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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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妳们的事我都知道了。”卓琳把身体俯前,凝视着蒋昕的侧面说,“婚纱照是我叫小莫去拍的,理由我不想多说。但我朋友在没有得到我同意之下把照片放在网上为他的公司作宣传,则是我意料之外…”
蒋昕冷笑一声打断卓琳的说话, “给我知道了,也是个意外吧?才过两个小时莫仲儿就向妳汇报了,妳们的联系还真是紧密的。婚纱照拍了,吻也吻过了,难道还想跑来告诉我妳们之间只是纯粹友谊这幺简单?骗谁?”
蒋昕偏过头正眼没看过卓琳。冷漠的表情下,是一伙酸溜溜的心。
“蒋昕,妳是不是太抬举我了?”
卓琳莫名其秒的说话,吸引了蒋昕的注意力,她缓缓转过头,疑惑的看着她。
“妳认为我真是那幺伟大吗?假如我和小莫真的发生感情了,我还会若无其事地把她放回妳身边?我跟妳说,我一直守在小莫身边,等的就是一个机会。那怕是她对妳有那幺一点点的异心,那怕是她对我有那幺一点点的感觉,我也会马上插进妳们两个之间…”
“闭嘴!”蒋昕像是受不了卓琳挑衅的说话。她手心用力拍在座位的扶手上,怒不可遏地瞪着卓琳,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不定。
卓琳毫不畏惧的迎上蒋昕森冷的目光,两人之间的空气一下子凝结起来。
“简单几张照片就能把妳气成这样,假若我真的铁了心来拆散妳们,简直易如反掌。只怪自己每当看见她毫无防备的笑脸时,就不忍心令她伤心,反而神推鬼拉的想帮她一把。”卓琳放下戒备的姿态,靠回椅背上说, “要我在妳面前承认输了给妳,我是十万个不忿。可是,我就是连跟妳公平竞争的机会,莫仲儿也从来没有分配过给我。每次我伸手去拉她的时候,我多想她会忌讳的回避,这样起码证明我们有过一点点暧昧,而不是像一个老朋友般的手牵手。”
“妳对莫仲儿有什幺想法,我控制不了。我在乎的,只是莫仲儿对这段感情的态度。一段感情有了欺骗有了隐瞒,问题永远也不是出自第三者身上,所以妳根本不需要专程跑来跟我剖白。”
蒋昕倔强的眼神又再出现在眼前,卓琳低下头摇了又摇,然后站起身笑了笑说, “或许真是我太好管闲事了,但我还是想告诉妳,就这样放弃一个这幺爱妳的人,将来妳一定会后悔的。” 转身走了几步,卓琳像记起什幺似的回头对蒋昕说, “对了,这次我离开之后,短时间都不会再回来,因为…这里太不利我的爱情了。我还没有告诉小莫我今天要走的事。可以的话,代我跟她说声再见吧。”
像是一个过场的演员般,卓琳把自己的戏份演完后,便干脆利落的退场,留下蒋昕独自一人对着空荡荡的座位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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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卉展览的场地里,耀眼的阳光透过头顶的玻璃天幕照射到室内,把场内过千种不同的鲜花衬托得灿烂夺目。一向爱花的蒋昕却提不起兴趣,心不在焉地在各个摊位之间徘徊。
蓦地,一盘绕成心形的兰花吸引了蒋昕的视线,。两条本应毫不相干各自生长的花茎自然地缠在一起,构成一个对称的心形。蒋昕停下脚步凝望着这棵特别的兰花,嘴角出现了许久不见的笑意。
“这盘兰花是自然生长成心形的形状,没有经过人工修饰的。”
“说来也奇怪,本来只是棵普通的兰花,却不知何故在我们结识之后就搭上了。所以这盘兰花就以我未婚妻的名字订名。”
蒋昕抬头看向摊位里,一对年轻的男女两手相牵,有默契地与对方相视一笑。浓浓的情意让蒋昕脑海里闪过那人的面孔。嘴角的笑意慢慢隐退,蒋昕礼貌地点过头之后,便打算转身离去,却突然被一把老人的声音叫住了脚步。
“小姑娘,是妳吗?”
朝住声音看过去,一个老婆婆站在眼前,面上是那个似曾相识的笑容,可是蒋昕却记不起是在哪里遇见过。她侧起头皱皱眉问,“请问…妳是?”
“妳前阵子才来过我们的花场找熏衣草呢。可惜那次我和老头子都帮不上忙。最后能够找到吧?”
