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不住冤种总裁勾人心》云禾溪

57、落幕序章

　　望着那一个奋起一跳的身影，袁派呆愣在悬崖边上好久，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猝不及防消逝在自己眼前，那个曾帮过他的女人就这样跳了下去，对于自己是他儿子的消息都来不及消化就亲眼目睹她死在自己面前，甚至那一句酝酿许久未开口的称呼都来不及说出来，她就这样死了。

　　顾瑾舟牵着他的手看向前方一直狂拍礁石的海浪，“对不起，圣诞是我先没有赴约。”

　　就算他是害死自己老师凶手的儿子，他也无法背离自己的心去连带恨他，更何况袁派只是穿越者，他并非本尊，而自己也并非书中那个对马文谦一直尊敬为自己父亲的顾瑾舟，这一点，冉梨失算了。

　　袁派嘴唇被风吹得有些发紫，“你知道我是她儿子，你不恨我吗？我的生身母亲是你的仇人，是你一直苦苦追寻想要为之为你老师讨回公道的凶手，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

　　顾瑾舟揽着他的肩头正面对着自己，“说实话，我确实恨过梁菲柔，当听到你是他儿子时，我也确实矛盾过，但我爱的是你这个人，是你这个独立的人，不是谁的儿子更不是谁的替代品。”

　　袁派涌入他怀里，幸福来得好短暂，还长着翅膀，都来不及多看几眼就这样悄无声息的飞走了，他听着铿锵有力的心跳声，要是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不许放弃，等我回来。”顾瑾舟摸着他的发丝安慰着：“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不仅仅是难过我们的离别。”

　　两人相处久了，心声多多少少都能体会一些。

　　刚才那一幕在晃悠在跟前，袁派没有和梁菲柔多见几面，自然也没有那番痛心的感情，对于她是自己母亲的事实就只是字面意思的血缘关系，可还记得当时她曾在萨琪玛的台下鼓励自己的样子，记得与自己相认时那愧疚的样子，跟记得刚才那不舍又自责难当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血缘关系在作祟，袁派就是觉得没来由地难过。

　　“我们，真的会有以后吗？”他知道冉梨和梁菲柔的故事后有些后怕，而且冉梨是个无情无心的人，她又怎么可能会轻易让自己靠近顾瑾舟。

　　“就算是天王老子挡在面前，我也一定会给你一个将来，所以，你要是没信心，我一定会在天王老子阻拦之前就把你带走。”

　　出于道义和对顾家名声的维护，更是对袁派的保护，顾瑾舟只能跟着郑家千金去国外，至于他的那个母亲，她那么心狠手辣的一个人，有她在盯着公司也不会出现什么幺蛾子。

　　这个世间所有人都看不透冉梨，就连之前彼此相爱的梁菲柔也弄不懂她的心，可唯独只有顾老爷子明白，所以他才会买下那个剧院，才会一直为她保守秘密，小心翼翼将她对其他人的爱意和恨都藏匿起来，可惜还是换不回她的一丝怜悯。

　　冉梨回家后将自己锁在房间嚎啕大哭着，那是她第二次哭得那么大声，第一次是在和梁菲柔告白的那场雨中。

　　梁菲柔一直以为她恨自己，也甘愿被她恨，毕竟一切都是因自己造成，也是因自己毁了她一生，所以跳崖时才会那么决绝，既然挽救不了，那就以死明志吧。

　　当年再次相遇在剧院时她就明白了，由爱生痴，由爱生恨的又何止冉梨一人。

　　今日元旦，霞光首先照耀在山顶的每一处，高高山上相依偎两人，山下人群各自忙着自己的生计，屋中有人枕上眠，有人起早欢，还有人恨爱交错忆昨昔。

　　当飞机从头顶飞过，似乎回到了当时在办公楼上见到的场景，只是那个和袁派一起凝望飞机线的人此刻正坐在那逐渐消失在眼前的飞机上。

　　古人常说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以前总觉得夸大其词，又觉得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是矫情之说，可顾瑾舟才走几日，袁派已经消瘦好几圈。

　　以前老是见到他就很烦人，一直想着各种法子尽量避免相见，可眼下却觉得一天过得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就在这不知不觉的相思想念中度过索然无味的新年，度过春日百花盛开，将至立夏后，那是他和顾瑾舟这几月来的第一次视频电话。

　　看着视频中的人，袁派摸着镜头前的人，“好久不见，你瘦了。”

　　顾瑾舟喉头上下动着，“你这个笨蛋，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憔悴，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我妈难道对你……”

　　“没有，她好像挺守约定的，可能是那人的死对她有了打击，也可能是因你之前威胁她的话，反正她也没对我爸怎么样，只是你，结婚了吗？”

