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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第九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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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0
时针走到九点半,齐娅被陆湛抱着小腿整个人举着抱起抗走了,齐珲不得不坐回主位招呼余下的客人。白桦喝的有点多了,周城打过招呼之后就把人抱走了,三三两两的人陆续散了,到半夜十二点就只剩下几个喝醉了的躺在长椅上呼呼大睡。
张涵自然是没走的,他嘱咐房卓先回去,小孩却犟着脾气不肯走,说能留下来帮把手。齐珲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对他眼里的敌意觉得好笑,指着张涵说:“那你们留下,我先回去了。”
房卓没想到齐珲居然真的就走了,张涵倒是对此习以为常,看着房卓傻楞在那的模样,用手敲了敲他的脑袋说:“愣着干啥,一人掺两个弄回酒店啊。”
“他怎么就走了?”他望着门口不可置信,有一种非要和对手争输赢,那人却站在起跑线叉着腰说,那你一个人跑吧,你是第一。
“他说话从来不说第二遍,你自己傻灯儿一样的嚷着你能行,那你倒是动啊。我认识他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你跟他斗什么劲儿。”张涵一手拎起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抗在肩上,另一只手提着他朋友的衣领,扶着两人走到门边,对着房卓指挥道:“还剩一个胖子,不行你就背上啊。赶紧回去,我还要去找齐珲呢。”
房卓回头看,沙发上留了一个快两百斤的胖子,欲哭无泪地喊着:“哥,这我哪儿背得动啊。他怎么就走了啊,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什么叫就这么走了,这不是工作已经分配给咱俩了吗。还是你自告奋勇主动揽的活。别他么废话了,再不回去我怕他睡了。”张涵气力太大,扶着两个人脸上却一丝疲惫都没有,转头催促房卓快走。
房卓扛起那个胖子,狼狈地缓缓挪步,憋不住气闷问了一句:“涵哥,这人性子这么冷,一晚上也没给你什么好脸色。你喜欢他什么呀?”
张涵顿住了脚步,转过来的时候笑得如山花般灿烂,说:“他刚刚走的时候,回头看了我一眼,你看到没。”
房卓被噎得彻底失语,身心俱疲地拖着那个胖子跟在张涵后面,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齐珲回房间以后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他睡前的所有准备动作,他把睡衣从箱子里取出来后用熨斗烫平整,换上之后认真地系到锁骨以下的第二颗纽扣。洗面奶用毛刷揉搓到起泡,一分钟后才用清水洗掉,再喷上爽肤水涂好乳液。酒店的香薰味道他不太喜欢,于是拿了自己带回来的蜡烛点上,放在了书柜的右上角。
这一系列的动作做完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他坐在书桌边上拿出手机反复查看,张涵的“晚安”还没发过来。
“张涵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本来就是个大直男,看谁都是直的。压根看不出那小孩对他的心思,就把人当哥们一样的处。听说出去带团的时候还一块儿洗过澡,这不这次开的也是标间,两人住一屋么。”
躺在床上之后,周城的话像是鬼魅一样钻进脑后,齐珲后半场喝了不少的酒,加上这一天发生的事情犹如一团乱麻,在熄了灯躺在床上后缠缠绕绕想藤蔓一样交缠他的思绪。
终于让他乱了。
他不受控的开始想,张涵和房卓此刻在房间里干嘛,张涵是个不避讳的,洗了澡穿个裤衩出来也不觉得不合时宜。他是真不知道那个小孩看他的灼热眼光意味着什么,还是放任别人对他的喜欢只为了刺激齐珲的醋意。
可哪怕知道这是个圈套,齐珲依然会在意。因为圈套里的诱饵是张涵,是他爱过伤过痛过也甘之若饴饮下的毒药。
房间被门卡刷开的时候,齐珲下意识的坐起身,那人没开灯直接扑在了床上,热烈的吻带着酒气就熏了过来。齐珲抬脚想把他踹下去,被张涵用身子死死地压住,他的唇瓣灼热的像一块烙铁,从眉心到鼻骨再到唇瓣,每一处都打上了张涵的标签。
于是交缠的舌渡着爱意就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冰山,张涵仗着酒意吻得又凶又狠,等松开的时候齐珲不住的喘气,连骂他都停顿了几次才说完:“你……发什么……什么疯。”
他把齐珲的双手固住压在枕头上,贴在他的脸颊上磨蹭,“就许你亲我,没你这么无赖的。你早就该知道,亲了我是要负责的。”
原来那个吻点起的火,烧到此刻才开始变旺。从去机场接到齐珲开始,张涵都像隐忍的猎人,蹲在角落看着他骄傲的猫踮着脚尖踏进围好的圈里。
“小珲,我好想你。”他的吻落在了脖颈和锁骨,分别半年的思念找到了宣泄的口子,于是同爱意裹挟着汹涌而来。
齐珲挣脱了他的桎梏,拽着张涵的手腕把他推开,身子发软说出的话音也带着软糯的味道:“谁给你的房卡?你不是和你的同事一间屋吗?”
“原来你是真的不在意,那我这就回那屋。”张涵沉着脸起身,坐在床边穿鞋,还未起身手腕就被齐珲拽住了,他借着这股收势侧身一压,翻到了齐珲的旁边把人紧紧搂住。“你这口是心非的毛病,我非得给你好好治治。”
热吻之后又是情动,张涵却一如既往地不敢再动,他把头埋在齐珲的肩上,知道他的容忍是因为今夜有七分醉,所以并不敢再碰他。
可是齐珲是真的醉了,酒劲儿此时才真正的攀升到头顶,他仰头的时候白皙的天鹅颈拉长出诱人的弧线。一只手按着张涵的肩膀把人按在床头抵住,一只手点着他的心口,挑衅地说:“张涵,你到底还行不行?”
这话的威力无异于一把劈断理智的利刃,把张涵绷紧的弦从中断开,张涵猩红了眼伸出手抚摸齐珲光洁的后背,衬衫遮住了他最爱的腰肢却更有一种欲语还休的性感。
他脱了自己的上衣后握着齐珲的腰把人往上一提,整个人伏在张涵的胸口肌肤相贴,齐珲不自觉地呼了一口气说:“好烫。”
但实际上都是36.8度的体温,真正滚烫的是像岩浆一样涌满全身的爱意。
他抬手勾着张涵的脖子,压抑半年的思念都变成了无声的动作,齐珲知道这样是错的,可错便错了,今夜的他心甘情愿踏进叫做张涵的陷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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