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逆抚镜花水月》黯鸑

56、【55】崩玉诞生之地

　　那叠经历过时间洗礼的文稿，纸已微微泛黄，那些涂了又改的歪歪斜斜的文字不少已经化开，连页码也没有的纸其实更像涂鸦，乱七八糟地写着画着各种大概只有写这东西的人才看得懂的符号。

　　也许当初46室确实是无法破解里面的信息，并且觉得是毫无意义的字符，所以他们才说出不想蓝染浪费时间的话。

　　不过，今天那些浪费时间的资料终于落入蓝染的手中。那些杂乱无章的稿纸，他一边仔细地翻阅着一边回想起到底自己什么时候知道那东西的存在……与其说他先知道浦原喜助这个人，还不如说他先知晓崩玉的存在。他当初只不过遵从46室的命令潜伏在五番队内，当浦原依然只不过是2番队里的第3席时，他早已经担任了五番队副几十年了，可他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但就在浦原依然是2番队里小队员时，静灵廷里某天出现了属于那崩玉的不详的灵压。而那时并没有存在监测灵压的部门，也许大部人都忽略了那瞬间的感觉，但蓝染却发现了，他开始去秘密调查那个人和那奇怪的物件，调查过后他认为那崩玉只不过和自己的实验相类似的道具而已，于是他始终不屑那个天真的男人和那名为崩玉的道具……直到46室继续提起，直到那个男人居然被他们委以重任。

　　他当初没想过从崩玉诞生之日到几十年后的今天，居然自己会研究那个看不起的男人制造的物品的资料。他今天已经身为队长，更是虚圈里近乎于神的存在，根本不需要和那个明明已经一无所有的男人比较，所以他从来不急于去歼灭那群隐藏在现世的人们……但这次和浦原的接触却重新让他对那只不过是“瞬间打破死神和虚界限”的崩玉产生了疑问，因为如果真是如此，浦原还不至于在他面前毫无招架之力。

　　那些纸张已经被他翻过好几遍，里面并没有写制造方法，也没有写他做过什么实验证明它的作用，反而更多的描述是崩玉的能量如何巨大，他是如何寻找封印的办法，除了那1，2页描述崩玉的资料外，其他还有10几页各种奇怪的研究资料，比如说如何取得魂魄内的异物，还有义魂丸后续开发的思路等等。

　　于是他始终把注意力留在那关于崩玉的资料里……文字涂涂改改，只大概看得出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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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段能看出来的短文：

　　X月X日，这东西产生的能量大得令人难以置信，幸好通过结界隔绝掉大部分能量……那能量透过我的身体，我甚至感觉到我的灵魂也在震动……难道它的作用是瓦解死神……（后面水迹字全化开）

　　第二段能辨认出来的文字：

　　X月X日，如果我的推论没错的话，它确实能对魂魄产生影响。那么看来我必须毁灭它，如果这么轻易能突破两者之间无法打破的界限，尸魂界会引来巨大的混乱吧……

　　第三段能辨认出来的文字：

　　X月X日，这东西真莫名其妙，无论通过什么方法都无法将它毁灭，也许我该去原来的地方存在答案吧，既然原来没有人发现过，那应该证明那里有些什么能完全把它的能量封印住的……

　　最后一段文字：

　　X月X日，终于找到能封印它的材料了，果然我的假想没有错……夜一小姐总跟我说，干脆埋了它就好了。可哪都没有在自己身边安全吧……真觉得当初自己是自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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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的地方”？“自找麻烦”？

　　这两个词引起了蓝染的注意，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文中并没有提过制造的办法，原因可能有两个，第1是他研究的意外产物，所以即使要他再做出来也不可能，第2可能是他没把那部分的资料记录下来，又或者离开的同时一并带走了。“原来的地方？”，难道是指崩玉诞生之地？！“自找麻烦”……如果只是偶然的产物，根本无法控制，用这词难免不够恰当……

　　他似乎联想到一些事情，而这些假设需要他亲自去查探，他稍微再翻了一下那份文稿，觉得已经没有其他可疑或有用途的地方之后，他重新把这些东西放回原来存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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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染再次来到之前那座和浦原及铁斋战斗的荒山，纵然无论是崩玉还是他们的灵压都已经完全消失、没有再残留于此地，但那些因为他们战斗而被砍断的树枝抑或破碎的地面依然没有恢复过来。

