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界的话疗师》鲸鱼葡萄柚

122、如何说服武侦的社长

　　横滨站。

　　等DK们下了新干线，同一个车厢的乘客们像是收到了什么信号，齐刷刷起身。他们拿起装有凶器的挎包，不紧不慢的跟随在DK们身后，虎视眈眈。

　　路人匆匆而过，他们不想惹上麻烦。

　　“话说，他们一开始就是故意的吧?”栗本望吐槽道，这些极道根本就没有在掩饰，完全就是冲着他们三个人来的。

　　“所以情报也是故意透露的么?”夏油杰若有所思，“这是一个不得不跳进去的陷阱。”

　　“一会儿打起来的话，希望他们别把血乱溅，很难清洗的。”

　　栗本望搂住小羊玩偶，他在短时间之内对橘羊羊的好感度上升了百分之二十。捎带一提，初见的印象分就有五十分。

　　这只咒骸的外表是最无害的，它把爪子搭在栗本望的胳膊上，再来个乖巧的歪头，放到INS上可以快速收获几千赞。

　　夏油杰的那只变色龙更为内向，它趴在夏油杰的怀中一动不动，改变体表的颜色与黑色制服相融合，隐蔽自己。这个作用原理是来自于【帐】的灵感，普通人会直接忽略它的存在。

　　他们与咒骸做了约定，在普通场景下要装成普通玩偶。

　　“来一发【苍】轻松解决啦。”

　　五条悟的右手上下抛着墨镜，左胳膊夹住兔子玩偶，漫不经心地说。

　　他原本在酒店要了一个真丝眼罩，准备出门戴上，另外两个人一脸严肃，警告他不准这么做。

　　“我不想和一个戴着眼罩的人走在一起，除非你拿上一根导盲手杖。”栗本望退出三步远。

　　五条悟不解：“这有什么关系啦？我又不是看不见路。”

　　“剥夺视线的外出play。”夏油杰咳嗽一声，“前段时间就有个戴眼罩、栓链子的SM爱好者上了新闻，在大街上爬行。”

　　这类新闻层出不穷，公然穿拘束服外出，当街“遛狗”惹人围观，小众圈子的癖好震惊了吃瓜群众的眼睛。

　　五条悟只得从夜蛾老师家里翻出来一副墨镜戴上，一路上郁郁不欢。

　　他心头有火，尾随他们的那群人又是普通人，嘴上说砍打砍杀，又不能真对他们下手。

　　前面有个年轻的男巡警，五条悟上前打招呼，说要举报可疑分子。

　　“诶？我会解决的!”小巡警慌手慌脚的，掏出腰间的警棍。

　　五条悟指着身后那群面露不善的危险团伙，示意小巡警去制止：“这些大叔一直在尾随我们，以痴汉罪立马判刑一百年吧。”

　　“那、那起码先要受害者指认才行。”小巡警纠结着，同性之间的猥亵该怎么定义呢？

　　栗本望：“……为什么要说痴汉罪啊?”

　　这种话有种微妙的别扭感，他还没有来得及细想，就被五条悟拽到跟前。

　　随后，栗本望听到了五条悟的嘴里吐出了一段不成体统的话：“这就是受害者，那些大叔要把他拐去拍卖会卖掉五个亿，变态黑手党最好这一口啦。”

　　五条悟讲得绘声绘色：“想想黑手党的手段，他会被强制关在小黑屋里，和变态大叔玩各种奇怪的摔跤游戏，甚至连衣服也不让穿……杰，你说对不对？”

　　阅片丰富的夏油杰不由得想起了类似的剧情，他捂住脸，把头扭到一边去。

　　“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栗本望猛踹了五条悟一脚，耳尖爆红，“五条悟，你做个人吧！为什么不是你被卖掉的剧情展开?”

　　“我觉得望更值钱啊。”五条悟认真回应。

　　这个解释非常nice，栗本望先是一愣，眨眨眼，信以为真了。他怀里的小羊玩偶盯住五条悟，黑溜溜的玻璃眼珠闪过一丝狡黠。

　　夏油杰心想真好哄（骗)。

　　五条悟哪里去过拍卖人口的地下黑市，他在手机上无意刷到古早动漫《没有钱》，因此增加了没有用的知识。

　　初出茅庐的小巡警思考量要不够了，他果断拦住那八九个聚堆的极道成员问话。

　　这些早早出来混社会的男人可不怕条子，几句话就把小巡警简单打发。没有证据，一面之词，凭什么就拦住我们的路?

