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重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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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演
“喂，西弗勒斯！别不给面子嘛！”小天狼星立刻跳到了他跟前，“难得见鬼怪！喂，鬼怪！你可别说你是害怕了！”
“那儿没有鬼怪。”斯内普叹了口气，“信不信由你，你现在去的话，那里只有空房子。”
“但也有打人的柳树！”詹姆说。
“我没想到你如此热爱斯普劳特的课。”斯内普说。他瞥了一眼卢平，卢平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里有几分难以置信和哀求。
斯内普皱了下眉，避开了他的视线：“总之我要回去了，你们要浪费时间就随你们。”
他刚走了两步，突然皱起了眉头，掏出了魔杖，朝着不远的树丛一指：“出来！”
树丛窸窸窣窣地摇晃了一阵，然后虫尾巴畏畏缩缩地露出了脑袋。
他愣了愣，然后把魔杖放下。他可不愿意破坏原本四人组的情谊：“既然有人陪着，那你们就一起——”
小天狼星突然哧地笑了一声：“怎么，去探个险，你还要带着个跟班吗，詹姆？等到鬼怪掏出你的脑子的时候好替你把麦格叫来，给它扣个十分？”
“闭嘴。”詹姆说，恶狠狠地走到了斯内普身边，瞪着前方的男孩，“谁叫你过来的？”
“哦，我是，想跟着你们……看看……”小矮星彼得尖声说，手绞着袍子的一角，“我看见你们偷偷出来……”
“所以你就跟踪我们？！”詹姆提高了声音。
小天狼星扑哧笑了：“啊哈，我可算是知道我们怎么会总被麦格抓住了！”
“是你在打小报告吗？”詹姆更为恼火，卢平走上前去，一边咳嗽一边拽了拽他的袖子：“好了，詹姆，我也曾经跟麦格教授告过状——”
“但你是当着我们告的呀，莱姆斯。”小天狼星说，“莉莉则是直接抓我们去告。堂堂正正地来，我无所谓。”
他似笑非笑地抱着手臂：“但我最讨厌有人在我背后鬼鬼祟祟地搞什么小把戏了……我说，詹姆——”
“闭嘴。”詹姆冷冰冰地说，“彼得，之前到底是不是你去告的状？”
“不……不，詹姆。”小矮星彼得的声音更尖了，水汪汪的小眼睛转个不停，“但是，是麦格教授问我呀……她问了我……她太严格了，我没法不回答，再说，莉莉也会帮腔……”
“啊哈，跟莉莉比——那你这辈子只能当个娘们儿了，是不是？”小天狼星嗤笑道，突然抽出了魔杖，上前两步，“迷障扭曲！”
这是当初纳西莎教过斯内普的咒语，他听了出来，但还没来得及阻止，小天狼星的咒语已经出手了。
彼得尖叫了一声，捂住□□蹦了起来。
詹姆惊讶地挑起了一边的眉毛：“哇哦，这招可真狠。”
“我们家的人总有这种爱好。”小天狼星谦虚地笑了笑。
“但你看起来下手太重了。”詹姆认真地说，“而且也缺乏美感，塔朗泰拉舞！”
彼得尖叫了一声，他的腿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跳着一种奇怪的快步舞。但他的手捂着的地方显然痛楚尚未消退，这让他每跳一步就要发出一声尖嚎，脸涨得通红。
詹姆笑得前仰后合：“看到没有？要给他快乐！”
小天狼星皱着眉头：“快乐？你觉得我缺乏幽默细胞吗，哥们儿？你可错了。”
他挥了下魔杖：“咧嘴呼啦啦！”
这下彼得连哭也哭不出来，他的脸完全扭曲了，不停地发出断断续续的笑声跟抽搐着的喘息声。詹姆推了小天狼星一把：“你们斯莱特林就会搞这种把戏吗，看我的——”
“够了。”斯内普上前一步，用力挥了下魔杖，“咒立停！”
彼得感激地尖叫了一声，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他感到自己的手心冰凉，而愤怒几乎让他头痛欲裂，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停止住右手的颤抖，转过来望着他们两个：“你们在干什么？！”
他的脸色显然非常难看，因为詹姆和小天狼星都被吓了一跳。他们两个对视了一眼，小天狼星开口了：“怎么了，西弗勒斯？干嘛这么激动？”
“你这样子跟麦格真像。”詹姆咧开嘴笑了一声，“怎么了？难道你打算去告状？”
“我没这个打算。”斯内普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你们为什么要对他做这种事？”
“你听起来像莉莉。”小天狼星皱着眉头说，“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
“对付打小报告的人，总该有点儿手段吧。”詹姆摊开手。
“这已经超出了报复的范围！”斯内普眯起了眼睛，“你们一人一个咒语就足够了——”
“这种东西可不能这么算。”小天狼星说，“他害得我们被抓住了好多次。”
“我们这么干还算是好的呢。”詹姆嗤地笑了一声。
