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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1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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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词不习惯和女生一起走路,身旁总有香水味飘进自己的鼻息里,不难闻,但他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决定放弃你,和郁景延约会吗?”余滋小跑了两步跟上他,江词没接话,他还是那万年不变的老样子,冷冷淡淡的,对什么东西都没兴趣。可他越是这样,她就越想越觉得来气。
“我问你,那个小姑娘怎么不见了?”余滋哀怨地说,“你说,医院冷,让她先回家了。”
想到自己一个小时之前还在斗志满怀,觉得有竞争对手才刺激,十分钟不到就失恋了。忍不住嗤笑一声,“我一听就知道自己没戏了。”
这世上压根没有冷漠的男人,只是有些人,他的温柔只有被他喜欢的人才会知道。
余滋看见便利店旁的教职工停车位上大刺刺地停着一辆奔驰,车灯没关,看了眼车牌号,快步走过去。
车里的人半躺在驾驶座上,将椅背放得很低,翘着腿在玩手机游戏,车窗被敲了两下,抬头看见一张写满了心情不佳的俏脸。
“别急宝贝儿,等我打完这把游戏替你出气!”男生穿着黑色的卫衣,连衣帽随意地扣在头上,整个人透着一股玩世不恭的劲,副驾驶上扔着烟,打火机和一包新买的套子。
余滋黑了脸,伸手就将他手机抢过去,在屏幕上点了两下退出游戏。
“我靠——”
江词走近,听见一声gameover,然后看见余滋将手机从车窗扔了进去。
“你爸不是不让你上学期间开车出来。”
“这不是我妈让我来给你送特产吗!老年口出去旅游还记得给你带礼物,对你这个邻居家的小孩比亲儿子还好。”男生从车上下来,打开后备箱搬出大包小包,往地上一放就不管了,走去余滋面前轻佻地伸手摸她的屁股。
“说说看,他今天又给你什么气受了?能让你刺激到找我约会。”
“郁景延,老娘今天非得将你这咸猪手给剁了!”
“别啊,剁了今晚还怎么让你爽?”男生笑着揽过她的肩,暧昧地将头靠近她耳边,“你加我微信想利用我接近江词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姐姐你最后只会落到我的手上。”
余滋的高跟鞋鞋跟踩在他脚上之前,他笑着松手退开了。
江词找钥匙开门,郁景延走过来,“本来想去医院接你的,太堵车了,一百多米硬是挪不过来。”
江词开灯,房间里立刻传来一声猫叫。郁景延探头扫视了一圈冷冷清清的房间,啧啧感慨,“太可怜了啊阿词,情人节一个人在便利店陪两只猫。”
“你又知道人家一个人了?”余滋说起这事就来气,从背后踹了他小腿一脚,“亏你还说你俩关系宇宙第一铁,连他有暧昧对象都不知道!”
郁景延一愣,正要问,就听到身后一声鞋子踩碎坚果壳之类的脆响,声音在没有其他人的寂静道路上十分清晰。
下意识转头,便看见一个背着双肩包的女生在树后,慌慌张张转身就跑。
一闪而过的身影,有些面熟,特别是她身上那件衣服——
郁景延眯了眯眼,直到江词突然追了过去,才终于想起那女生是谁。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他妈还叫没谈恋爱。”余滋翻了个白眼,虽然刚失恋,心里倒也没有多难受,反而觉得有些新鲜,“天塌下来都一脸无谓的人,什么时候见他追着女生跑过。”
郁景延刚抽了半支烟,江词就回来了。
“这么快?我还以为你要追到酒店去开房呢。”
“不要在学校抽烟。”江词指了下便利店门口的摄像头。郁景延无所谓地耸耸肩,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将烟头按灭在垃圾桶。
“那女生,是季夏对吧?”
余滋还在车上,他特意等着江词回来,今晚不问清楚怎么回事,连约会都没了心思——
季夏跟踪江词,他一点也不惊讶,这完全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他还记得阿词中学那次车祸,这女生在病房外呆坐了一夜没睡。第二天听到他醒了,才默不作声地走。
那时他没想到她是冲着江词来的,以为她是那层楼哪位病人的家属。毕竟不是每个暗恋江词的陌生人,都能做到像她一样变态。
后来,无意撞见她偷偷摸摸往江词书包里塞信。
再后来,篮球赛,运动会,课间的小卖部,只要江词在的地方,经常能在角落里看到她的身影。
悄无声息地潜伏在他身边,永远炙热的目光窥视他的一举一动,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他担心那女生会在江词身上装追踪器或是针孔摄像头之类的,那段时间恨不得连江词的内裤都每天检查一遍,差点被揍。
“别在她身上动心思。”江词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冷。郁景延对长得好看的女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没打过交道的初中同学,隔了几年还能叫得上名字,这色狼的司马昭之心溢于言表。他不放心地补充了一句,“她不会喜欢你。”
郁景延暴跳如雷,“谁他妈稀罕被她喜欢!”
这种女生行为极端,总会做一些傻逼事然后自我感动,不会在乎自己的喜欢会给别人带来多大困扰。
他之所以一直没告诉江词,是想着还有一学期就初三毕业了,反正以后都不会再见到,没必要让他这时候知道她的存在,影响了学习的心情。
可没想到她阴魂不散的执着程度远超自己的想象!
“她跟你表白了?”郁景延不放心地问,“你刚追出去跟她说清楚了吧?”
表白。
江词扯了扯嘴角,往便利店里走。
小姑娘跑得飞快,路口刚好停着空的出租车,她冲上去立刻关了车门,车子开出去一会就没影了。
“阿词你一定得听我的,拒绝的话千万要说得狠一点。季夏这种人就像牛皮糖,一旦沾上了就甩不开,但凡你心软给她留了一丝幻想,她就会死皮赖脸地往上凑,烦人得要命——”
“她没有死皮赖脸。”江词皱眉,将便携猫窝放在猫爬架下面,爬架上的另一个小东西一下子蹿了下来,脸贴着猫窝透明的那面好奇地往里瞅。
想到红着脸却坚持说要和他做炮友的那女孩儿,冷冰冰的面孔柔和了一些。
“我也不烦她。”
郁景延的长篇大论戛然而止,愣了愣。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江词,从他嘴里能说出的‘不烦她’,那至少也是对她有好感的程度了。
郁景延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他刚刚追出去,不是要警告和拒绝?
“你疯了吧?!”郁景延吓得手臂上都冒起了鸡皮疙瘩,脑子一激灵,突然想起来她身上那衣服为什么眼熟了,“她身上穿的那是你的衣服吧?!”
江词被他吵得耳朵疼,不耐烦地赶人,“你还不走,余滋在车上都快睡着了。”
这时候哪还顾得上什么余滋,他简直快要自己给自己打120,赶紧往心内科急救室躺一躺了。“你们怎么认识的啊?你别跟我说你喜欢上她了啊?到哪一步了?做过了?!我操啊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江词,她不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可是——”
“我没有喜欢她。”江词不想听到那三个字,淡声打断了他,“但她很好,你以后别这样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