　　“袁派，你想死啊，就这么对我没有信心。”

　　“顾瑾舟，你要快点回来，不然我就跟别人跑了……”袁派眼中噙泪看着面容消瘦的人有些心疼，“我，好想你。”

　　本来顾瑾舟是要吼他一句的，结果后面一句话让他瞬间眼红了，一个堂堂总裁居然没几个月就变成了哭包，说来也真是好笑。

　　二人此次通话是为了沟通没几日的萨琪玛决赛，他们决定以一个奇特的方式参赛，这是顾瑾舟多年的梦，更是袁派答应他的承诺。

　　这次参演演员总共六人，其中三人以特殊形式参演。

　　萨琪玛决赛当日那可真是仲夏夜之梦，不论是外场还是内场都是弥漫着梦幻奇特又充满艺术感的各种造型，只是这次不再有各种八卦狗仔记者围堵在门里门外。

　　在梁菲柔和冉梨的秘密被揭露同时，还发现她们其中一个身份，早年前二人都是萨琪玛的成员，冉梨还是主评委，也正是她的加入才将话剧这一元素添加在里面。

　　袁派之前在会场看到的蝴蝶花其实就是冉梨特意准备为梁菲柔准备的，后来立下不准有同性之爱的规矩也是她的杰作。

　　这次四组成员可真是拿出他们应有的水平，俊男靓女让人眼花缭乱，剧情从古至今都有，还真是一场大戏，堪比拍电影水准，要是真是电影说不定还挺叫座。

　　袁派依旧是抽签抽到最后压轴出场，身着顾瑾舟从海外邮寄回来的服饰，总共有十几套服饰，从部落时代到现代，每件服饰都充满沧桑历史感和陈旧感，可与此同时又与现代美感相结合，那衣裳即便不用话剧来呈现，也充满故事感，顾瑾舟果然在服装设计方面是个天才。

　　率先登场的是陈妍妍和白慕雅，这次不是反串，两个养眼女子在舞台上从相遇相知到相爱，底下观众都快要炸锅了，评委好几次都想打断，可舞美和剧情确实让人又不忍心，其服侍更是让人想要多研究一番。

　　紧接着出场的便是车辰希，他此刻在白茫茫一片雪山之下，透过视频能清晰看到日光照耀下的金灿灿雪山模样，周围雾气弥漫像是仙境。

　　他将3D投影仪放映在身边，微笑看着身旁之人，想伸手去摸，可只有一团空气在指缝间穿梭，在耀眼光芒下看不清3D中的人像，但袁派知道，那人就是车辰希的三魂七魄。

　　“我来这里不是演出的，就是想大声告诉你们，想要昭告全天下的人，我车辰希爱江呈，不在乎外界的眼光，不在乎你们的不理解，我光明磊落的违约，很久之前我曾答应过一个人要好好生活，忘记有关他的一切记忆，但是从一开始我就做不到，对不起，以前都是骗你的，不过我会好好生活，江呈，你听见了吗？我爱你，一直爱你……”

　　台下评委敲着桌面拿起话筒不满道：“5号选手，你怎么回事？这是决赛舞台，私人的事情……”“评委老师，他的故事就是我们创作的剧本，他不是来演出的，是将他的故事说给大众听，车辰希会一直爱着身为同性的江呈，不管生老病死。”

