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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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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剑光一闪,直刺葛易数双目。
葛易数闪避无法,只好用剜向莫七的匕首回档,架住长剑:“你是何人?”
来人蒙了半面,露出的眉眼一笑,幽幽出声:“葛庄主,莫忘了,您现在还在做贼呢,怎得问起我来了?”竟是个妙龄少女的清脆嗓音。
另一个执刀杀进屋来的人身形掠过莫七,直攻向破刀寨三人,看身姿也是一个婀娜的少女,她一面出手如电,长刀翻飞,一面冷淡地对同伴道:“莫要杀了,留着有用。”虽在合围中,她却身如游鱼,竟也不落下风。
持剑的少女剑花一挽,嘻嘻一笑:“知道。”
葛易数见她们忽然杀将上来,阻了他杀莫七二人,竟然还旁若无人的聊起天来,不禁心中火起,怒道:“把她们杀了。”
“啊哟,大叔,我好怕怕哟。”与他对峙的少女嘻嘻笑答,眼神却蓦然凌厉起来,杀气迸发,手中长剑虚划半弧,剑路快了三分。
“是她们……”莫七目光一凛,喃喃道,“她竟然将她们派过来了?”
秦双弦闻言微笑,颇有深意地看了莫七一眼,却也没有说什么。
此时,眼前又突生变故,只见那一对女子俏然转身,擦身而过,攻向对方的对手,这一招之间没有丝毫停顿,默契十足。刀剑出人意料地自同伴腋下位置刺出,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攻向对手的空门疏漏,狠厉迅捷,袭至门面又突兀停住,刀口剑尖蓦然炸开,喷出了一股浓厚的青烟。
葛易数与破刀三寨主皆是一惊,敛息而退。
而莫七只觉腰间一紧,知是那对女子前来相助,也不运劲抵抗,随着那股劲气飘身出窗外。
落在院子里,莫七这才发现门口还躺了七八个黑衣人,上前细细一看,知是被药物迷昏制住穴道的。
正在此时,屋内传来连续地几声金戈交鸣声,不一时又静了下来。
莫七转头,却见秦双弦好整以暇地看向托着下颔,半眯着眼:“好像药效不够嘛……”
莫七见他神色淡定,不由眉间一动,正想问什么,沁宁居的雕花沉木门从内部打开了,那一对身材姣好的姐妹花缓步行了出来:“秦阁主、莫公子,请进。”
秦双弦颔首一笑,抬脚进屋。
莫七便也跟入,却被那执剑的小女子拦了下来:“莫公子请留步。”
莫七挑眉:“哦?”
那小女子扯下蒙面布巾,娇笑嫣然,正是跟随郁舞身边的若歌:“莫公子,我家主子有几句话要我带给您。”
见莫七认真听着,若歌神色一肃,说道:“第一句,我家主子说了,欠了您的,她会还,还不清的,拿命抵了给您便是,但请您在她做完该做的事之前不要再去打搅她了。”
莫七微微蹙眉,不应。
若歌也不理睬,只接着道:“第二句,我家主子要我提醒您,这江湖不是游戏,有些时候明哲保身才是一个好选择,若真要淌进这趟浑水里,那便请您认真些吧。”
莫七闻言沉吟,随后眉头微微舒展,点头道:“替我回告你家主子,就说我知道了,多谢她的好意,但是有些事,也不是她能够左右的。”
若歌颦眉不语,神色间似乎对莫七的话很不认同,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头应了声,又蒙了面,倒退了几步,一个鹞子翻身,身影滑进黑暗中,一个晃神间便失了踪迹。
莫七站在门口微微失神,随后轻叹了一口气,也举步踏入门内。
进了门,只见若饮垂握着长刀,站在秦双弦身边,对他耳语了几句,见莫七进来,也不再多说,退了两步站至秦双弦身后去了。
莫七微笑:“秦阁主,你真是好耐心。”
秦双弦微笑不语,端过一旁凉了的茶饮了一口。
莫七扫了一眼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人,淡淡叹息:“想来秦阁主与郁姑娘早有默契,请了双生花姐妹前来助阵,却是我多事了,还累阁主多费了份解药。”这解药自是指若饮若歌刀剑放出的青烟毒雾了,当时莫七便察觉此毒沾肤入体,而自己却无甚反应,想来秦双弦早早将解药下入了两人的酒菜中。
莫七先前见了秦双弦淡定摸样还不觉什么,直到他评价那毒雾效用才恍然,却是平白被人当了回棋子,小小利用了一回。这虽然谈不上是恶意而为,却也令莫七气闷不已,语气中也不由多了些不忿。
秦双弦不以为意,淡笑道:“确是双弦失仪了,那这些人不如交由莫七公子来询问?”
