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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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电视也并不影响五条悟打扮他的热情。
三个男人买衣服的节奏非常快，短短一个小时，五条悟就买了二十几套衣服，十几副墨镜，手套衣链腿环戒指什么的也买了不少。
大概是被他的热情感染，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都买了几套正装备用。组织并不给他们发工作服，多备几套总是没错的。
五条悟还把织田作之助拖去剃了胡子，并夸奖他“看起来比安吾要年轻了”。
安吾先生表示：开心就好。
总之是非常快乐的一天，遗憾的是，镜子没有再给他和太宰治安排上连线。
太宰治对五条悟的表现感到很烦躁。
他的情商大于两百个这时候的五条悟，当然意识到对方可能是在喜欢他。
换成别人，他轻轻松松就能把人的芳心送进火葬场，然后老死不相往来。
但他们两个是无论如何都没法“不往来”的，也没有给他躲避的余地。
他们现在有着拉扯不开，密不可分的关系，还有着共同的认知，在向着挣脱梦境的方向努力（虽然只有他在努力）。
想起自己看个电视都能看到对方用他的身体做奇怪的事情，太宰深深地叹了口气，准备给对方找点事情做。
他邀请对方跟自己晚上一起去接来学校的夏油杰。
经过时间的推移，他们能够在另外一边世界停留的时间已经延长到了三个多小时，虽然不是什么好消息，但也能够利用其解决一些问题。
五条悟对夏油杰观感不差，回到自己身体那段时间迅速地跟对方成为了互相伤害的朋友，所以高兴地答应了。
两个人乔装打扮一番，提前到了车站，又假装迷路，不停地告诉夏油杰新的地标，最后告诉他自己没来。
被耍的人最后把太宰治的电话拉入黑名单，然后随便找了家奶茶店，点了杯柠檬红茶，打算冷静。
几只体型小的咒灵漂浮在空中，挥动肢体给他吹风。
店外走进来一位穿着兜帽外套的青年，在前台站了好一会儿才点单，然后坐在距离夏油杰不远的地方。
太宰治：“一些猎人，总是喜欢过早地去跟猎物见面，确认对方的精神面貌，健康状况，然后在心里畅想对方被自己折断脊骨，鲜血淋漓的样子。”
五条悟顺着太宰治的目光看向过去，青年的样貌被遮住了大半，唯有唇边的笑容叫人印象深刻，他问：“他喝的是什么？芝士奶盖莓莓？”
太宰：“……”
“你能不能关注一下那个人，不出意外的话，他是你完成人生目标的路上，最大的BOSS。”
他试图通过严肃的语气说随口胡诌的话来让对方正经起来。
五条悟非常自信：“没有我们两个解决不了的事情（盗用自兰堂）。”
“不，这件事交给你自己解决。”太宰治拒绝道，“我准备好好上学，充实自己。”
某人依旧自信：“行啊。我们先去买两杯芝士奶盖莓莓吧，你请我。”
最终还是去买了，并且遭到了夏油同学的攻击。
太宰治用无下限术式很是得心应手，完全没有被打到，另外一个是生面孔（尽管给人的感觉很熟悉），没有受到攻击。
五条悟拿着芝士奶盖莓莓咕噜两口，又去隔壁店买了菠萝包，时间就到了。
太宰治很开心打发了他。
只有夏油杰不开心的世界诞生了。
五条悟跟某不知名脑子有缝合线人士的战斗结果没有什么悬念，虽然对方很狡猾，过分谨慎并且非常会逃命，但他现在拥有丰富的跟黑心人士相处以及粉碎他人诡计的经验，那个人远不是最难搞的那个。
他的身后还站着心比头发黑的森鸥外，嘴上说不帮忙，实际上很诚实地给他提供消息，以及带着夏油杰去逮人的太宰治。
拉扯了不到一年，羂索扑街了。
但天内里子依旧没能作为星浆体送至薨星宫。
太宰治用一百万和“如何在十年内气死禅院家所有人”的策划案买通了伏黑甚尔，劫走了天内里子，又花了点钱给对方安排新的城市和生活。
后来又发生异能者所在的世界出现少量咒灵，咒术师所在的世界有人开始觉醒为异能者的事情，但大体来说，是平稳的过度。
太宰治猜测，如果两边的世界真的完全融合了，那么“梦”就会变成真的。
他偶尔会觉得“世界真的变成这样也不错”，但心里依旧有着极大的不安。
在升上二年级的时候，太宰治又一次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这个时候，他已经十八岁了。
他总觉得，这是一个很糟糕的年纪。
遇见的第一件糟糕的事情，是前一天森鸥外说要让中也先升任干部，第二天他就收到了委任。
第二件糟糕的事情，是他发现组织里不再有兰堂和魏尔伦的绯闻，也渐渐的没有人提起这两个人。
第三件糟糕的事情，是在某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前面两件事都没有发生。
就像是一场覆盖了整夜的梦，越到后期越光怪陆离，逻辑混乱，时间颠倒。美丽的梦也可能会颜色渐深，从阴影里伸出恶魔的爪子来。
“我想结束这个梦了。”他对五条悟说。
五条悟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显得有些沉默。
“你看，你现在也不觉得它是一场美梦了，你也无法不淋到雨呢。”
太宰治的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恶意，不再压抑和遮掩的负面情绪从他的身上溢出。看起来竟然比最凶恶的咒灵还要贴近诅咒两分。
