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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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蒋昕伏在床上,和晒太阳时的姿势一樣。只是现在的背部红红一片,还出现了轻微的脫皮现象。莫仲儿吸了口气,赶紧把药膏涂在自己有点发抖的手心上搓了一会,然后轻轻涂在蒋昕的背上。
"小莫,妳什麼时候交第一个男朋友的?"正当莫仲儿脑裡浮起无数画面时,蒋昕突然问起这个巳经被她遗忘了很久的问题。
那段和"她"一起走过的青蔥歲月,莫仲儿早巳把它埋藏在心深处,就好像一件不舍得丟掉但又不会再玩的玩具,永远佔据著一个角落。
"高中时交第一个女朋友....她叫宣彤。"莫仲儿毫不忌讳,落落大方的承认。
听到莫仲儿把这个不平凡的答案这麼平凡地說出来,蒋昕才猛地想起汶汶曾经說过她在读书时跟一个女同学的关系很暧昧。原本只是为了把话匣子打开而随便找个问题问问的她,沒料到莫仲儿这丫头会突然向她出柜。想想自己现在还光著背部在床上让她涂药,蒋昕顿时觉得十分尴尬。
感觉到蒋昕的身体变得僵硬,莫仲儿快快把药膏涂完便站起身把棉被盖在她身上。
"小莫.....妳确定自己是喜欢女生的吗?"蒋昕单手托起头,看著站在床边的莫仲儿问。
"也沒有特意去确定,只是喜欢的人是女生而已。"
蒋昕叹了一口气,然后又觉得这个反应不妥。她侧身用棉被卷著自己,然彼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莫仲儿坐下。
"不要误会,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觉得两个女孩子走在一起很不容易。妳选的这条路,将会是一条十分难走的路。"
"就算是选了一个男人,也不见得路会好走。两个女孩走在一起也可以是很幸福的,妳看奶茶和可乐不是挺开心的吗?"莫仲儿說得理直气壮。
蒋昕看著莫仲儿,忽然发觉她倔強的表情跟吳柏东很相似,令她不期然又把他们联想在一起。
"奶茶和可乐是经历过很多很多才可以走到今天的。"蒋昕把头靠回枕头上,笑笑对莫仲儿說,"看来我是不应该问妳这麼私隐的问题。其实我只是希望妳不要只把对象局限於女性,也要多点留意身边的異性,或许妳会发现有适合的人。"
"按妳說的,那妳也不要只是把对象局限於男性,也要多点留意身边的女性,或许妳会发现有适合的人。"阴暗的房间中,莫仲儿坚定的眼神闪闪发光。
莫仲儿的反应让蒋昕感到有点诧異,平常呆头呆脑的她說起感情事,竟然会出现这张坚毅不屈的表情。是不是单纯的人对待爱情都是一条单一的直路,就算巳经给撞得头破血流也不会转弯?莫仲儿如是,吳柏东如是.....自己也如是。
蒋昕对莫仲儿笑了笑,沒有再把话题延续下去。但是这一晚,两张单人床上的两个人都因为睡前这一席话而辗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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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起床,蒋昕睡眼惺忪的就看见莫仲儿靠在窗边看得出神。
"小莫,汶汶昨晚沒回来睡吗?"蒋昕撐起身拿过床边的外套披掛在肩膀上。
"沒啊。昨天她說过假如玩得太晚就会去跟奶茶她们睡,免得回来吵醒我们。"莫仲儿一直把眼光放在窗外,像是在跟玻璃窗說话。
不知道是因为枕头的高度不对还是暴晒的后遗症,蒋昕感觉头昏脑胀的,像大病前的征兆。
拖著疲乏的身体走进洗手间,发现自己本来忘了带来的毛巾折疊整齐地放在洗手台上。她欣喜地拿起毛巾捂在鼻子上深深吸一下---果然是家的气味。蒋昕对气味很敏感,在陌生的地方裡,熟悉的气味能让她有安全感。
梳洗完后从洗手间走出来,莫仲儿依旧站在窗边发呆。
"小莫,谢谢妳帮我把毛巾带来。"
"嗯...."莫仲儿望著窗外懒洋洋地响应,一副意志消沉的樣子。
"小莫,怎麼了?大清早就死气沉沉似的?"蒋昕忍不住皱起眉问。
莫仲儿缓缓回过头看著蒋昕,怎麼看也是极度哀怨的表情。
"昕昕...."
"什麼事?"蒋昕也被弄得紧张起来。
"下雨了...怎麼办?"
