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界的话疗师》鲸鱼葡萄柚

134、天降之物

　　璀璨的光辉何时照在我的身上？

　　不是为了别人，不是为了名誉，我也想证明自己。夏油杰闭上眼睛，细细感受那只蝇头咒灵所在的位置。

　　三分运气，三分谋略，再加上一些朋友间的交情。当夏油杰提出要借用咒骸时，另外两个人毫不犹豫地把自己手上的那只交出去了。

　　利用咒骸的存在去探知敌人的位置，而且三只咒骸的能力相辅相成，在一起合作会成为最佳的搭档。夏油杰没说出口的话，在五条悟和栗本望信任的目光里，都被咽了下去。

　　他们之间无需多言。

　　既然如此，他要全力以赴，先一步摸索到敌人的藏身之处，然后，赢下这场较量。

　　“再向左拐过两个弯，右手的第二个房间。”夏油杰边说边走，“进去后，我会下帐。”

　　他们距离boss战还有五分钟，种田长官正在和另外一个特工联络，得知他和太宰治完成接头、取到拍卖品后，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你先离开这艘船，会有人来接应你。”

　　随即，种田长官沉声吩咐身后的特工：“做好准备。”

　　身经百战的特工飞速清点了一遍身上的装备，确保它们不会在关键时刻哑了火。

　　三、二、一。

　　特工抬脚踹开了那扇门，同时，夏油杰迅速下了【帐】。

　　“你终于来了。”

　　费奥多尔转过椅子面对来者，从容地跷起左腿，双手交叉。

　　这个干净的房间里仅有一人，一椅，一桌。桌面被一件白色披风盖住了，并不能看到下面是否还藏着其他物件。

　　“你的后路被拆掉咯。”太宰治悠闲地挥起一只手，权当是打了招呼，“我本来想借你的潜艇一用，很可惜，全都被破坏掉了。”

　　那艘用来逃走的小型潜艇被破坏了？费奥多尔神色一僵。

　　那个房间的位置极为秘密，小型潜艇又被设置了密码锁。周围的守卫人员每隔五分钟上报一次情况，若是遇到袭击，他这边能立刻得知情报。

　　距离上一次的信息回馈，刚刚过去了三分钟四十秒。

　　“不是我做的，”太宰治的眼底露出几分遗憾，“被别人抢先了，真是失算啊。”

　　他话中所指的“失算”，更有可能指的是面前这个男人的失算。

　　“哦，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件事。”费奥多尔曲起手指捏紧，尔后放松了下来，挂上疏离又客套的微笑，“太宰君，你还真是热心肠。”

　　这句话成功地让太宰治露出一副比吃了苍蝇还恶心的表情，他毫不掩饰地嫌弃对方不合时宜的“赞美”，迅速回以讥讽：“这些粗陋的把戏，我呢，向来是看不入眼的。所以我便好奇起来，这位不相识的幕后操盘手到底是个多么不成器的家伙。”

　　“小把戏的成功与否在于使用者，把港口黑手党首领的性命握在手里，这就足够了。”费奥多尔恢复了冷静，“从结果上看，棋差一着的人仍在迷雾中不知所措。”

　　“你在横滨做了什么？”太宰治在心里计算种种事件的可能性，“大费周章地把我们引来这里，可不是为了陪你玩什么扮家家酒。”

　　“太宰君，你相信神迹吗？”费奥多尔把手伸到嘴边，咬住拇指的指甲。

　　“那种被人类幻想出来满足自我的伪物，”太宰治回想起自己曾去过青森的善知鸟神社，追寻何为活着的答案，自嘲道，“一定是不存在的。”

　　费奥多尔起身，他掀开了罩在桌面上的披风，苍白的手指灵活地把披风搭在肩头扣住，在太宰治惊疑不定的目光中，转身捧起桌面上的头盖骨。

　　头盖骨的正中间，镶嵌了一枚璀璨夺目的红宝石。

　　“那么，就让你来见识一下它的光芒吧。”

