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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幻境、换装以及斗嘴 ...


  •   无垠野穹,长风草低,一片黑影忽的掠过,向远处飞走。趴在树梢上的甲虫见鸟雀飞远,摩擦翅膀,唱了首开心的歌曲。

      咚、咚、咚,树下那条窄路,许多脚步相叠加在一起,引起震动。甲虫静了静,悄悄向树冠的更深处爬去,藏起身影。

      老人,男人,女人,经过了树荫。

      见不是带着昆虫笼和捕虫网的人类幼崽,甲虫恢复了一点勇气。它小心翼翼探出触角,又向前爬出几步。

      “是谁将他从地牢带走的?”

      “是夏油家的小子,和……神子。”侍立在村长身侧的男人,长了一副再憨厚不过的老实面孔,眼底却格外精明,“我听说,他们两个还逼问过传话的黑木,倒是从未知道他们的情义跟那个灾星如此深笃。”

      “年轻人喜欢逆着长辈的性子来,我们这些做长辈的,绝对不能糊涂。”村长将惩罚的意思轻轻略过,斜眼瞥去,“五条家的二长老,你说对不对?”

      “哼!不用问我的意思。”二长老身体一僵,不自然地扶住隐隐作痛的后腰,那里还留着一片淤青的印痕,“就算是神子,也要遵循祖辈的规矩。”

      “二长老的意思,自然也能代表五条家的意思。这样,我就安下心了。”

      村长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将目光投向朱红剥落的鸟居。

      一只漆黑亮面的甲虫振翅飞起,它不喜这群人类,便离开此处,去寻找更僻静的树梢房梁落脚。

      在鸟居之下扫叶的巫女,看上去只有二八年纪。她轻快地移动脚步,将落叶扫作一堆。巫女注意到石阶下面有动静,抬眼望到一片乌泱泱的人头。她觉来者不善,拿起竹帚匆匆向神社内部跑去。

      “雪姐!雪姐!”巫女拽住雪的袖子,面色紧张,催她停下动作,“山下来了好多人!”

      “你别慌。”雪眉头一皱,放下手中的木桶,“跟我说说,来的人都有谁?”

      “领头的是二长老和村长。”

      年轻的巫女眼力好,一眼就看清了最明显的两个人。她知晓二长老是个刻薄难对付的性子,村长又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组合绝对不是善茬。

      雪略一思索,便想通了其中的关联,跟五条悟带回来的那个少年脱不开关系:“我知道了。你先将他们拦住,我去通知五条大人。”

      事关重大,她放下手头的琐事,不顾形象地跑起来,红纽草鞋也没能阻碍她的速度。

      快些,再快些,一定要让五条大人知道!

      “五条大人——”

      雪猛地推开了房门。

      听完雪的一番报告,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视线,齐齐落在翻窗的栗本望身上。

      五条悟瞧他正在努力撑着窗沿,准备抬腿,不由得嗤之以鼻:“喂,你能躲到哪里去?”

      事到如今,短时间之内,在山林里找到安全的藏匿点,躲开村民们的搜查,几乎是不可能的。

      栗本望悻悻松开手,将腿落到地面。

      这种时候,咒力倒是不好显现出来,他暂且还不能打破其他人的世界观。按照那个咒灵的说法,强行打破领域反而会引起反噬,拖着众人一起沉沦死亡。

      更何况……他一直很在意,这里的人,远比刻板的记忆虚影更加生动鲜明。

      夏油杰沉吟半晌,只是问:“神社里有什么隐蔽的房间吗?”

      这个提议实现很难,雪咬着唇瓣,摇摇头:“二长老非常熟悉神社的布局,想要瞒过他很难。就连神社里的巫女们……”

      “对了!”雪一拍手,灵光一闪,“可以让栗本君穿上巫女服,今天千夏酱刚好不在!”

      栗本望难掩讶然:“诶?”

