都是昨夜岑柔被举刀的周骞即将斩杀的模样,若是因为她这一夜的昏迷而断送了岑柔的性命,她这个公主便真成了罪人。
帐帘在这时突然被掀起来,殷乐漪仰头望去,陆乩野穿着银甲正探身进帐。
梦中国破的画面忽的在她脑海中闪现,殷乐漪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子,警惕着他。
从前这公主望陆乩野的眼神里,除了惧便是怕。
现今她有求于自己,陆乩野原以为她会和昨夜一般低眉顺眼,没想到眼下竟还多了一丝露骨的恨意。
陆乩野饶有兴致地发问:“你恨我?”
屠她将士,侵她国土之人,殷乐漪怎会不恨?
但岑柔的生死还要仰仗陆乩野。
殷乐漪理智回笼,收敛了眼底的恨意,斟酌着回答道:“……将军是奉魏国国君之令行事,不过是尽臣子的本分。”
陆乩野盯着她的脸直勾勾地打量,似是在审视她的话有几分可信。
殷乐漪紧张到藏在被子下的手指捏得泛白,她不是个善于伪装的性子,说出这样的违心之言已是实属不易。
怕他看出破绽,殷乐漪紧接着问:“岑小姐呢?将军可有救她?”
“我何时答应过救她?”
“可你昨夜未曾拒绝……”
“我未曾拒绝什么?”陆乩野淡漠的说出轻佻之词,“你的投怀送抱,自荐枕席?”
殷乐漪一张娇颜霎时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她已折了自己的那份傲骨,低头向陆乩野恳求,这对她来说本就是极大的折辱,眼下却被他这般肆意地点明讽刺。
她难堪的红了眼眶,陆乩野却并不为美人含泪动容。
他道破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你所求之事全在我一念之间,你如今身在我军为阶下囚,又有什么资格与我谈条件?”
他朝殷乐漪走近了几步,将殷乐漪从上到下打量一遍,那琮琤如泉的少年嗓音里尽显恶劣:“你自恃貌美,将我当做周骞那等色欲熏心之辈,以为自己肯低头向我宽衣解带,我便会答应你的要求。”
“这便是你太高看自己了,即便是你不向我投怀送抱,我若当真想要你,强取便是,又有何难?公主殿下……”
阶下囚向囚困她的人谈条件,公主殿下天真地有些不自量力。
殷乐漪忽的拿起一旁案上的茶盏往案上用力一砸,茶盏四分五裂,她从热茶里捡起一片残瓷抵在自己的脖颈上。
“……投怀送抱将军瞧不上眼,那我便用我的命和将军谈条件。”
她拖着病体,强撑着从床榻上直起脊背,对上陆乩野那双对她此举,并未掀起丝毫波澜的黑眸。
殷乐漪继续道:“……你奉魏帝之命押送我去魏国,若我在这途中死了,你必会被魏帝问责。”
陆乩野面不改色,“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更何况你几次三番逃走,我便是杀你也是师出有名。”
“那你为何不杀我?”殷乐漪紧握手中残瓷,仿佛这是她唯一能与陆乩野博弈的武器。
“那夜我因周骞不轨慌乱逃跑,正遇上你归营。你那一箭分明可取我性命,你却只是射在了我脚边……后来你又抢走了我自戕的簪子,我帐子里所有尖锐的物什也都被魏兵收了个干净……”
“这一切若不是你为防我自寻短见,难不成是陆少将军你垂怜我,对我起了怜香惜玉之情吗?”
这些细枝末节都是殷乐漪后来想通的,陆乩野要活着的她,而非拿她的一具尸体回魏国交差。
但这也只是殷乐漪的猜测,诚如陆乩野所说,她如今只是一阶亡国阶下囚,怎配和他谈条件?她不过是在拿命赌罢了。
陆乩野扯了扯唇角,笑意未达眼底,“你是在威胁我?”
