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界的话疗师》鲸鱼葡萄柚

45、螳螂捕蝉

　　你有被同性告白的经验吗？

　　你有没有想过和女孩子贴贴?

　　在百合花盛开的女校里，总有一个“姐姐大人”在等着你。

　　“所以呢?是什么情况~”五条悟戳着栗本望的后背，“说嘛说嘛~”

　　他喵的。栗本望的手悄悄摸上了绑在大腿上的小刀。

　　他们几个人堵在教室门口引起了骚动，女生们也无心咖啡厅的事情了。

　　班长见状，站出来维持秩序：“五条同学，你就和，男朋友，呃，女朋友——朋友们出去逛逛校园祭吧，这边暂且不缺人手，没关系的~”

　　栗本望连连道歉，一手拽一个，给家入硝子使眼色，意会的家入硝子拍拍天内理子的肩膀，把她一起带出去了。

　　校园祭上，人潮人海，悠扬的小提琴声回荡在上空，高等部那边有一场小型音乐会。

　　五个人如同移动的发光体，走到哪里都能赢来一堆人的注目，大胆一点的直接上来要联络方式。

　　五条悟把栗本望给推出来当挡箭牌，就是那种“我已有女朋友”的借口。

　　夏油杰拒绝的做法同样如此，栗本望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如果对方继续不依不饶，五条悟就会把夏油杰的手机号码写下来给对方。

　　他们两个坑对方一向是可以的。

　　家入硝子和天内理子向旁边挪着，一脸嫌弃，争取和三个人划开界限。她们两个很快找到了共同话题，聊着《平安京生死恋》的剧情。

　　其实她们两个人的外貌也很惹眼，好在有五条悟和夏油杰杵着散发生人勿近的气场。不习惯被注视的天内理子蹙眉，频频向远处望去。

　　她在等着什么人。

　　一个熟悉的女性身影穿过人群，提着粉红色保温袋谨慎地避开旁人的碰撞。保温袋里面叠着四五个饭盒，是她努力了三个多小时的成果。

　　天内理子的表情放松下来，她直接跑过去：“黑井，你怎么才来！”

　　“对不起，理子大人，我今天多做了一些料理，耽误了时间，让你久等了。”

　　黑井美里低下头跟天内理子解释，天内理子挽住她的胳膊，把她往这边带路：“我们班是办的咖啡厅，你要是来早一点，就能喝到我沏的茶了，大家都夸我做的棒。”

　　天内理子的手艺是黑井教的，她其实是在暗中表达自己的感谢，黑井美里听懂了她的意思，笑着夸道：“理子大人很聪明，自然是什么都能做好。”

　　她们边说边走，黑井美里和从高专来的其他三个人见面，不禁惊呼出了声：“啊，我做的便当顶多只够四个人的份，是我考虑不周了，没想到还有久奈小姐的朋友要来。”

　　听闻此言，五条悟、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一致盯着栗本望。

　　“看我干嘛？”栗本望理直气壮，“我可没有邀请你们啊，你们自己来的。”

　　哦，确实也是这样。

　　但他们不是讲道理的人。

　　被五条悟和夏油杰一人捏着一边的脸，栗本望口齿不清地说：“没关系，黑井小姐，祭典上这么多的摊位，让他们随便去吃吧。”

　　刚刚和家入硝子建立起友谊的天内理子不干了，她自然地拉起硝子的手：“你们三个自己去吃吧，我和黑井、硝子姐姐一起去吃便当。”

　　家入硝子毫不留恋地加入女生组。

　　三人男生组被抛弃了。

　　不甘心的栗本望早就沦陷在黑井的厨艺里，他提起裙角准备背叛男生组，立马被五条悟和夏油杰架住了胳膊：“走吧。”

　　“不，我现在是五条久奈啊！”不想认清现实的栗本望垂死挣扎。

　　“啧啧，让我猜猜，你今天穿了小火龙?”五条悟精准地抓住了栗本望的命脉。

　　栗本望僵住了。

　　他有一抽屉的宝O梦胖次，这好像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小火龙?什么意思呀？”天内理子的眼神疑惑而天真。

　　家入硝子捂住她的耳朵：“嘘，不要跟笨蛋打交道，会传染的。”

　　她们三个转身就走的背影如此无情。

　　在这所女子学校的校园祭上，不太可能出现拉面、炒饭之类气味重的食物，卖相可爱的甜点小吃倒是有不少。

　　不，这不同于流水线上出品的糕点，它们是被倾注了爱意与心意的艺术品。

　　五条悟的幸福指数直线升高。

　　栗本望和夏油杰分着吃掉一盒章鱼小丸子，他拿着纸盒准备找个垃圾桶丢掉，抬头望见一只壁虎形的咒灵趴在二楼的墙上，嗖得一下窜了进去。

　　果然，敌人还是行动了。

　　栗本望想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绣着玫瑰的手帕优雅地擦擦手，利落地拔出了腿上的匕首。

