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End】尾声(下)：遵从自己意愿的真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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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之后，我推敲过他们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我留意得到的表情。我却发现，我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了……”
平子听完这一句话之后，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说，灵王的话有假的？！”
“我怎么知道呢……只是我至今还是无法理解拓元和惣右介的那些愤怒，当然，如果灵王说的话有假，那样我同样无法理解灵王总流露出来的忧伤之情。”
“那你为什么要怀疑灵王……”
“不知道……只是有些假设好象同样说得过去，比如说，1000年前拓元发现灵王的灵压减弱这件事，虽然灵王解释过那根本不是变弱——可是，也许根本就是变弱，所以灵王才封印自己，使自己不受到伤害。”
“可是，崩玉确实是灵王的力量啊！他让这力量结晶离开了自己，如果他不是因为不想伤害拓元，就以那种力量就可以战胜他们了吧。”
“别忘记了……崩玉是我100多年前发现的，那么为什么再过去几百年没人发现？也许就是因为这股力量到100年前才增强……然后，灵王以自己的意志驱使崩玉做出种种选择，比如说让我找到，改变一些人和事，然后引领我们帮助崩玉重新回到灵王身边，使他醒过来。”
平子沉默了一会儿，因为这些假设如同当初他听到那些0番队的真相一样震撼，他甚至有点后悔在离开之前居然还会选择听浦原的那些假设，“……但是，你这么说，意思是说不相信灵王是不忍心伤害拓元所以才选择沉睡的，那也就是说，你根本不相信灵王说的和那个少女的故事？而是觉得灵王当初就是为了王位，花言巧语对那少女说了很多，然后让她主动放弃成为灵王？”
“假设啦……都只是假设了……”，浦原笑了笑，“灵王和那个少女的故事，其实就得重回到‘灵王是否有抢夺王位’这个问题之上。灵王说的是为了少女能过得好，所以才把责任抢到自己那里……不过，我们确实根本不知道真假，但是少女最后说的那番话，确实也有可能是她自己为灵王找的借口而已——也许真相就是拓元理解的那些，灵王只不过不择手段地把王位骗过来，然后美化自己的行为而已。”
“但是那些事不是都在蓝染家族的文献里记载过吗？！只不过拓元钻了牛角尖才会把那些凄美的故事看成了仇恨的导火线，并且修改了内容，后来被蓝染见到。”
浦原突然低下了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踌躇着，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
“喂，别突然沉默啊？！”，平子忍不住骂到。
“我还记得，每次他们说灵王在编故事的时候，灵王眼中都闪过一丝冷漠得让人恐惧的光……然后，他多次叫拓元抱紧能抱紧的东西，虽然说是让他放弃他的计划，不过同样可以理解成威胁……毕竟，当时的灵王，要杀死他们，根本不费一丝力气。而拓元说自己修改过里面的内容之时，也是在灵王说‘容忍的底线’之后，说不定，拓元是害怕了，才说出那种话……而且，我听说，那份文献后来已经被灵王烧掉，于是没有人知道里面到底写了什么。”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啊……既然是假的，灵王烧点不想见到也是正常的。我同样见得到，灵王苏醒过来之后一直用着无奈和悲凉的神情看着他们，那些不是事实的话，他根本不需要这样。再说，如果不是有灵王，我们已经死在那里了。”
“我希望我是想多了吧，关于灵王，我没有觉得他是坏人，甚至我也会被自己的推测吓倒。但是，好象那种紫晶一样，也是他的力量，难道你没有觉得那群人都被他玩弄在手中的感觉吗？我甚至认为，他所说的，崩玉的力量是取不回来，可能也是骗人的……既然是他的意志，所以蓝染永远无法杀死他，那么又怎么可能那股力量回收不了……也许他根本就这样希望的，我不知道他和那个少女的故事是真是假，但是即使是假的，几千年后的今天，他也肯定已经领悟得到‘永恒’是多么重的负担，就算当初他确实是想骗灵王的位置回来，但是我想他肯定后来也后悔过。所以，他肯定喜闻乐见有同样一个不死之身，伴他活到永远。”
平子突然一拳挥了过去，直接朝浦原的头打去。
“哎呀，好痛，平子先生干嘛突然打我。”
