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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恃宠而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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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笼事件后,李曦一连好几日都没有去过凤梧宫,她本想赌气冷落虞清泠几日,结果发现不去凤梧宫不是在惩罚他,而是在惩罚自己。
又想到,万一自己没去的这几日……
谁知道他在做些什么?
于是,便又去了。
走进宫殿,虞清泠正倚在软榻里看书,他只是随便看了自己一眼,又继续把视线投在书上。
“你在看什么?这么好看吗?”
“别人送的,当然好看。”
李曦气冲冲地过去把他手里的书抢过来,发现并非是他所谓的别人送的,就是自己给的书,是一本谈情说爱的话本子。
“你跟朕赌气呢?”
“你确定赌气的人是我吗?”
李曦深呼吸一口气,在他身旁坐下来。
“清泠,是我不好,别生气了。”
虞清泠瞥了她一眼:“我没生气。”
“那就好。那这件事就勿要再提,就算是过去了,可好?”
李曦摸索着要去抓他的手,他直接起身走到案桌边,翻了一张纸出来塞到她的手里。
“李曦,我要你做件事。”
“你说。”李曦展开纸看,那上面画了个人,看穿着是个太监,画得相当一般,肯定不是出自虞清泠之手。
“查一下这个太监是谁,在哪里当值的。偷偷的查,别让任何人发现有人在查他。”
李曦不解:“怎么了?这个人得罪你了?”
虞清泠摇了摇头:“你先帮我查,等差不多了我会告诉你的。”
李曦见他闷闷不乐心事重重的样子,那些气恼的情绪早就烟消云散,走过去拉住虞清泠,问道:“是不是这几日我没过来,又有人找过你麻烦?没事吧?”
虞清泠对上她满是担忧焦虑的眼神,躲开了视线:“没有。只是我有一些不太好的猜测,现在还没有证据,不想告诉别人是怕知道的人多了打草惊蛇,我说的你帮我做好就行了。”
李曦问道:“我也算是别人吗?”
虞清泠叹了口气,无来由有点烦躁:“我说了,我是怕打草惊蛇,所以暂时先不告诉你。”
李曦见他这回是真的有点生气了,放软了声音道:“那我不问了。你放心,我一定尽快查出来,不打草惊蛇。”
李曦还想问他,他这突然的情绪不好,是不是雨露期到了?自己需不需要帮他做些什么让他舒服一点?但也没有闻到他汛素的味道,就没问出口,怕真的惹火他。
虞清泠又语气不太友好地问道:“李曦,你到底需不需要我做你的幕僚?”
“需要,当然需要。”李曦没有丝毫迟疑赶紧回答道。
“从我答应入你麾下到现在,你一共就主动问过我一件事,那次还是因为我主动去了御书房。你到底是需要我帮你出谋划策,还是留在后宫里陪你解闷?”他的语气里冷中带燥。
李曦这时候已经完全找回了耐心,好好说道:“御医说了,你以前费心太多损了身子,我不愿让你带病做事,想先让你好好调养,等你确实无碍了,我自然是会来麻烦你的。我要瓦解朝里徐家独大的格局,要坐稳打下的最大版图的江山,未来还要一统天下,当然都是要请你参谋的。”
李曦十二分真诚地对着虞清泠说完这些话,虞清泠心里的燥热消了些。
李曦见他今日确实情绪比往常差,轻搭上他的后背,小心翼翼地问道:“清泠,你……是不是快到雨露期了?需不需要我帮你准备些什么?我也不太懂啊,有什么需要的,你得跟我说,下个月我就记住了。”
虞清泠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在李曦看来,这个表情简直是委屈的娇嗔,让她有一种想立马抱抱他哄哄他的冲动。
忍住了冲动,揽着他在软榻上坐下。
“清泠?”
虞清泠轻叹了一声。
他这几年身体不好,雨露期来的时间也并不固定,间隔时长时短,毫无规律可言。这次是他进宫后的第二个雨露期了,第一次那会儿,李曦捅他的那一剑还没好,一直躺着养伤也就过去了,之后中间停了许久,直到这两日雨露期至。
他自己开了方子让秋梨帮他去御医院要一副药,喝完后他才发现不对,猜想应该是哪个御医自作主张,把里面一味有避子之效的药换掉了,所以效力大大减弱。
“前两日我已经用了压制的药,但我的方子被随意更改了。你能不能差人去御医院也知会一声,以后别再做这种事。”
“好,我知道了,都听你的。”李曦满嘴答应。
虞清泠指了指她手里的画,用命令的口吻淡淡道:“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你现在就去安排一下,尽快帮我把这个人查出来。”
李曦莫名有一种父皇在世时,父皇在教她做事的既视感。不禁在想,他以前在晟国的时候,难道对皇帝太子说话都是这个态度的?
“好,朕现在就去安排。”李曦走了两步,又故意道“那个……马上就是母后的寿辰了,您既然答应了,那还望您能给老人家一个面子,稍作一些准备。”
虞清泠一愣,立马意识到了刚才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命令皇帝做事,过分了。
他以前在晟国,那种情况下都从未对皇帝如此失礼过,怎么现在反而……
头脑里飘飘悠悠晃过四个大字——恃宠而骄。
跪了下来道:“请陛下恕罪,是臣僭越了。”
“你这是做什么?”李曦快步过去扶他起来“朕又没有怪你。”
寿安宫里,寿宴那日宫妃为太后祝寿要用的乐器都已经准备妥当,由赤紫差遣了专人看管,徐云容抱着一把月映碧湖般的色泽,晶莹泉水般温润质地的,极上品的古琴走了进来。
“赤紫姑姑,云容有一把好琴,到时太后寿宴上,可以让贤妃弹奏。”
赤紫欠了欠身行礼,之后冷冰冰道:“贵妃,上次的事情太后已经念在徐家的面上不予追究,还请贵妃不要再做糊涂事。贵妃请回吧,这琴也带回去吧。”
徐云容没有走,抱着琴又往前走了几步:“赤紫姑姑,你也是徐家出来的,就不能多为徐家着想吗?贤妃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把陛下迷得团团转,他若在,必定会夺走属于我的一切,夺走徐家的一切。”
“宠幸谁是陛下的私事,奴婢无权干涉,太后亦然。”
“姑姑,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只是让我换一把琴。这把邀月琴是琴中珍品,为了寿宴我把它拿出来,这是尽孝,你只是允许我尽孝,别的什么都没有做。出了任何事都与你无关,我一力承担。”
赤紫犹豫了片刻,最后同意了徐云容换琴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