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界的话疗师》鲸鱼葡萄柚

94、对花御进行单方面殴打

　　在咒灵构建的生得领域内部，橘色短发的女高中生和拿着牵引绳的小男孩缩在树丛后面，吓得瑟瑟发抖，双眼含泪。

　　好可怕好可怕！那个怪物！

　　重物踩在草坪上的沉闷声越来越近，他们两个闭上眼睛，腿脚发软。

　　接近的脚步声停在树丛前，唰的一下，树丛被刀劈开。

　　女高中生和小男孩抱头痛哭：“呜呜呜不要吃我们——”

　　“嗯?怎么有两个人在这里?”

　　栗本望收回手里的天逆鉾，他劈开了树丛，还以为后面埋伏着敌人呢。

　　虚惊一场。

　　女高中生瘫软在地上，她擦掉眼角的泪水，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是人啊，真是太好了……”

　　“我叫小华，健太君的汪星人跑进了诅咒大楼，我是来帮他找狗的。”

　　名为健太的小男孩用力点头，他举起手里的牵引绳，小声解释道：“奇可挣开了项圈跑进大楼里，我很害怕，又不敢进去，小华姐姐帮了我。”

　　他着急地问：“哥哥，你有见过我的狗吗？它有这么大，毛是黄色。”

　　那只狗很有可能被咒灵吃了。栗本望想着，但是这种话是不能说出口的。

　　因为……

　　健太拽紧了自己的衣角，泪眼婆娑：“奇可是妈妈留给我的狗，现在妈妈找不到了，奇可也找不到了……”

　　他很自责，在妈妈失踪后，家庭生活被搅得一团糟。爸爸在外面酗酒，整个人变得沉默寡言。他早上起床上学，才发现爸爸倒在玄关处沉沉睡去。

　　善良的小华给了健太一个温暖的拥抱。

　　家入硝子找过来，她说道：“望，你找到加茂圭一了么？”

　　栗本望：“没有。是两名误入的普通人。”

　　家入硝子关心地问：“还有普通人？你们有没有受伤？”

　　健太和小华摇摇头，他们只在奔跑的时候受了点擦伤，并无大碍。

　　她笑了笑，继续询问：“那就好，你们在这里遇到什么了吗?”

　　“我不知道，我们不知不觉就站在了森林里，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小华越想越怕，她抱着一丝侥幸的幻想：“这是什么整蛊节目么？能不能让我们出去?”

　　都过了这么久，也该有工作人员跳出来喊一句“整人大成功”了。

　　栗本望和家入硝子对视一眼，头次碰上这种幸存的普通人，他们可没有让人记忆消除的术式。

　　“啊！”栗本望一拍脑袋，“这栋大楼是被秘密改成了全虚拟的恐怖鬼屋，就是那种最新的5D技术啦，还没有开张，出了点故障。”

　　“然后，呃，我们是工作人员！负责来维修的，把你们都给带出去。”

　　他勉强编出了一个谎话。

　　更扯的是，两个天然属性的人居然毫不迟疑地相信了。

　　焦虑不安的消退了不少，小华拍拍胸口：“原来如此，真是吓死我了……那么，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个怪物也是虚拟投影吗？跟真的完全一样哎！”

　　捕捉到“怪物”的关键词，栗本望和善一笑：“嗯，那个怪物是技术问题，我是负责这一块的工作人员，硝子你先带他们离远点。”

