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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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突如其来的拥抱,令蒋昕有点不知所措。
莫仲儿的身体很温暖,贴在冰冷的后背上,令蒋昕舍不得再躲开。或许是身体太需要这及时的温暖;又或许是自己太渴望这久违了的感觉。蒋昕不自觉地把身体靠后,安静的任由莫仲儿抱着。
头上烟花盛放,简单的;细小的,红的;绿的;黄的,化成流星闪过;化成音符回旋。璀璨一瞬即逝又复来,光影闪闪烁烁不断打在两个仰望的脸上。
不消一会,天空终于再次回复漆黑,浓烟消散后是满天繁星,照亮街上行人归家的路。
卓琳的苦心教导这时已经被莫仲儿全部抛诸脑后。什么欲擒先纵,什么若即若离,什么守株待兔…在蒋昕面前统统使不出来。原来在所爱的人面前,所有的把戏和技俩都只能是纸上谈兵。现在紧紧拥着蒋昕的莫仲儿,软软地沉醉在怀里人的发香里,就连自己姓什名谁也给忘记得一乾二净。
就在莫仲儿把手臂收紧的一剎那,蒋昕稍稍立正了身体。
“累了吗?”寂静中,莫仲儿的声音很轻柔。
蒋昕没有答话,只轻轻的点了一下头。莫仲儿笑了笑,松开的手沿着蒋昕的手臂向下滑,拉起她的手一同走进屋里。
看着莫仲儿的背影,蒋昕突然有一种幸福的感觉。爱情现在对于她来说,是既憧憬又惧怕的。但是蒋昕知道,心里正有一种力量把自己高高筑起的围墙悄悄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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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是大年初一,蒋昕和莫仲儿早早便起床。
吃过萝卜糕当早餐后,两人泡了一壶茶,肩并肩坐在沙发上边嗑瓜子边看电视。电视台正在播映周星驰演的『家有囍事』,惹得两人哈哈大笑。这出戏蒋昕明明巳经看过N次,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今次看的特别惹笑。
笑声中,手机响了起来。
“卓琳早啊,新年好~~”莫仲儿笑容可掬地对电话那头的人说。
听到卓琳这个敏感的名字,蒋昕悄然停下嗑瓜子的动作,竖起耳朵留意她们的对话。
“小莫,妳在家吗?”
“在呀。我在和昕昕看电视呢。”莫仲儿边说边看向蒋昕,与她相视一笑。
“那..不好意思,我要打扰妳们了。我现在就在妳家的路口,妳可以过来一下嘛?”
“嗯?过来干嘛?”
“我…喂!!你们别跑!!!”卓琳突然拿开话筒对着旁边大叫,连随听到她的奔跑声及刺耳的剎车声。
“卓琳,怎么了?”莫仲儿紧张得站了起来。
“小莫,待会见面再说。”没有多余说话没有尾音,卓琳匆匆挂上了电话。
莫仲儿愕了一下,然后马上转身走进房间换衣服。出来的时候,看见蒋昕抱着双臂倚在房门旁边的墙上。
“小莫,要去哪?”蒋昕的语气很平静,但眉宇间仍隐隐透着不快。
“卓琳在附近,我去看她一下。”莫仲儿匆匆忙忙的走向大门,迅速穿好袜子和运动鞋,就在伸手拉门柄的时候,蒋昕从后把大门按住。
说话卡在喉咙里,蒋昕两片软唇微微颤动,欲言又止。心里七上八落,莫明的不安缠绕心头。
“昕昕,干嘛傻傻的站着啊?”莫仲儿对蒋昕咧嘴一笑,红唇下整齐洁白的牙齿把她的面孔衬托得很好看。
“没..没事...”想说的话没能说出口,蒋昕轻轻扭动门柄为莫仲儿打开大门,然后目送她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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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走到路口,就看见卓琳站在那儿,在她旁边的,还有两个约五,六岁的男孩。这两个胖嘟嘟的小男孩高度一致面容相似,但都含着一眶眼泪,可怜兮兮的看着莫仲儿。
“干嘛哭了?”莫仲儿略过卓琳,蹲在小孩面前说。
“姨姨..打我..”男孩偷偷瞄了一眼卓琳,却被她狠狠的瞪回去。男孩被卓琳一吓,马上蹭到莫仲儿身边。
“怎么不想想自己为什么会被人打?我不是要你们在车上等的吗?假如刚才不是我走快一步,你们两个已经被撞死了!”卓琳仍然怒气未消。
“一个人要照顾两个孩子很困难吧…”莫仲儿偏着头说,“但话说回来,他们很可爱啊,是谁家的孩子?”