蒋昕翻了两下白眼,別过头拿起电视遙控器调著台看不再理她。
天上乌云密佈,雨点愈下愈密。莫仲儿把手指点在玻璃窗上,沿住雨点的痕跡一下一下地画。
"原本今天是出海浮潛的嘛,表姐跟我說这裡有好多好多很漂亮的鱼,如果把泡过的面包放进一个胶水樽內,然后在樽盖上钻个小洞,潛在水裡时就可以把面包挤出来餵鱼,..."莫仲儿有一句沒一句地說,也不去理蒋昕到底有沒有在听。
蒋昕沒有反应,房间又恢复寧靜。十秒过后,蒋昕突然"噗~哧"一声笑出来。莫仲儿奇怪地转过头看她。
"怪不得前两天看到妳在家裡拿著胶水樽的盖子死命地钻洞。"蒋昕边說边笑,然后又搖搖头"唉~~~"了一声。她偷偷瞄了莫仲儿一眼,突然觉得她很可爱。
"如果今次不能出海餵鱼,我下次再带妳来。"蒋昕不自觉地许下承诺。
"真的吗?"莫仲儿兴奋得两眼放光。
這時, 熟悉的旋律自电视传出来,把两人的视線一同吸引过去。电视正播放著一首英文老歌---Making love out of nothing at all。莫仲儿跟蒋昕一同定眼看著电视荧光幕。
"我很喜欢这首歌。"听了一段后,两个人突然異口同声地說。
蒋昕跟莫仲儿一同扭头看著对方相视一笑,然后一同跟著电视唱出来。
"And I know just where to touch you,
And I know just what to prove,
And I know when to pull you closer,
And I know when to let you loose.
And I know the night is fading,
And I know that time is gonna fly,
&*%$#*&@#!)*&^ #@$ (因为节奏太快两个人都跟不上,一同支支吾吾地混过去。)
两人都因为对方脫了歌词而哈哈大笑。
"下一段大家都不可以再跟丟拍子。"蒋昕止住笑声对莫仲儿說。
"不行。这歌好难唱啊。"
"既然是喜欢的歌就一定要把它唱好,跟丟拍子最多的人要顺应对方一个要求。"蒋昕突然跟莫仲儿玩起遊戏来。
"什麼要求?"
"任何要求。"
莫仲儿觉得事情变有趣了,想也不想便点头答应。两人吸一口气,屏息以待下一段开始。
"Every time i see you all the rays of the sun ^#**!$&%#%! your hair;
And every star #$%^@$&#(*&$ like a spotlight ......"
因为这首歌的难度实在是非常高,两人纵使唱至面容扭曲也不能避免地丟了拍子。莫仲儿不服气,干脆站在床上一边顿足一边运气唱。蒋昕不甘示弱,也跟她一起站到床上。
来到最后,两个人巳经不是比唱歌,而是比大声。当她们把最后一句歌词"叫"出来时,巳经是声嘶力竭。两人喘著气一同软攤在床上,笑得眼淚水也挤了出来。
当蒋昕侧头看莫仲儿时,刚巧莫仲儿也同一时间把头扭过来,两个人的咀唇只差一点点就碰上了。
"妳输了。"蒋昕马上坐起来,回头对莫仲儿說。
"那妳的要求是什麼?"莫仲儿把脸埋在枕头上,气自己错失了这个大好机会。
"先把这要求留著,待我想到再通知妳。" 蒋昕笑笑說完便逕自走向洗手间。
莫仲儿看著她的背影,她还是头一次看到这麼真实;这麼俏皮的蒋昕。心裡不期然又对她增添了几分好感。两个人的感情,竟然会因为这一首歌而迈进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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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香港后,蒋昕终於逃不过生病的命运,发起高燒来。莫仲儿陪她看完医生后便急急跑去市场买菜煮粥。前腳刚踏进市场,手机就响起,来电显示是昕昕的名字。
"小莫,买了菜沒有?"蒋昕的声音有点沙哑。
"还沒。怎麼了?"
"我不想吃粥。"
"不行。病人不吃粥吃什麼啊?"
电话那头的蒋昕默不作声。
"好了好了,那妳想吃什麼?"莫仲儿有种给她打败了的感觉。
"我.....想吃涼面。"別扭中的蔣昕很可愛,弄得莫仲儿轻笑出来。
"好吧,我做给妳吃。妳吃过药后先睡一会,待我回来做好了再叫妳。"掛上电话后,莫仲儿被迷魂了的灵魂才清醒过来。涼面?涼面是什麼?怎樣做的?莫仲儿站在人来人往的市场裡,一脸迷惑。
当蒋昕看到一碗放了汤的涼面放在自己的眼前时,脸上尽是掩盖不住的惊讶。尤幸莫仲儿的廚藝还算不赖,她很快便吃了一大半。人还沒离开饭桌,手机便响起。蒋昕走到茶几旁拿起电话接听。
"汶汶?怎麼了?"蒋昕拿著手机边說边走回饭桌。走了几步,蒋昕突然铁青了脸,僵直地站住.....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