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十一》弦墨白

10、老爹的私房钱

　　“女，女儿啊……你老爹我真的没有银子了……你不要再翻了……”

　　一个老人如此苦苦哀求着。

　　“少废话！快把你藏在鞋子里的银票交出来！否则我告诉大娘去你藏私房钱！”

　　一个女孩这般穷凶极恶道。

　　——是的，你们没有猜错，那可怜的老人和凶狠的女儿正是我们的柳十一同学和他老菊花的爹……

　　“十一啊……你老爹我藏点银子容易么我……不容易啊……我总共才存了两百四十七两六钱，你这个不孝女就拿掉了一百九十两七钱……”

　　“什么？！这么说还有五十六两九钱！该死的老菊花！藏到哪里了你说！”

　　“……”

　　老人突然有些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觉，为啥要这么诚实地把自己私房钱的数目告诉她呢？这是为什么呢？……只能怪自己生来就不会说谎，实在是个诚实纯洁善良的大好南国男儿啊！（白妈妈：……乃们知道十一的性格像谁了吧？— 。—）

　　……

　　在女孩的穷追不舍，斗智斗勇下，终于将老人剩下的私房钱挖掘了出来。

　　“老菊花，别说我欺负你啊。喏，这是七两六钱，拿去买三两梨花白喝吧！”

　　“……”

　　望着手上仅剩的银子，老人简直要老泪纵横了。

　　“怎么？有意见？嫌少？”

　　女孩横眉一竖。“嫌少的话那就别拿了！”

　　说着便伸手向银子。

　　“不，不！不少，不少！”老人赶紧将银子藏在身后。

　　……聊胜于无啊。

　　“那我走了啊。”女孩说着便要离开。老人急忙送客。

　　赶紧走吧。走了别回来了。幸好我有远见，把大额的银票放在一个秘密地方。嘿嘿嘿嘿嘿……
　　关上门，老人奸笑着从秘密基地将大额银票取出，细细抚摸着，慢慢品味。

　　这时，门却突然被踢开。

　　“该死的老菊花！我就知道你还有私房钱！你和大娘二娘三娘明争暗躲二十年，你一个四品官，月俸八十七两四钱，三不五时有些小奖金，哪会只有两百四十七两六钱这么少！给我乖乖把银票交出来！免你死罪！”

　　说罢，也不给老人“改过自新”的机会，劈手便把银票夺来。

　　“好小子！五百两！啧啧……真是好大一笔钱！”

　　“十，十一啊……你老爹我这下子是真的没有私房钱了……我二十年的积蓄都被你拿光了……你好歹……好歹也再给我留下几十两银子啊……”

　　老人磨磨蹭蹭地拉住女孩的衣袖，想伺机抢回自己的银票。

　　“哼……你这么不诚实，还想让我给你几十两银子？做梦！还有没有了！”

　　“没……这次真的是没了……”

　　老人慌忙摇头道。

　　“是嘛……”女孩突然微笑，硬生生地将老人逼得打了个寒颤。

　　“那么老爹你左脚鞋子底下踩的是什么？”

　　老人大惊，弯腰，却比不过女孩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那一瞬。待回过神来，银票已经在女孩手中张扬了。

　　“两百两。乖乖。老爹啊……真看不出来，在大娘二娘三娘如此的轰击下你居然还能私藏近一千两的私房钱……不得不夸奖你藏钱有方啊……”

　　然后，女孩的脸一竦，“没收！”

　　“十一……”老人的脸这下是真垮下来了。他扁扁嘴，欲挤下眼里的豆豆。“呜十……”

　　“给我闭嘴！不要哭！”

　　结果，还未哭，便被女孩凌厉的气势吓住，眼泪果然止住。

　　“如果是正太在我眼前哭，我没准会心软，但是你一个干瘪瘦弱难看的老菊花哭，”女孩鄙视地说道，

　　“哼！就像猪屁股上挂着没揩尽的屎。”

　　“……”老人无语。扁扁嘴，想说什么，说不出来；想哭，却又憋回去了。

　　“老菊花，我走了啊。这次我不回再回头突击你多余的私房钱了，你就放心数吧！”
　　老人欲哭无泪。

　　“十……十一宝贝啊……俺作为一个没有钱的老头子二十年的私房钱全都被你搜刮干净了，哪还有什么多余的私房钱可以数啊……你再给我三十两银子呗……就三十两……”

　　“谁让你不提早交工的？你活该！”女孩毫不留情地毁掉老人爪子她衣袖地手。

　　“那……二十八两？二十八两怎么样？”

　　“三个字，你、做、梦！”

　　“……二十五两？”

　　“……你说呢？”女孩忽而一笑，深深将老人打了个寒战。

　　“……二十……二十四两九钱？”

　　女孩不说话，作势欲走。老人一咬牙，狠狠心：

　　“二十两！二十两银子，不能再少了！”

　　“十一啊……我的十一宝贝宝贝十一啊……爹出门不能没有银子啊……你让爹在同僚面前怎么又面子啊他们都笑话你爹我惧内说你大娘是母老虎说你是小母老虎……”

　　女孩把眼一横：“谁说我是小母老虎？”

　　“……是……是……”老人畏畏缩缩，不敢说话。

　　“爹，莫非你刚才都是骗我的？”女孩又笑。

　　老人的肩越发怂起来，“是……是……是……是户部公孙大人！”

　　好不容易，才在女孩凌厉的目光下将人挤出来的老人，眼泪鼻涕肆虐，心理暗暗道，“老孙啊……不要怪阿大……阿大也是无辜地……反正你也确实戏谑过俺家十一不像荣华那样温柔……也不算冤枉你啊……我实在是逼于无奈啊……原凉我吧……”

　　“公、孙、孙、子……”女孩咬牙切齿。

　　远处可怜地在家中品茶的公孙孙无故地心生寒意，他疑惑地望望窗外明媚的太阳，莫名其妙。

　　“十一……是公孙孙……不是公孙孙子……”老人尽管害怕，仍然勇敢地进一步道。

　　“……我就喜欢说孙子，怎么，老菊花，有意见？”女孩微笑。

　　“没……没有……”

　　“不过，既然你那么坦白，那么我就大发慈悲再给你十五两银子吧。”

　　“可是我要二……十五两就十五两吧，我没有意见，我一点意见也没有，十一你说啥就是啥，爹一点意见也没有……”

　　老人老泪纵横，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弟大人也是被逼的，不要怪我啊……

　　女孩将装银子的锦袋拿出，小心地数出几块零散的，然后丢给老人，转身便走。

　　“……哎，十一等等……不是十五两银子吗？怎么只有八两四钱？”

　　“刚才不是给你七两六钱了？加起来不是十五两？怎么，想讹我银子？再唧唧歪歪这十五两你也甭要了！……所以，你还要说什么吗。”

　　“没，没了……”

　　“那我走了，老菊花。”

　　“十……十一慢走。”

　　再也不要来了，你这个强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