　　已经是凌晨时分，只有暗淡的月光弥漫在这荒无人烟的山头，蓝染漫步在这个之前没有仔细看过的荒山，寻找着某些东西……

　　不远处，他发现了那个深不见底的大土坑让人无法看漏，他慢慢走到那里，这正是浦原挖出来的坑……里面正发出微弱但还是能察觉到的紫光。

　　蓝染微微地笑了笑，他取出了那片光线来源的晶体碎片。

　　“这个东西吗……”，他手捧着那片稍微不留意就会被风吹飞像细沙一般微小的碎片小声说道。

　　他把那东西收到怀中，带着满足的笑容又再次消失在这渺无人烟的山头。

　　他之所以面带那种笑容，是因为他终于发现这样的东西在尸魂界内也存在。

　　“原来的地方”正是在那里存在着这种晶体的地方，那与双极之丘齐名的另一座山——隐嵘。那山岭位于静灵廷的差不多最外围，山峰隐藏于云层中始终让人无法看清全貌，过去几百年间曾经被喻为“灵山”，只因为当初王族正是在那里离开尸魂界的，但时移世逆、上千年的时间都足够现世几番沧海桑田，即使在时间感薄弱的尸魂界内人们也渐渐忘却了王族的存在，这座山也渐渐没有人再去关注。但很多人依然无法完全将它从记忆里抹杀，只因为每逢黑夜来临之时，山腰某处那总透射着浅浅的紫光提醒着众人不要将它淡忘。

　　同样地，那光源也被尸魂界探测过，正是那些不知明的紫色晶体焕发着那神秘的光芒，没有人敢对它们多加研究，始终他们不敢破坏这座如同王族的荣耀存在的山上的一草一木。

　　蓝染惣右介回到尸魂界后马上来到了这里，深夜里借着黑夜，顺利地找到了那发出紫光的区域，他再次拿次那片捡回来的碎片，结果如同他想象一般……

　　“果然是这东西么……那就是说……崩玉诞生在此地？”

　　他突然表情很复杂，他意识到那个“崩玉”的来历变得扑朔迷离……他一下子脑海中涌现了很多推论，他清楚，如果其中那个推论是正确的话，他之前多番放过浦原和无视这个物质的行为是有多么的傲慢和不明智……那些假设若然是真的，如果让那浦原知道那崩玉隐藏的秘密，也许这个从来在计划以外的人会阻碍他的路。

　　一想到这里，他难得地皱了眉头，随手丢下那片来自现世、可和眼前那物质同样成分的碎片，然后用起了那天浦原逃跑时同样用的空间转移，带着深深的思考回到了五番队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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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蓝染后来对市丸银也没有提起，尽管银曾经问过此事，但他每每见到蓝染脸色不对，就不敢再追问下去。而蓝染秘密往返现世的次数越来越多，他确信不能再去依赖那些12番队里不靠谱的所谓探测灵压异常反应的仪器，他确信他自己才是对灵压侦察能力最高的“仪器”，他只为了寻找那群消失多年而未死队长们，还有那浦原手里的物质。但现世又岂止几个区域，毫无头绪之下，他每每无功而返。

　　然而，那群蓝染惣右介一直在寻找的人们，依然藏匿于空座市及周边城市之中。

　　——浦原商店内。

　　浦原、铁斋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在他们之前寻找封印崩玉的材料的几个月里，商店都是指望小雨和甚太打理的，现在的浦原更加趁着夜一不在没人骂他的时候偷懒着。

　　已经是正午时分了，浦原依然睡得正香，丝毫没有打算起来的意思。倒是铁斋早早就起来打点了一切，他带着已经煮好的饭菜捧到房间内，然后向那懒虫喊了起来：“浦原殿，快起来！吃饭了，都几点了啊！”

　　“啊呼……”，浦原依然禁闭双眼，只是漂亮地翻了个身然后继续睡着。

　　铁斋完全拿他没有办法，因为他知道这状态下估计是喊他不醒的了，于是干脆就丢下饭菜，然后出去商店里帮忙就算了。

　　正当他出房间门的时候……

　　趴——

　　他连路也没看清，只知道好象撞了些什么，并且那个“什么”大声喊了起来……

　　“喂喂！你走路怎么不看路啊！铁斋你们终于死回来了吗！”

