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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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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此。”邹郁柏了然地说。
沈铭扬此时此刻特别希望时间能够倒流,这样他就能把说出去的话咽回去。
自己上辈子都没有泄漏的秘密,怎么这辈子一下子就给秃噜出去了?
要不是还有点理智,沈铭扬真想给自己一拳头。
想到自己现在虚弱的身体,还是免了吧。
“我刚才,就是下意识点头,没用心的。”他觉得自己还是要狡辩一下。
他想要试一试。
邹郁柏被他逗笑了,他笑得前仰后合,桃花眼中带上了湿意。
沈铭扬很是不安地四处张望。
大哥,你这次笑得有点大声啊。
外头守门的人会不会听到啊。
你明明光明正大地去了我屋里,现在你屋里竟然传出了笑声。
这知道的,能猜出你自个又回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房间闹鬼呢。
此时此刻,站在门口的清泉在心中对自己说:当下人的要谨记少说多做,公子只要高兴就好。
在心中默念了好几遍,清泉自己的好奇心还是偷偷冒出头来。
沈铭扬到底给自家公子灌了什么迷魂汤啊?!
不对,不对,当下人的要谨记少说多做,公子只要高兴就好。
屋中,邹郁柏好容易才停下笑。
“你看我像是个傻子?”邹郁柏不解地问。
沈铭扬颇为低落地嘟囔:“不像。”
但是试一试又不会掉一块肉,万一自己狡辩成功了呢?
“不像,你还说?”邹郁柏喝了一口茶水,压下嗓子中因刚才笑得太剧烈而产生的痒意。
沈铭扬好奇地问邹郁柏:“你不觉得奇怪?”
“好男色之人多的是,有什么怪的?”邹郁柏放下玉白的茶杯说道,“前朝更是出过男妃,你的前世,似乎跟我想的不尽相同。”
风俗不是一时半刻能够更改的,不论是前朝还是本朝,好男风都不是什么稀奇事。
穷苦人家娶不起女子,两个男子之间结成契兄弟之事也常见。
所以这人到底是哪里蹦出来的?
沈铭扬:“……”
原来古代这么开放的吗?
沈铭扬选择闭嘴。
只要他不说话,那就没有任何坑可以坑到他!
唉,不说话有时候也是一种表态啊。
沈铭扬无奈地想。
他现在不回应,就算是肯定的表态了。
果然,想要瞒过聪明人很难啊。
“别不高兴,你要是能那能帮助出铁水的鼓风机,我便是给你找几十个美男子来也无妨。”
邹郁柏冷冷淡淡地说道。
“别!”沈铭扬赶紧摆手拒绝,“抵消衣食住行的钱就行了。”
“怎么?你还是信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邹郁柏撑着下巴,慵懒地问。
就是他那纯质的姐夫,后宫中也多的是妃子。
脑子不好使,根本不能影响他其他方面的能力。
呵。
便是他将姐姐看为依靠又如何?
纳妃不是纳得很乐呵。
“我,占着人家的身体,传出什么名声去,不太好尤其我听你说那意思,这人还挺要脸面的,这人要脸树要皮,起码这三年我得维护他的名声。”沈铭扬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头说道,“而且,我就想要找个人好好过日子,没那么多心思,应付一个人就很难了。”
性格和习惯上,沈铭扬是保证不了什么了。
但是起码不能让人家走了还留下个风流的名声。
对很多人来说,风流可能是个好名声。
沈铭扬自嘲地想道。
“你的好意呢,我就心领了。”沈铭扬抬起头,神情有些郑重。
“你要是真好心,等我三年后要是走狗屎运考上了,就把我远远的打发了,地方穷点没关系,我远远避开,实在不行我假死,你给我换给新的身份也行,我另外找个地方生活,物有相同人有相似,过上几年就没人认识我了。”
当时候我就把自己吃得健壮点,经常干活肯定也会被晒黑。
说不准,过上几年,连人有相似都算不上。
邹郁柏又一次被这人弄懵了。
好像这人的反应,每一次都在他的预想之外。
他轻笑了一声。
笑声中听不出愤怒也没有喜悦,更像是一种不相信的嘲笑,嘲笑中又带着无奈。
沈铭扬看不懂他的神色。
“你最好说到做到。”邹郁柏语气淡淡地说,“我可不喜欢说谎的人。”
“哦。”我本来就在说实话啊,沈铭扬特别想要问一句,兄弟你是不是被人欺骗过感情啊,表情这么复杂。
求生欲没让他问出口。
可是他脸上已经将想要问的问题,表现得清清楚楚了。
邹郁柏心想,被骗的人可不是我。
“好了,不需要我带着你,你回去吧。明日你再过来,我会将你想要的给你。”邹郁柏话锋一转说道。
沈铭扬心想,这话题变得可真快。
这里对喜欢男人接受度这么高吗?