      “没错!”雪越说越觉得可行,“神社里新招了四名巫女,二长老他们一定记不清的。栗本君身材纤瘦,换上巫女服也不会突兀!”

      “雪的主意不错,就这么办吧。”

      五条悟也认可道,当即拍板决定。在那几秒的思考时间,他稍微想象了巫女服套在栗本望身上的样子,不会显得奇怪。

      这个大胆又刺激的主意,细想之下,完全行得通!

      夏油杰找着会出纰漏的漏洞,提醒道:“头发的问题……”

      巫女都有一头茂密长发,简单束在脑后。而栗本望的头发,只能勉强扎出一小撮。

      “没事,我那里有假发。”雪拉起栗本望的胳膊,“栗本君,事不宜迟。”

      栗本望被迫拉进了一个不算大、却干净温馨的女性房间,梳妆台上摆放着一瓶采摘不久的紫红野花,晨间生露,光泽璀璨。

      他甫一坐下,便被日间流光和盎然芳香裹住了,身心都松懈下来。

      雪单手扶住栗本望的侧脸,摘掉了他耳垂上的碎钻耳钉,又扑上一层粉,掩住耳洞。

      巫女的本职是侍奉神明,是不能浓妆艳抹的。耳洞和染发,手饰和美甲,通通禁止。

      不过,为了对栗本望的五官稍作修改,雪决定给他上一层淡妆,将少年的棱角柔和。

      擦胭粉,涂口脂,轻描眼尾,细编长发,镜中人素净的脸庞,似三月春桃,花期伊始,俏丽正茂。待放下手里的化妆盒,雪很满意,她催着栗本望起身,学一些端庄的仪态。

      栗本望僵硬地站直身体,兴许是从未穿过巫女服,他总感觉哪里都不对劲,手脚都不知道怎么行动了。

      对此,雪有妙招,她再次确认了假发的牢固性,说道:“我在你的马尾辫里系了两个小铃铛,只有你跟以前那样大步走,就会叮当响起来。”

      “栗本君,不,千夏酱,一定要记住,别让你身上的铃铛发出声音哦。”

      这撂下的狠话,让栗本望战战兢兢,顺着她的意思问:“如果我发出声音了,怎么办?”

      “巫女服的含义和其他制服可不一样。”

      雪替他整理好腰部的带子,系紧了些,不禁感叹少年腰细。栗本望还在等她回话,她看着少年眉眼间的慌张不安,意味深长地说:“你是在对神明撒谎。”

      在这个民智未开的山村里,人人墨守成规,心存敬畏,他们相信头顶上的神明。而雪想到这一点,好心开导他:“不过,神明不会责怪你的,这是无可奈何的事。”

      凡人敬神七分,死人畏神三分,半死不活的,死了又活的,早就把那点敬畏消磨殆尽,不信来世。恰巧,栗本望就是这种特殊情况。

      他将种种不幸都回想了一遍,舒出郁结的气,嗓音低哑:“我不信奉神明。”

      雪虽不知晓那背后的故事,但她还是轻轻摩挲少年的头顶。

      年轻是偏执和着泪。

      随着年岁渐长,她没了世界非黑即白的想法,渐渐抛开世俗的枷锁,学会处事宽容,待人温厚。

      等栗本望不好意思地别开,雪亲昵地拍拍栗本望的胳膊:“你就先去客房打扫,装装样子。我会安排一个巫女跟着你,她是千夏酱的室友。”

      栗本望明白雪的用心,低声谢过。走了两步后,他停住脚,似乎觉得还不够,又扭头说了一次谢谢。

      雪微笑着目送他离开。

      这世间无数次擦肩而过的人潮,大多陌生而淡薄。能拥有一份弥足珍贵的善意,结下一次随手而助的缘分,回首岁月,处处温柔。

      蔚蓝色的天,飘走几朵南边来的云,阴影短暂地划过郁郁苍苍。神社的庭院里吵吵闹闹的,比有二十只鸭子的鸭圈还聒噪。

      先前得了雪吩咐的巫女,故意借着年轻气盛的性子,同村长顶撞,斥责他们“不懂规矩、惊扰神明”。哪怕是五条家的二长老出面,巫女一句“我只认神子的话”,就把对方气得吹胡子瞪眼。