殷乐漪见识过他手起枪落时,杀人不眨眼的模样,此刻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态度变得有些危险。
“不是威胁。”殷乐漪放软了姿态,“我只是想告诉陆少将军,你若不答应,便等同于将我逼上死路……”
她说完后,陆乩野便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她。
他虽生了一张玉面,但久经沙场,又年少成名,眉眼间自有一股摄人气势,凌厉的教人不敢与之对视。
和人对峙最忌露怯,殷乐漪心中惧他,又怕被他看穿,不自觉地垂了睫羽,想掩住自己眼里流露的恐惧,殊不知她那对如蝶翼般剧颤的睫却早已暴露了她的怯。
陆乩野慢条斯理,“你的条件是什么?”
“我要岑小姐和我自己都能安然无虞,不被……不被你魏国兵将折辱。”殷乐漪咽了咽喉,难堪的道:“不做……营妓。”
陆乩野闻言,忽的朝她俯身而来。
她下意识紧握住残瓷,尖锐的瓷片将她掌心刺痛,她亦不敢松开。
他的脸庞在她咫尺之间停下,神情间似笑非笑,揶揄她:“敢提这么多条件,你还真是痴心妄想。”
殷乐漪紧抿着唇,逼着自己迎上他极具威慑的目光,“……我提的这些,对将军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对我来说是举手之劳,但得利的却是公主殿下。”陆乩野一针见血,“你的命本就握在我手中,你不妨再想想,还能给我什么。”
“……你想要什么?”
陆乩野目光顺着殷乐漪的脸下移,落到她握着残瓷的手上,血珠从她的掌心里滴到了地上,很是鲜艳刺目。
“你叫什么名字?”
殷乐漪被问的一愣,她从前是受人尊崇的芙蕊公主,旁人只敢唤她公主殿下,敢如此明目张胆问她闺名的,陆乩野是头一个。
“殷姮……”殷乐漪轻声,“我叫殷姮。”
她趁势追问:“陆少将军,你愿意答应我吗?你想要的,只要我能办到我都可以给你。”
陆乩野忽然攥住她握残瓷的手腕,漫不经心地道:“那便自荐枕席罢。”
殷乐漪睁大了眼,无比羞愤的看向他。
她昨夜那般低声下气的自荐枕席换来陆乩野片刻前的不屑,他竟还敢用这件事来戏弄她,陆乩野分明就是在羞辱她。
殷乐漪又气又怒又委屈,一口气卡在胸脯上不来,她伏在床榻上剧烈地咳嗽起来。
陆乩野顺手夺走她掌心里的那块渗了血的残瓷,略一垂眸,瞧见殷乐漪那头微乱的青丝遮住了巴掌大的小脸,脸上沾满泪痕,委屈的泪珠含在眸里欲落不落,楚楚可怜极了。
他将那块残瓷随意丢弃在地上,“自戕这种把戏,用多了便显得廉价。”
他实在恶劣,竟连殷乐漪唯一能用来自保的手段也要被他出口嘲讽。
殷乐漪胸口堵得更厉害,一瞬间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
陆乩野没料到她竟娇弱到如此地步,心下略感意外,不过他倒也没有到要和一个昏过去的人计较的程度。
他走出营帐,大夫还在外候着,对陆乩野恭敬地一拜:“将军。”
陆乩野颔首道:“进去瞧瞧。”
大夫进营帐后,傅严立刻禀告道:“公子,周骞昨晚跪了一夜,后来晕了过去才被他的侍从接回去。还有昨夜和芙蕊公主一起逃走的侍妾,公子没发话如何处置,属下只是单独把她关了起来。”
周骞此人,陆乩野并不放在心上,但那个侍妾如何处置,他忆起方才殷乐漪那张憔悴的病容。
“将那女子严加看管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允许任何人见她。”
傅严领命,弟弟傅谨又接着禀报:“公子,我们的铁骑已经抵达鄯州境内,正等着公子您赶去主持大局。”
陆乩野不假思索,“传令下去,半个时辰后启程,明日必须抵达鄯州。”
傅谨指了指一旁的营帐,“里面这位公主怎么办?”
他们倒是能快马加鞭,可若要一边押送那位公主,行程势必会被拖慢。
陆乩野散漫地道:“别让她死了。”
[垂耳兔头]陆欺真的油盐不进[垂耳兔头]
[竖耳兔头]公主妹妹受苦了[竖耳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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