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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番外:莫失莫忘,莫离莫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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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着懒腰,不住地打呵欠,再望了望东大的校门,心里有些不安,这样匆促离开不会回来的时候被导师骂得半死吧?
考试刚结束,成绩单还没出,我就已经打包行李跟莫扶桑出国旅行了。
六月的天,不算太热。
似乎,是有人说过吧,六月的新娘,会幸福一辈子。
目的地是Titanic的起航地点——英国南安普敦顿。
——他们相遇。
The Titanic was on her first voyage when she sank.
我相信Titanic是一个女巫的诅咒,甜蜜而痛苦的。
我想无论是Jack还是Rose,他们都是不曾后悔的,轰轰烈烈真真切切地爱过,足矣。
在订房间的时候我跟莫扶桑产生了一定的争执,最终,莫扶桑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定了一个双人间。
他拿了房间的钥匙后,很无奈地问我原因,我一本正经地回答:“沉船的时候跑得快点。”
他貌似相当无语地看了看我,默默地坐到一旁的沙发拿出吉他试音。
然后突兀地说了一句:“放心,不会让你跑得慢的。”
我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得没反应过来,等脑子转过来时他已经开始在弹《致爱丽丝》了。
我耸耸肩,来到起居室,看着古色古香的高仿物,不无感兴趣,看完了,也累了,拿上衣服就去了浴室。
因为待会儿有晚宴,所以我换完礼服后,顺手拿了一把羽毛扇,走出来,只见莫扶桑站在橡木大楼梯上安静地看着我微笑。
他就只是往那里一站,时光在他的身上就好像穿越了几个世纪。
就像中世纪的王子一样。
华灯初上的这艘船上,香鬓华服,歌舞升平,觥筹交错,让我恍如隔世——好像这里,就是号称“不沉之船”的Titanic。
电影与现实,真实与虚幻在我眼前交错了。
莫扶桑不知何时走到我身边,十分优雅的伸出手臂,俨然一个真正的英国绅士:“My princess, Don't be afraid.”
我睨了他一眼,但还是很配合的挽上他的手臂。
——他们携手。
从侍应生托盘里端起一杯香槟,我轻声问出自上船来一直的疑问:“你是怎么弄到贵宾舱的票的?”
好家伙,难怪出来的时候把我的行李都打包运了回去,说什么行李都不用带,到时候有。
当然有。那里面有一个十足的服装间,印度纱丽,旗袍,日本的和服振袖,连欧洲中世纪那种夸张得裙摆超大的礼服都有……啧啧,万恶的资本主义家。
他避而不答:“我有荣幸请您跳一支舞吗,我的公主?”
我半掩着面,把羽毛扇递给一旁的侍者:“当然,我的荣幸。”
左手轻搭在莫扶桑手臂上,右手相握,我低声道:“喂,你猜,如果是Jack和Rose站在这里,他们会怎么样?”
他轻笑,声音带几分温和笑意:“我只想到我们会怎么样。”
他低下头,和我对视,目光炯炯:“喂,你是不是很紧张?手心都出汗了。”说罢,为证实似的,紧握了一下我的右手。
我瞪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放好重心脚,放松膝盖。
第一次在这种正式宴会上跳,出错就丢脸死人了。
伴随着音乐响起,莫扶桑牵引着我慢慢开始动作。
我进,他退,滑步……
我抿唇,机会来了。
“唔。”他握着我右手的手收紧了下,我偷笑,活该,痛死他,下一个外侧旋转步继续踩。
“呵……”他轻笑,报复似的把我往他那边靠,Waltz本来就要求贴身,这种过分亲近的距离难免令人恼火。
结果一曲舞下来,我头都是晕晕的,脸也烫得厉害。本来他被踩的那么厉害,走不稳的该是他,结果我反倒成了步履不稳的那个。
喝掉莫扶桑递过来的橙汁,他蓦然调皮地笑,抓紧我的手:“我也不喜欢这种气氛,我们逃吧!”
螺旋楼梯,曲曲折折。
他却走得毫不费力,还不时回头看他身后被他拉着的我。
他的眼睛在水晶吊灯的照耀下,深邃得让人看不懂。
一路小跑,我才发现莫扶桑带我来的地方是船尾,他看着我,跟我的眼睛对视:“Rose,I'm Jack.”