莫七无奈地看着秦双弦淡定的笑容,回想起三哥的话语,不禁有些气结。
感情自己是主动入这套,来给他们做白工的?
想归这么想,莫七实际也不甚在意,走向那群人,拿脚踢了踢葛易数的身体,随手将桌上未喝尽的半杯凉茶倾在他脸上。
葛易数幽幽清醒过来的时候,莫七已好整以暇地拉过一把红木摇椅,悠闲地依靠着,展开了他那柄前“月”后“兑”的折扇自命风流地轻摇着。
“葛庄主啊,今天的天气真不错,你说是吗?”
葛易数睁眼看到他,冷哼了一声,并不作答,暗自运劲想化解体内之毒,却发现身体软弱无力,连真气也调动不上,不禁微微变色。
莫七不以为意,只眯眼一笑,问道:“葛庄主啊,秦阁主最近新制了几味药,可是苦于没有试验,无法知道药效,葛庄主您侠义心肠、仁义为怀,会乐于为我等排忧解难吧?”说罢,还自怀中掏出几个式样各异的瓶瓶罐罐来。
这些自不是秦双弦给的,却是郁舞给的,有毒粉泄药也有补体良药,不过,想来与秦双弦所制也并无不同罢。
莫七拨弄了一会儿,挑出一个瓶子,递到葛易数眼前:“我们先来试试这个如何?”
掀开瓶盖,一股轻烟蒙上葛易数的脸,他微一愣神间眼泪狂涌而出,嘴里却蓦然发出一阵大笑,尽管努力克制,却停不下来。
“不行、不行,太吵了。”莫七似乎很不满意,摇了摇头,接着摆弄着瓶子,“可是我不记得哪个是解药了呢……兴许是这个?”
一个瓶子在葛易数面前打开,还未等他反应,全身蓦然窜起一阵奇痒,无可抑制。
葛易数的笑声更响,只是夹杂了几分嚎叫的成分在里头。
“啊呀,似乎搞错了呢,那么是这个?”
又一个瓶子在葛易数眼前打开,他的脸已经绿得不能再绿了。
这一次,四肢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却僵硬着无法动弹,偏偏头脑却格外清醒。
“还是错了,要不试试这个?”
“或许是这个?”
三五次之后,当又一个瓶子递到葛易数面前时,他的脸上已无人色,就差口吐白沫,两眼一翻晕过去了,可惜这些药都有醒神的效用,可令他无比清醒地感受这一切。
看着面前白皙修长称得上漂亮的手指,葛易数倒宁可自己面对的是刀锋剑尖——那样至少还能有个痛快。
那双手忽然停住了,那个未打开盖子的玉瓶就停在葛易数的眼前,然后,他听见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轻轻道:“呀,我突然想起来,这些药并没有解药呢,怎么办呢?唉,只好委屈葛庄主熬到药性结束吧,真是对不住呢。”
莫七笑眯眯的脸在葛易数眼前晃过,丝毫不在意葛易数那惨败的脸色,施施然站起了身,走向早已醒来却无法动弹分毫的三个破刀寨主:“三位寨主,不如我们也来聊聊吧?”
方才看了全过程的三人脸色在瞬间变的比纸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