      村长和二长老很顾及那点虚荣假礼的上等人体面,将阴鸷藏在眼底,只恨跟来的村民没眼色。这会儿村民们集体默不作声,无人站出来跟巫女斗嘴。

      她敢这么做,也是有所倚仗。

      “到底是谁在神社里大吵大闹啊?”

      五条悟揣着手,由远及近走来。他连半点余光都未曾向这边分出,只是偏头同夏油杰闲聊,姿态端得傲气十足:“杰,难不成,村子的祭典上还要请搞笑艺人?”

      夏油杰被他的话逗笑了,配合地勾起嘴角:“我没听说有这种安排。不过,请来搞笑艺人活跃气氛,也能让祭典变得有趣不少。”

      两人一唱一和,对面的村长脸色铁青,硬生生压住心头的怒火,没体现在脸上。

      但他旁边的二长老可忍不住,这在自己家族的地盘上,还能被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给挤兑了?

      “神子,不是我倚老卖老,论资排辈,你也该先同我问声好。”二长老冷言冷语,话里更是夹枪带棒,“要不然,这外人看去了,还以为我们五条家竟是狂傲不羁、全无礼数的性子呢!”

      他想借机打消五条悟的嚣张气焰,也为了涨自己威风。这要是换做其他的十六岁少年,免不了退让锋芒,隐忍不发。

      可惜,五条悟不是那种憋着吃亏的性格。

      他最不喜欢苦主剧本,要是输掉了这次口舌之争,比吃掉一管芥末还让他难受。

      “怎么,你成了五条家的代表?”五条悟啧啧称奇,傲然睥睨,高大的身影进一步迈出步子审视对方,带来非凡的压迫感,“烂掉的老橘子留在家里不扔,确实会招来成群结队的苍蝇啦。”

      “你、你在说谁是烂橘子!”

      二长老喘着大气,嘴皮子都不利索了。他恶狠狠地瞪着五条悟,村长咳嗽一声,提醒他别忘了正事。

      想起后面的村民都还在看着,二长老磨着牙,趾高气扬地抬起手臂:“听我的话,你们都去里面搜!一定要把那个灾星抓出来!”

      村民们就等着这句话了,各个狐假虎威、义愤填膺,村长不动声色地让出身后的路。

      夏油杰抬眼扫过一圈,这些人他大部分都认得,往常见面是和气的邻居,有几个还同他们家往来不少。

      而他们聚集在一起的理由,无非是啃噬别人的悲痛,满足空虚的精神。用龌龊滋养的土地,也只能开出丑陋的花。

      在人群渐渐高涨的讨伐声中,夏油杰敛起心中的淡漠和厌恶,对袖手旁观的村长说道:“这里没有你想要的。”

      “不,东西就在这里。”

      村长回答得斩钉截铁。对声望和权势的渴求成为助燃剂,野心在他深陷的眼窝中熊熊燃烧:“夏油,这是为了村子里大家的未来。你难道要对父母的死因不闻不顾,纵容邪灵作祟?他们真是死不瞑目啊!”

      姜还是老的辣。村长句句诛心,要给夏油杰扣上不孝的舆论,让他没了立足之地。

      眼见夏油杰怒上眉梢,五条悟抱起胳膊,那双淡若琉璃的苍蓝色眼珠锁定村长,不怒自威:“杰,别听他瞎说。”

      夏油杰捏紧了拳头,继而又松开,他沉默得可怕。

      “神子,夏油杰,你们就能包庇得了他?”

