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风中滚蛋

27、第十六章 中 父

　　不知是否因为年岁到了，叶重机发现自己近来总也有种为人父的患得患失之感。
　　出了家门，叶重机也不去买菜，只带着叶守在五柳长街来回的飘荡。从南到北，再从北到南。看一眼守儿，想一下锦儿，叹一下气。
　　十里长街，无论人兽，莫不被叶真人的一腔幽怨感染，桥边的柳树也为此提前黄了几片叶子，甚婉转的凋落。
　　“师父，到底有甚么事情，说出来罢。”叶守按耐不住，终是问了出来，“是和师弟有关么？”
　　叶重机在前停住步子，回头看着守儿，眼中闪过无数春秋，千言万语此时竟一句也说不出来，全部凝成一声细长的叹息。
　　“到底是---”守儿心下越发不安，“莫不是---龙珠的事情？”
　　话对了一半，不过，也是最令人头疼的一半。
　　叶重机点点头，算是赞同。
　　“怎么？莫非取珠---竟不能顺利么？”
　　叶重机终于开口，“今早弱水的前辈告诉我说，那日锦儿坠崖之后内丹已破损全不能用，龙珠与他服下，顶了内丹之用。过了三日，龙珠便全部被锦儿吸了。”
　　哎，叶重机看着前方不远处的皇宫，红墙金瓦，依山而建，颇似一条游龙，蜿蜒其间。
　　“龙珠本是圣物，内力甚大，随便使用，一个不慎便形神俱灭。锦儿却顶住了体内的能量并吸收至全无不适，可见，亦是他的造化。”
　　“那---那要如何做？是不是说，没了龙珠就相当于没了内丹？”
　　叶重机不吭声。对着一树绿叶发呆。
　　“可是---棠迦公子他---”
　　叶重机摇头，“守儿，你说，这要为师---如何是好？”
　　“叶真人？何事如此烦恼？”
　　程远适收了摊子，背上背着一个大箩筐手里摇着书字的小旗，正准备赶在天黑前回家，正巧瞅见叶家师徒在街边，俱是一脸凝重。
　　今早多亏得叶真人指点迷津，满心正是感激。是以，大老远的便打声招呼。
　　“叶真人？何事如此烦恼？”
　　叶家师徒转身看清来人，连忙回礼，
　　“程秀才。”
　　话语间，眼神里的忧虑竟如何也掩饰不住。
　　“呀，叶真人何事如此？”程远适趁机询问。
　　叶重机只是摇摇头，“没甚大事。不劳您惦念了。对了，您的话本如何了？贫道和王掌柜还一直在盼着拜读您的大作。”
　　最后一句本是客套。他的目的无外乎两点，其一，转移话题。其二，告诉对方，你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
　　至于对方的回答到底怎样，其实，提问者真的不是很关心。
　　然而我们之前提到过程秀才其人，是个几十年的书念下来仍旧分不出句读之为何的穷秀才。所以说他乃是地道的迂人。
　　迂人都实在，这是不变的真理。
　　“哎，叶真人，正要告诉你呢，我已经不写那个话本了，改了！”边说边热络的上前。
　　叶重机心下一片无奈，可是面对一双那般热情的眼睛，无论如何也说不出煞风景的话，只得本着出家人以苍生为念的服务宗旨顺着再问道，
　　“哦？竟又改成什么了？”
　　“哎，芍药告诉我说，现下巫山神女的段子早就写烂了。与其写旧事，不如取新材。”
　　芍药，便是那只被程远适救回来的红狐狸。
　　“所以？”叶重机强着自己问了下去。
　　“所以，就改写神仙秘史。啧啧，你说，这真是最保险的题材罢！写宫廷，他容易被朝廷查下来，写邻里，又没有看头。所以，唯独写神仙，才能又八怪又不落窠臼。你说，这是不是最好的打算？”
　　叶重机一听此计倒抽一口冷气，秘史一事，实为八卦，专揭他人之内隐，饱众人之耳福。而且，十有八九还是空穴来风，不足为信。况且---
　　“你信口胡诌的毕竟是神仙的事。就不怕----神仙嫉恨你？”
　　“诶！”程远适一挥手，“神仙大人们一个个都忙的恨，哪里就有空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一般见识。而且，我也不是胡诌啊！”
　　唔？叶重机微讶异。
　　程远适一脸坏笑的附耳，“我的题材全部是从芍药嘴里听来的第一手资料。都是真材猛料。”
　　唔~叶重机摇头，一脸的不相信。
　　“真的！叶真人，我蒙谁也不能蒙您啊！都道神仙清净无为，我今儿也才算知道，什么天家人间，都是一样的。要多乱有多乱。也不见得就是多么的清雅美好。”
　　只见叶重机还是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竟急的上前拉住他的袖口，神秘的问，“您知道玉帝暗中喜欢的女子竟是谁么？”
　　嫦娥呀。叶重机淡淡一笑，这谁都知道。就王母不知道而已。
　　“您知道，为何年年敬天，为何各地旱涝之情却全然不同么？四海龙王的雨令为何不受天家辖制么？”
　　呃？这个---叶重机还真不知道。可是知道不知道，这事也和自己无甚大关系罢。是以，面子上依旧淡淡的。
　　程远适一看此景，心下一狠，只得将今早刚刚听来的可称为盘古开天辟地以来最宇宙无敌霹雳猛的猛料抖了出来，“人们都道当今大理寺少卿葛修女you男倌皆揽入怀，可您知道，西海的龙子也好男风罢？
　　叶守和叶重机全身一颤，被程远适敏锐的感觉到了，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强大的成就感。为求个彻底的效果，遂趁热打铁道，“尤其是西海的二龙子，啧啧，最好幼chi。据说上穷碧落下尽黄泉，年龄在八九岁之间的貌□□童，全被他搜罗进了内宫。而且，还不专情，年龄大了就被扔出龙宫。若是遇见个实在不会服侍的，就取了内丹连修为一并毁去。啧啧~你说，这竟是----”边摇头叹息便偷眼看叶重机和叶守。
　　莫说脸色，这对师徒现如今竟完全成了石人一般。
　　秀才直直腰板，所以说，要写还是写八卦，要八还是八神仙。
　　遂将手中的小旗摇的高高的，撇下皆不省人事的叶家师徒，心满意足的回家

作者有话说

　　我保证，再有一章就出男主攻。真的。真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