　　费奥多尔用温和的语气，似乎是在劝解一只迷途的羔羊。他向来拥有无限的宽容心，去为每个人传递神谕。

　　另外一边，夏油杰他们找到的房间里，一个戴有白色魔术帽的男人背对着他们。

　　“欢迎来到我的房间。”果戈里转身把帽子摘下来，变戏法似的从中抓出一只兔子玩偶，眼睛眯起，“这只小兔子有谁想要呢？”

　　兔子玩偶拼命蹬着腿，对方的手指死死摁在它内部的核心上。

　　“嗯……让我想想，对了！还有小绵羊和变色龙，提问!你们会喜欢哪个？”

　　咒骸们不幸被果戈里抓住了。

　　“放开它。”夏油杰召唤出两只咒灵，一左一右守在身侧，“不想死的话。”

　　“真遗憾~你的回答让我很不满意，那就——全都捏碎吧！”果戈里收紧手指，右手伸入披风。

　　“小心，他能操纵空间。”种田长官突然说道。

　　特工用枪指着果戈里，砰砰砰连续射出三枪，都被果戈里掀起的披风挡了下来。

　　消失的子弹凭空出现在三个人的身后，种田长官心底一沉：糟糕，来不及躲避了！

　　三枚子弹在射中他们的后背之前再次消失。

　　夏油杰攥住手指，子弹被普通人看不见的咒灵们吞入腹中。

　　他冲果戈里挑衅一笑：“既然你能操纵空间，那么，让这里挤满你看不见的咒灵又会怎么样？”

　　“哈哈哈！”果戈里松开了手，任由兔子玩偶掉在地上，“这种不自由的感觉，被束缚，被限制，我果然是被枷锁困住了，真是可悲啊!”

　　他伸直双手，向后退了一步：“追求自由的路总是困难重重，为此，我要扫清一切障碍哦。”

　　一枚烟雾弹被瞬间引爆，果戈里直直后仰倒下。

　　地面的机关自动打开一个四方形的通道，果戈里任由自己坠落其中。四周的墙壁猛然改变，露出许多个大小不一的圆形空洞。

　　呛鼻的白色烟雾弥漫在整个房间里，夏油杰他们还未来得及三步并作两步赶过去，就被狡猾的果戈里溜走了。

　　“没关系，我让一只咒灵趴在了他的肩膀上。”夏油杰说道，“可以引着我们找到他真正的藏身处。”

　　“不错，夏油君想的很周到。”种田长官点点头。

　　吱吱吱。

　　一只黑色的老鼠顺着弯道掉落，紧接着，更多的老鼠翻滚着掉落下来。空洞不知连接到何处，密密麻麻的老鼠在地板上跑来跑去。

　　以防万一，特工和种田长官试图开枪打死这些来路不明的老鼠。

　　果然，这些老鼠中了枪也没有立刻死亡，翻个身继续吱吱叫，伤口正在愈合。

　　轰隆隆的声音由远及近，夏油杰和种田长官他们紧张起来，莫非还有什么更为巨型的生物?

　　夏油杰让一个鲶鱼形状的咒灵张着嘴守在最大的洞口，等那个可怕的大家伙落下来，就直接吞入腹中。

　　“啊啊啊！”

　　大型生物出现了!他们屏气敛息，全神贯注。

　　手脚胡乱扑腾的栗本望从洞口滑了出来，他头晕眼花，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就被一张黑暗的大嘴含住了半截身体!

　　“望?等等!那个不能吃，快吐掉！”

　　夏油杰的脑子有些跟不上情况，他急急操纵着咒灵把栗本望吐出来。

　　这时，二号巨型生物五条悟以坐滑梯的姿势帅气地滑下来。他停在洞口，看着鲶鱼咒灵嘴边的一双脚，默默转身准备爬回去。

　　鲶鱼咒灵委屈地吐出了进嘴的猎物。

　　夏油杰慌忙伸手接住了再次掉落的栗本望，抱住后，把他平稳地放下。

　　栗本望蹲下身，他还沉浸在被咒灵一口吞下的回忆中，眼神呆滞地喃喃自语：“我不干净了……”

　　“……望，那个，我不知道会是你。”夏油杰解释道。

　　五条悟从三米的洞口轻松地跳下来，同情地拍拍栗本望的肩头：“望真是厉害啊，能和咒灵玩丸吞。反正人都是有第一次啦，下次就可以愉快地享受了~”

　　栗本望再次受到一万点暴击!

