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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一辈子,总有些事做不了,总有些事做完了才后悔。
其实大可不必太在意。做不了的事想破了脑袋还是做不了,后悔了的事重来一次也未必不再后悔。
知足者常乐。
可惜,知道这句话的人多,想通的却少。很少。真的很少。大约比手指的数目更少。
燕南天就很想得通。任何人有过他这样的辉煌、他这样的坎坷,再想要碰上一、两件想不通的事还真的不太容易。
燕南天还是那身装束、那把剑。哦,剑已换过了。其实换与不换也没什么差别,撑足了不过20文钱。
人穷不要紧,世上多的是洗了裤子就得等晾干了才能下床的人。但穿的穷就是天大的罪过了。破烂短打、漏雨蓑帽,加上一脸拉杂胡,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多顺眼。江湖中人是最爽快的,爽快的人通常拳头都很大。
燕南天喜欢拳头大的人,因为他的拳头更大。但他不喜欢买剑。偏偏那些拳头很大却又没有他大的人总是妄想用5000两买走他刚从隔壁摊买来的锈剑,势必他又得费神跑去买新的。
他不算懒,但也实在算不得什么勤快的人。
幸好,“不勤快”并不代表“不聪明”。他想了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换行头。
* * *
燕南天坐在醉香居二楼雅座,喝着极品竹叶清,尝着道地“鲈鱼七吃”。
他本不会来这种地方的,这里喝酒实在不过瘾。可是一换上了这身公子袍,他就觉得非来这里不可了。他甚至还包下了整个二楼雅座。
人有时候就是那么莫名其妙。
喝着、吃着、胡乱琢磨着,不觉已是华灯初上。
如果在小镇里,这会儿早就静悄悄的四下无人了。
幸好,燕南天想。幸好自己挑了这个大城闲逛。在这里,白天有白天的喧嚷,晚上有晚上的繁华。
对面街上,方才还沉雅静逸的添香楼如今宛然换了一付颜色。
添香楼…………
燕南天突然想起一个很适合在添香楼出入的人。如果那个人还活着的话。
皱起眉头苦笑了一声,仰头灌下一大口闷酒。他实在不喜欢这种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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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缺坐在添香楼里。他是个很想不通的人。
想不通怎么会答应跟小鱼儿赌抓蜜蜂。
想不通怎么会允许如此荒唐的赌注。
想不通怎么会这么简单就输给他。
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还不逃走……
他有太多的事情想不通。
所以他还坐在添香楼里。不是大堂,是姑娘的闺房。而他,正穿着一身雪白宫纱。
窗外,“花姬”的头号名牌高高挂起。
楼下,抢着给“花姬”开葆的人争的面红耳赤。