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魔法少女》阿七不甜

8、第八章

　　吃完了辣咖喱，七海彩羽也没有在店内过多逗留，付完钱就回家。

　　偶尔在外面吃饭的话，七海夫人并不会感到介意。没有在平常的时间回到家中吃饭，时不时地会发生在这个家庭中。

　　所以当七海彩羽回家的时候，妈妈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按照往日的习惯将她的书桌前放上一盘水果。

　　水灵灵的葡萄配上一小碟西瓜，都是她喜欢的。

　　书桌上还放着一块镜子，是她平时扎头发时用的。镜子里面的她已经很久没有变化过了，唇色仍旧有些泛红，让她误以为自己在咖喱店的一瞥是错觉。

　　真奇怪啊！

　　她抚摸上自己的嘴唇，轻微的触碰带来的感觉十分奇妙，陌生之余又带着几抹羞涩。

　　照理说，仅仅只是辣椒的刺激并不会使她的身体出现变化。由于灵魂宝石的出现，她的身体也就相当于战斗的一种工具，工具是不会发生变化的，除非战损。

　　这样想着，七海彩羽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灵魂宝石放在桌面上。在灯光的照耀下，粉色类似琉璃的材质熠熠生辉，宝石清澈见底，不见一丝污浊。

　　是最近魔力不够了吗？说起来最近也经常感到疲惫，这是之前不曾感受到的。

　　她细细端详着自己的灵魂宝石，忽然觉得自己的灵魂被吸入其中沉迷，浑身上下宛若在母亲体内畅游时的快意，虚幻极了，却也舒服极了。

　　闭上眼，一夜无眠。

　　—

　　中原中也和七海彩羽离开后的办公室略显冷清，昏暗的环境下二人皆能看懂对方的情绪。

　　“太宰君，不像是会做多余事情的人。”例如，关心一个大半夜误闯港口Mafia交易现场的无辜路人。

　　“真遗憾，我就是一个这样的人！”我乐意。

　　“这样子吗？那个孩子的家人知道了会伤心的吧。”关于突然搬来横滨的一户人家背地里的秘密。

　　“随便你怎么想。”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一番旁人听起来云里雾里的对话已经让双方交换完彼此应得的讯息，聪明人的对话总是格外的不同寻常。

　　太宰治耸肩，无奈地叹了口气，谈话已经没必要进行下去了。他淡定地转过身子，挥了挥自己的手，露出雪白的绷带，道：“那我就先走了。”

　　“好的呢，太宰君要记得好好工作！”

　　森鸥外祥和地笑眯起眼睛，对于跟自己如此相像的孩子，他莫名有种老父亲欣慰的情绪。

　　被黏腻腻地盯着的太宰治浑身不适，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他边走着，边拆下自己两只手臂的石膏套，淡定地将其仍在一边。

　　森鸥外目睹了拆石膏的全过程，太宰治的动作利索地完全不像前几天还躺在病床上动都不能动的少年，整个人灵活的能再去跳一次楼。

　　森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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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红，黑暗，独自一人。

　　她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纯白的连衣裙在黑暗中发着淡淡的光。

　　桌子上是一家四口的合照，由于不知名的因素褪去了颜色。

　　淡定，漠然，从不畏惧。

　　她握紧手中的小刀，狠下心——

　　照片溅上了红花。

　　—

　　七海彩羽睁开了双眼，从梦中挣扎出来。

　　按部就班的洗漱、穿衣、吃饭，心不在焉。

　　“彩羽，彩羽！怎么了？有什么心事了吗？”

　　七海夫人呼唤了几声，都没能把七海彩羽的心神唤回来。看着机械进食的女儿背上书包出门，担忧地思考着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时七海彩羽的弟弟才刚起床，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就下来吃饭了。夫妇二人的注意力又转向他，道：“稚生！稍微注意一下，最少得刷完牙才能吃饭！”

　　“好好，我知道了。”

　　……

　　七海彩羽走在上学的路上，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昨晚的梦境主旋律是灰色的，记住的唯有刺眼的红，大片大片。具体的内容已经不太记清了，光是想想就令人心悸。

　　大抵是绝望。

　　「“你的希望会成为绝望，这也是我们的宿命。”」

　　曾经有名魔法少女的能力是占卜，这是她送给七海彩羽的预言。她占卜出来的内容会被现实所吸引，与其说是预言，倒不如说是一种诅咒——将自己的命运交由别人的诅咒，无论好坏。

　　可惜不久后，那名魔法少女就惨败于一名实力强劲的魔女，逐渐被大家忘记。既然已经消亡，她的能力自然也不作数了。

　　当时的七海彩羽并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却突然回忆起来，回忆的如此清晰，甚至连对方的呼吸声都能再次听见。

　　她开始感到躁动，内心中的不安被无限放大，口袋里的灵魂宝石颜色又开始加深、浑浊，在阴影下呈现出如血一般的红色。

　　“七海同学，七海同学！稍微等一等。”

　　后头的上杉鱼梦子叼着一个包子跑了出来，慌慌张张编的双辫毛毛糙糙的，快步追向七海彩羽。

　　“上杉同学……”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上杉鱼梦子，七海彩羽有些惊讶。今天早上她特意早出发了十分钟，就是为了避免碰上上杉鱼梦子。