　　关于他们两人的故事，袁派后来才知道后续，车辰希曾说过他会在江呈醒来的第一眼出现，也会在最后一眼陪着他离开，他勇敢的做到了。

　　故事的最后没有想象中那么悲戕，车辰希很乖，江呈确实诸多不舍，可也并没有多说其他，就像当年他独自一人离开一样。

　　本以为世间会多一具行尸走肉，可车辰希安安静静笑着送别，他似乎带着江呈所有的心愿踏上旅途。

　　今日这一站是在靠近雪山一处的山脚下而录的视频，他随时随地将江呈的3D投影像带着，想领着他一起看遍万里山河。

　　他不会忘了他，更不会停止爱他，这是车辰希在年少时从遇见江呈那刻起就埋下的种子。

　　江呈曾说最后留下的那个人才是最痛苦的，或许对于车辰希来说，忘记他才会是最痛苦的，那些空白的记忆点会随时随地剜心，离去不是最后的消亡，遗忘才是。

　　台下的人从陈妍妍她们上场后就一直絮絮叨叨嘀咕着精彩的演绎，而此刻又看到那位少年的告白之举，这无疑不是将自己决赛结果提前告知。

　　紧接着上场的是袁派，他还是跟之前一样提出要关会场灯光，这次不是掏出礼盒，而是墙壁上是投影，视频上的人正是顾瑾舟。

　　二人隔空演绎属于他们的故事，上演一段纠葛千年的爱情，甚至沿用了民间掌管姻缘的喜神和合二仙形象来解释。

　　顾瑾舟：从古至今，天上人间，能相爱之人从来都是唯心而论，我管你是男是女。

　　袁派：可是你会后悔吗？天有天规，家有家法，我们都被束缚在方寸之间。

　　顾瑾舟：人生海海，山山而川，不过尔尔，此生能遇你知你爱你，又何谈后悔一言，我们是为自己而生而爱，他人不过就是被风吹来的沙子，与我何干！

　　就在众人以为这是台词时，顾瑾舟正面朝着视频前端的那些评委和人群道：“参加萨琪玛是我一直的执念，如今我在我的执念舞台上想要告诉你们，袁派，我爱定了，我不在乎最后的名次，那对我没有任何意义，就是想通知你们一声，我爱上了你们认为的悖论，没别的意思，你们干预不了我，哪怕是我的母亲。”

　　这一段顿时让底下一片哗然四起，起初的媒体本来是想报道仲夏夜之梦，此刻俨然又回到了当初海选时的八卦场面。

　　评委老师也坐不住了，想赶紧让袁派下台，可没想到他直接喊话在某处正看着现场直播的冉梨，“冉董事长，我知道你一定在看着，我也知道你之前的身份，更明白萨琪玛的规矩是谁立下的，我会等顾瑾舟，我不会放弃，就算等到我七老八十，就算你让我等死，我依旧爱他，从未停止过，爱意一旦生了根，它就会像藤蔓一样遍布，哪怕最后缠绕至死也会呈现网状。”

　　他说完潇洒下台，本来这场决赛就是他们预谋已久的声明发布会，压根儿就不会理会决赛的结果，他们并非冲动拿着自己的名声来博，只是想要告诉他们，谁也不能阻止心里的爱意生长。

　　这场轰轰烈烈的爱意坦白局可谓将仲夏夜之梦和顾家连送上头条好几天，冉梨恐怕此刻也分身乏术去对付袁派，毕竟她此刻要应付公司媒体甚至是郑老爷子。

　　就在萨琪玛决赛后的几天里，袁派一直焦急等着顾瑾舟打电话过来，那是他们的约定，之前他说郑小秋已经答应放他回来，她的腿也恢复了过来，她不想看到一个魂不守舍的人在自己身边，可是接连好几天都没有任何音信传来，连电话也打不通。

　　小满节气前后，袁派正准备收拾东西跨洋去找他，门铃突然响起，来人者是冉梨。

　　“你不是已经做好要应付我的准备了吗？怎么还会被吓成这样。”冉梨看着满脸惊讶状的人不由嘲讽起来。

　　袁派不知道她来此处的目的所为何，可心里一直有种不安的预感，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你来这里干什么？是想在顾瑾舟回来之前除掉我还是将我打包离开？”

　　“瑾舟不会回来了。”冉梨幸灾乐祸笑出了声，“他已经不需要你，你以为你们在萨琪玛说的能感动天地？真是笑话，如今连上天都不会帮你们了，他准备在国外和郑小秋结婚。”

　　“你觉得现在再来这套说辞还有用吗？”袁派不屑回击着。

　　可他还没有回怼过去就看见冉梨拿着手机直接一个视频打过去，接电话的是郑小秋，能清楚看到她此刻是在医院里，背后病床上躺着的是顾瑾舟。

　　“阿姨，瑾舟刚睡着，医生说再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袁派着急冲里面大喊他到底怎么了，郑小秋第一眼就认出了他便是那个一直出现在耳边的人，满带愧疚着说着那场事故。

　　本来顾瑾舟是已经收拾东西回国，可在途中遇到车祸翻车，除了腿部骨折外，脑子出现严重的脑震荡导致失忆，对于先前所有的一切他基本上都已经忘却了。

　　他们正说着，背后顾瑾舟听到声音苏醒过来，“妈，我已经没事了，等过两天就能出院，到时就能回国。”

　　“你先在国外休养，等妈处理了公司的后续就过去看你，你郑叔叔也会一起，正好商量你和小秋的婚事。”

　　顾瑾舟在郑小秋的搀扶下起身，笑着挽着她耳边的发丝，温柔说着：“这次你可别想逃。”

　　袁派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他几乎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一遍遍喊着视频中的人，顾瑾舟这才看到在冉梨旁边还站着一个男人，他瞥了一眼，问道：“妈，你几时换了一个秘书？这样子这么傻你也看得上。”

　　“顾瑾舟，你，真的，不认识我了？”袁派几乎急得快要哭出来了，恨不得马上就飞到他身边。

　　顾瑾舟轻哼一声，“我为什么要认识你，既然你是我妈的秘书，好好做你的事，要是有不该动的心思，你绝对走不出顾家。”

