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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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了许久，慕微黎才戴着墨镜，小心翼翼的从房间中走出。
在经历了昨晚，慕微黎只觉得自己从前的想法，错的离谱。
她试图去暖一块冰，却快被冰熄灭了自己身上的火。
真是万分可笑。
楼下早已空无一人，慕微黎在厨房的老位置找到了孙姨为自己留下的早餐。
头涨的厉害，慕微黎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一半，中途还差点被噎到，匆匆收拾后，向公司走去。
刚踏进公司大门，慕微黎便撞见了潇怡，二人一前一后的进了电梯。
只不过，令慕微黎疑惑的是，这次潇怡竟然什么都没说。
在慕微黎转身要出电梯之前，回过头看到潇怡躲闪着自己的眼神，状似按着电梯按钮，那情形似是有些心虚。
墨镜后的慕微黎，暗自多了个心。
刚在工位上坐下，慕微黎在桌面上捻起根头发，将墨镜向下倾斜，慕微黎眯着眼仔细分辨，微黄还带着卷。
“啧。”慕微黎察觉到了异常，连忙打开电脑翻找着什么。
人若疯狂起来，又有什么是她做不出的，慕微黎看着电脑微微沉思着。
似乎，做了不该做的呢。
——
有些人明明在同一个屋檐下，可却鲜少见面和交流。
“周末去傅家老宅。”
在晚饭时，傅斯年冷不丁说出这么一句。
手中的汤勺一个不稳，飞溅出的汤汁落到了慕微黎的手背，烫红了大片的肌肤。
装作无事的换了只手，慕微黎不停搅着碗中的汤，“需要我做什么吗。”
傅斯年慢条斯理的用着刀叉，头也未抬，“少说话，当个花瓶。”
“反正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他们也不会喜欢你。”
冷淡而轻蔑的看了眼有些慌神的慕微黎，果真是拿不上台面，也不知她慌些什么。
擦了擦手，傅斯年慢悠悠的解释着，“之前和你说过，你身体好了，就去一趟老宅。”
“祖父他希望我成家，起码身边也得有个人陪着。”
“换人太麻烦，你就去祖父那儿露个脸，应付应付。”
慕微黎的脸随着傅斯年一句句的解释，而逐渐笑得有些僵硬。
站起身，傅斯年正了正衣袖，路过慕微黎身边时，一手扶在她的椅背上，一手撑着桌面。
“别想太多，也别生出别的念头，我们现在这样就挺好的，不是吗。”
慕微黎手中的勺子停在碗中，笑得有些难看，“是啊。”
挺好的，慕微黎也是这般安慰着自己。
傅斯年勾起了唇瓣，拍着慕微黎的背，像是很满意她的回答，“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
抬起眼，慕微黎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直直的对上他的眼，眼中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执拗，“傅斯年，你是不是只爱楚叶夏。”
听得慕微黎的质问，傅斯年骤然停下了上楼的脚步。
慕微黎不甘心的盯着傅斯年的后背，想要得到个答案。
片刻后——
“你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傅斯年一如既往冷冷清清的嗓音，却让慕微黎难得的笑出了眼泪。
原来那些话都是真的。
而她被人提醒，一遍遍的在耳边重复着，她不过是个替身，都不如傅斯年这一句话来的让慕微黎心灰意冷。
那他们这近三年的朝夕相处，又算是什么呢。
汤碗中掉落进一滴眼泪，带起了点点波纹，可慕微黎的心却是一片死寂。
她对于傅斯年而言，究竟是什么。替身，亦或是打着男女朋友名义的——情.人。
从和傅斯年在一起的那一天开始，慕微黎从没有想到，自己与傅斯年会走到这一步。
只剩下在床上交流的陌生人吧。
回想起往日的亲密，竟难得的让慕微黎生出了几分恶心。
“呕……”
那日——
“唔。”
一声娇媚的惊呼声。
紧接着，一只修长白净的手拽出了床头柜的抽屉，很是急切的翻着什么。
傅斯年几番翻找无果，低低的骂了句脏话，绕是脾气再好的男人，在这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却发觉没了避.孕.套，也会忍不住暴躁。
“怎么了。”
慕微黎侧过头就见傅斯年额头上青筋爆起，死死的盯着床头柜。
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也怪他最近用的太勤，忘了进货，这才导致了今天的尴尬局面。
视线落到慕微黎那娇媚的脸上，眼尾无意中带上点点泪珠，连露出那娇嫩白皙的皮肤都沾染上了红晕。
傅斯年不自觉的做出了吞咽的动作，回想起往日蚀骨的快乐，几乎是同时，身体先于大脑，伸手覆上了那团软绵。
口中道，“这次就免了吧。”
本还沉浸于情.欲中的慕微黎，则是瞬间清醒了过来，伸手推拒着傅斯年，躲避着他的吻。