　　她习惯了和别人保持距离——她的身份可能会在不经意间给别人带来麻烦。

　　“哈哈，我还特意调整了闹钟早些出发呢，想着能和七海同学一起走的时间多一些！”

　　上杉鱼梦子不好意思地笑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继续说道：“那我下次再早一些吧。”

　　“诶……嗯。”

　　听到这话，七海彩羽无奈地点点头。她还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人，在学校里也是锲而不舍地照顾她。因为什么呢？只是单纯的坐前后桌吗？

　　仿佛听到了七海彩羽的内心想法，上杉鱼梦子笑笑，解释道：“我很喜欢七海同学喔！很想和七海同学成为很好的朋友！所以，之后上学的路，也一起走吧！七海同学！”

　　“……好。”

　　无法拒绝，温暖的人。

　　七海彩羽点点头，宽慰着自己：横滨没有魔法少女，也没有魔女。不像从前一样，也没关系。

　　少女们结伴走进校园，晨光散落街道，万物复苏的声音悦耳，世界被绘上了新的色彩。

　　丘比站在屋檐上看着，尾巴放松的摇摆着，心想：

　　「如若是这样的话，或许成熟的更快。」

　　—

　　开学考试的成绩第二天便公布了，七海彩羽的名字在所有人的上方。

　　这次考试发挥的很好，卷子上的题目仿佛已经做过无数遍，想都没想就填了上去。她害怕考得太高，几道压轴题她还估计更改了答案。

　　没想到这里的学生整体水平不如之前的同学，七海彩羽暗暗心想，下次绝对不能再犯下这样的错误了。

　　她的目光搜寻着上杉鱼梦子，这个她新认识的朋友的名字，堪堪在末尾——但不算差，这个榜是全校前百分之三十的学生才能上的。

　　“上杉同学真是厉害呢，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都能坚强起来。”

　　“是呀，虽然成绩跌落了不少，但平时的零工和学分肯定会耽误的。”

　　周围有人在小声议论着，七海彩羽灵敏地捕捉到了上杉鱼梦子的名字。

　　上杉鱼梦子的人缘很好，大家都好像对她抱有极大的好感，几分同情的出现就显得很奇怪。

　　七海彩羽沉思片刻后，决定把这件事情藏在心里，不主动去探寻。

　　既然到现在都有人讨论的话，那肯定事情影响非常大，说不定是上杉同学的伤口。妄自去揭开别人的疤痕很不礼貌。还是顺其自然为妙。

　　她走回自己的座位。上杉鱼梦子好像在写作业，见到七海彩羽回来了，就转头恭喜她：“七海同学，真厉害呢！全校第一，以后也请多多加油，和我一起努力。”

　　最后，还摆出了打气的姿势。傻乎乎的，显得很可爱。

　　“嗯！好，一起加油！”

　　七海彩羽点点头，也做出了同样的姿势。两人相视一笑，氛围和谐到不容旁人插足。

　　微微偏头，她无意中瞥见，在上杉鱼梦子的桌子上放着的表格标题是：贫困生补助登记表。

　　在“意外事故”前面的方框里，被画上了一个小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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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哒，铁门发出冰冷的声音。

　　木屐走过冰冷的水泥地会发出好听的碰撞声，这与随后悦耳的惨叫声相映衬。

　　中原中也安静地坐在一边，等待着尾崎红叶解决她的任务——审讯犯人。每一次的审讯都很成功，在尾崎红叶的手底下，没有人能撑过半个小时。

　　“大姐。”

　　“嗯，中也呀。今天怎么过来了？任务完成了吗？”

　　尾崎红叶看到中原中也有些惊讶，她记得这孩子被首领布置了很多的任务，这段时间应该没有时间来这边看望她才是。

　　“还有一些。”

　　提及最近加剧的任务量，中原中也的头又开始发疼了。自从森先生上位以来，各大势力都不安分，尤其是近期，蠢蠢欲动，就连境外势力都想进来分一杯羹。

　　“那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

　　尾崎红叶掩面，难掩笑意，一举一动皆风度翩翩，散发着成熟淑女特有的美丽。

　　“是因为一件事情，说来话长。”

　　中原中也压了压头上的帽子，害羞地说出自己来此地的目的。许久不曾来看望红叶大姐了，此次来还是因为有事情要询问她。

　　“那就边走边说吧！”

　　理解了中原中也的脑回路，尾崎红叶丝毫不介意。好歹也算是相处过一段时间的孩子了，本性她还是清楚的。她风雅地伸出手，迈步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听着中也的来意。

　　等到办公室坐下的时候，中也正好叙述完事情。

　　“这样子吗？或许也是首领的授意。”

　　浅浅的思索下，尾崎红叶就猜测出了大致的情况，她道：“那中也此次来，是希望我照顾那个小姑娘吗？”

　　“嗯，毕竟……还是个孩子。”

　　中原中也点点头，他的性格完全看不出他的工作是黑手党，对待周围的人总是心存一份善意。他的工作繁忙，可他没办法对这样的情况视而不见。

　　“我知道了，我会去看看的。”

　　尾崎红叶答应了这个请求，不仅仅是因为中也。她掩面偷笑，也想看看那个留在太宰治身边工作的孩子，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养孩子，也算是妾身不为足道的一个特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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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森鸥外（看着利索拆石膏的小兔崽子）：这熊孩子还有什么是我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