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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作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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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的生活真是好呀,蛇幺盘在房梁上,扭扭肥白的身子,舌尖一吐,一枚荔枝就吞进嘴里,舌头一番一扭一吐,噗的一声,就有丫头头上挨了一记。
“好痛,谁又在乱扔东西,头上都三个包了。”
痛?这姑奶奶还嘴下留情了呢,要不然吐一个倒一个,百发百中。
一边吃着,眼角余光溜溜的瞟风狐,那只狐狸规规矩矩的坐在公主的对面,如坐针毡,吃一口饭都怕会有突如其来的危险。
“驸马,你怎么了?”公主担心的问。
“没什么?”风狐勉强挤出笑容。
“驸马,皇兄说下午在西苑设宴,咱们一起去吧。”
“好。”风狐淡淡答应。
设宴?皇帝?这不正好两全其美了么,她这两日在这公主府山珍海味吃的都腻了,正好去宴会上换换口味,再搞定那皇帝,了却心头之事,早点带着风狐回九阴山。
这么个大美男放在公主身边,真叫人不放心,夜长梦多呀。
这两天她早把个皇宫摸熟了,化作一股阴风,不紧不慢的飘到西苑,结果来早了,宴席还没摆上呢。又杀去皇帝的寝宫,先见见这人类的皇帝,才好运筹帷幄,旗开得胜。
化成一名宫女,左顾右盼先欣赏了一下皇帝的寝宫,哇塞,全是金黄色,闪烁耀眼,单调乏味,没有品味。不过这床可是不错,除去床头那栩栩如生耀武扬威的恶龙,床幔绣花精致,床上松软舒服,这皇帝眼光虽不好,但还是挺会享受的么。
久久不见皇帝回来,她意兴阑珊,困意上头,就躺在那舒舒服服的龙榻上睡起觉来。
“痛痛。”手腕处突然传来剧痛。竟敢暗算人,不知道她正在梦里与闷呆幽会呢么?找打!蛇幺恼怒起,一个巴掌正要赏过去,一张放大的脸先映入了眼帘。
她忍不住笑,前俯后仰,那张脸青一块紫一块的,不正是那个烂桃么。
“你是什么人?”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腕,眼神冰冷如千年不化的寒冰,透出不可侵犯的威严之气,那愤怒的脸孔扭曲在一起,又红又肿,真像是个虫蛀的桃子。
一见她笑,他的手就跟钳子一般抓得更紧,另一只手攫住她的肩膀,声音冷到结冰,“不准笑,快说。”
切,叫你动手动脚。蛇幺的身体一抖,就震得他双手发麻,她拍拍被他抓过的地方,挑起眉毛来朝他挑衅的吐舌头,“有本事你还来呀,老娘再好好奖赏奖赏你,包你受用不尽。”
他恼怒,眸光犀利,显然是被蛇幺的无理举止刺激到了,一掌挥过来。
切,不自量力,在蛇幺的眼里他那拳头的速度简直比蚂蚁爬的还慢,她勾唇一笑,手指戳向他的手臂,也就三成力度,他就痛得皱起眉毛。
蛇幺窜过去,扼住他的手腕,将他按倒在床上,“哈哈,这下该求饶了吧。”
他像头发疯的狮子般挣扎,可他一个凡夫俗子怎斗的过妖精,“放开朕。”他咬牙切齿,蛇幺充耳不闻,嬉笑着揪起他的耳朵,“求个饶,说点好听的就放了你。”
“你找死……朕可是……”他气呼呼的喘息着,坐在他背上的蛇幺一用力,他就说不出话来。
哼哼,都这样了还威胁人,这凡夫俗子真不知道好歹,不过,他还挺好玩的么。
蛇幺戏谑的拍拍他的脸,“你这个样子蛮可爱的么……呀,敢咬我,幸亏躲得快。”
蛇幺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巴掌,那力度,估计手掌印五天之内下不去。他咬牙忍受着,眼神凶恶,像要把她给生吞活剥了,“你……敢……打……朕……的……屁……股。” 字字说来都像带着血,还伴着幽灵般的颤音。
“打了怎地,我还拧呢。”蛇幺冲他邪恶的笑,手上用力,美滋滋的欣赏着他痛苦的表情,“其实呀,我是很好说话的,只要你求个饶,我就大人大量放过你。要不然啊,你就等着屁股开花吧。”
“好……好……朕投降还不行么?”他愤愤开口,双目圆睁,一副忍气吞声留的青山在日后卷土重来的模样。
“没诚意。”蛇幺撇嘴。放倒他了再叫他翻身,可不是她的作风。
“你到底想要朕怎么办?”他咆哮,声若雷鸣,震耳欲聋,愤怒的目光如海啸奔涌要把她给吞噬了。
“这个么我还没想好。”
“没想好你能不能下来想?”