找了一个喜欢这里的理由!
“那行,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晚安。”沈铭扬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没让自己沾上了灰尘的衣服,蹭到雕花精巧的桌子上。
他刚走到地道口,就听到了邹郁柏幽幽地声音。
“我刚才骗你的,当然会有人猜测我们的关系,你放心,我会同我的心腹说,我准备让你帮我掌管义至军,所以这三年要亲自教导你。”
至于三年后的事,那等三年后再说。
这人身上的秘密太多,邹郁柏不能保证三年后会放他自由。
沈铭扬听到前半句,先是身体一僵,心想果然就是那个看上的意思!
后半句却让沈铭扬摸不着头脑。
“你不是翰林吗?翰林不是文官吗?”怎么可能还有军权啊。
奇奇怪怪的。
邹郁柏侧头去看他,笑得很是好看,只不过笑容中没有一丝温度。
“我还是外戚啊。”邹郁柏嘴角微翘道,“国舅爷嘛。”
他自然是在开玩笑。
他现在的身份如此奇怪,不过是先皇临死时的布置。
但他眼见着,沈铭扬了然地点了点头,一副原来是这样的模样。
沈铭扬当然‘了然’了,国舅啊!
一切皆有可能。
邹郁柏无力地扶住额头。
他竟然真的信了!
这人有时候十分精明,有时候又如此好骗。
他到底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
自己竟是半点都看不出来。
邹郁柏情不自禁地笑了。
这一次是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满含愉悦的笑容。
这边,沈铭扬觉得他得到了答案,拉开地板就走了下去,走到一半他才想起来底下黢黑啊,他探头探脑地仰头问:“我能拿走你一个烛台吗?底下太黑了。”
说实在的啊。
他觉得这里的烛台肯定很贵,但是下面也是真的黑啊。
对了。
“要不你把那个,我房间里拿给我,给我那个就行了!”沈铭扬半边身子站在地道的台阶上,一半身体露在外面。
看起来像是一只从土洞里冒出来的小狗。
“给你一个更好看的。”邹郁柏无奈站起身,随手从墙边拿下了一盏琉璃烛台。
沈铭扬笑着接了过来,眼珠子转了转。
他想,给我也是放在你府上,那不还是你的。
“给你的,就是你的了。你便是拿出去卖钱都可以。”邹郁柏半蹲在地道边说道。
只是,你现在出不去。
“那,谢谢啊。”沈铭扬笑得眼睛弯弯地说道,虽然这有点像是玻璃,但是造型真好看啊。
“天太晚了,你快回去吧,就不用送了。”沈铭扬一高兴,就顺口把标准的客套语句说了出来。
说完他才意识,自己又被‘美色’迷惑了,不过这次不是人,是烛台!唉自己就这个毛病,看见好看的东西,就容易迷糊。
这人是国舅爷,不是他隔壁二大爷啊!!!
邹郁柏:“……”
沈铭扬一阵尴尬,想要找个地方钻进去。
哦,对,他确实有个地方可以钻!
沈铭扬手脚麻利地走进了地道,顺便一把就将地板给合上了。
邹郁柏看着紧闭的地道口,情不自禁地摇头轻笑。
这人真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