      二长老咬牙切齿,旧恨新仇一起涌上心头。他仿佛能预料到未来的畅快,笑得格外阴森:“这里的村民,一个都不会答应。等到了祭典,我要你亲自将人送上断头台!”

      那带着浓烈恨意的诅咒,撕破了最后的脸面。在两方互不相让的对峙中,静静站在人群后面的“教授”动动手指,站他身旁的大叔脸色一变,眼睛失去光彩。

      “咳咳,大家听我说句公道话。”

      大叔挺身而出,张嘴就来:“我也不是冤枉谁,夏油啊,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我清楚你不是心坏的孩子。到底年轻,容易钻牛角尖。”

      “你想想,这恶鬼来咱村子害人,肯定是有理由的。这世上哪有什么无缘无故的事儿?”

      “大家都是吃一样的饭、喝一样的水过来的,平时更是规规矩矩,老实本分。怎么别人没跟这恶鬼有牵扯,偏偏就栗本他特殊?”

      “有村长家的小子能作证,栗本那小子总在宵禁时候溜出去。那几晚连续出现恶鬼,这么多次了,他一点事都没有,外人怎么不生疑?你爸妈撞上恶鬼,可没这么好的运气。”

      这一向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展现了连辩论家都自叹不如的口才,没有人觉得奇怪,只是纷纷点头附和他的话。

      夏油杰张开了嘴,低声挤出碎语:“不是的……”

      “平时种地呢,偶尔出现一棵奇怪的苗,也是常有的情况。”大叔笑眯眯的,做了一个拔起的姿势,教传授如何管好田地的经验,“只要将它拔掉,其他的苗啊,还都是好的,影响不了收成。”

      他话音一转,将劝诫的对象移到五条悟身上:“神子,您说是不是?我们村子都仰仗着神明庇佑,无灾无难,诚心诚意供奉着神社,一点不掺假。”

      在那一双双饱含期待、焦急而睁大的眼睛中,唯独不见半点怀疑,他们还在向神子苦苦祈求,浑然是愚昧的赤诚。

      五条悟被众人的视线淹没了半截身子,喉咙倒也像被堵住了,脑海混沌,涩气郁结,整得他心闷而烦躁。

      在五条悟还没想明白心闷的缘由时,只听得那大叔落下最后一声叹息,似是夜半惊雷,倏地炸耳:“救苦救难的神啊,可别到了这种时候,不显灵了。”

