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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皇后 ...

  •   过了一会儿,疏秀来送药,周艺佳端过来刚用勺子搅了两下,疏秀就伸手想接过来。
      陛下肯端一下,就算是亲手照料了,难不成还想让陛下……
      “我喂吧,你把他扶起来。”
      “……喏。”
      疏秀跪在床沿,恍恍惚惚将自己姑娘扶起来,眼看着陛下真舀了一勺药,天菩萨。
      姑娘,你睁眼看看呐,陛下亲手喂您药了!
      老爷,夫人,姑娘不显山不露水,但绝不是没有手段啊,多少人求不得的垂爱,姑娘晕一次就全有了。
      “皇后闺名叫什么?”
      陛下不紧不慢地掰开她家皇后的下巴,昏迷的人一般牙会紧咬,但她现在可是个男人,掰开那不是小意思?
      把药一勺一勺灌进去,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疏秀不敢直视陛下龙颜,低头答:“闺名咏洁,取自“洁白依全德,澄清有片心”。”
      王咏洁?那她的名字,是不是也没变音?
      “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贱名疏秀,恐污陛下尊耳。”
      “疏秀?”周艺佳把药灌完,看着她服侍皇后躺下,“朕与皇后一见钟情,故皇后晕倒朕十分担心,想来待她苏醒,我们夫妻必有许多体己话要说,你去外面守着,不要让人打扰我们。”
      原来姑娘这么受宠,陛下还和姑娘有许多私密话要说,那她可不能拖累姑娘。
      “喏。”
      疏秀连忙收了碗,跪伏下去兢兢业业守着门。
      因此等王永杰醒来(现在应该叫王咏洁),面前只有一个“王永杰”。
      这个男人跟他长着一模一样的脸!
      “卧……”
      他紧紧捂住嘴,玛德,国粹差点脱口而出。
      面前的男人微微皱了皱眉,沉声:“皇后,卧什么?”
      卧槽呗!
      这男的声音都和他一样。
      王永杰下意识摸了摸胸,啊啊啊啊啊!
      “皇后?”王永杰看着手心露出惊恐的神色,周艺佳暗暗嗤笑,面色仍是威严冰冷。
      皇帝的范儿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她甩袖冷声一哼,“皇后难道摔坏了脑子?连自己是谁也不记得了?”
      “呃,对!我,我现在头好疼啊,”王永杰咬牙捂着头,幸亏看过几本穿越小说,遇事不决失忆文学。
      可是,为什么是女的!
      为什么,他做了什么孽!
      这个皇帝还看,还看!没见过失忆啊,看你个鸡毛。
      呜呜╯﹏╰他现在都没有鸡了……
      王永杰真情实感挤出来点眼泪:“你是谁,我是谁,哎呀!这里是哪里啊?”
      小样儿,装的还挺像。
      周艺佳微微眯着眼,似乎在打量他是否说谎,王永杰只捂着头装疼,装怎么也想不起来。
      过了一会儿,这个皇帝神色和缓了一点。
      “来人。”
      钱福立刻弓着身推门进来,小步疾行跪伏在周艺佳脚边。
      “陛下——”
      “把那个姓楚的叫过来,朕的皇后怎么摔坏了脑子他都不知道。”
      “……”
      你TM才摔坏脑子呢!
      劳资这叫失忆,失忆不懂?
      陛下愤怒得真心实意,仿佛皇后脑子已经危在旦夕。
      老滑头钱福赶紧亲自过去请楚乘风。
      楚乘风又赶紧一路小跑过来,请完安接着跪在床边,垫上脉枕细细诊脉。
      皇后脸色苍白,神疲乏力,确实是只有受到惊吓,气血不足之证。
      但皇后坚称自己磕到头,什么都不记得了。
      楚乘风也只能拱手,“或许是人体神妙,无外伤而有内淤,微臣学艺不精,只能给娘娘开两幅安神的方子,能否想起来就看娘娘自己的缘分了。”
      陛下沉着脸握住皇后的手:“洁儿,你放心,无论你能不能想起来,朕都是你的夫君,你的依靠,即便你忘了前尘,朕也会让他们一一讲给你听。”
      疏秀:陛下和姑娘真恩爱。
      钱福:陛下为了王皇后真转性了?
      但王永杰噌的一下把手收回来,看着自己的手被“自己”握着,头皮都要炸起来了好吗。
      这他妈也太诡异了!
      周艺佳:“……”
      这皇帝要不是她当着,非得砍了这皇后脑袋不可。
      钱福和疏秀恨不得再给皇后跪下,陛下亲自拉她手,她竟然甩开了!
      甩开了!!
      楚太医您快回来看看啊,皇后脑子好像真坏了。
      “没用的东西,还不都滚。”
      看吧看吧,陛下把火撒他们身上了。
      众人灰溜溜退下。
      现在周艺佳装得越发得心应手,不说别的,皇帝当的就是威风,精神享受那是没得说。
      “洁儿,现在只有你和朕,你有什么想和朕说的吗?”
      王永杰脸色扭曲,挤出一个笑脸:“夫…夫君?”
      “……你叫我什么?”周艺佳连自称都忘了。
      真恶心给他妈开门,恶心他妈到家了。
      王永杰想挠头,不是这个男的说的“夫君”吗?
      “刚才我听你说的,你是我…夫君。”
      这两个字,他也是有些难以启齿。
      周艺佳哦了一声,“你是朕的皇后,朕当然是你的夫君,可是私底下,洁儿一向叫朕——父君。”
      来啊王永杰,叫爸爸!
      王永杰尴尬一笑,这个他真的叫不出来,合着现代玩儿的都是老祖宗剩下的。
      “呵呵陛下,我还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呢,你能给我介绍一下我是谁吗?”