　　铁斋定眼一看，眼前那醒目的金黄色蘑菇头，还有那身英伦打扮的男人，正是平子真子。

　　“啊，平子殿，你来了啊？”

　　“还好意思说啊，我都来几遍了，次次都没见你们回来。”

　　“抱歉呢，事出突然，而且我们也不知道需要去那么久。”，铁斋一边说一边招呼着平子进到房间里坐了下来。

　　平子刚见到那房间，就见到躺在地上睡觉的浦原，他突然火冒三丈，觉得自己之前已经白走好多次，而现在对方居然还在睡觉，于是把在假面军团里那某人欺负他的那些郁闷事全发泄在这个男人身上，于是他一脚向浦原的脸踢过去，并同时骂了起来：“死浦原，都几点了，还不起来！”

　　那力度之猛，实在令人叹为观止，浦原那本来牢牢粘着地面的身体突然被踢得移动了几米的距离，然后再倒下，他惨叫一声之后也马上醒了。他马上坐了起来，用手揉着已经快被踢扁的脸，一副哭丧的脸向平子打招呼道：“啊，平子，你来了啊。”

　　平子见他醒过来也收起来了刚才愤怒而夸张的表情，认真地看着这个男人，因为他清楚，对方不会不明不白地突然失踪，于是他问道：“发生了什么吗？”

　　“哈哈……”，浦原又摆出那副属于他那天然呆的笑容，自嘲起来：“其实是崩玉封印失效，所以我和铁斋一直去寻找封印材料而已，现在已经处理好了……而且……还是被蓝染发现了，打了一场……结果，我想你会猜到。”

　　“……”，平子静静地看着他，一时哑口无言……因为他清楚知道，镜花水月存在，再强的人也难以攻击中蓝染。

　　“别担心，我现在还不是还活着在这里么。”，浦原这番不知道算安慰还是继续自嘲的话，显得很讽刺，

　　“那崩玉没事吧？”

　　“还好，我还以为我回不来呢……这次崩玉的封印应该大概能维持50来年吧……我也不确定。现世里的材料似乎和尸魂界里的无异，但具体是不是有差异，我不清楚。”

　　“这不是办法吧？难道没有毁灭的办法吗。”

　　浦原淡然地笑笑。此刻他是矛盾的，因为他之前那段时间才偶然发现了崩玉的令一种用途，那是足以影响整个尸魂界的力量，他恐惧这种东西落入野心家如蓝染之流的人手中，他更害怕自己也成为同样的人——虽然他确信现在的自己绝对不是那种人，同样地，对于如何摧毁崩玉他做过各种实验还是毫无效果，但这几十年来他还是有其他发现……

　　“毁灭的话还是暂时没有想到，不过如果想它隐藏得更好，也许可以隐藏在封闭内心的人的灵魂之内……”，他慢慢地说出他那些研究结论。

　　“……很有意思的崩玉，很有意思的办法……”，平子听完这话，稍微理解其中的意思，他苦笑着自言自语。

　　“平子先生……”，浦原欲言又止……，他实在不知道是否该把他研究出来的事情说出来。

　　“嗯？”，平子那张尽管严肃起来还是容易让人发笑的脸疑惑地看着他。

　　——还是不要让他们再卷入如此复杂的事情中，尤其他们那里太多冲动的人了……浦原想到这里，还是决定闭口不提。

　　他继续装傻地笑着：“你吃饭了没？”

　　“啊？！”，平子听到这句欠揍的话，扁起了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这大白痴，居然蓝染没把你打死！懒得理你，我先走了！”

　　说完，他说到做到，马上起来转身离去。

　　铁斋从房外再次进来，不解地问道：“浦原殿，刚才怎么平子怒气冲冲地走了？”

　　浦原拿起已经放凉的饭菜吃了起来，他不打算回答那个毫无意义的问题……因为他知道，他制造出来的崩玉使之有责任守护那个尸魂界，而他们——他们假面军团却带着对蓝染怨恨之余，还对尸魂界有不少的怨恨……这些也是他这些年来接触对方所感受出来的，所以他不敢把他知道的所有事告诉他们……此刻他最大的希望，只不过是希望蓝染永远不知道崩玉的作用而已。

　　然后，7年后……也就是说至今38年前，发生了不少根本不值得一提和需要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