　　“杰，我们走，跟悟说一声，还有通知城川监督过来。”

　　夏油杰点点头，给五条悟发了一条消息，让他去天内理子那边守着，顺便通知了城川监督。

　　两个人进入这栋咒灵出没的教学楼。

　　这栋楼不是学生上课的主楼，多半是社团活动的教室，如今社团都在校园的干道上摆摊开展活动，这边倒是显得空荡荡的。

　　擅长隐匿的咒灵在各个教室之间穿梭，层层上爬，时而冒出一点尾巴根，似乎在引着他们往高处走。

　　单凭两个人奔跑的速度是追不上的，夏油杰召唤出自己的咒灵骑在上面，栗本望抓住他的腰在后面斜坐着。

　　最终这只咒灵进入了楼顶的天台。

　　天台的门紧锁着，他们从窗户飞出去绕到了顶层的天台上，狂风吹得栗本望眯起了眼。

　　成群的风住在空旷又僻远的高处，天台上的风无边无际，不近人情冷暖。

　　他们落到了天台的水泥地上，栗本望跳下来摁住自己的裙角。

　　咒灵乖巧地趴在一个男人脚边，呜呜低鸣。

　　男人背对着他们，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女孩站在他的对面，怀里抱着一只乌鸦。

　　乌鸦嘎嘎叫着：“我的主人来啦！”

　　男人转过身，又是一张极为陌生的脸。

　　他打了一个响指，放下了隔音的帐：“我来如约履行一半的交易了，栗本望。”

　　夏油杰微微睁大了眼睛，他往左边一闪，一捅不中的栗本望啧了一声，拿着匕首的左手收了回来。

　　栗本望不耐烦地转着匕首：“喂，你是想要我手下留情?”

　　羂索揣着手笑而不语。

　　他确实需要夏油杰这具拥有咒灵操术的身体，不过没必要说出来。

　　“望，你……?”夏油杰迷惑地张大了眼睛。

　　他没有料到背后捅刀这样的发展。

　　“哎呀，这是反目成仇的戏码么？”羂索一副悲悯的姿态，不慌不忙看着眼前的好戏。

　　“不要浪费时间了，本体的精神力越来越强，我可撑不了多久。”栗本望丢掉匕首，直接放出咒力和夏油杰打了起来。

　　夏油杰隐隐看出来栗本望的不对劲，又顾忌伤害到栗本望，只能先召唤出一堆咒灵为自己挡住攻击。

　　两个人打得不相上下，栗本望暂且没有放大招的意思，有种玩弄猎物的感觉。

　　夏油杰的胳膊上猝不及防挨了栗本望一记拳头，他稍稍走了一下神：在以往的体术训练里，这家伙明明是打不过自己的，什么时候偷偷变强了呢？

　　他还有这么多不知道的事情啊。

　　自己有点像个被蒙在鼓里的傻瓜。

　　着急的乌鸦变大了体型，飞上前一爪子捏碎了两只咒灵，试图在它的主人面前表现一把。

　　这让栗本望一下子兴致缺缺，他意识到自己有点玩过头了，收起了拳脚，用咒力变出一把两叉短太刀掂在手里。

　　夏油杰喘着粗气，他不敢有片刻松懈，旁边那个神秘的男人还一直没有出手。

　　羂索抛出了一个问题：“你猜猜五条悟会不会过来呢？如果他来了，星浆体就会被击杀；如果他不来，那么你将会死在这里。”

　　“夏油杰，二选一的概率，要不要赌一赌?”

　　“呵，开什么玩笑，我才不需要靠悟来救啊。”

　　夏油杰站直身体，放出自己最强的特级假想咒灵——“裂口女”。

　　简易的黑色空间里，裂口女举起巨大的剪刀，大嘴尖齿间流着涎：“我、我美吗——”

　　羂索并没有为夏油杰的回答动怒，他保持着笑容，这笑意中夹着一丝凉薄、轻蔑。

　　噗嗤。

　　陵劲淬砺的刀尖从夏油杰的胸口穿过。

　　是什么时候——

　　夏油杰猛然扭过头。

　　他对上了一张惊恐仓惶的脸，橄榄绿的眼睛溢出了泪，对手的手腕颤动着，松开了刀柄，向后跌了两步。

　　“杰——我、我做了什么啊!”