“我后悔听你的谬论了。同样地，你所有的理论都有矛盾的地方。我想我还是相信为了那个少女选择由那天开始真正想去学‘想守护这个世界’的灵王，而不是你口中争夺王位，然后惹得对方后人来报仇，接着选择躲避仇杀，再接着操纵这我们这群人帮助崩玉回归，等待力量回归再次重登王位的灵王。”
“嗯……我所希望的和你想的一样，但是我又觉得灵王有一丝残忍，虽然他说为了他王族的后人能过的幸福才会去斩断他们的魄锤，可是，总让我有些无法接受。但无论如何，这便是我选择在现世的理由，我不想再看见蓝染愤怒的脸，也不想去确认或否定我的那些假设。至少我希望灵王所有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些忧伤的表情是真的，因为我又怎么可以将过去的种种定义为神活腻了，于是故意装出那种无辜的表情来为了玩弄世人的行为呢……当然我更加不想去认为我们只是他手中的棋子。”
平子皱着眉沉默着，不过一会他便轻轻地笑了笑，然后站了起来，“好了，说够了，明明天已经晴朗，你为什么要为这片天空加上惨淡的愁云呢，如果灵王的那些表情是假的，除非他连自己也能骗得过才能装出来的吧……好吧，是时候告别了，你替我和他们也说一声吧。”
“嗯……啊，对了，话说日世里后来听到那些事情之后有什么反应？”
“没啊，她和其他人一样，都接受了那样的结局，在她心目中，曳舟依然是她尊敬的人，毕竟那时她对她的好，是没有任何功利性的，至于仇恨……在那些真相之下，已经变得不重要，蓝染惣右介，也已经得到他的报应。虽然他们都说很想见识一下，从来只有奸笑或者装和蔼的笑的蓝染，愤怒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但也只不过是说说而已……我想，没有谁想再见到他……我走了。”，平子说完这番话之后便向着外面走去。
而浦原则目送着他远去，对方的背影依然是那么瘦削，却肩负起那么多那么多，不过也许他已经真正放下那些负担。浦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只希望那一群人也会真正活得快乐，然后，终于有一天，还是会有一天重遇，那一天，希望不是因为任何战争，而是单纯的故友的重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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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天后
——伦敦
天空刚泛着鱼肚白，整个城市还没有醒过来，大路上依然冷冷清清，虽然这里早已经不是雾都，但是清晨还是弥漫着雾气，潮湿的风还是让人浑身不舒服。而日世里便是踏着清晨的第一线阳光走在路上，她穿着拖鞋发出的声音在寂静中还是特别响亮，跟在她后面的正是平子真子。
她突然扭过头来，边走边不满地说着：“干嘛跟着我，你当我白痴不认得路吗？”
“都几十年了，路变得不认识很正常吧，这不是关键，关键的是，你以前学了那么久的英语学到现在还不会，我不跟着你，也不知道你到时迷路去找谁哭去。”
“哼！你想找打吗？！我本来就很生气了，居然要我上学！学什么英文的！你现在还来讽刺我？！”
“这不能怪我啊，他们都早就学会了。喂喂，你别老盯着我，你向前走你就看着前面的路，别扭头呀！”
“这些路我熟得倒后走都会，所以我就喜欢盯着你！”
迷雾中前面似乎出现了两个人影，平子慌忙喊道：“喂！日世里，你前面有人，别撞过去——”
嘭——
还没等平子说完，他们三个便撞到了一起，日世里捂着脸揉着，她发现前面两个人都撞到在地，她毕竟知道是自己的原因，连忙走了过去打算扶起他们，并且说道：“SORRY！”
对方也自然地握住她的手想站起来，就在对方刚抬起头的时候，日世里突然愣住了……
“曳……曳舟……队长……”
“什么……？！”，平子一听到也马上走上前来。
“是……你们……日世里……好久没见了。”，她结结巴巴地说着，她眼中闪烁着内疚的神情，不敢直视着日世里，而她正搀扶着旁边的一位老人家，那人便是拓元。
“您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日世里的泪水不争气地拼命涌出了眼眶，“……我，我其实没有怪你，相反地，我很想感谢你，100多年前你走了，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一句谢谢……你便走了……在这里遇到您真的是太好了。”
曳舟不可置信地抬起了头，却发现了日世里那真诚的目光，一瞬间，她的眼泪也忍不住流了出来，“谢谢你原谅我……”，接着她便被哭泣声梗住了喉咙。
平子望向了拓元，明明离那一天只不过是1年多，但是对方的脸比以前更加苍老，连过去眼中的神彩也几乎全失去了。