“不，不行，万一怀上了怎么办。”
傅斯年手指微顿，蓄势待发的身体也有些僵硬，而这点细微的反常，又怎能瞒得过几乎与他赤.裸.相.对的慕微黎。
很快，傅斯年调整好了表情，“有了就生下来，傅家又不是养不起一个孩子。”
“生下来，自然有人照料。”
“或许，傅家主家那些人还会给你一大笔的钱呢。”傅斯年用着玩味的语气说着，眼底却带着寒意。
慕微黎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凝滞，甚至连指尖都是冰凉的。
张了张口，慕微黎一时间喉咙处像是塞住团棉花，吐不出半个字来。
她自然是明白傅斯年是什么意思。
沉默在两个人之间酝酿开来，之前暧昧温存的气息一扫而光。
看着慕微黎眼角微红，含泪欲泣的模样，傅斯年心底生出了些烦躁，“好了，这副样子做给谁看，我又没强迫过你。”
吸了下鼻子，慕微黎尽量平静着语气，收紧了衣服，“但，我不愿意。”
“孩子不该成为交易。”
母凭子贵这种想法，慕微黎从未想过。傅斯年要想要孩子，随时都有女人扑上来给他生上个十个八个的，更何况他还年轻力壮。
平日里，傅斯年若不戴.套，也绝不会碰她。
此前，傅斯年一直做的都很好，哪怕是在慕微黎的安全期，也一次都没有落过。
“呵。”傅斯年神情骤然阴沉。
向来是旁人上赶着要给他生孩子，这次自己给了她机会，她竟敢拒绝。
傅斯年自觉被下了面子，冷声呵斥着，“滚。”
慕微黎人也早已冷静了下来，从傅斯年床上下来，“傅先生，我先回去了。”
走至门口，慕微黎突然停下了脚步，极力用着平静的语气去陈述，“傅先生，我不会这么一直赖着你的。”
她的爱意也是会消散的。
没有人可以无休止的去爱，即便再浓烈不过的爱意。
傅斯年正烦躁着，听得慕微黎这句话只当作她的玩笑，并未在意。
此后的时光里，傅斯年都在想当初若是自己伸手拦住了她，是不是就能改变许多，也就不会差点失去她。
“唉。”慕微黎望着月光，目光有些涣散，身上裹着毛毯，坐在窗边。
张开手心，慕微黎看着那张已经泛黄的学生证。虽然边角有些被经常抚摸而出现的磨损，但也可以看得出主人保存的很好。
“傅、思、年。”
慕微黎满眼的温柔，语气中带着无比浓烈的眷恋，手指摩擦着照片，那是还有些青涩的傅斯年面孔。
当初在周朔找上她，说傅斯年要她去身边照顾时，慕微黎是极为高兴的。
她本以为自己只会将对傅斯年的这份爱恋，永远的放置心底。
却不曾想，有一天自己能有机会触碰到那高不可攀的月亮。
这是一场她人生中为数不多的美梦，谁知背后的真相残忍的，让慕微黎明白，上天并没有眷顾，而是暗中将一切都标注好了价格。
呆坐至天明，慕微黎站起身，仿佛机械般的走向厨房烧水，然后走去衣帽间，找出适合傅斯年今天的穿搭。
慕微黎熟练的仿佛做了千百次一般，在水烧开至晾凉，再到傅斯年醒来这段时间，慕微黎默默的将自己放空。
盯着那沸腾的水，心里一片死寂。
看了看时间，慕微黎将水悄无声息的送进了傅斯年的房间，确保傅斯年睁眼的同时，入手的便是温水。
她只有在清晨给傅斯年送水时，才能静静的看上他几眼。
熟睡中的傅斯年闭着眼睛，少了几分冷冽，添了些柔和。
只有在这个时候，慕微黎才能认真而仔细的看着他，也不用担心被傅斯年嘲讽。
相较于几年前，傅斯年的容貌并无太大变化，她记忆中的那个傅斯年，虽然也是总冷冰冰着一张脸，可是却还是个热血、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
慕微黎目光中流露出眷恋，伸出手隔空描绘着傅斯年的眉眼，她爱了他七年，却也没能走进他的心。
悄无声息的放下水杯，慕微黎轻叹了口气，退出了房间。
转而去把傅斯年他今日整套的搭配，大至外套，小至胸针，全部挑出来，整整齐齐的放在一起。
做完这些事，慕微黎望着天边逐渐露出光亮，她想，还有一个月就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三年了，也是她爱傅斯年的第七年。
那天也是她的生日，她想给傅斯年最后一次机会。
不，或许那是她给自己的一个机会。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便到了周末。
傅家老宅是慕微黎从未想过会踏足的地方，即便她同傅斯年在一起这么久，也从未见过他的家人。
望着面前庄严肃穆的老宅子，慕微黎心底不见丝毫高兴，反而忧心忡忡的看了眼身旁的傅斯年。
她不怕傅家的任何人，她只怕傅斯年他会因为丢脸，而扔下她。
伸出臂弯，傅斯年以眼神示意，“嗯？”
慕微黎的手才搭上他的胳膊，便见得一身白色蕾丝裙的女孩朝着他们跑了过来。
声音宛如黄鹂鸟一般悦耳动听，轻飘飘的飞到了傅斯年的另一侧，一把搂住了他的胳膊。
“傅哥哥，你可回来了，傅爷爷可整天念叨着你呢。”
紧接着，歪了歪头，很是无辜的说道，“哎，这是谁啊。”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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