　　可他话虽如此，但看到面前的人那副伤心欲绝落泪的样子心没来由的绞痛，这人真是奇怪。

　　电话匆匆挂断，冉梨事后说了什么，袁派没有听到，他做梦也想不到顾瑾舟会忘了他，忘了那段轰轰烈烈的岁月。

　　他来不及思考就快速收拾东西飞去找他，可刚下楼就被陈妍妍和白慕雅拦住。

　　白慕雅也是从郑小秋那里听来的消息，但若袁派前去找人，冉梨和郑家一定会有所察觉，说不定人还没有离开，海外两人就已经转移了场地。

　　“袁大哥，你要振作，大佬只是脑子受了刺激，这种情况我咨询过医生，是有可能会恢复过来的，你现在找不到他们，只能等，等他恢复过来。”陈妍妍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

　　袁派没了神地瘫坐在地，双眼空洞，嘴里呢喃着：“我就知道他不靠谱，明明说了要我等他回来，结果自己忘记了，这个混蛋！”

　　白慕雅抱着胳膊看着坐在石梯上的人不言语，犹记几天前的萨琪玛二人那副要与全世界为敌都要在一起的决心，如今却只留一人独自战斗。

　　“你之前可告诉过我，顾瑾舟等了你几年，这次换你来等他，你难道就一点也不相信他？”

　　陈妍妍跟着搭腔道：“袁大哥，此刻你真的要对大佬有信心，我和慕雅已经决定去国外将他给你带回来，不过你一定不能先放弃。”

　　这个提议可没有跟白慕雅商量就随口而出，她是真着急了，好不容易盼来的结局就这样让两人天各一方，她绝不忍心。

　　陈妍妍冲白慕雅使眼色，白慕雅也只好无奈戳着她的额头应答下来，“小秘书，你要是真的爱他，就请相信他，你们之间经历了太多事情，不可能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袁派从兜里掏出一枚硬币放在陈妍妍掌心，哽咽道：“见到他就将这个给他，能驱邪护身，告诉他，他可以食言，我不会，男子汉大丈夫说得出就做得到，我等他。”

　　陈妍妍伤心的握着他的手，郑重其事道：“袁大哥，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就是上天派来的，请一定要接受你们的考验，大佬说不定也要等着你。”

　　有时候真的就斗不过命运，冉梨虽然有时候是个疯子，可她某些话也不无道理，人在早已经注定的命运面前根本没有就抵不过结局走向。

　　袁派每日都会去海边看着轮船渐行渐远，看着头顶飞机划破天际，如果想念真的有声音，想必一定可以跨越山河吧。

　　就在这无尽的等待中电话铃声响起：“无尾熊，你这辈子绝对不可能逃离我身边……”

　　这熟悉的声音让袁派一激灵，手中的手机掉入海中，一个浪卷袭来，连同他一起带入了湛蓝冰凉又带着咸味的海中。

　　……

　　“哥哥……”

　　袁派被呛着醒来，猛然睁开眼睛就看到头顶雪白的天花板和四周没有生命力的白墙。

　　袁芝终于松了一口气看着坐起身来的人，“你可真是吓死我了，我不过是让你修改小说，你怎么还把自己电到医院了？传出去，恐怕是要笑掉人大牙，可别说我是你妹妹。”

　　“袁芝？”

　　袁派不敢相信地喊了出来，他宛若在做梦一样，抬手拧着她的脸，对面的人吱哇乱叫打掉他的手，“痛！这么有力气看来是还魂了。”

　　这句话让袁派想起书中那段岁月，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他突然想起什么，从床上蹿下来，他要去找一个人，一个他再也不想离开的人。

　　“哥哥，你鞋子没穿，这么着急忙慌要去哪……”袁芝感觉到莫名其妙在他身后喊着。

　　袁派穿过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踉踉跄跄想要飞奔去见那个人。

　　在一群白大褂和往来人群中，看到一位身着棕色风衣的男人正站在医院大厅望着他。

　　袁派喜极而泣，是他，他回来了。

　　顾裴红着眼眶笑着看向对面的人，“想要逃到哪里去？这辈子你恐怕是逃不出我的手心了。”

　　袁派双唇微微颤抖，“我信守承诺，你找了我六年多，我，也等了你那么多年，扯平了。”

　　“无尾熊，我回来了。”

　　“嗯，我看到了。”

　　在人群注目中，他们相拥消融在彼此的心跳声中。

　　爱意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失，唯心而动的感情不在乎外界的眼光，在这个多元化的世界，有人固守传统，有人接受包容，但唯一不变的就是，爱可以祛除恐惧带来勇气。

　　那是一种全新的人生，每个人都值得被爱也值得为自己的爱去战斗，成为一个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