　　什么啊……
　　明明被刺中的是我，你怎么看上去比我还痛苦?
　　真是跟悟说的一样，还是个爱哭鼻子的小鬼而已……

　　一滴、又一滴的水珠砸出四溅的水花。

　　夏油杰合上眼睛，无力倒下。

　　是我亲手做的吗……

　　我又伤害了身边的人……

　　好难受好痛苦……我为什么要活着——

　　像我这样的、罪恶的无能者!

　　栗本望跪在夏油杰的身边，晕晕乎乎地用手去堵住夏油杰后背上的血窟窿。

　　杰身上的血流的好多……硝子，对!
　　要去找硝子……硝子一定可以治好的!
　　我要让杰活下去……

　　栗本望摇晃着站起来，羂索行动了，他拿出一把特级咒具对准了栗本望的后心。

　　羂索想着，他们的交易在此结束也不错?

　　毕竟夏油杰的身体马上就要到手了，他的计划已经顺利地跨进了一大步，和栗本望的交易已经没什么大用了。

　　唔，果然用完的合作者就没有价值了呢。

　　特级咒具从栗本望毫无防范的背后劈下。

　　澎湃的咒力爆发，栗本望滚地闪躲，他捡起先前丢掉的匕首，带着万钧之力狠狠撞向羂索手中特级咒具的侧刃。

　　羂索的手腕传来麻感。

　　这有点不妙啊。

　　紧接着，栗本望释放出了自己的鲸吞术式，庞大的鲸鱼张着嘴直冲向羂索。

　　乌鸦带着附窗子见势不对，早就逃走了。

　　羂索当机立断，跳到天台之外，咒灵在空中接住他下落的身躯。

　　一个黑影出现在羂索头上，栗本望快步跑向天台边缘，毫不犹豫地跟随羂索跳了下来。

　　疯子!

　　羂索暗自唾骂道，没有了刚才那股轻松的劲头。

　　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超出计划之外，到底是哪里计算出错了？为什么栗本望的主人格没有崩溃?

　　明明在他亲手杀掉夏油杰之后，栗本望的主人格情绪强烈波动，是里人格抹消掉对方的最佳时间!

　　可是他现在的咒力为什么在疯狂暴涨?

　　算了，派去天内理子那边的咒灵也该被五条悟解决完了，今天暂时先撤退！

　　深刻懂得“苟且长命”的羂索掏出一个封印作用的珍稀咒具，能在短时间里封住咒术师十秒钟的行动，可惜只能使用一次，是他在找狱门疆过程中发现的。

　　羂索抛出封印咒具。

　　空中的栗本望被封住行动，在身体停滞了十秒钟之内直直下坠，先是砸在银杏树的粗枝干上，又再次从树上重重摔了下来。

　　他用左臂支撑起身体，右手捂着树枝划破的腰腹，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

　　我不能停下，杰，杰还在等着我去救……

　　夏油杰的身影好像出现在了前方。

　　栗本望抹掉嘴边的血，咬着牙跌跌撞撞向前跑着。

　　他的意识昏昏沉沉，眼前晕眩着，高专的制服，丸子头的造型，那是杰吗？

　　快点，再快点，马上就要追上了!
　　要好好的跟杰道歉才行…….

　　男生在拐角处停住转身，他有一张夏油杰的脸，对栗本望伸出了手。

　　栗本望的眼睛亮了起来，嘴唇抖着，杰，你没事了吗？

　　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一力重击砸在栗本望的后脑勺上，他晕了过去。

　　“夏油杰”开口了：“芽衣，不要弄死啊，费奥多尔大人说了要活着的呢。”

　　握着拳头的女生笑嘻嘻的：“千代子，我有分寸啦！你的能力真是厉害呀，完全把他骗过去了。”

　　十分钟的时间结束，“夏油杰”变成了一位女孩子，她们两个都是和天内理子在一个班级的女生。

　　昨天她们还在一起说说笑笑。

　　“总算不用和那群小鬼混在一起上学了，”千代子吐了吐舌头，“真是烦人呐！”

　　“现在，向费奥多尔大人报告吧。”

　　在某处，带着白帽子的男人放下手中的书页，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一片字，他亲手布置了一场逻辑缜密的戏剧。

　　现在已经可以收网了。

　　当五条悟和家入硝子解决了袭击天内理子的咒灵，久久不见栗本望和夏油杰的身影，心中有了不详的预感。

　　不知何时赶到的城川监督站在天台上，他正在用手机打电话，躺在地上的夏油杰生死未明。

　　“对，是这样的，我就在现场……”

　　“没错，特级咒术师栗本望勾结诅咒师叛逃，袭击了夏油杰。”

　　“建议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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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悄咪咪说：不会发便当哒。
我原来构想了一个更加魔鬼的剧情。
然后这个千代子和芽衣是在第四章出现过。
她们潜入廉直女子学院，为了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