我弯起嘴角,努力的想看清楚他眼里我的身影:“Hello,I'm Rose.Nice to meet you.”
他突然搂住我,速度快的令我措手不及:“That's my pleasure.”
然后放开我,深深的凝视我良久,拉着我站在船尾的顶端:“Trust me,close your eyes,Rose.”
我舒开会心的笑容,顺从地闭上眼睛:“I trust you.”
我能感觉到海风刮过我面庞生冷带着淡淡咸腥的气息。
莫扶桑在我身后捉着我的双臂,缓缓张开。
“Now,open your eyes,Rose.”莫扶桑温雅的声音近在咫尺,我睁开眼睛,看着澎湃的海浪,描摹出Rose当时的神态。
真的,像是在飞。
感觉到身后的暖源,我不自主地往后缩了缩,带着淡淡欣慰和感伤地想,我似乎,能体会当时Jack跟Rose在Titanic上的那一曲爱情绝唱了。
他们的爱,美好,执着,充满勇气,绚烂,爱总有不可思议的力量。
冠上对方的姓氏——活下去。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无非已经是深爱。
我转过头,主动吻上莫扶桑的唇,他先是一诧,随即收拢双臂。
我爱你了。莫扶桑。
感谢你爱我。莫扶桑。
I know our love is strong.
——他们相爱。
我坏笑着看着那边强作镇定的莫扶桑:“说好要感受全过程的。”
“SHIT!Fuck the whole process!小呓,我是男的!”莫扶桑的目光有些慌乱地躲避,却怎么也掩饰不了脸上不自然的红晕。
我终于忍不住笑趴在沙发上:“嘿,莫扶桑,你一定是个臭处男。我都没让你帮我画画这么高难度了,只不过是拍摄而已,那么紧张干什么?”
他狠狠地瞪了我一样,咬牙切齿地逼近:“我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You're my girlfriend now!You expect I have "experience",uhn?!”
“我又不是那么说……摄影而已嘛、这是艺术!”我扭过头掩饰自己的不安,从桌上拿起柠檬水润了润喉。
“你就那么放心我的人品?Well,柏拉图曾说过:真正的爱就要把疯狂的或是近于□□的东西赶得远远的。那好,脱吧。”他一脸决绝地去摆弄那部单反。但期间我看到他几次手忙脚乱差点把它摔到地上。
可千万别啊,我想,虽然这羊毛地毯很柔软,但我觉得这单反也很娇贵。
我微笑。
然后扯住他的衣服,轻声说,Not without you.
他呼吸一窒,最终挫败地抱起我。
我在他怀里安心的微笑。
——他们交心。
“醒了?”莫扶桑穿着睡衣,站在落地窗前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咖啡色的眸子带着温暖的眷恋。
“唔……”我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倒下去想再睡一会儿,谁知却被莫扶桑诱哄地拉起来。
他亲了亲我的额头,然后像带小孩一样把我拉去洗漱,甚至连牙膏都帮我挤好了。
等我被喂完了早餐,脑子总算清醒一点了,本来迟钝的痛觉神经瞬间拉响了警铃,我咬着牙手不自觉扶住腰。
结果莫扶桑看到一脸愧疚又欣慰过来帮我按摩。
我气哼哼地不想理他,他讨好地朝我笑着问:"带你去个地方好吗?"
我扭过头一言不发。
他就好脾气拉着我的手,走过那些精致的走廊,来当一个空寂的船舱里。
这里什么都没有——除了钢琴。
他把我带到钢琴前,让我坐在钢琴凳上,他则俯下身来弹奏。
那么近的距离,他略显长的头发落在我颈间,均匀的呼吸在我耳侧。
我听得到他令人心安的沉稳心跳,他的气息就萦绕在身侧,我们在一起。
灵动莹白的指尖在黑白的钢琴键上跃动,悠扬的音乐响起。
熟悉的旋律,我诧异地看了看莫扶桑,是Celine Dion的《My heart will go on》。
他卓尔非凡的面庞始终溢着笑容,深邃的眸子就这样猝不防地看进我的眼瞳中,伴随着那句永生永世的诺言——
“嫁给我吧,翟呓。”
——他们终能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