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逆抚镜花水月》黯鸑

18、【18】流魂街外的惨叫

　　——技术开发局成立9年后，101年前……

　　“啊啊啊！！啊啊啊啊！！！！！！！”月光下的惨叫——划破尸魂界的夜空。

　　漆黑的夜空中正悬挂着一弯新月，没有任性的云企图遮盖她完美的脸孔，她骄傲地把光芒散落在那发出凄惨声音的树林深处，悄悄地观望着那藏匿于月光中的异动。尸魂界——63区——某处树林中，那凄厉的叫唤声此起彼伏，透过冷冷的月光，隐约让人见到6、7个尸魂界居民正不断挣扎着……每个人那扭曲的面孔显得各位面目狰狞，有些人在地上翻滚，有些人掐着自己颈抽泣着，都不约而同发出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叫声。

　　那是交界地区，位处偏僻之地，方圆数里并没有民居，附近全是密密麻麻的树木，在夜色中，犹如鬼影一般……也许眼前景象太恐怖，连风也吓得不再作动。

　　不远处正站着三个人，从人影看出，有一个人明显比另外两个人矮小。似乎他们并没有被眼前景象和那惨叫声所震惊，反而像在欣赏艺术品般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连那让人不安的声音亦犹如听到交响乐般陶醉起来——毫无疑问地，那三个人正是蓝染、银和东仙。

　　“啊啊啊啊！！ 啊！啊！！！！”

　　那贯穿夜空的惨叫声更加激烈、更加急促，那几个尸魂界的居民，都紧紧掐着自己的颈，拼命地阻止某种白色的粘稠液体从喉咙里、眼里、鼻孔里涌出。

　　占在三人的中间位置的蓝染，仔细地观察着眼前的景象，同时向东仙要提醒着：“差不多了。”

　　“是。”东仙撑开了手中那把足够覆盖三个人的伞挡向了前方。

　　几乎同时，那群人失控一样，爆裂开了，那些让人恶心的白色液体以他们为中心，往四周喷洒，而那伞正好挡住了那些液体的侵犯。液体找不到出路，被伞挡住之后溅上了天空，然后再次坠地。那些居民消失无踪，地上只剩下和衣服混在一起的白色浆液。

　　白色风暴过去后，东仙收回了那把挡住视线的伞。沾在伞上的、还有那地上的汁液好象挥发一般，慢慢消失，地上最后只残留了那几个居民的衣服。

　　蓝染静静的观察着这些变化，若有所思地说着：“……原来如此，一般的魂魄果然是无法留下原型啊。”

　　“你打算怎么处理呢，需要终止实验吗？”银笑咪咪地看着那堆衣服，向蓝染询问着。

　　“不，暂时照这办法继续实验吧……”蓝染冷冷地回道，“……在没有找到新的实验品种之前。”

　　东仙突然感叹了起来：“尸魂界还是如此的迟钝啊，我们这样的实验已经持续一年了，居然还没有被发现。”

　　面对这样的感叹，蓝染听完笑了起来：“本来静灵廷内的人们就从来不介意流魂街的人的死活啊，即使失踪几十个人也不会引起注意的，倒是他们如此迟钝到这样一个境界，反而让我压力很大。”

　　“不过也应该是时候了吧，已经持续消失了那么多人。”

　　“但愿如此。我们是时候回去了。”

　　蓝染在说出此话的同时双手合拾，再次打开之时，两手中央出现了一个六角棱型发出淡淡紫光的光柱，与此同时，他们三人脚下的土地被同样六角型的光圈所包围。

　　不消几秒，光影散尽之时，63区这片土地，再没有留下他们任何存在过的证据，消失无踪。

　　——静灵廷内，五番队门前，出现了一道并不显眼的紫光，稍瞬即逝，却留下了三个人的踪影。

　　蓝染望向东仙，细声地向他说了句：“东仙，你现在迅速回9番队吧。”

　　“遵命。”话毕，他匆匆地离开了5番队，向着9番队方向跑去。

　　市丸银看着面前的五番队大门，诡异地笑了笑，接着小声说道：“正常要从63区回来至少要3、4个时辰啊，副队长您的鬼道真是炉火纯青啊——连早已经不再流传的‘空间转移’您也会。”

　　空间转移——曾经的缚道之一，但因为使用用途及影响力过于强大，几百年前已经被禁止使用，因此亦慢慢失传，即使擅长鬼道的鬼道众中，亦只有极少部分人依然掌握。

　　蓝染只淡然地笑了笑，未作回应。

　　正当他们准备潜入五番队内时，却发现一个人影正从远处走近。

　　蓝染静静地注视这个人——正是46室的康田介人，当已经接近到面前5米距离时，他不禁问道：“如此冒险么？居然出现在此地？”

　　康田笑了笑，他眼角的皱纹也因此显得更加深，回答道：“我们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既然我敢来正证明这里安全，否则你也不会深夜还敢出现于此地。我们曾经答应你为了得到崩玉会协助你的，不过正如我所说，我们不做没把握的事，所以，今晚，上面邀请你去解释你的计划。”