“可爱个屁!”卓琳点上一支烟,夹着香烟的右手仍在微微发抖,看来被刚才那一幕吓得不轻。她深深吸了一口烟后说,“他们是我姐的儿子,双生的。豪豪,诺诺,快叫莫姐姐。”
两小鬼一人一边的拉着莫仲儿的手,怯怯地叫了一声莫姐姐。弄得莫仲儿笑哈哈的大为受落。
“妳姐在哪?”莫仲儿牵着他们的手,一边玩耍一边跟在卓琳身后走。
“姐跟姐夫突然有急事要办,就托我带他们一天。我接他们回到家时才发现忘了带钥匙,爸妈又出国了…我载着这两个小魔怪四处游,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了妳,是妳才有方法跟他们沟通…”卓琳说着扭头看过去,发现莫仲儿已经跟他们玩成一块,根本没有在听她说话。
卓琳轻轻摇头,径自向停在路边的车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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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三人仍继续叽叽喳喳的玩耍。
“想去哪里?”卓琳边系安全带边问。
“迪斯尼乐园~~”两小鬼异口同声地回答。
“好提议啊~~我叫上昕昕一起来…”莫仲儿兴奋的拿起手机,卓琳却马上叫停。
“小莫…下次吧。下次没带这两小鬼时才叫上蒋昕一起尽情玩。”卓琳实在不想在大年初一这天与蒋昕针锋相对,惟有拿出小孩子作借口。
莫仲儿的笑容马上褪去,换上失望的神情。蒋昕的来电正好在这时响起,莫仲儿跟她说了大半天,清清楚楚地说明了情况后,才带笑挂上电话。
“看来妳跟她的进展不错。”卓琳看着倒后镜中的莫仲儿说。
“嗯。是不错….昨晚她还让我抱着呢。”最后的一句莫仲儿说得很轻,却重重地落在卓琳的心里。
“那..我祝妳快点成功吧。”卓琳咀里漫不经心地说着,心里此时却翻起了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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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乐园之前,莫仲儿特认真的再三叮嘱豪豪和诺诺要守规举,不能到处乱跑。两小鬼也好像视莫仲儿为老大一样,唯唯诺诺的点头。
初段时候还真揍效,两小鬼腻在莫仲儿身边,高高兴兴的四处参观,莫仲儿停他们就停,莫仲儿走他们就走。跟在他们后头的卓琳看到平时皮得失控,愈叫愈跑的两个小魔怪竟然被刚相识的莫仲儿驯得贴贴服服,心里不禁暗暗称赞莫仲儿带孩子的本领。
就正卓琳觉得这次没有找错人之际….
“哇~~米奇派气球呀!”莫仲儿说罢就如一支火箭般冲向某处,边跑边回头大叫,“豪豪诺诺,跑呀!快跑!气球快没了!”
两小鬼犹如听到军令般拔腿就跑。十秒后,三人皆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站在原地的卓琳抚着额头,突然觉得很头痛….
自觉没有这种精力的卓琳找了张长椅坐下来,看着莫仲儿带着两只跑来跑去,钻出钻入。一个人安静下来的卓琳又开始沉思,欢乐的气氛显然跟她的冰冷格格不入。尽管乐园里面人山人海,但是过路人都好像不想感染到她忧郁的气息,宽敞的长椅上,一直只有她孤单一人坐着。
不知道坐了多久,当卓琳蓦然抬头时,就看见莫仲儿与两小鬼蹲在面前,边吮着可乐,边对铺在地上的乐园指南指手划脚,貌似商量下一个游玩地点。
寒风刺骨的天气下,三人仍然玩得满面通红。莫仲儿的表情是卓琳从没见过的认真,像是跟两小孩策划着什么大事般严肃。卓琳把身体倾前,两手撑在椅子上细细欣赏近在咫尺的莫仲儿,脸上不禁挂上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回程的路上,车厢后座的三人仍旧精神亢奋,吵得卓琳不能专心开车。
车开到半路,察觉后座久久没动静的卓琳好奇朝倒后镜一看,竟发现刚刚还在斗咀的三大小已经靠在一团的睡了。卓琳笑了笑把收音机关掉,然后稍稍把车速降低,让车子平稳地向着姐姐的家驶去。
卓琳右手抱着怎样也不肯起来的诺诺,左手拉着睡眼惺忪的豪豪送回姐姐的家。
“姨姨..莫姐姐呢?”豪豪在电梯里疑惑地问。
“莫姐姐要回自己的家了。”
豪豪听罢,眼睛骨碌碌的转,不知在想什么。
“姨姨…我好喜欢莫姐姐..”豪豪突然低下头小声咕噜。卓琳看见他这副模样也忍不住摸摸他的头发。
“嗯。姨姨也…很喜欢莫姐姐。”
“那我长大后和莫姐姐结婚,然后把她带回家里跟我一起住。”豪豪天真烂慢的脸蛋,惹得卓琳一阵窃笑。
“那你要吃多点饭,快点长大,要不然莫姐姐就给别人抢走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走回家,这是两姨甥相处这些年来,最和谐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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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车子停在莫仲儿家的路口上,她仍然是睡得死死的。
卓琳推开车门走下车,靠在车门上点了一口烟。这年里,她抽烟抽得很凶,就算抽得胸口发痛,她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甚至希望把自己的生命随同香烟里的烟草一起燃烧..然后熄灭。
挤熄手上的香烟,卓琳看看手表,已接近晚上8点。转身打开后座车门,伸出的手本应是要推醒眼前熟睡的人,此刻却骤然停在空气中…卓琳顿了顿,然后慢慢坐到莫仲儿身边,轻轻把车门关上。
车厢里安静得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眼,定定地看着莫仲儿的睡脸。手,不自觉地轻轻抚上她的脸庞。卓琳现在已经可以清楚分辨,在面前可以捉摸得到的人---叫莫仲儿。
她不是她。而那个人,早已经泯没在自己的生命里。
看着看着,卓琳开始感到视线模糊。她赶紧闭起双眼,不让泪水再继续凝聚。轻轻把头靠在莫仲儿的肩膀上,卓琳感受着她的鼻息,跟随着她的吸呼,一起沉沉睡去。
气象局早已预告今天晚上有寒流来袭。车外寒风凛冽,蒋昕长长的头发随风飞扬。冷得苍白的脸孔映在玻璃窗上,跟车里两个头靠着头,正睡得香甜的一对人儿彷佛置身于两个世界之中。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