“不能,这样坐着舒服。”
“你……”他睚眦欲裂,勉力想支撑着坐起来,又被压倒,大吼:“那你要想到什么时候?”
蛇幺想想也不能太为难他了,一个大美男被她蹂躏成这幅模样也够凄惨的了,她就发发慈悲,消遣消遣得了,“这样吧,你就给我笑一个算了。”
哪知,他咆哮的更像个野兽了,差点把蛇幺摔下来,猩红的眼里充满怨恨和戾气,“朕要杀了你,杀了你。”
蛇幺也恼,不就是笑一个么,这么简单的事,至于喊打喊杀的么,太不给蛇面子了。她将他的头按在床上,眼睛一眯,逼迫,“你笑不笑,不笑我把你脱光了丢到皇帝的宴会上去,众目睽睽之下,你想笑都笑不出来了。”手一抓作势就要撕他的衣服。
没办法,这美男欠揍,上一次吧你不招惹他,他招惹你,这一次吧你想调戏他,他不理睬你。说起来,这前后两次他还真是有点判若两人。
他僵住,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睛,“我……就是皇帝。”
“什么?你是皇帝?我还皇太后呢。”蛇幺捧腹大笑。就他这样的草包,烂桃也能是皇帝?
啪的一声脆响,有个太监见到蛇幺骑在皇帝身上此等大逆不道的举止,吓得将手里的药罐给打碎了,“陛下……陛下……”
蛇幺登时就魂飞魄散了,这个烂桃真是皇帝……她本来是想跟皇帝心平气和的商量风狐的事的,这下还怎么商量。
打了他,还不止一次,并且那彩都挂在脸上,还有人证,这叫她怎么辩解呀?真是作孽呀。
还是皇帝眼疾手快,翻了个身迅速拉上窗幔,将游魂的蛇幺一把抱在怀里,柔声道:“爱妃,你也太调皮了。”又冲着外面词严厉色道:“你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那太监会意,低着头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
“陛下,你真是心胸宽广,心襟豁达,不知者不怪罪,我就知道这么点小事你不会放在心上的。” 蛇幺眉开眼笑,滔滔不绝,心里祈祷着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打皇帝的屁股是小事么,骑在皇帝身上是小事么,叫皇帝卖笑是小事么?”他怒吼,喷的她一脸的唾沫星子,手快将她的腰给扼断了。
蛇幺忍,看他是皇帝,加上她理屈,敬他三分。“打也打了,骑也骑了,反正你也没笑,还跟我这么计较,哪个皇帝像你这么似的小心眼。”
皇帝的火气腾的又拔高了三丈,伸手扼住她的脖子,“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不记得我了呀?”蛇幺纳闷,那天还暴揍了他一痛,怎么他却像在问陌生人似的。
“朕什么时候见过你?”皇帝的眼睛阴森的盯着她。
“前天呀,在花园里,我看见你喝醉了躺在石凳上。”
皇帝的脸一寸寸白起来,使劲将她抵在了墙壁上,“说,那天你看见什么了,朕对你做了些什么?”
“咳咳,你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呀?”蛇幺恼怒的挑起眉,这个皇帝给鼻子上脸,掐的她喘不过气来。
“朕记不得醉酒后的事,说,是不是你打了我了?”他气急,连“朕”都不叫了。
切,傻子才会承认,记不得更好啊。“没有,你什么都没做。”蛇幺甜滋滋的笑。
“不可能,我难道没有封你做妃子么?”皇帝满脸涨红,不可置信的盯着她。
我的天,这也可以,听这皇帝的语气,莫非他喝醉了就会封人做妃子么,那万一是个丑八怪怎么办,那万一他醉醺醺的将男人当成女人怎么办?
蛇幺苦恼,她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说是吧,他下一句话十成是打入冷宫,说不是吧,他十成不信。
怎么办,怎么办,这要难为死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