“蓝染拓元……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他微微地张开嘴，声音非常微弱，“曳舟说……要陪我看遍这个世界里所有美好的风光……我也不知道我的性命还有多长，只是如果作为一个死神……并且是失去了灵力的死神，我想，我也不可能再活多久了。”
“不会的……你一定能活很长时间的，拓元……”，曳舟凝望着他，悲哀地说道。
“对了，其他0番队队员们，他们还好吗……”
“还好吧……我想，他们已经开展了新的生活……只是我，本来就已经活了太长时间……才会如此吃力地挣扎着而已……”
曳舟扶起了拓元，尽量地笑了笑，对着他们两个说着：“感谢你们原谅我，不过，我们还有很多地方想去……时间对于我们来说是很宝贵的，所以，我想我们该出发了，太好了……在这里还能遇到你，日世里。”
“嗯……您依然是我最尊敬的人，你要在世界的另一端过得快乐啊……”，日世里也笑了笑。
那两个人便继续向着他们之前想去的方向走去……
平子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等等……蓝染拓元，能问您一件事吗？”
“什么事……？”
“灵王和那个少女的故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而你是不是真的改了那份记载着历史的文献？还有……到底灵王是个怎么样的人？”
拓元的身体突然颤抖了起来，他慢慢地扭过头来，眼中闪着不安和愤怒的光，然后嘴唇微微抖动着，“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我到底有没有改……我已经……忘记了……请你不要问这种无聊的问题……不要再跟我说灵王的任何事情……他赢了……便是他赢了……其他一切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不要激动……”，曳舟连忙安抚着他，并拉着他向前走去，“我们走吧……”
平子就那么目送着他们有点凄凉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晨雾之中……
而这时，阳光普照着整个大地，沉睡中的城市也已经苏醒，马路之上行驶着密密麻麻的车辆，街道里也人来人往，平子和日世里淹没在人群中。好一会儿，平子才拍了拍日世里的肩膀，“走吧……再不走你便迟到了。”
“嗯……”
平子这次走在了她的前面，他迷惘地抬起了头，阳光猛烈得让他什么也看不清楚，他又想起了浦原的话，他更加想起了刚才拓元眼中藏着无限的恐惧。其实他明明之前选择相信灵王是善良的灵王，但是现在却有那么一丝的动摇。
不过，他低头笑了笑，他想起了那空座市之战，蓝染惣右介对他说过的那番话：这个世界在最初并没有真实，也没有谎言，只有俨然存在的事实。可是,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所有事物，只会将对自己有利的"事实"误认为真实而活，因为不这麽做，也没有其他生存的理由了。——是的，无论是蓝染惣右介、蓝染拓元，还是浦原还是护廷13番的所有人，抑或自己，都只不过是无力的存在，所以他们都相信自己希望相信的“事实”，但真正的事实只掌握在神的手里，那自己何必想那么多？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自我嘲讽起来：“真也好假也好，这一切不是与我无关吗……”，只不过如果是假的……那么蓝染惣右介的日子往后的日子会更加可怕，因为，他的蓝染家族的身份已经不是他的保护盾而是催命符……
“哎……见鬼，我在想什么呢，只要我的日子能过得好便可以了吧……”
在后面听到他碎碎念的日世里不满地说着：“你在小声说着什么呀？！”
“没有啊……我只不过说，这个世界实在太美好了……仅此而已。”
“哎？”
平子没有回答她，只微笑着继续向前行，他突然明白了，他们的幸福的背后是另外一些人用痛苦换回来的……这些法则很讨厌，但是，幸好他们是幸运的一方。
这样，便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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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在那里什么时候偶尔回忆起我，
愿你会想起你我共同生活在一颗恶星下。
The End
作者有话说
第111章 【End】尾声(下)：遵从自己意愿的真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