“但你们……平时也……”卢平努力地提高了声音，好不容易才插了句话，“我跟你说过，詹姆，他跟我们是一个学院的，你这样不符合传——”
“一个胆小鬼进了格兰芬多就是传统吗？”小天狼星哼了一声，“闭嘴，莱姆斯。”
“照我看，一个正义感十足的斯莱特林才更好笑。”詹姆眯起了眼睛，“怎么，西弗勒斯，你打算为他打抱不平？”
“他也配？”斯内普冷笑了一声，虫尾巴的呻吟声在他身后响着，“我只是觉得你们很无聊。对着一个无法还手的对手做这种事儿，就好像有多大的成就似的。”
詹姆的眼睛亮了：“你说得在理。”
“以后我们应该给他留出还手的功夫。”小天狼星兴奋地说，“怪不得我总觉得没多大意思！”
“原来如此——”詹姆用拳头捶了下手心，“你们斯莱特林果然最会找乐子！”
“那当然，所以你该收回之前的指责了吧？”
“当然，哥们儿，你们比我想得都有幽默感得多了——”
“够了。”斯内普打断了他们，“欺负人就这么有意思？”
“你要说，当然还是探险最有意思。”詹姆笑了，“可是，不给他点儿教训瞧瞧，别人以后都来找我们的麻烦怎么办？”
“得给人做个样子看看。”小天狼星抬起头来，他的目光和眼神一瞬间让斯内普想起了傲慢的贝拉特里克斯，“跟我们作对的人没有好下场，是不是？”
这句话简直是所有斯莱特林的信条，同样也是食死徒们的行动方针，但斯内普此时却觉得这句话比他之前听过的任何一句都更加刺耳。
他没有替虫尾巴出头的打算。尽管他并不否认，他们两个刚刚对虫尾巴的行为让他想起了当初的自己，但并没有多么深刻的感同身受——如果是他，他会伺机反抗，绝不屈服，而不会像这个懦弱的胆小鬼一样趴在后头哼哼唧唧。
他对虫尾巴感到不屑，但更让他愤怒的是这两个家伙对于历史的重演。
“好了，西弗勒斯。”小天狼星叹了口气，把魔杖放了回去，“成了，我知道刚刚干得是过分了点儿——可你看这个没骨气的混蛋，我要是不教训他就觉得不痛快。”
“不知道这种胆小鬼怎么混进格兰芬多的，恶心。”詹姆啐了一口。彼得呜咽着瑟缩了一下。
斯内普皱着眉头，将魔杖收了起来。
“好了，我们还是回去吧。”他不带一丝感情地说，转身朝城堡走去，“还有作业呢。”
“啊——好吧，反正也没意思了。”詹姆伸了个懒腰，小天狼星跟在他旁边，两个人很快就热火朝天地又聊了起来，把他跟卢平两个远远甩在了后头。而彼得则离他们更远，颤抖着跟着他们，不敢上前一步。
“西弗勒斯……”
“你为什么不去劝阻他们？”斯内普瞥了卢平一眼，他内心中那种无以言喻的恼怒让他根本顾不得说话的口气了，“你认为如果他们把重心放到那个胆小鬼身上，他们就能放弃——哪怕是暂时放弃也行——去你的那间小破屋子探险了，是吗？！”
“你真的知道了……西弗勒斯。”卢平颤抖着问，同时还紧张地左右环顾了一下，“是邓布利多教授跟你说的吗？”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看不出来？”斯内普冷笑了一声，“你是不是认为，只要黑魔法防御术或是保护神奇生物课上没有讲到狼人这一环节，你就彻底安全了，根本不会有人发觉你的这点儿秘密？”
“不，不是这样的，西弗勒斯。”卢平的脸色灰白，有些神经质地摇了摇头，“他们害怕我，会远离我……”
“是你害怕他们会远离你。”斯内普尖刻地说，“你害怕人人都对你指指点点，你还害怕秘密泄露之后你没法继续上学——”
“但是，西弗勒斯！”卢平打断了他，他的声音大到连前方的两个人都回头看了一眼，他不得不压低了声音，“西弗勒斯，我从小到大就一直被人关在屋子里，根本没办法出门，哪怕我只有满月的时候才会变身……我承认我有私心，可我已经受够了再被关在那间小屋子里头……所以我不想暴露！”
“那又怎么样？”斯内普讥笑道，“你就这么珍惜你的这些所谓‘朋友’？哪怕他们干的都是这种勾当？”
“但我至少有了朋友！我人生以来的头一次！”他涨红着脸打断了他。
“如果他们会被你的狼人身份吓跑，那你又何必要这种所谓的朋友？”斯内普冷笑，“再说，就算是真正的朋友，没有又怎么样？你一个人已经过了十一年，为什么就不能再接着过二十年三十年？！一个人又不会死掉！”
卢平沉默下来，过了很长时间，直到城堡近在眼前，他才小声开口，听起来更像是自言自语。
“可是，一个人，很寂寞啊。”
斯内普没有回答，只是大步走进了城堡的大门。
他无法理解卢平的这种感情，因为他已经独自度过了整整三十八年的时光，并且大概还要继续这样度过下去。他从来不认为独自一人有什么不好，尽管在对付波特党的时候会有些吃亏，但他对此并不会感到后悔。
他并不认为依赖别人是软弱，正如他也曾经沉迷于依赖黑魔王的力量；但在身边没有其他确定可靠的力量的时候，那么只有自己才是最为可靠的。
他理解波特和布莱克的做法，如果更换立场，他只会比他们更加残忍。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原谅他们。
永远不会。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重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