　　“悟，闭嘴。”夏油杰给了他一个保持安静的眼神，转而低声安慰道，“望，没事的，别放在心上。”

　　“我好想消失啊。”栗本望悲愤地捶地，“为什么我要以这种姿势出场?我不是主角吗？!”

　　“为什么要被留下丸吞的心理阴影啊!”

　　“都是这只咒灵的错，”夏油杰皱眉，把鲶鱼咒灵招来，冷酷无情地宣判了它的死刑，“祓除掉好了。”

　　鲶鱼咒灵尚未来得及抗议，就被夏油杰当着栗本望的面祓除了。

　　“……杰，你有当独/裁者的气质。”栗本望呆呆地看着夏油杰的举动，诚心诚意发出感叹。

　　这是什么霸总的剧情。

　　“我不想让你留下不开心的事。如果是因为我，我会……”夏油杰把他拉起来，轻轻叹息一声，“很内疚的。”

　　“好了，好了，别这么说。”栗本望揉了揉耳朵，不好意思地嘟囔道，“我才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

　　一个咒灵而已。夏油杰不需要用那么小心的态度对待他们的情谊，搞得栗本望都有些不自在了。

　　栗本望心想：好像杰总是这样做，比起自己，总是把别人的感受放在前头。

　　“杰，我们是挚友。”栗本望伸出拳头，碰了碰夏油杰的手，示意他来一个“男人间的拳对拳”。

　　夏油杰愣了一下，笑着照做了。

　　种田长官看到夏油杰脸上柔和的表情，感叹夏油杰身上冒出来了少年该有的心性，褪去了和他们同行时的成熟稳重。

　　他转头对五条悟发问：“你们怎么从那边出来?”

　　“我们找到了三楼，房间里关着一堆老鼠。正在玩打老鼠的游戏，地面上就露出了许多的洞~”五条悟边说边踹走脚边的一只老鼠。

　　种田长官抬头看了一眼墙壁的洞，了然道：“脚下突然一空，难怪你们会掉下来。”

　　“啊，不是，望是被我撞下来的。”五条悟理直气壮地回答，“我想让他陪我玩滑梯。”

　　在场的人一时无语。

　　从栗本望脸上嫌弃的表情来看，这的确是五条悟干出来的事情。

　　“这些老鼠是用咒力打不死的，你们最好使用物理手段。”五条悟提醒，“它们变异了，吃了奇怪的东西。”

　　众人只能用枪、椅子、刀具等物理武器打老鼠，考验体术的时候来了。

　　一直在体术上逃课的栗本望吃了点苦头，他使用天逆鉾攻击无效，边抡起板凳，边感叹道：“神明大人能不能再爱我一次?”

　　“望，你的头顶!”五条悟突然开口。

　　栗本望抬起头。

　　他的眸中倒映出一本书的影子，十分眼熟。

　　哐当。

　　栗本望捂着红肿的额头，书的棱角实打实地砸在了他的脑门上。

　　他抱怨道：“什么东西哇?”

　　种田长官和特工两个人神色复杂，似有千言万语堵在心头。

　　“书。”种田长官质问道，“栗本君，你跟它建立了什么联系吗？它应该在异能特务科里。”

　　栗本望的眼睛向下移动，黑皮的书静静躺在他的面前，他看到了这个“罪魁祸首”，义正严词地反驳：“这是天意，哦不，碰瓷。”

　　“种田长官，我要提起诉讼，这是故意伤害罪。你们异能特务科到底包不包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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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迟来的科普：种田山头火，异能力的名字不明，可以知晓对方的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