看着老婆婆慈祥的笑脸,蒋昕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说,“原来是婆婆妳啊。那次很幸运,我的…朋友把事情解决了。”
“那就好,那就好。对了,这次妳来台湾是住在酒店吗?不嫌弃的话,就来我家玩几天吧。”老婆婆斜视身边的年轻男女一眼说, “连孙儿跟孙媳妇都有自己的天地了,我们老头子俩真闷得发慌呢。”
男孩抚着后颈,尴尬地看着蒋昕笑了笑。身旁的老伯伯不住地点头, “对呀蒋小姐,难得这幺有缘遇上了,就到我们的花场走走看看,现在的绣球花开得正盛呢。明天这个展览结束之后,就随我们一起回去吧。”
难得几天假日,与其一个人闷在酒店里胡思乱想,又不想莫仲儿找到自己。那到郊外走走也许是个不错的主意。蒋昕想也不想就对婆婆笑着点点头说, “好吧。那就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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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这个充满欧陆气息的小屋,感觉仍是如此亲切。
婆婆领着蒋昕走到一间三面环窗的客房。胡桃木色的家俱配上蓝白格子的床铺,令视野变得十分和谐。小小的房间里没有安装空调,窗户大大的打开,渗着花香的凉风柔柔吹拂。外面的熏衣草花海早早落幕,换成一片彩色缤纷的绣球花。
蒋昕站在窗前,两手撑在窗台上迎着金黄色的斜阳,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
“小姑娘妳就在这里休息一下,晚饭做好了我过来叫妳。”婆婆把嘴巴凑近蒋昕耳边轻声说, “老头子今晚争着要下厨,可是他煮的东西…”婆婆没有说下去,只弯下嘴角耍手摇头,做出个不敢恭维的表情,逗得原本心情低落的蒋昕也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直到吃过一顿地道十足,丰富美味的晚饭后,蒋昕才知道婆婆是故意贬低老伯伯的精湛厨艺。饭后三人留在客厅闲话家常,伯伯和婆婆各自坐在木制的摇椅上,一边轻轻拨着手上的檀香扇,一边把两人一起生活五十多年里的点滴娓娓道来。看见两人不时互相挖苦,实际上却互相欣赏的相处模式,蒋昕心里既是羡慕又是心酸。
脑里又浮起了某人的笑脸和两人温馨的小窝…...
为什幺自己明明在生她的气,却无时无刻的记挂着她? 为什幺错的人不是自己,却要承受这种煎熬?蒋昕不住的摇摇头,控制不了的有点烦躁。匆匆和伯伯婆婆道过晚安后,便跑到浴室泡了个玫瑰花浴,让一身花香代替某人陪伴自己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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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天刚吐白,蒋昕便陪着伯伯婆婆俩到山下一块空地耍剑。晨曦下,两位头发斑白的老人腰杆挺直劲度十足的挥舞手上的铁剑。蒋昕则悠然自得地坐在一旁抬头欣赏眼前一望无际的蓝天以及屹立在它之下高耸入云的山脉。眼前的高山比以前所见的翠绿,山腰的溪涧仿如数条小小的瀑布倾泻而下,水汽飘然,气势非凡。
“婆婆,山上好象很美,为什幺不上去走走?”收拾东西离开的时候,蒋昕走到婆婆的身边问。
婆婆抬头扫了眼巍然屹立的高山,挥挥手说“这山不好走,村里的人都不会上去。”
“是吗?那…真可惜。”蒋昕喃喃地说。临走前仍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
三人沿着泊油小路有说有笑地走回家。快要抵达的时候,婆婆忽然瞧着前方呵呵笑了几声。正在说话的蒋昕扭头往前一看,莫仲儿背着一个大背包,弓着背站在婆婆家门前不住的探头张望。
“妳怎会在这里?”蒋昕走到莫仲儿身后皱起眉问。
“昕昕,对不起,不要生气了好吗?”莫仲儿看见蒋昕后,喜悦的表情顿时表露无遗,一时忘形下竟张开手臂想抱人,却被蒋昕敏捷地闪开。
“呵呵,又多了一位可爱的小姑娘啊。”婆婆的说话引开了莫仲儿的注意力,她转身向两位老人家弯腰行了个礼,“伯伯婆婆,你们好。我叫莫仲儿。”
太阳把莫仲儿的脸颊晒得红红热热的,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成一团贴在额头的皮肤上。她两手抓着肩膀上的背带,像一个刚在外面玩耍完后回家的小孩,挂着两个浅浅的笑窝看着蒋昕。
“莫小姐既然来了,就跟蒋小姐一同住下吧,反正我们家还有客房空着呢。”伯伯打开铁造的大闸,笑着向莫仲儿招手, “快进来快进来,我去泡杯冰的红茶给妳们尝尝。”
“嗯。谢谢伯伯。”满心欢喜的莫仲儿才走了两步,就被人从后扯住。
“伯伯,对不起。假如你想把莫小姐留下来住的话,那…我只好离开。”
莫仲儿收起面上的笑容,愕然地看着蒋昕。蒋昕的视线却一直放在老伯伯的面上,像是提出了一个生死攸关的请求般,等待伯伯的回应。老伯伯看看蒋昕,又看看莫仲儿,不知如何是好。
“这位小姑娘,不好意思了,请妳到别处找投宿吧。可是这里附近好象都没有民宿,最近晚上又经常有野猪野狗跑出来咬人,上星期被一群野狗咬伤的那个大个子,现在好象还躺在医院呢。”婆婆绘声绘影地说着,眼神却一直斜视着蒋昕。
蒋昕木然的听完后扫了莫仲儿一眼,然后拉着婆婆头也不回的走进屋里,留下莫仲儿站在门外看着她的背影发呆。
“到底莫仲儿怎样知道自己来了这里的?”蒋昕脑里千万个问号,极力回想到底哪里泄漏了自己的行踪。不经意看到书台上的信纸,蒋昕才恍然大悟地拍拍自己的额头。
信纸上明明清清楚楚地印上了「格兰花场」几个大字,下面还印着这里的电话和地址。怎幺自己昨晚竟然丝毫没有察觉?随手撕下一张写了些展览会上取回来的资料后就传真给汶汶?
叹了口气把信纸收到抽屉里,蒋昕从行李中取出一本小说,斜躺在床上看起来。但才看不到半个小时,一夜没睡好加上走了一个早上的蒋昕就累得拿着小说睡着了…
懵懵懂懂醒来的时候,已是日落西山。蒋昕梳洗完后走到窗前往下一看,莫仲儿竟然还没有离开,她缩着身体坐在路边的石阶上,死死盯着眼前紧紧闭上的那道大铁闸…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 3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