　　小巡警憋红了脸，支吾着说不出来话。

　　“这是在做什么？”

　　身穿和服的银发男子路过，外披着一件宽松长款的深色外套。他的表情很不悦，仅仅是瞪视了那些男人一眼，就让他们瞬间僵住，其中一个吓得腿软，跌坐在地。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连滚带爬跑走了。

　　“福泽社长!”

　　小巡警像是见到了救命恩人，满怀感激地打招呼。

　　这个人是武装侦探社的福泽社长。栗本望竖起耳朵，他在种田长官那里见过对方的照片，没想到真人比照片有更加凌厉的压迫感。

　　难不成这就是属于强者的霸气?栗本望羡慕了，总有一天他也要练出此等气场，只要微抬下巴，五条悟就得恭恭敬敬献出手头的焦糖布丁!

　　“嗯，你有没有看到乱步?”福泽社长向小巡警点头。

　　小巡警摇摇头，开玩笑地说：“江户川先生难不成自己去找和菓子店迷路了？”

　　“今天有重要的客人到访。”福泽社长蹙眉，“乱步在这个关头跑出去，回头要好好训斥一顿。”

　　“那个，”栗本望试图插入他们的话题，“福泽社长，是我今天要拜访武装侦探社，先前有跟您联络过的。”

　　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福泽社长感到意外，多打量了他两眼。

　　他先从种田长官那里得到讯息，武装侦探社要准备接见“咒术界的来客”。

　　福泽社长在年轻时跟从夏目漱石学习，对咒术界的事情略知一二，不过遇上咒术界的人还是头次。

　　这个抱着玩偶的少年能代表咒术界吗？

　　还是说武装侦探社被对方轻视了？

　　脑中飞快略过种种想法，福泽社长板着脸，散发出强大的威势。

　　“福泽社长在找人的话，我有一个好办法。”

　　栗本望毫不畏惧，直视福泽社长的眼睛。他身上那点少年气息收敛起来，隐约有了成熟稳重的作风。

　　“请说说看。”福泽社长揣着手，沉声说道。

　　有了对方的允许，栗本望进一步冷静地询问：“请先告诉我对方的特征……”

　　流动的云朵散在风里。

　　横滨市的天空比东京的天空蓝得格外扎眼，也许是大海分给了它三分颜色，两分纯澈和一分落寞。

　　五条悟抬头看天，明眸似水，潋滟无边。单将他的眼睛与天色做比较，更分不清哪处是他瞳孔的基底，哪处是天空的倒影。

　　他开口问身边的夏油杰：“我们就这么不声不响走掉?”

　　“望离开了我们也能独当一面。”夏油杰心情不错，他用右手拨开遮眼的碎发。

　　五条悟注意到他右手手背上的伤口。昨天伤口还在冒血，今天就结了痂，轻轻一撕就能剥下来。

　　等这个伤口彻底愈合，它的由来无人问津，只存在于缥缈的记忆。

　　他们之间的联系，也许就是靠一条环环交织的纽带拴住的。时间愈久，纽带愈旧，在未来的某一天就会突然断裂。

　　到时候，他们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头也不回地走向陌路。两条直线相交后还会有第二个交点吗？

　　“我们是一起行动的DK三人组啊。”五条悟没头没脑说了一句任性的话。

　　他的心情大概像是从冰箱里，找到了过期三天的零食一样郁闷。五条悟不能把它们一直搁着，有赏味期限的蛋糕被吃掉后，要立刻补充上新鲜的蛋糕。

　　多多少少会有那么几块蛋糕，在五条悟的唇齿间留下最美好的记忆。此后再去寻觅同款的蛋糕回味，也无法重现当时的心情。

　　“大家都会分开，没有什么是永远的。”

　　夏油杰没觉得世间有难舍难分的关系，他秉持着人生而独的主见。

　　五条悟无法释然，他难得思考起自己的人际关系。好不容易建立下深厚的羁绊，为什么还要有消失不见的道理?

　　“杰，我不想要那样的改变。”五条悟嘟囔道。

　　夏油杰停下脚步，他站在岔路口指着左手边的路：“我要去异能特务科了。”

　　接下来，他们分道扬镳，不再是同路人。

　　这三方势力里，不得不说，栗本望挑选了一个相对简单的任务。

　　武装侦探社楼下，栗本望双手捣鼓着一个小型电器，福泽社长站在旁边。

　　“我知道了，应该是这么操作才对。”

　　栗本望摁下喇叭扩音器的播放键。

　　“武装侦探社找人了!
　　武装侦探社最厉害的名侦探不见了!
　　江户川乱步出门就迷路，
　　消失了一百多五个分钟!
　　名侦探带着他的波子汽水和粗点心跑路啦！”

　　这份魔性的寻人启事达成了百分百的回头率，有路人录下来发到网上，就算是路过一条狗都得听两分钟。

　　完成了一件大事的栗本望神清气爽，这样下去，不出一天就能把消息传遍整个横滨。

　　那位叫江户川乱步的侦探先生很快就可以找到啦!