　　森林的深处，诞生不久的特级咒灵花御正在对着一只黄狗认真说话，那种晦涩的语言不属于现存的语种。

　　黄狗因恐惧动弹不得，夹着尾巴紧紧趴在地上，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吓死过去。

　　它就是健太正在寻找的奇可，奇可那小小的脑瓜，已经转不过来了。奇可喜欢人类，只要它向其他人类摇尾巴，大家就会开心地摸摸它的头。

　　昨天小主人牵着它出门，这栋废弃的百货大楼飘出来一阵血腥味，还夹杂着消失的女主人的味道，奇可直接冲了进去。

　　躺在地上的人类不是自己的女主人。

　　那具爆裂成两半的男人尸体，奇可用鼻尖去拱起男人的手，哀声呜咽，它知道对方受了很重的伤。

　　一身黑色花纹，眼眶里长出树枝的特级咒灵花御仍在“喋喋不休”，他在劝解奇可，没有必要为一个人类难过。

　　他说来说去的那几句话，无非是一套“人类破坏自然”、“消灭人类让地球重获新生”的极端环保理论。

　　花御表达的信息不能直接传入奇可的脑袋里，大概是狗的脑袋无法转码那么复杂的词义。

　　“喂，那个丑咒灵，不要跟狗狗说什么奇怪的东西啊。”栗本望从另外一边穿过来，狠狠吐槽。

　　他立刻发现了地上变成两截身体的加茂圭一，大概也在意料之中。

　　“死到这种程度，硝子的反转术式也救不过来了吧？”

　　栗本望叹气，活动了一下手腕。

　　花御转过身，他讨厌人类，不请自来的更为讨厌。

　　特级咒术师对上特级咒灵，结果如何?

　　“哼，那个叫栗本望的能有多强?特级咒术师?我可不怕。”

　　漏瑚裂开了嘴，露出一排黑色的牙齿。

　　它瞧不起身为赝品的人类，自认为咒灵是进化后更高一筹的“新人类”。

　　狂妄的话入耳，羂索面色淡定：“不能小看他哦，怎么说也是由我精心培育出的实验体，和五条悟的天赋不相上下。”

　　漏瑚沉下脸来：“你认为花御杀不了他?”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在和姓加茂的咒术师联系?难不成你是想要站在那一边的吗？”

　　但凡羂索开口说个“对”字，漏瑚都要让他尝尝被烧成灰的下场。

　　羂索像是听到了好笑的事情，他笑够了，摆摆手：“不，我只是在为了自己。”

　　他活了上千年，换过无数具身体，其中一个身份是加茂宪伦。

　　加茂宪伦让一个女子怀上咒灵的孩子，并加入自己的血液，女子九次妊娠、堕胎，诞下九个死胎，即为咒胎九相图的由来。

　　咒胎九相图是可怕的咒物，被收容在天元大人的忌库里，加茂宪伦也被人人喊打，叫他“最恶咒术师”。

　　加茂宪伦离经叛道，是加茂家的最大污点。

　　他那份疯狂的特质，吸引了一部分慕强的加茂族人，他们的内心隐隐动摇，不由得生出崇拜。

　　疯子也有簇拥者。

　　羂索乐见其成，暗中推动。

　　今代的加茂家主，给自己唯一的儿子起了加茂宪纪的名字，读音与加茂宪伦完全相同，这只是巧合吗？

　　他在儿子的身上寄托着什么，又在期待着什么，就不是我们能探究的了。

　　“我对那些没有兴趣。”

　　漏瑚哼了一声，他向大楼的门口走去，傲娇如他，在担心同伴花御的安危。

　　过了一会儿，羂索开口了。

　　“是谁在哪边?立刻出来。”

　　四谷见子僵硬地倚着拐角的墙，吓出一身冷汗。

　　不妙不妙不妙——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会说话的“鬼”啊！那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她的朋友小华失踪了快两天，见子四处寻找，在神母的帮助下，她才找到了这里。

　　百货大楼前，一个男人和一个长着火山头的鬼在聊天。这个情形太怪异了，见子决定先躲起来观察。

　　如今被男人一句点破，恐怕对方早就发现了自己的存在。

　　四谷见子硬着头皮走出去，她内心慌得厉害，径直和羂索碰上了面。

　　“你是谁派来的?”

　　“你好，我在找一个失踪的女孩。”见子把手上的寻人启事递给羂索，“请问你有没有见到过她?”

　　羂索没有接寻人启事，他说道：“你的那位朋友，说不定进入这栋诅咒大楼探险去了。”

　　熟知小华性格的见子摇摇头：“小华不喜欢可怕的东西，她连鬼屋都吓得要死。”

　　“那你呢?”