      “这个,”周艺佳沉吟了一下,“来人——”
      钱福又弓着身推门进来,他也是麻了,一个晚上不知道陛下要折腾几次他这把老骨头。
      “把疏秀叫过来。”
      于是钱福和疏秀又进来,两人跪伏在床边,王永杰连两个人的脸都没看清过。
      “不然,让他们起来说话?”
      周艺佳故意表现得很爱重王皇后的样子:“皇后让你们站,你们就站起来说罢。”
      “喏,谢陛下,谢皇后娘娘。”
      “这个,是叫疏秀?”王永杰看向皇帝,皇帝大马金刀坐着,并没有看王永杰。
      别说,皇帝像我,帅。
      疏秀低着头,细声细气答:“回姑娘,奴就是疏秀,本是家生子,蒙姑娘怜惜赐名,允许在身旁侍候。”
      “我叫啥啊,家庭情况咋样啊?”
      姑娘现在说话如此粗野,疏秀有些不习惯,失忆变化也太大了吧。
      “姑娘姓王,闺名咏洁,出身望族王家,排行第七,不出三服的同辈只一个姐妹,是姑娘三叔家的,现已出嫁,姑娘唤她堂姐即可。”
      “又有五个哥哥,其中三个是二房三房的堂兄,分别是寒吟少爷,寒斋少爷,寒柳少爷。男女七岁不同席,姑娘入宫前便不常见了。”
      “一个是庶兄,名唤寒庭,排行第三,三少爷虽是养在夫人膝下,与姑娘亦不亲近。”
      “只一位与小姐一母同胞,乃是嫡长子名唤寒玘,老爷是当朝太师,官居一品。”
      王永杰听这复杂的人际关系就头晕,只听见个职位:“这么牛逼?”
      太师是古时候三公之首,相当于现代的总理职位,何止牛逼,简直是牛逼大发了啊。
      周艺佳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像个石雕一样坐在旁边,完全看不出来她内心在咆哮,他哥的这个傻叼,重点是太师吗,重点是古代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啊!他怎么一点不怕露馅儿!
      “姑娘问什么?什么牛笔?”
      兔毛羊毛猪鬃都可以做笔,唯独牛毛笔疏秀没有听过,想是姑娘见多识广。
      “没什么没什么,那,我娘呢?”
      “夫人是太常卿之姊,姓孙。”
      可以可以,父母都挺有背景。
      王永杰乐得牙不见眼,压根儿没注意旁边的皇帝,他对古代皇后生活一下充满兴趣,现代咱可是普通人民群众,穿越过来成了特权阶级,才新鲜呢。
      “那我平时有什么爱好吗?”
      “……”这疏秀就不知道怎么说了,平时她家姑娘就爱看些诗文,爱看也就爱看吧,偏看成了傻子,瞧见花儿开了都要感慨一句“待风急,谢了春红”。
      望着天也哭,看见鸟儿也哭,鸟儿飞走她哭得更厉害,本是个体格健康的,硬生生被她作得见风就倒。
      哪怕这样好的身份,配上这样弱的身子也让京城人家望而生畏,要不是圣上下旨求娶,保不准姑娘二十七八都嫁不出去。
      疏秀嗫嚅半天,“姑娘,姑娘喜爱看看书什么的。”
      王永杰心想那可不行啊,单他醒过来的这点时间都觉得这身体实在虚的厉害,硬生生给吓晕过去不说,走两步都直喘。
      得运动,明天就开始。
      “哎,这位公公?”
      王永杰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太监,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面白无须但身材高大,和电视剧上的形象还是不太一样的。
      钱福便弓了弓身,“请皇后娘娘吩咐。”
      “你叫什么啊?”
      “奴贱名钱福。”
      “那,他叫什么?”王永杰指了指皇帝,钱福急忙跪伏在地,因为用力还有“扑通”一响声。
      “娘娘万万不可用手指指陛下,此乃大不敬!且陛下圣讳,岂是老奴可以污言的。”
      周艺佳也不想让王永杰知道,就没假装说什么皇后与朕夫妻一体,知道也是应该的。
      “行,不说就不说,那疏秀你把我的宫人都叫过来,让我也认认人儿。”
      他还没见过古代皇后的派头呢,得不少宫女伺候吧。
      “皇后,”周艺佳冷声道,“在朕面前尚可随意,既要见宫人,合该拿出威仪来,不可再自称我。”
      这皇帝咋还没走,真他鸡儿的烦。
      他不耐烦道:“好好好,我知道了。”
      钱福皱眉,这个皇后也太不知好歹了,这是什么语气,当陛下是什么好脾气的吗。
      结果陛下还真没说什么!
      以前的几任皇后,谁敢这么一而再地恃宠而骄,怕不是活腻了,偏失忆的王皇后令陛下一忍再忍。
      王皇后竟如此受宠吗,陛下不过临幸一日便多加爱护,假以时日,岂不是宠冠六宫。
      钱福赶快想了想自己有没有得罪过王皇后,没有没有,幸好没有。
      宫人一波接一波,疏秀一一介绍。
      “秋葵,收理姑娘的手帕和贴身衣物。”
      “夏青,收理姑娘的金银玉器和茶具。”
      “春燕,收理姑娘的玛瑙、珍珠、珊瑚等首饰。”
      “风铃,收理姑娘的衣服和熏香。”
      “途安公公和他两个儿子,负责殿里的洒扫,上炭和供冰,平时也养养咱们院子里的花儿。”
      “这两位是服侍姑娘穿衣的,这是服侍姑娘梳头的,这是服侍姑娘染甲的……”
      “这几位公公是给姑娘抬轿的,这两位嬷嬷是浣衣的,这两位嬷嬷是教规矩的……”
      “姑娘?姑娘?”
      姑娘怎么还打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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