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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PART.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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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分居是那么理所应当又令人措手不及,当我反应过来时就已经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了。
那个男人坐在沙发上,红着眼睛叫我们滚蛋。
我一言不发的回房间收拾行李,走出那个家的时候,我看到那个女人红了眼眶。
我叹气,说:“不要哭,没必要。”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冷血的,因为我是那么冷静,连一点该有的悲伤难过都没有。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拿着行李。
她让我去图书馆,直到她找到房子位置就会打给我。
我一言不发的背起书包,往JY家走,今天是星期一,图书馆闭馆。天气真的算不上好,我却觉得好象轻松了,是心境问题吧。
JY问我怎么了,我说他们又吵了,现在分居,下一步是离婚。
她说,你们的家务事我也不好评论什么,只不过你家长真的……
我说,我是支持和赞成他们离婚的。
因为,这本就不是正常的什么家庭了。
争吵,冷战,暴力,挖苦……
正常家庭会有这些并每天上演吗?
面对这些,我早已麻木的冷静。
啊……是所谓的懂事吗?
以前曾经在姑姑家看到过这样一个小男孩,精致可爱,乖巧听话。
啊……真的非常乖巧,被众人众星拱月着,水汪汪的眼睛没有丝毫怒意或害羞。
这其实是,变相的麻木不仁吧?
听那些所谓的大人、家长,说他如何乖巧听话,说他表现如何出色,不无悲哀和同情。
按别人意志生活真的好吗?那样会幸福吗?我们有何时才能完全不做别人心中的线偶?
可怜又可悲的人。
我在怜悯他,又何尝没有怜悯自己?
人们总在可怜别人,殊不知悲伤在自己身边早已潜藏。
呵……善良的人么?
我以为善,就是有利于人类。
有利于,自私的人类。
谁又有资格去可怜别人呢?
静静喝着柳橙汁,看着那个如朝阳般干净的孩子,轻蔑而嘲讽的笑。
如果这个世界都是脏的,我们又该如何保持洁白无瑕?
掩着不耐,继续与那些叔叔婶婶虚假的客套。
他们说,翟呓长大了,懂事了。
无力地笑,为自己悲哀,被迫成长,过早接触阴暗的事物而变得早熟,这便是懂事了?
以前以为,懂得越多,人会越复杂、不快乐,可那些小鬼是真正天真单纯的快乐,喜怒哀乐溢于言表,完全符合这个年龄段孩子应有的秉性。
可看着他们天真,我却以一种高姿态睥睨。天真的人,往往伤人也不知底线,那才是真正的自以为是。
因为天真的人,都想当救世主。
这样的天真又能维持多久呢?总有一天会变质的不是吗?
世俗,总会把一切单纯的东西沾染上其他色彩。
那时,宇问我会不会等他。
我想说,会,会一直不变的等。但无力回应。
因为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花花世界,没什么能,一成不变。
而且,我是那么健忘。一直提醒自己,你走以后要更坚强,因为谁会如你般保护我?
每天每天告诉自己:YOU MUST BE BRAVE。
结果,对着镜子微笑,才看到那里面的女孩湿了脸颊,满目荒凉。
看清了,才知道现实距理想的距离。
那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我等你,但你是否又经得住,岁月的等待呢?
我以为,我是爱他的。
很久以后,当我明白喜欢和爱情是不能混为一谈的时候,也只能埋怨自己的肤浅。
人便是如此,每当回首往事时嘲弄但是自己执着的其实是无谓的事,而在此同时,又做出让自己以后讥讽的事。
然后,我在JY的电脑上挂着个ICQ就开始发呆,然后等到五点钟给那个女人打了个电话,她让我去八中北校区先等着,我应了声,挂了电话。
明明是盛夏了,我又觉得寒冷。
心肝肺都冷。
其实,我虽然讨厌炎热的盛夏,可我却有种奇怪的病。
这病总在盛夏发作,明明连空气都是灼人的烫,可我却会感到像掉到冰窖里的寒冷。
怎么了呢?我这是。不是一直盼望着吗?到了这一天又开始彷徨了。
路上尽是游神状态,直到终于把一个人撞倒了才开始回神。
车站的一部分人都看了过来。
“你是……”眼前的男生应该算得上是熟悉的,毕竟昨天下午才见过,只是我不知道该用什么称呼。
“莫扶桑。”他随意的笑了笑,“每次见到你,似乎你的状态都不太好呢。”
我苦笑:“大概是我最近走衰运吧。”
“考虑到你的精神状态问题,不介意我送你回家?”莫扶桑很有礼貌的自觉地站在我的旁边,这反而让我觉得拒绝他会很尴尬。
“唔,没关系,谢谢。”我也懒得婉拒,莫扶桑看起来虽然有几分轻佻,但并不像坏人。
似乎是不经意的问道:“失恋了?”
我咬着唇,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不完全是。”
他笑笑,看着天边漫无边际灰白,漫不经心地说:“那么,就不要他了吧。”
“嗯?”我歪着头不明所以地看他。
他若有所指:“既然伤心了、痛苦了,不要他了,换一个不就好了?”
“呵。”真释然。可惜这种事,一向说起来简单,做到困难。
天那么蓝,我还要再爱你一天,过完这天,我会狠下心告诉自己我已经跟你是过客。
“呐,莫扶桑,是哪个莫哪个扶哪个桑?”
“莫非的莫,扶桑的扶,扶桑的桑。”他狡黠地说,冲我眨了眨眼睛似乎想逗我开心一点。
我说,“我叫翟呓,上面有个羽的翟,呓语的呓。”
他想了想,随即笑开了:“敌意?真是个好名字。”
我漾起微笑:“因为害怕受到伤害,所以才要取那么尖锐的名字。”
他沉默,然后突然坏坏地笑,左耳上的耳钻的光晃进我眼帘。
他低下头,在距离我很近的地方直视我的眼睛:“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