　　“现在吗？”

　　“是的。银，你不必跟着来了，毕竟人多容易被发现。”

　　“嗯，正如我所愿，我亦不喜欢去那种严肃的地方被人拷问，那我先回了。”银说罢瞬步潜入了五番队内。

　　“那，请带路。”蓝染脸上毫无表情地吐出那几个字。

　　——月夜下，两个人影穿梭于静灵廷内所有没人的暗角，不知不觉间，那巨大的六角型建筑已经毅然出现在眼前——那正是46室所在地。

　　建筑物的四周被护城河所包围，虽然河水很宽很深，水却并没有流动，水中的月影如同天上悬挂着的那个一样通透、明亮。两人已经走完了整段吊桥来到大门前，只见康田伸出手接触那闪坚固无比的铁门，门则马上自动趟开。

　　“走。”康田向蓝染呼唤着。

　　当两人进入到门内，那扇门又马上紧闭合上。面前是一条只够容纳两人并排的窄路，和从外面看气概不凡的建筑物比起来，显得额外小气。这条路里并没有灯光，但路并不深，隐约看到大概30来米的尽头，里面正闪烁着微微的灯光。

　　不消1分钟，两人已经走毕那条小路，来到了大厅前。
　　大厅非常宽阔，六角型的大厅如同外面看起来的一样气派不凡，四壁都耸立着一排排的座位，但那些座位空无一人——在最高处的六个座位，才发现有人正端庄地坐在席上俯望着在最下方中间的蓝染。他们面前都有一块类似玻璃的物质档在前面，外面看进去并不透明，无法辨认出里面的人的相貌。

　　康田俯下身作了个躬，对位处于顶处的那六位审判员作汇报：“蓝染已经带到。”

　　“好的，康田，那你也回自己的位置吧。”从上面传来了一声回答。

　　听到命令后，康田走到某一排位置坐了下来，不再作声。

　　蓝染亦微微地鞠了躬，淡淡地问道：“请问，各位对在下有何疑问呢？”

　　“蓝染惣右介，你一年前说会为了夺崩玉而行动的吧。据静灵廷汇报，最近这段时间，尸魂界里消失了很多居民，因为怕人心惶惶，所以还没决定去调查，不过我们相信这一切应该和你有关系的吧，所以我们觉得你应该给我们解释一下你的计划。”

　　“嗯，你们猜得不错。”蓝染平静地回答着，“正如计划一样，如果要有超越现在所有死神，鬼道众般的实力，那必须从死神的魂魄中寻找答案，100多年来，这也是我在寻找的答案。‘虚化’将是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你们也知道，浦原那人一直也暗中研究这种技术，于是你们才会批准他开设技术开发局。他和我同样在面对这个课题时，却苦恼于没有研究材料，我并不知道他研究了多久，我只知道这100多年来，我研究的所有东西也只是理论。”

　　“于是，那些居民是实验材料？”上面的审判官们不约而同地问道。

　　“可以这么说，但又不是答案的全部。浦原不敢做的事，我敢。他那卫道士一样的嘴脸，大概是怕一直担保他的四枫院家族因为他而蒙羞吧，只是——这样一个研究人员为这些事被绑手绑脚，根本没有任何值得敬佩的地方。即使给他研究出崩玉，他亦不敢利用，这种畏首畏尾之徒，早就该消失了。只是崩玉并不容易被他亲自拿出来，所以既然如此，我就正式找人进行虚化实验，只要这种消息流传开来，浦原肯定知道是什么回事，必然会插手于此事件之中。”

　　“哦，那你意思是说让我们通知13番队正式调查此事吗？”

　　“正是如此。”蓝染回应后，却不屑地笑了一下，继续说着“但很可惜的是，这实验从上次我和康田见面后就已经开展了，没想到1年后才会被他们所发觉，看来诸位确实对流魂街的监控少之又少啊。”

　　“……蓝染惣右介！”坐在位置上一直没出声的康田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口了，“你对审判官的话客气点！”

　　“康田，由得他，所谓科学家不都有种自负的劲吗。”上面传来了一阵笑声，“蓝染惣右介，你有信心拿到崩玉吗？”

　　“嗯。只要拿到崩玉，你们的计划指日可待。”蓝染轻轻地回应道。

　　“那我们就等着好消息。康田，你送蓝染出去吧。”

　　“遵命。”

　　康田离开了那个位置，来到大厅中间，示意蓝染跟他离开。那两个人影又再次消失。

　　——大厅顶部又在窃窃私语……

　　“‘虚化’么，即使拿到崩玉也至少还要上百年才会能心安理得地实行计划吧。”

　　“不都等了300多年了，难不成还怕再等多上百年？”

　　“只怕局势有变动而已……蓝染惣右介……总觉得这100年来，研究得过于顺利了。”

　　“难不成你们怕被一个小鬼计算？与其担心蓝染，还不如担心贵族和护廷13番更好。”

　　深夜里，这些碎碎的声音，犹如来自地狱的客人向人间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