　　见子懵住：“诶？”

　　“你害怕鬼么？”

　　脑海里浮现出千奇百怪的鬼的模样，见子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她摆摆手，用轻松的语气说道：“哈哈，鬼那种东西是不存在的。”

　　羂索饶有趣味地打量她。

　　见子转身就走：“不好意思，我还要去其他地方发寻人启事，再见。”

　　她没有注意到男人的手指动了动。

　　一个四只眼睛的蠕虫咒灵猝然落在她的肩膀上，两根触角在见子眼前晃动，咀嚼式口器发出瘆人的摩擦声。

　　好恶心好可怕！

　　见子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快跑”，嘴唇颤抖，眼泪也要涌出来了。

　　她努力无视蠕虫咒灵的存在，装作看不见的样子，继续大步向前走。

　　在人来人往的街头，见子欲哭不哭的样子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你好，请等一下。”

　　一位金发的男子国中生拦住了见子，他伸出手，快速祓除了见子肩头的蠕虫咒灵。

　　肩膀瞬间轻松了不少。

　　见子强行忍耐到现在，一串憋了许久的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

　　路人瞧见哭泣的女孩指指点点，误以为是小情侣吵架。

　　男生稍有点不自在，他只是好心帮忙，可不会哄女孩子。

　　见子一只手把眼睛揉得通红，另外一只手拽住男生的衣角，笑中含泪：“真的很谢谢你，我请你去吃点什么吧。”

　　男生犹豫了几秒，答应了。难得碰见一个“能看见”的人，他也想跟对方聊聊。

　　大楼之内的气氛一转低沉，等漏瑚赶到，花御的生得领域已经消失了。不对，或者说，有人展开了更强的领域。

　　火山头的头顶愤怒地冒泡，漏瑚找到领域的边缘，毫不犹豫跳进去。

　　“欢迎～你也要玩一场游戏么？”

　　栗本望捧着脸，盘腿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他在欣赏特级咒灵被按在地上摩擦的画面，花御反复死亡，尚未找到通关的办法。

　　在寂静岭的领域里，他操纵着环境的变化，让领域转换为花御意识深处最为恐惧的空间。

　　原先五条悟进入过寂静岭领域一次，那次过于仓促，构建尚未完善，任由五条悟在领域里发动术式破坏一切。

　　现在栗本望有了天逆鉾，等于又给寂静岭加入一道运行程序，禁止任何参与者使用自身咒术。

　　换言之，进入领域的咒术师、咒灵与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花御讨厌什么、又想要实现什么呢？

　　他想打造一个没有人类存在的地球。

　　那么就把他的理想彻底毁掉吧。

　　先来十次陨石撞击地球的大爆炸，山崩地裂，森林燃烧，海洋倒灌，花御在洪水中被搅来搅去。

　　再给他换到一个只有人类存活下来的机械星球，让花御在毫无生机的荒漠中行走。

　　他好像还有其他的同伴?更狠一点，就让咒术师们把咒灵都抓起来，放在广场上挨个处刑吧。

　　花御亲眼见到自己的无力，漏瑚的脑袋被几个咒术师踢来踢去，滚到他的脚边。

　　他嘶吼着，连身上的绳索都无法挣脱。

　　“就这点本事吗？”

　　栗本望打个哈欠。

　　原先家入硝子在旁边看了几眼，叹为观止。

　　栗本望顶着开心的笑容，对花御使出层出不穷的手段，时而还会亲自下场刺激一两句。

　　家入硝子：“望，你没受刺激吧？”

　　“没有，硝子你为什么要这么想？”

　　他漫不经心地回答：“这些咒灵就是害虫般的存在，不断破坏我们的生活，不要对他们抱有怜惜哦。”

　　虽然你说得对，可我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家入硝子欲言又止。

　　她默默地想：望是什么时候变成黑芝麻馅的?那两个笨蛋DK没有发现吗！

　　“可恶啊啊啊！我要把你烧成灰烬！”

　　漏瑚瞪大眼睛，怒吼道。

　　现在又多了一个长着火山脑袋的咒灵加入进来，栗本望打起精神，站了起来。

　　他露出了几分狂气的笑，当着漏瑚的面，让一把从天而降的长矛瞬间刺穿花御的身体，四分五裂。

　　“来吧，我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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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咒灵的他与它的代称问题。
决定了，特级以上有思想的用“他”。
其他等级的咒灵一律用“它”。
对不起，我暂时入了魔（?）
见子和英雄救美的七海稍稍有那么一点可以?
郎才女貌啊。
这里的剧情把小华救狗往后挪了，稍微改了一下，是在见子去神社许愿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