“你想干什么？”五条悟问。
“其实离开的方式很简单。‘祂’的目的是让两个世界融合，而融合的锚点是你跟我，只要你杀了我，镜子就会碎掉了。”
太宰治后来一直没有再提起过离开的事情。
因为别人无法杀死他，他自己也不行，只有五条悟可以。
他也并不想让五条悟杀了自己，不是觉得对方下不了手，只是不想。
尽管那是一件会让他开心的事情。
但现在，到了必须分别的时候。
一向活泼的某人今天格外的沉默，但下一句话让他做回了自己：“也不是不行，前提是你给我当男朋友。”
太宰治：？
他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你知道的，我是个自恋的人。你的身体我用了很久，我很喜欢。”
“……也不是不行。”
反正他们俩不是一个世界，到时候直接缅怀前男友得了。
某人凑过来亲了他一口，然后跟他商量：“你想怎么死？”
“最好无痛快速死得漂亮一点，实在不行，你对我开一枪也行。”太宰治事先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掏出枪递给对方。
五条悟摇了摇头：“我其实很多时候都挺想掐死你的。”
太宰下拉了嘴角，垂着眼，勉勉强强地说：“也行吧。”
不能奢望狗东西能突然体贴，事情进展这么顺利已经超出他的预料了。
“那天我从河里醒来的时候，是第一次感觉到窒息和死亡。真搞不懂你为什么会对那种感觉痴迷。”
五条悟动作粗鲁地拽掉太宰治脖子上的绷带，温热的手指和冰凉的指尖划过上面的伤痕，使人本能地感到害怕和未知战栗。
太宰治的脸上却看不到一点恐惧，微卷的发贴着脸侧，微微翘起的唇角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深意。
他的眼睛让人想起脱水的枫叶，干枯泛褐，随时都可能从树上飘落。
死如秋叶之静美。
用这句话来形容，可能恰如其分。
但五条悟不想将任何有有关死亡的形容词用在这个人身上。他放在太宰治两侧的手指渐渐收紧，目光一直跟对方对视，思考这人什么时候能够意识模糊。
拥有丰富经验的太宰先生目光比他还要清醒。
五条悟看着看着，低头给了他一个黏糊的亲吻。这个吻里有对他来说很过量的喜欢，有哀怨，有愤怒，有包容，还有恶作剧式的得意。
太宰治逐渐混沌的意识骤然惊醒，想要挣脱对方的手，但一切为时已晚。
枪声过后，有人死在他的怀里。
他杀的。
除他以外的另外一个锚点消失，周围的世界骤然崩塌，漆黑一片的世界里，除了他们两个，只剩下半面破碎的镜子。
温热的血从另外一个人的胸膛里流出，将太宰治也染成血色，很快，血与另外一个人都消失了，他依旧保持着动作。
他好像自始至终都没法真正地去体验死亡，但是又因此失去了。
无法接受。
所以他站起来，对着本就凄惨的镜子开了一枪：“我想，我们该谈一谈了。”
镜子里面跌出来一个半透明的人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情真意切地大喊：“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了！”
太宰治：“……”
困了他这么多年的BOSS就是这么个玩意儿？
瞬间感到自己掉价。
在一番简短的沟通之后，镜子把所有的事情全招了。
故事要从很久很久之前讲起。
镜子没有故乡，在宇宙间不断流浪，流浪到太宰治所在的世界时，它下定决心不再流浪，原地居住。然后就被他们世界的基石（书）给砸碎了，一半留下，一半流浪去了五条悟所在的世界。
它希望自己能够“破镜重圆”，所以在两边的世界选择了锚点，试图通过世界融合的方式，来使自己的碎片重聚。
太宰治和五条悟就是它选择的锚点。
“因为你们都有着无法释怀的过去，权重也非常大……当然，我也希望你们能够弥补遗憾，快乐生活。”
太宰治：“所以镜子里的世界本来有可能成为真的？”
“镜子外的世界既是真的也是假的，镜子里的世界既是假的也是真的。这是我代表的概念，只要达成条件，就能够由我定义真假。”它解释道。
“异能依托于规则，规则之前是概念，所以我的力量能够对你起作用。”
兰堂可以在自己的亚空间里定义新的规则，导致中原中也的异能无法使用，也是差不多的道理。
但镜子的概念涉及物质的根本，对于一些世界意识来说，是无法容忍的。
太宰：“你的计划失败了。”
“差点就成功了……因为你们一直坚定地认为这里是假的，融合得很慢，然后我就被发现了。”
它闷闷不乐地说，显然是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又遭到了一顿毒打。
“有什么办法可以弥补吗？”
镜子惊喜地抬起头，对他突如其来的配合显得受宠若惊，但很快又难过地低头：“镜子里的世界已经要碎掉了，我没有多余的力量可以重来，那本书也不会再给我机会的。”
“如果我帮你限制它呢？”
“那我都不用在自己的领域里演算了，我直接把镜子外头的世界融合。”
太宰治点头：“可以。”
镜子激动地站起来，握住他的手说：“虽然这里面的世界快塌完了，但我可能暂停进度。事成之后，我给你和五条悟一人一个把里面的人带去外头的名额。”
太宰治回握他的手：“五条悟用不上，他的名额给我。”
它：“也行。”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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