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缘起缘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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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来的话，她应该叫我干爹……”碧落苦笑，“所以，不管怎么喜欢对方，也是不可能逾越这一层关系的。”
“……”我语结，结果很无脑地问道，“为什么啊？”
碧落苦笑地更厉害了：“因为并不是普通的领养关系。青儿，是我从前深爱的一个女子与他人所生。在那位姑娘临终的时候，便把青儿托付给了我。”
我只好也回报了一个苦笑，这好像真没戏了。若是真与青儿怎么怎么样的话，到九泉之下怎么和那女子交代啊……好吧，其实这也是人间的说法而已，实际上这是凡人的误区。除非是犯过大罪的人，否则魂魄下了九泉待段时间，立马又分配到阳间投胎转世了。即使不转生，喝了那孟婆汤，凡间此生的事情全都忘光光，哪还会来跟你计较？
“青儿知道这件事么？”
“她自然是不知道的。我当时也不过一十七岁，又是一个今日不知道明日是否还有命的江湖中人，抚育女婴这样的事对我来说也过于困难了。”
我点着头，到桌上倒了杯水自顾喝起来，碧落大概有大段故事需要叙述，赶紧端个凳子慢听。
他见我点头，继续说道：“于是我便把青儿寄养在一处农家，隔三差五地去看望她。青儿倒和我投缘，对我比对她养父母还亲，现在渐渐地大了，甚至生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情愫。”
教导不利啊，教导不利。碧落君望着青儿时或许就要想到她娘亲，目光大概就飘忽了。青儿这年纪也算是情窦初开，哪能敌得过这么飘忽的目光呢。
“那若是把青儿的生世告诉她，不是就能解开这个症结了么？”
“青儿还小，忽然知道自己无父无母，我怕她一时接受不了……”碧落看向我的目光突然变得凶狠，“若是你说漏嘴，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赶紧摆手赔笑脸：“怎么会呢……碧落先生的一片苦心真是感天动地呐。”
我这么说其实是忽悠他的，可是我演技了得，碧落倒是有点惭愧，脸上又恢复了往日淡然的笑容：“我也是说说罢了，我和师兄的性命也是你救的，你这么以德报怨，我还不知道怎么谢你。”
“啊，不用谢了。”我想，等青儿回来后我跟她告个别，就回天庭找海石子去，“我马上要动身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了。”
碧落目光投向窗外，那里恰有院里榆树伸出的一枝，枝上站着三两只麻雀，不知道是因为风吹还是感受到了我们的目光，呼啦啦的飞走了。
“要是人会飞，多远的地方就都能够到达吧。”他忽然这么没头没脑说了一句，目光收回到我身上，“快点动身吧，海姑娘，以后也再都不要回来了。”中间停顿了那么几秒，复又说道：“那个人不会那么轻易放走你们的。”
我很惊异而又不解：“我们？哪个人？”
“当然是教主大人。”碧落叹口气，“前些日子教内月神宫中多了一位神女，跟你一样，也姓海。师兄前些日子去月神宫的时候见过她，说似乎是你的妹妹。”
什么，石子一去不回，竟然是被拜月教主掳去了么？我赶紧以灵念搜寻她的存在，可是不管如何费劲依然搜索不到。这拜月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难道竟脱离了人界么？
碧落还想说些什么，可我已经没有心思听下去，奔出了房门，直冲进东方愈那间。
东方愈方才以一奇怪的姿势躺在床铺上，一直保持到了现在。我未加多想，复原术便使了上去，片刻之后那人便睁开了眼睛。我上前扯住他一边猛然摇晃一边问道：“你见过我妹妹海石子？她在你们拜月教里面？现在情况如何？”
东方愈没有立即回答，猛地推开我，往地上吐了一口血。
我倒忘了，他还是个病人，方才似乎下手重了点，可惜这会心情急切，也顾不得人道主义，任然不依不饶：“快点告诉我！”
“见过。对。还不错。”他答道，语言还真是精炼，这可真要把我逼疯了。
“详细点说。你这是回答问题么？？？”
“有你这么问问题的么。”他瞪了我一眼，后来眼神又慢慢地缓和了：“我在教内遇见她，她拉我到偏僻的地方问我有关于你的事情，是她自己说是你妹妹的，叫海石子，对么。”
“对……”我他妈要急哭了。
房门被推开了，碧落在青儿的搀扶下居然下了床，来到了我们这屋。青儿见我一副火烧眉毛样，知道这群大人又有麻烦事要处理，自个出去煎药了，还真是懂事的娃儿。
碧落在凳子上坐下：“我还以为海姑娘径自跑去神月宫了呢。”回头见到他师兄好端端地醒了，眼神有些诧异，立马挪了位置，坐到他旁边问起伤情来。
这俩医师确实专业，总之我是完全听不明白。两人均对自己超常的复原表现得非常惊奇，最后把这归咎于拜月教主庇佑，我擦。讨论完毕后开始关注到我身上来，碧落先说道：“凭你一个人的力量，绝对是无法改变什么的。再者，你妹妹尊为神女，生活上必然不会有什么委屈。”
东方愈接话：“倒是你。教主原本打算让我把你送到他身边的，但不知为何，后来忽然又觉得神女一个便够了——”
他那话后头似乎还有半句没说的出口，我知道他想说的是，教主本是叫我除掉你的。此时心头阴冷异常，拜月教主诡异无比，天知道他下一刻又会有什么想法，石子情况随时都可能有变化。不成，我必须去拜月教走一趟。
“你们现在将去往何方？”我问道。
“正是前往神月宫。”碧落答道，忽略了东方愈白来的一眼，“姑娘的小妹我们定会好好留意，暗中保护的，也算报答你救命之恩。”
“哼。”东方愈冷笑了一声，“你报的是你的。我并未要她救，所以并不欠她什么。”
这人实在可恶地紧，为了海石子，便没理他。
碧落也没理他：“姑娘只管放心地去你所要去的地方吧。”
“你们这么放走我不会有问题么？”
“我们只说重伤之下你逃走便是。”东方愈答，“我们没你那么蠢，你不必考虑这些跟你无关的东西。”
我气结，我关心的也是碧落，你被那拜月老贼问罪斩首才好呢。不过并不想再挑起事端，便不再思索这事。
“好，妹妹有劳二位照顾了。等你二人上路之时，我就去我要去的地方。”我且这么答着，心里所想的完全不一样。到时我遁了身，一路随你们去那拜月教探个究竟，你们又有什么办法拒绝呢。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缘起缘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