　　福泽社长先一步忍受不了路人的注视，他邀请栗本望上楼喝茶等待。还有另外一名可靠的社员去找人了，稍后就会回来。

　　这栋不起眼的红褐色建筑一共有五层，武装侦探社租用了其中的第四层。办公楼的外表虽然泛旧，内部装潢却格外坚实，还有一部电梯。

　　电梯停在四楼，福泽社长伸手推开门，留在社内的成员纷纷向福泽社长问好，他把栗本望径直带去了专用的办公室。

　　房门一关，双方开始了正式谈话。

　　栗本望坐下，滔滔不绝地讲起“咒术界最古老的宝物被盗走”这件事。分别围绕宝物的贵重性、偷盗者的无耻性，以及他们内心的焦急性展开叙述。

　　福泽社长安静听他讲了二十分钟。

　　接下来，栗本望又按照“盗走宝物的嫌疑犯”的主题，列出了咒术界内部成员监守自盗，对家诅咒师恶意中伤，以及死屋之鼠趁机犯罪的三种可能性。

　　又是一个二十分钟，福泽社长的眼神飘忽不定。

　　小羊玩偶拍了拍栗本望的手腕，示意他就此打住。

　　“福泽社长，您怎么看？”

　　栗本望把嘴皮子都说干了，端起面前凉掉的茶灌了一口。

　　“嗯，基本的情况我都了解了。我有个问题，你怀里的玩偶是不是动了一下?”福泽社长锐利的眼神落到小羊玩偶上。

　　“这个啊。”栗本望把小羊玩偶放到沙发上，“它叫橘羊羊，能跑能走，会唱会跳，是出门在外必备的好帮手。”

　　小羊玩偶乖巧地点了点头，跟福泽社长打招呼，声音又细又软，尾音还上一个咩字。

　　福泽社长的眼神更加锐利，栗本望诡异地从中看到了一丝深藏的火热。

　　他特意夸大宣传：“这个是我们咒术界出品的咒骸，由傀儡咒术学第一人，同时也是我的老师——夜蛾正道亲手制作。”

　　“夜蛾老师厉害着呢，他做出来的咒骸比真正的动物可聪明多了。像是小猫小狗的类型更是拿手，就连大熊猫都可以做出来。”

　　不管夜蛾老师是否真的能造出来大熊猫，反正大话已经吹嘘出去了。栗本望心脏怦怦跳，打心底祈求夜蛾老师的谅解。

　　夜蛾老师，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

　　对面的福泽社长听到“猫咪”一词，眼神熠熠，眉头舒展开来：“我还从来见过这种非凡的能力。”

　　能听懂人话的猫咪，肯定不会害怕他的气场，也不会一见他就逃走了。

　　“是的，如果贵社可以接下这个委托，什么样的要求我们都会尽量满足。”栗本望比了一个OK的手势，“报酬也不会少的。”

　　“猫。”福泽社长言简意赅，特意补上一句理由，“留在社内招财。”

　　绝对不是因为他想要撸猫。

　　公事上的交涉算是完成了，栗本望迫不及待地说道：“福泽社长，买小送大!我其实还有个弟弟，他有非常棒的异能力，可以变身成白虎。种田长官也知道的，是他向我推荐了武装侦探社。”

　　“白虎也是猫科动物，它会蹲下，会握手，撒娇卖萌无所不能，可不可以给个机会?”

　　是超大号的白色猫咪!

　　真正爱猫的人士当然要左拥右抱!

　　福泽社长当然不会为猫痴狂昏了头脑，就算有种田长官的担保，那也要遵守武装侦探社的规矩。

　　所以他只是含蓄地表示：“先通过入社考试才行。”

　　栗本望掷地有声：“没问题，小敦他可以的!”

　　远在东京的中岛敦打了一个大喷嚏，他尚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安排了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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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拍卖会上，姑且会有一只伏黑甚尔。
不是富婆的人就不要妄想拍下来了（狗头)。
这个大概也能卖到一个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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