      看着少年的风骨抵不过三言两语的“道德仁义”,那只藏于幕后的咒灵,露出一个无情的讥笑。

      他笑人类皆是虚情假意。

      他笑那个曾经活过的、天真的自己。

      这个世间,根本不存在什么爱与正义那种玩意儿,全都是诅咒啊。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の每人讲一件童年糗事】
    “望,我们正在悟的寝室里开party,你要来么?”夏油杰正在打电话。
    “party?”栗本望谨慎地将单词在舌尖过了一遍,犹犹豫豫,“又是什么主题?要是和上次一样的试胆大会,我才不会去。”
    上次三个DK挑战戴VR看恐怖片,中间出现多次经典的怪物跳脸,将栗本望吓了一跳。
    等总算熬过去,栗本望摘下VR,发现另外两个人在全称录像!
    他们在玩一种很新的东西:看朋友被鬼吓到不笑出声挑战。
    “不会,”夏油杰看了一眼摆弄录像机的五条悟,避重就轻,“这次的主题很普通,我们还准备了许多零食。”
    “好吧,等我几分钟,我将新买的薯片带上。”
    五分钟后。
    栗本望抱着薯片推开门,五条悟和夏油杰坐在地毯上,周围摆了一堆零食和汽水,看上去十分普通。
    他又仔细观察角落,没有发现摄像头和整蛊道具,心中那点疑虑打消了。
    “望,坐在这边。”五条悟拍拍身侧,“我们来一起回忆美好又快乐的童年吧~”
    夏油杰打开一袋饼干,补充道:“自曝一些经历过的糗事,每个人轮着来。”
    “谁先讲?”
    “我!”活跃气氛第一名的五条悟,迫不及待地举起手,“我要讲!”
    栗本望扯开薯片袋子,满怀期待,他还是第一次听悟讲起童年时期的事情。
    “我第一次吃到喜久福是在十岁。”五条悟将墨镜摘下来,在手指间转动,毫无压力地开始回忆,“当时感觉味蕾要来一场革/命了。所以,我命令家里的人去买一百个喜久福回来。”
    栗本望点点头:确实是像悟会做出来的事情。
    “买来的喜久福有很多种馅料,在我吃到第十九个时,里面没有馅,是一个非常小的稻草人。”五条悟比划了一下,“稻草人上还有我的名字,那家店真贴心啊,这种赠品对小孩子来说非常惊喜。”
    栗本望突然觉得薯片难以下咽,他好像在听一件很魔幻的故事。
    五条悟:“但是那个稻草人做得实在太丑了,我就重新做了一个放在枕头下面。可惜被打扫房间的侍从找出来啦,还交给了家族里的长老。”
    这故事完全不符合下饭标准,栗本望将薯片放回袋子,忍不住询问:“……悟,出丑的地方在哪里?”
    “自己手工做的人偶被其他人看见,不是很尴尬吗?”五条悟理所当然地回答。
    “杰,麻烦你讲一个正常人的故事,让我洗洗耳朵。”栗本望迅速扭头,“我想立刻忘记刚才听到的东西。”
    夏油杰思索几秒打腹稿,慢悠悠地开口:“咒灵变做的丸子,味道非常恶心,小时候我非常讨厌,讨厌到了吐出来的地步。”
    “有一次我去了亲戚的葬礼,到了献花的环节,我走到他的遗体前,看到上面趴着一团微微发光的东西。”
    “我以为那是新诞生的咒灵,悄悄抓起来,躲到一旁吃掉了。那次咒灵变作的丸子是白色的,还很美味。”
    夏油杰遗憾地叹息,似是在回味,挂上温和的笑容:“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尝过类似的味道。”
    栗本望欲言又止,满心吐槽:你吃的真的是咒灵吗?不会是灵魂之类的东西吧?还有出丑的点到底在哪里啊喂!!!
    “啊,因为事先吃饱了肚子,回家之后,我一点都不饿。”夏油杰恍然捶掌,继续说道,“晚饭是我最喜欢吃的荞麦面,我又不想错过,就强撑着吃完,结果又吐了出来。”
    “杰对荞麦面爱的深沉哈哈哈~”五条悟捧腹大笑。
    隐隐胃痛的栗本望:笑不出来。
    在另外两人的催促下,栗本望也不得不讲了一个出丑的糗事。
    “我小时候经常会做噩梦。”他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眸,“每天晚上,我都很害怕睡觉,因为总是梦到怪物在追我。我很讨厌这样的事,也讨厌胆小的自己。”
    五条悟拍拍他的肩膀:“我懂~你需要一个奥特曼。”
    “直到有一次,我发现了从噩梦逃走的办法。”栗本望想了想,举例子道,“只要从很高的地方跳下去,或者拿刀子捅自己,施加濒死的痛感,就能刺激到自己醒过来了。”
    他无奈地耸肩:“结果这样子做,却让噩梦变得更加频繁,好丢人啊。”
    房间陷入久久的沉默。
    夏油杰递上一包纸巾,露出怜悯的眼神:“望,这个话题不是那种东西。”
    “望,我帮你预约个心理医生吧?”五条悟拿出手机,打开搜索栏,“我听说有几家——”
    栗本望终于抓狂了:“毫无自觉的笨蛋!是你们先把这个话题搞得很沉重吧!”
    “我再也不会跟你们开什么party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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